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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尚书的死不知为何是在林月柔下葬之后才传入梁呇蕤的耳朵里,梁呇蕤沉默了片刻,只说好好安葬,便没了下文,至此,谢念之的案子算是画上了句号,只是同时在所有人的眼中,梁呇蕤之所以快刀斩乱麻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为了给谢炽修交代,而谢炽修一言不发,没有替林尚书说话也被认为是不可理喻的行为。
谢炽修在朝中开始了步履维艰的生活,幸好华苍替他出了个主意,让他将手中的兵权交给梁呇蕤,以此来躲避朝臣们的各方非议和陷害。
“陛下,如今四海皆朝,还请陛下收回兵符。”一日早朝谢炽修说出了出乎大臣们意料的话,大臣们一片唏嘘。
“谢将军何出此言呐?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梁呇蕤赶紧从龙椅上起来,双手扶起跪着的谢炽修。
“陛下,如今大厉国在您的治理下国泰民安,微臣一介武夫,打了这么多年的杖,蒙陛下不弃,为臣赐婚,臣想趁机休息一下,不过陛下放心,只要陛下需要,微臣一定在。”谢炽修说。
“阿修!我们之间何时这么见外了?此事你休要再提。朕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无论过去,现在,兵权在你那里比在我这里还让朕放心。”梁呇蕤将兵符放进谢炽修的手里,用自己的手紧紧的握住谢炽修的手。
“陛下……”谢炽修还为说出口,梁呇蕤已经转身又回到龙椅上了。
待早朝结束之后,苏元风趁着帮梁呇蕤更衣的工夫,看似不经意的问:“陛下为何不趁此机会收回谢将军的兵权?”
梁呇蕤转身看了他一眼,苏元风立马吓得跪在地上开始掌自己的嘴说:“陛下恕罪,奴才该死,不该妄议朝政。陛下恕罪。”
“起来吧,我只是想知道你平时都不怎么理会这些,今日怎么一反常态而已,不要那么紧张。”
“奴才该死。也不知怎么了,奴才就觉得这兵权还是掌握在陛下的手里,奴才心中才踏实。”苏元风赶紧说。
“你啊,怎么越来越糊涂了呢?这宁国的萧宿白马上就要进京了,他这个时候交兵权,朕若是接下,那岂不是让众人都觉得朕是无情无义之人。”
“奴才愚昧。”
虽然梁呇蕤也很想将兵权收到自己手里,但是觉得现在一定不是最好的时机,他只有耐心的等待。
谢炽修回到府里,华苍关切的走过去问道:“将军今日可将兵符交给陛下了?”
“没有,陛下他不收,还让我不要再提此事。”谢炽修一路回来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在他看来四海升平,梁呇蕤收回兵符理所当然,可是为什么不收呢?难不成是自己过于担心了,梁呇蕤还是相信自己的?
“将军,你细想一下,最近朝中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将要发生?”华苍也想不明白,提醒谢炽修说。
“也没有什么啊,就是林家的事。”
“这个不算。”
“哦,宁国的皇帝萧宿白要来了。”
“那就是了,也怪我,没有了解清楚,咱们陛下向来是深谋远虑之人,一定是担心此时收回兵权,萧宿白对他有看法,从而产生不臣之心,觉得他是一个兔死狗烹之人,影响此次邦交。”华苍说。
“原来如此,多谢先生。”
温楚宁这几日因为没有受到温立铭的责骂,心情显得是异常的好,最近在院子里打鸟的时候,常常会听见几个家丁说起群芳阁又来了一位艺伎,名叫倾城,可谓是仙人下凡,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舞姿曼妙,容颜举世无双,温楚宁听的心里痒痒,好想亲眼去看看世间居然有如此的妙人儿。
趁着温立铭携陶氏去魏学士府赴梅花宴的机会,温楚宁又趁机又女扮男装的偷溜出去了,不过这一次她任性的没有带面纱,更没有带冬夏,平日里总是带着面纱出门,在外人的眼里很明显就知道她是温家的二小姐,所以这一次她换了男装,没有带冬夏,见过她真容的人又比较少,所以就想一个人去看看。
温楚宁换好衣服,刻意贴了假胡子,这些都是之前她从薛子陵那里讨来的,临出门之前还顺手挑拣了一把扇子,从侧门的矮墙那里翻墙出去,朝群芳阁开心的走去。
“公子好面生啊,这小脸清秀的,第一次来吧?”刚到群芳阁门口,一个女子穿着罗裙,摆动着纤细的腰,舞动着手帕,亲昵的过来拉着温楚宁的胳膊就往里拽,她刚朝里面迈了一步,周围的两三个姑娘看见了,直接都涌过来,七手八脚的将她往里面扯。
温楚宁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虽然有些吃惊,但好歹她也自认是混江湖的,勉强的挺起腰板,粗声粗气的说:“各位姐姐别拉我,小爷我都要被你们扯碎了,我本来就是来找你们的,别急,别急。”说着还不忘用扇子挑逗了一个不怎么好看的姑娘,看来温楚宁似乎已经是进了状态。
“公子,讨厌。”那个姑娘娇滴滴的说。
“这声音,听的小爷我骨头都酥了。”
温楚宁左拥右抱的好不开心,在这些姑娘的簇拥下走进了群芳阁。
这一幕恰好被出门购买祭品的谢炽修和辛辞看见。
“将军,那个人好面熟啊。”辛辞看着那熟悉的衣衫边思考边说。
“你认识?”
“想不起来。”
“都想不起来,看来也不怎么相熟,还是先去买祭品去祭奠父亲。”谢炽修回京之后,因为忙着调查谢念之的死,都没有顾上去祭奠一下自己的父亲。当年谢怀璧战死之后,并没有将尸体运回上京,而是按照他之前的意愿将他葬在了边关,没有立碑,他说军人马革裹尸是无上的荣光。后来梁呇蕤想要大厉国的子民生生世世记得谢怀璧的功劳,就在京郊谢家祖坟为谢怀璧修了一座衣冠冢,并安排下人看守打扫,不定期的前去祭拜。
刚走了没两步,辛辞一拍脑门说:“瞧我这记性,那不是温家二小姐么。”
“什么?你确定?”谢炽修不敢相信,一个丞相之女,居然女扮男装来这种烟花之地。
“将军,不会有错,上次在王统领那里我见过她腰间的玉佩,尤其是玉佩下面的那个穗子,那么别致我不会认错的。”
辛辞话还没有说完,谢炽修气呼呼的转身便朝群芳阁走去,他的心中有无数个问题想要答案,或许如果温楚宁不是他即将要完婚的夫人,他也不会如此激动吧。
比如,世人皆说温家二小姐貌丑,出门都戴面纱,可眼前这个人面容俊美,毫无瑕疵;辛辞说温家二小姐善良贤淑,乐于助人,可这个人毫无家教礼法,出入烟花场所……他实在想不通,想拉住她亲自问问。
“今天这是刮的什么风,把谢将军给吹来了,快里面请,将军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可也是为倾城而来?”群芳阁的冯妈妈看见谢炽修进来,满脸笑容的迎来,都说谢将军不近女色,看来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还不是慕名而来了。
“滚开。刚刚进来的那个白面书生呢?”谢炽修最讨厌这些人虚情假意的奉承,目光环视着群芳阁内的一切,寻找着那个白衣书生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