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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毅不知道自己媳妇儿可是马上要替他受苦了。
此时,他在金銮殿上,也落入为难的境地,而为难他的不是别人,是当朝圣上!
圣上最宠爱的小公主站在一旁,表情难看的听着赵毅拒绝。
——拒绝当驸马。
事情要从最开始进京说起。
赵毅为了加快进度,早日回家,几乎是日夜不停的进了京。他和圣上早有合作,如今驾轻就熟的跟着公公进了宫。
不管是边疆的问题,亦或是哪一处的天灾人祸,最需要的都是银子,而赵毅不缺银子。
很快,这些事情就解决了,但是圣上不让赵毅离开。
他若有所思的说:“赵大当家,你准备支持小八?”
赵毅一愣,恍然大悟。
圣上一共生了十二位皇子,其中老大是皇后生出的嫡子,此时已经是太子,老二到老九年纪都不小了,最小的也满了二十岁,老十和老十一一个十岁一个八岁,老十二还是个嗷嗷待哺的奶娃娃。
虽说太子已定,其他已成年的儿子也封了王,但是八皇子是个意外。
他两任未婚妻,第一任身体不好,没挨到过门就香消玉殒,第二任难堪大用,在婚礼前一个月,和青梅竹马的表哥私奔了。
一拖拖到了现在,当前还是皇子身,没有任何封号封地,没有开府,住在宫里离太后最近的地方,是太后最喜欢的小孙孙。
他母亲是圣上最宠爱的妃子,他又迟迟没有从宫中搬离,便有风言风语传出来,说圣上要废掉太子,改立八皇子为储君。
老八吓破了胆子,他大哥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他赶忙和太后辞行,带着几个伺候的人出去游山玩水了。
可能是钱财外露惹到了土匪,又或者是他的好大哥借机生事,反正他受伤躺平,就这么被江白捡了回去。
赵毅脑子一想,就知道圣上话里话外的意思了,他有些震惊。
其实他和江白都猜出来这人身份不一般,但只敢猜是个闲散的落魄皇室,没敢往皇子身上猜。
赵毅赶忙跪在地上:“圣上明鉴,草民一心只向着陛下,没有任何旁的心思。”
圣上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把小公主叫到两人面前来,对着赵毅介绍:“这是朕最小的女儿,昭华公主。”
昭华的脸红扑扑的,抬头看了赵毅一眼,又很快低下了。
她个子不高,整个人小巧玲珑的,赵毅能看到她脖颈处的碎发,和繁杂的头饰。
赵毅忍不住想到江白,这人是不屑于在头上放任何发饰的——她嫌沉。
按照她的原话就是:“本来发量就不多,插上几斤这些玩意儿,还得被坠的秃顶。”
赵毅想起那些秃顶的男人,穷苦人大多就暴露着头皮生活了,毕竟温饱满足不了,不需要考虑外貌方面;富人会买制作好的假发,盖上去掩饰一二。
他和江白还看过女子的假发,可以编进真的头发里,让发量显得又多又密。
昭华公主的发量很多,不知道是掺了假发还是天生如此,她和江白很是不同,按理说,当下的审美应该是昭华公主这样,但赵毅忍不住想,他还是更喜欢江白的头发。
纤细的,柔软的,跟她这个人的脾气大有不同。赵毅摸过一次,至今对那个触感念念不忘。
见赵毅愣神了,圣上以为他是看公主看入了神,顿时哈哈大笑道:“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
赵毅赶忙请罪:“圣上慎言,不敢毁坏公主的名节,在下只是想起了家中发妻,我离去这么久,她每时每刻都在忧心,如今祸事已经平端,我也该回去和她相聚了。”
圣上闻言,脸色沉了下来。
他道:“如果我把昭华许配给你,你愿不愿意?”
赵毅一愣。
他知道圣上肯定不是只想许配个公主这么简单,如果昭华嫁给他,一是可以随意使用他的银钱,别看商人的地位低,但如若到赵毅这种影响国家经济的程度,皇室也定然是想要拉拢胜过得罪。
二则是昭华身为最小的公主,是皇后所出,身份最为正统,赵毅身为驸马,相当于直接站在了圣上和太子这条船上,免得引发祸端。
第三,圣上现在信不过赵毅,这人太深不可测,狡猾非常,幸而是从商,如若和皇室作对,定能把天下搅得天翻地覆。驸马不能从政,严格意义上来讲,让他和朝堂之事拉开了距离。
但是这件事唯一的阻碍是,赵毅已经娶妻。
本来圣上觉得,一个乡间农妇,不足为惧,这种风吹日晒的女人,怎么比得上身娇肉贵的公主?
但刚刚赵毅的话让圣上和公主打了脸。
赵毅沉吟许久,跪下了:“是草民配不上公主,草民不仅娶了妻,还有两个孩子,公主能找到比草民更好的选择。”
“我不介意,”昭华公主看见面前这个高大雄壮的男人在她面前跪地,忍不住开口道,“我不介意你有两个孩子,我会把他们当成亲生的看待的。”
她是真的喜欢赵毅。
在三年前,赵毅第一次进宫,她在御花园不小心撞见这个男人,那时候,她的小心脏砰砰砰跳动。
她早就芳心暗许了。
赵毅低着头,不看昭华,只是又磕了几个头:“草民配不上公主,请陛下收回成命。”
圣上倒是想圆了小女儿的心愿,但赵毅实在是不愿,总不能强迫人家与发妻和离吧?
想到这里,他摆了摆手:“快起来吧,我只是问问,既然你和发妻感情好,那便算了。”
昭华一听这话,脸色一白:“父皇,你明明答应我的……”
“回去,”圣上打断她的话,“在这里胡闹,像什么样子,我看是你母后平日里对你太过娇惯了!”
因为自己,牵连到母后也挨了骂,昭华气的跺跺脚,也没有行礼,直接跑开了。
圣上看着小女儿的背影消失,才叹气道:“她被我宠坏了。”
赵毅不敢附和,抱拳拱手道:“公主天真可爱,是草民没有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