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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小三如愿以偿地受到了来自高雯婧打来的电话,那天晚上约会之后,管家就带着她开车回了上海。两天之后,就在他还因为午饭吃A5和牛还是吉拉多生蚝和金枪鱼大腹的时候,高雯婧的电话传来了好消息。她的父亲,隆德集团的核心领导人,知名企业家中最神秘的一个人,邀请蔡小三到上海一家黑珍珠餐厅共进晚餐。与蔡小三的发家史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只要是有心人都能查出他从四川到苏州的所有经过,但这位前辈可就不一样了。几乎没人知道他是如何发家的,好像从他出现在上海之后就迅速和各路大鳄牵上线,隆德集团就是在很短的时间内拔地而起的。巨大合法资金链涌入,隆德集团在几年之间的时间就跻身而入成为闻名内外的大型企业。
高雯婧的父亲,高瑾昆。这个谜一样的男人就像是华尔街之狼一样冲入了本就风起云涌的金融市场,没有把市场搅的一团乱,反而更像是市场顺着他的旨意高低起伏。他从商的这些年的历史当中,找不出来一次的败绩。在蔡小三的心里,唯一可以和这个男人相比的就只有已故的万千俊了。如果不是自己和刘小云的生父去世的话,他们这个三人组会比四辛味当初的铁三角更加光彩夺目。但这位前辈,仅靠一己之力就成了商界那颗最为璀璨的星,而且没有人知道这颗星具体有多少的内涵。
这个男人的突然出现,虽然不是本人到场,但带着他旨意的两人先后主动找上了蔡小三。没有具体原因,只是一个简单而且敷衍的理由,看中了蔡小三这个人。这样的理由在如今深谋远虑的蔡小三心里是过不去的,这里面肯定还有更深层次的含义。从两个层面来分析这件事情就会变得没那么复杂了,不过这两个层面的中心词只有利益二字,因为对于每一个成功的商人来说,利益自然是放在首位的。
第一层很简单,那就是和蔡小三合作能给龙的隆德集团带来什么收获呢。蔡小三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可能,就拿最先高雯婧提出的海外仓项目来说。这个项目可以合作的人有很多,甚至隆德集团都可以选择自我运营,把利益最大化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比斯洛克集团有资历的企业光国内都数不过来,更何况这样的项目和国外的企业合作不是更有发展前景么。如果只是和蔡小三合作,抛开他在斯洛克集团的资产和万千俊的遗产之后,他扪心自问也比不上那些学历多的让人都记不住的MBA高材生。
那么第二层就是之前他在船上和高雯婧开的那个玩笑,其实这不仅仅只是一个玩笑,这是有根据的。因为抛开上面这一层的含义,剩下的这个似乎听起来更可靠一些,那就是这位拥有庞大商业帝国的领导人想给自己的掌上明珠选一个称心如意的驸马爷。但从门当户对来说,蔡小三拥有的和高雯婧未来要继承的根本就不成正比,相比之下那几位地产大佬和电商翘楚的公子不更为合适么。就算是抛开个人作风不谈,德才兼备又英俊潇洒的青年才俊蔡小三也能数出来几个。论能力论财力,自己都比不上这几位。
那么这两层含义都被他斩钉截铁地否定之后,这就成为了一个疑点。而这个疑点看似是所有问题当中最不起眼的那个,但往往才是最重要的那一点。隆德集团提出的合作不过是个幌子,他们是在想办法接触到蔡小三。按照常理来说,蔡小三在高瑾昆这种级别的大佬眼里不过就是个小人物而已。能让他屈尊找到蔡小三,那必然是带有目的性的。而且这个目的,绝对不是善意的。再联想到恭博轩的出国,他背后的那只手显然拥有更庞大的势力,更强悍的手段。那么所有的疑点都对上了,站在阴影中针对蔡小三的人,便是高雯婧的父亲高瑾昆,这个神秘的男人。
蔡小三那天在河边思考出来的答案,就是就是这些。而更加一步印证他想法的,就是高雯婧的这通电话。看似合乎情理,但暴露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那就是时间。蔡小三在高雯婧回到上海之前就表明了自己愿意合作的意思,当然这个愿意在高雯婧那里还有别的意思,蔡小三心知肚明但他未来还是会一样装傻充愣。但出问题的是她才回去上海两天,就收到了由她转述的邀约。这么短的时间,看似是在表达对蔡小三的惜才,实则更加说明了他们早就准备好的坑已经迫不及待地看着蔡小三往里跳了。
蔡小三最后还是选择了A5和牛,马上就要去上海面见大人物了,可不能状态不佳啊。其实很早之前他就开始习惯刺身的味道,其实在一段时间之后他也能够品尝出生鱼片配上酱油和山葵酱的美味。但似乎味蕾的改变并没有伴随着体质的改变,无论多么昂贵的珍惜食材,只要没有烹饪过,吃完还是拉肚子,而且一拉就是好几天。据说那家黑珍珠餐厅的招牌菜当中也有几道生食,还是等见完大人物再虚脱为好。
……
四辛味的一家停业整顿的分店里,诱人的牛油火锅沸腾着,桌边坐着几个衣着昂贵的年轻人。桌上摆着各式各样在这家店里曾经最受顾客喜爱的明星食材,牛羊肉卷和鸭肠毛肚是这家店的招牌,这些食材是这几位当中一些人曾经到处奔波才,经由专业的冷链运输才能出现在这张桌子上,这些是这家分店里仅剩的存货,而且未来还能不能再吃到也成了一个问题。但桌子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人动筷,他们都沉默着,谁也不知道该起个头,该说什么。
蔡小三离开之后,铺天盖地的负面影响再次席卷而来,代表斯洛克集团总公司的代理总裁冯国重,当众表示四辛味这个品牌和斯洛克只是曾经的合作关系,现在已经脱离了集团,把关系撇的一干二净。总公司几次派清算小组来核算四辛味的剩余资产,如果不是优小优和杨彪在前面顶着,他们现在可能都没法坐在这家店里面吃饭。因为他们心里清楚,一旦真的核算,他们的账目的最终计算结果很有可能是负债。
王硕率先把杯子里的白酒一饮而尽,气愤地把杯子砸在桌面上,好在桌子的材质是高硬度耐高温的,否则非碎了不可:“三哥真是的,我回来那天就告诉他食品中毒那件事的背后主谋就是恭博轩。当时只要把这个事情公布出去,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他非说证据不足,就算告诉了媒体也会被舆论反推。这下好了,小优就算从孙坚城那里拿到了口供也没用了,人家早就跑了个屁的了。他还不听劝,让那些老家伙把他给拉下马,完事儿人就没了。我真是想不明白,三哥他到底怎么想的。现在咱都快让人家撵出去了,而且面临我们的不仅仅是股份流失,四辛味的这个品牌也会变臭。这可是咱们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结果,难道就这么一夜之间就没了?”
