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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也心虚了,他问:“江姐姐,你觉得我的到来,是别人推动的?”
江白抬头瞄了他一眼,道:“我不确定。”
但是小安这个人做的事儿真不像正常人能做出来的。
小安咬了咬嘴唇,道:“我不管是不是有人故意让我遇到你,如果有,那我很感谢他们,因为我是真的喜欢你。”
江白听到他把话题又拐回去了,忍不住问:“你喜欢我哪里?”
“哪里我都喜欢。”见江白愿意和他聊,小安霎时羞涩起来。
江白道:“我不信,你我一共才见一两面,你完全不了解我这个人,什么消息都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
“你喜欢的不是我,是一个你幻想出来的女人。”
小安被江白的直言不讳弄得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我就是喜欢你,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
“可你不是我遇见的最优秀的。”江白讽刺的笑笑,“你配不上我。”
“难道不优秀的人,就没有资格喜欢别人了吗?”小安咬着嘴唇,愤愤不平的问。
他道:“我还年轻,还有时间去拼搏,说不定以后我能给你一个很好的生活。”
“别画饼了,”江白扶额,“莫欺少年穷这套对我没有用,我已经成亲嫁人了,你不管多么优秀或者多么平庸,都和我没有关系。”
“成亲还能和离。”小安忍不住开口道。
“是可以和离,”江白凉凉的瞥他一眼,“但是我就算和赵毅分开了,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小安问。
“因为你毫无责任和担当。”江白掰着手指给他数。
“第一,你明知道我条件好,你条件差,各方面都配不上我的情况下,理直气壮的追求我,证明了你好高骛远,眼高手低。”
“第二,虽然你话里话外是在追求我,却也没见给我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利益,只是平白多增添了困扰,证明你只是个口花花,不做实事的人。”
“第三,你明知道我已经嫁人,而世人对女人向来严要求,却还是在我相公面前说一些有的没的,只能证明你不是真的喜欢我,如果真的喜欢我,不会让我遭受这样的伤害。”
“可是你相公又没有伤害你……”小安忍不住替自己辩白。
“那证明赵毅人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江白看他,“你在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已然让我陷入不仁不义之地了。”
她说的没错,如若她真碰上一个小气多疑的相公,小安那一番行为很有可能让她直接被休弃,甚至被浸猪笼,丢了性命!
小安无可辩驳,泪一滴滴落下来,道:“江姐姐,你如果不接受我,我就真的是活不下去了。”
“你有手有脚,有一把子力气,又会养牛,有什么活不下去的?”江白震惊。
“你不懂,”小安摇摇头,“女人只要嫁了人,就可以衣食无忧,哪里懂男人的痛苦和压力?”
江白想起自己没钱吃饭,却要养活这两个孩子的时候,想起去年过的苦日子,在山上采草药时候,一整天都不能停下,晚上更要整理和浸泡灵液,一天只能睡两三个时辰,脚上的泡一个摞着一个,有时候脱鞋都能撕掉一层皮的时候,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她道:“男子女子都是一样的,从你说出刚刚的话,我就知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天一亮你就走吧。”
“我不走,”小安不知道哪里惹怒了江白,一头雾水,只是咬紧了牙关,“离开了我就没地方去了。”
想来也是,他做出这么一番举动,李心香那边是不会再要他了。
江白没有再和他纠缠,示意他出门后,把门上锁便离开了。
她走到卧室门口,小丫鬟正坐在门口,见江白从外面过来,一脸震惊的站起身:“夫人……”
“刚刚你干嘛去了?”江白问她。
“我晚饭吃的不对付,”小丫鬟揉揉肚子,“见屋子里没声音,以为您睡下了,就去方便了一下。”
江白点点头,没有继续问,进屋睡了。
第二天,江白起的有些晚,她是被院子里嘈杂的声音吵醒的。
她睁眼后,先是揉揉脸,随后往旁边看去,赵喜乐的位置已经空了,她早早就被许奶娘叫醒,洗漱后送去学堂了。
江白把门口伺候的小丫鬟叫进来,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小丫鬟怯怯的看了江白一眼,回答道:“夫人,老爷回来了,还带来了一对夫妻和几个孩子,那些人看见小安,正一边打骂一边要把他拽走,小安不肯走,两拨人在院子里吵起来了。”
江白听到这话,一下子清醒了,不可思议的问:“赵毅找来的?”
“对。”小丫鬟点头。
江白忍住一肚子的疑虑,好好洗漱了一番,穿好衣服,便迫不及待的往院子里走。
这一家人好像是吵累了,一个个都坐在地上,小安死死的抠住装饰用的石狮子,坚持道:“我要等江姐姐来了,让她亲口对我说要赶我走。”
“你怎么这么傻啊?”那家里唯一的女人哭着指小安的脑袋,“你和贵人作对,能有什么好下场?如今贵人宽宏大量,饶了你性命不说,还给了不少银子,你还不赶快跟我们回家?”
“娘,我不要银子,”小安咬咬牙,瞪了赵毅一眼,“我只要江姐姐。”
江白闻言,没有出声,而是很震惊的看了那女人一眼。
那女人满头的白发,脸上的褶皱曲折纵横,看上去少说也得有五六十岁了,但小安管她叫娘,她怀里又有刚生下来的小娃娃,想必真实年龄不大。
江白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位佝偻着腰的中老年男人说话了,这人想必是小安的爹。
他道:“你怕是被迷了心窍了!”
小安摇摇头:“我只是想追求自己的幸福。”
江白忍不住走上前,和赵毅肩并肩站着,开口道:“你追求幸福不要紧,每天做白日梦就不对了。”
“为了你爹娘和弟弟们好,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