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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水冰凉彻骨,几乎瞬间就让陈兗打了个哆嗦。
这让他有些吃惊。
之前在雪狼谷的时候即便风雪再猛烈也没有感到丝毫寒意,怎么这潭水会这么冷?
然后越往深处游就越冷,感觉身上要不是有天蚕软甲和雪狼披风早就被冻僵了。
再看陈小强,倒是没什么异常。
毕竟它吃过雪狼珠,抗寒能力极强。
不过这货似乎气比较短,此刻嘴里正在往外不停地冒泡。
见陈兗看它,便用眼神问还要继续往下游吗?
当然要,而且必须要。
因为连他们都想打退堂鼓,比他们弱的人就更不用提了。
所以之前来过的那群蝗虫就算有下水的,估计也坚持不到最后。
又往下游了将近十米深,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忽然出现在视线中。
真的是忽然,因为不游到它跟前根本看不见。
然后刚一进洞,前方就有忽明忽暗的火光照射过来。
抬眼望去,光芒来自洞的尽头,瞧着大概也就十多米远。
但此刻陈兗和陈小强肺里的气都不太够了。
主要还是因为冷,肌肉僵硬游得慢,所以原本就算够用现在也不够了。
陈兗不想回头,陈小强也咬牙坚持。
一人一狗奋力向前游去,眼看着就要到了,哮天犬开始呛水,四条腿开始乱蹬。
陈兗赶紧把它尾巴拽住,然后使劲划了几下水终于出了洞口。
前方就是开阔的水面,火光也变得更加明亮,同时传来一阵清脆而有节奏的打铁声。
叮当,叮当!
声音穿透水面,震得耳膜嗡嗡直响。
陈兗终于也呛水了,就在离水面不到半米远的地方。
好在喝了没几口就吸到了新鲜空气,此刻把陈小强提溜出来,然后使劲拍这货的脸。
嗯,小强同学背过气去了。
都说开局狗比人强,但明显在水里狗不如人啊。
陈兗现在手重,眼看着都要把狗头拍成猪头了,陈小强才醒了过来,顿时嗷嗷乱叫。
疼的……
一人一狗狼狈不堪地上了岸,一边吐水,一边朝前方打量。
但见这就是一个地下溶洞,面积非常巨大。
正中间的位置摆着一个大铁炉,里面的炭火烧得正旺。
炉边有一个铁毡,铁毡旁站着个中年大叔。
看穿着打扮以及发型应该是东族古代人,身材魁梧,皮肤黝黑。
他正在锻打一块烧红的铁坯,看形状应该是想打一把剑。
此刻听见水声,便抬头看来,然后他就看见陈兗正低头打量着什么。
陈兗在看脚印,现在他低声笑了起来。
没有蝗虫来过,很好!
“这位是……”中年大叔放下手里的锤子,正要开口发问,陈兗已经疾走两步到了跟前,抱拳行礼道:“在下杨二郎,此去桃山救母,路过此地……请问大叔如何称呼?”
一样的台词,换了不同的对象。
中年大叔稍稍愣了一下,然后微微点头道:“二郎你终于来了,在下干将,铸剑为生。此地乃我新辟之冰潭剑庐,原本以为无人可以发现,想不到……看来你我是真正有缘,既然如此,说出你的请求。”
干将?
陈兗被惊到了。
同时他也终于明白,杨宗岳所学的历史有很多和自己不一样的地方。
要不然他不会把这么有名的人物冠以铸剑师这三个字,更不会把莫邪只写成铸剑师之妻。
这就是平行宇宙之间的差异。
也正是这种差异,才会带来各种意想不到的惊喜。
“原来是干将大叔,真是太好了。您……您能帮我看下这把斧子吗?”陈兗将开山斧递了过去。
干将接过斧子,先在手中掂量一下,又看了一眼斧刃,摇头道:“不堪用矣,必须重新打造一把。不过我更擅长铸剑……二郎,你只要斧子吗?”
“对,我必须把桃山劈开才能救出母亲!”陈兗一脸认真地说道。
干将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行,那就给你打造一把可以开山的斧子。但我这里好铁所剩不多,不知你……”
哗啦!
陈兗一招手,个人印记就把上次搜刮来的十几件兵器都放到了铁毡上。
这些兵器全部来自虚空,就算品质再差,也是合用的材料。
况且其中有几件似乎很入干将的法眼,他拿起来看了又看,然后点头道:“铁是够了,但还缺两样关键之物,不知二郎能否取来。”
“能!”
“其一,乃奔雷之心,此去东北六十里处有一雷泽,无时无刻都有惊雷落下。你要取那被雷击次数最多的一块黑铁,将其带回。其二,乃铁木树心。从雷泽再往北去七十里地有一片铁树林,你需锯断最粗的一棵铁树,取中间最硬的一段木心给我。”
顿了顿,干将又道:“锯子在我爱妻莫邪那里,她住在雷泽以东三十里处。那边是我又一处剑庐,也是我的家。”
说着话,干将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了过来:“你将此玉交给她,她自会把锯子给你。”
“多谢干将大叔,二郎去也!”陈兗接过玉佩,转身要走,又被干将叫住:“这冰潭寒气入骨,你且喝口酒再走。”
“有酒?”陈兗的眼睛亮了。
“这酒很烈,喝多了容易醉。”干将把一个酒葫芦塞进陈兗手里,然后瞥了一眼陈小强,问:“它酒量如何?”
“它……”陈兗迟疑了一下,笑道:“它好像没喝过酒。”
“那就别让它喝了,不然怕是要醉死在潭里。”
汪!
陈小强叫了一声,意思是我能喝。
干将不理它,陈兗也只当没听见,拔掉酒葫芦上的塞子,仰头灌了一大口酒。
奶奶的,这怕不是百分百纯酒精吧,差点没把陈兗给辣晕过去。
眼前一黑,身体晃了两晃。
随即一股热流从丹田窜起,瞬间脑门上就冒白烟了。
再看陈兗面红耳赤,眼泪也下来了,此刻咳嗽两声,摆了摆手想把酒葫芦递给干将,但是视线模糊,居然递向了陈小强。
哮天犬吓得立刻就躲开了,同时汪汪叫了两声,意思是打死我也不喝……
呵呵!
干将笑了起来,伸手拿过酒葫芦,拍拍陈兗肩膀道:“二郎的酒量有些浅呐,要不缓缓再走?”
“没事……”陈兗摆手,“其实我很能喝的,以……以前一天至少一瓶威士忌,只不过……从没喝过100度的,所以……”
打了个酒嗝,陈兗把背后的雪狼披风解了下来,然后四下里找陈小强。
“死……死哪儿去了?给,给我过来……”
汪!
陈小强就在陈兗面前站着,此刻一脸嫌弃地大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