其实王硕说的话也是在座几位的心声,如果不是优小优拉住他的手,这家伙可能会把面前的一整瓶二锅头都给干了。其实他原本以为自己回来了,带着可以证明四辛味清白的证据,所有的问题都能够解决。他也可以像从前那样,回到自己熟悉的兄弟们身边,继续把酒言欢。找个机会,把优小优劝着复合,再选个良辰吉日把婚给结了。安安心心地呆在蔡小三身边,夫唱妇随当菜小三的左膀右臂。可现在一切都没了,他们甚至面临着倾家荡产的风险。而本该带着他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高举战旗带着他们绝地反击化险为夷的人,却在自我放弃之后就消失了。
杨彪叹了口气,和王硕碰杯之后也一饮而尽:“还是那句话,我们是多年的兄弟了,三哥不会抛
弃我们的。在这一点上,老王你不应该动摇。我相信三哥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或许他现在正在想办法解决这一切。他是三哥,是那个把我们从四川带出来的三哥,没有他也没有我们的今天。现在我们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以三哥的行事风格一定是冲在了我们的前面。”
王硕斜着脑袋,双唇抿紧,眼神里充斥着不甘和怨恨:“我当然知道三哥不会抛弃我,我也知道他肯定在做些什么只是我们不知道。我就是讨厌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为什么在这种时候选择孤军奋战呢。我们是个团体啊,我们是兄弟啊。可是他连去了哪里,去做什么都不告诉我们。我们想帮他都帮不到,我讨厌这种无力的感觉。”他双拳紧握着,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优小优在听完二人的对话之后,忽然恍然大悟地睁大了双眼:“不好!”她这个表情让正在借酒浇愁的男人们齐齐地看向了她,而她却看向了坐在一旁最为冷静的陈皓轩。很明显,在所有人之前,甚至是最为敏感的优小优之前,陈皓轩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陈皓轩放下了手机,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是的小优,你猜的没错,三哥他是要只身犯险。我们不清楚他什么时候想到了关键所在,但可以确定的是之所以他会这么行事就是因为他认为自己这么做是对的。他推开了所有东西,推开了所有人,是因为他意识到了有一场密谋已久的阴谋正在开展,而且他意识到了危险。他这么做,是因为他想把自己送进对手准备好的陷阱当中。无论他成功与否,他想换回我们的平安。”
此话一出,所有站起来的人都重新瘫坐在了原位上,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王硕想起了那天蔡小三那坚定的眼神,原来他早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但是他选择了自己去面对。这么做很自私,他知道自己这些兄弟们不会让他一个人去冒险,一定会守在他的左右共进退。但也是因为这个理由,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心里的想法。他早就决定了要独自去对付那个未知的敌人,为的就是不让这些兄弟们不受到牵连。
短暂的沉默之后,王硕再一次愤怒地拍在了桌子上:“陈皓轩,我真是看错你了!亏的三哥这么看重你,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还不告诉我们。明知道三哥会有危险,你想到了就应该通知我们看住他!现在三哥下落不明,要是他出了什么事儿你要负全责!”王硕就差把手里的杯子砸在他的脸上,如果不是杨彪拦着的话。
陈皓轩并没有把王硕的过激行为放在心上,只是用食指抬了抬鼻梁上的无框眼镜:“老王,你以为在座的人当中只有你一个人担心三哥么。虽然我不像你们一样跟着他经历了那么多坎坷,但三哥在我心里中一样是一个优秀的企业家,优秀的领导人。愤怒和发泄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之所以没说是因为我相信他。如果我们的阻拦打断了他的计划,那么事情有可能会变得更加严重。他是一个运筹帷幄的谋略家,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我想他没有告诉我们,一方面是为了保护我们,还有一方面是因为这场无声的对抗中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三哥已经冲上前线了,但是他把大后方留给了我们。作为他背后的支柱,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质疑他的做法,而是应该好好想想他到底需要我们为他做什么。”
随后,陈皓轩把一份PDF文件发送在了他们的群聊里:“我想这些,才是三哥让我们留守后方的原因。老杨说的对,三哥是我们这支队伍的先锋,他已经冲进一线和敌人周旋了。但他并没有把我们丢下,他应该很清楚这场战斗不是他一个人的努力可以胜利的。他有他要做的事情,也给我们留下了我们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