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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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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呇蕤正在议政殿上看八百里加急的奏折,是宁国皇帝萧宿白派人送来的,说已动身前来大厉国,同修两国友好,不日即可抵达上京城,梁呇蕤的脸上有些许满意,这已经是近期他获知的最让人舒心的一件事了。

    苏元风瞅准时机,双手捧着茶托,为梁呇蕤沏了一杯他最爱的蒙山茶,脚步沉稳的端了进来。

    “陛下,休息一下吧,您都累了好几天了。”苏元风小声但充满关切的说。

    “嗯,萧宿白要来上京,说是要同修两国友好,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对了,你们今天进展如何?一定要抓紧处理好,可不能出乱子。”梁呇蕤高兴的端过茶碗,准备喝,却又停在了半空中,目光如炬的看着他问。宁国皇帝亲自来大厉国,说是同修友好,但也算是另外一种臣服,他自然开心,这么重要的时刻可不能让自己的宫中出乱子,省的别人笑话。

    “陛下,奴才和王统领已经排查完毕,只是……”苏元风故意顿了一下。

    “只是什么?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说话吞吞吐吐了?”梁呇蕤干脆将茶碗放在面前的桌子上,专心致志的盯着他等待着下文。

    “陛下恕罪,我和王统领查到最后,宫中的内卫基本都在,唯独缺了三人,两名是储秀宫的,一名是启祥宫的。最后核对宫门出入的信息,储秀宫的两名内卫是早上宫门刚开就出去的,至宫门下禁还未归,所以……”苏元风慌张的跪下,边说边看梁呇蕤的反应。伴君如伴虎,这么些年他学会了不少表情的表现动作,通过这些简单的动作向各类人群传递着自己的心里的想法,还别说,这些动作还真比嘴上说来的实际多了,屡试不爽。

    “储秀宫?”梁呇蕤有些不敢相信。

    “陛下,这是比对记录,以及从内务府调出来的人员信息。”苏元风将今天搜集到的信息整理之后呈给梁呇蕤。

    “今晚去储秀宫。”梁呇蕤的眼神看向议政殿门外,沉思了片刻说。

    “是。”眼前这位陛下的决定永远都是有着自己的用意的,苏元风会意的下去安排了。

    储秀宫内,淑妃林月柔一边自己偏着脑袋轻轻的取着耳朵上的耳坠,一边听南香说着今天御花园的事情。

    “你说真的?王统领和齐玉一起查的是内卫?”林月柔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查起宫里的内卫太监了。

    “是的娘娘,琇筝姑姑查的是宫女,苏公公查的是各宫的首领太监,王统领手下的童副将查的是使唤太监,但是这三处都查的很快,宫女人数最多,但是也查的最快,唯独查内卫太监的那一处仔细缓慢。”南香说。

    “照理不应该啊,丢了东西,宫女们的嫌疑也是挺大的,怎么会只细查内卫呢?肯定有蹊跷,一定不是永安宫丢了镯子那么简单,事出反常,必有蹊跷。只是我现在想不明白这内卫太监能有什么问题?”林月柔放下刚摘下来的耳坠,眉头紧蹙的思考着。

    “奴婢也不知道,哦,对了娘娘,王大统领和齐公公好像对内卫们的令牌也很感兴趣。奴婢问了明忠,他说苏公公只是让他把令牌拿出来粗略的扫了一眼,可是小全子的就不一样了,他说齐公公拿过去还仔仔细细的看了半天,就像在辨别真假一样。”南香突然想起来自己回来问过明忠和小全子,便将疑问说了出来。小全子也是储秀宫的内卫太监,储秀宫得陛下得重视,林月柔要的只要不太过分,梁呇蕤就没有不答应的,所以储秀宫的内卫太监也比别的宫里多了一倍。

    “令牌?好端端的查令牌做什么?那东西又不会有假,等一下,莫不是内卫里出了奸细?南香,你快去看看,我们早上派去府里给父亲送东西的那两个内卫回来了没有。”林月柔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前不久陛下赏赐了两个玉枕,说是有改善睡眠,治疗颈椎的功效,自己心疼父亲年迈,就差人给父亲送去了,而那两个内卫刚好都是自己从府上带进宫的,家人也都在林府,所以说想趁机多和家人待会儿,早上宫门一开便走了。

    “是,奴婢这就去。”南香也明白了林月柔的担忧,在这宫里生存,心里紧绷的弦就不能松更不能断,她赶紧出去了。

    林月柔突然间有些心神不宁,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直觉告诉自己,问题一定出在这里,但又不知道到底具体是什么问题,此刻的她坐立不安,在内室里踱来踱去,急急的想知道自己派出去的内卫是不是回来了,好放下这颗悬着的心。

    “陛下驾到。”门外苏公公的声音突然传来,梁呇蕤来了。

    心神不宁的时候,即使平时最盼望的事情也提不起一点兴趣,要是平时,听见圣驾到来的信息,林月柔一定兴奋的小跑出去。可是这会儿圣驾的到来,她都不知道是喜是忧。林月柔慌慌张张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平复自己忐忑的心就出去准备接驾了。

    “臣妾恭迎陛下。”林月柔附身跪在地上。

    “爱妃免礼,夜晚寒凉,快起来。”梁呇蕤上前扶起林月柔。

    “谢陛下。”林月柔被梁呇蕤一搀扶,这温情的问候想来自己的担忧也应该是多余的,感觉顿时又没有力气了,身段柔软的靠进梁呇蕤的怀里,娇滴滴的说:“陛下今夜怎么过来也不着人提前告知臣妾,臣妾都没有收拾一下,陛下,臣妾这样看起来是不是很丑??”

    “朕的柔儿什么时候都是最美的。近日实在太忙了,都没来看柔儿,柔儿没生朕的气吧?”梁呇蕤一把将林月柔抱了起来,朝内室走去,周围的人静静的关上门退了出来,待南香匆匆赶来的时候,只见苏元风站在门口,南香只好强装欢颜的同苏元风打了招呼,静静的站在离苏元风不远的地方。

    “只要陛下心中想着臣妾,臣妾就心满意足了。”林月柔两只手玩弄着梁呇蕤胸前衣服上的盘扣,羞答答的将脸埋进了他的胸膛。

    “今日的事柔儿没有被吓到吧?母后最喜爱的手镯失窃,大发雷霆,要严查宫人,尤其是今天出宫的宫人,我知你今天曾派内卫出宫去林府,但是也不能明着护你与母后作对,所以只能由着母亲彻查宫内的一切了。”梁呇蕤将林月柔放在床榻边,拉起她的手,满目含情的说。

    “臣妾今日是派两个内卫出宫去给家父送东西,但只是陛下前段时间赏赐臣妾的一对玉枕,陛下说可以安眠,所以在征得陛下同意之后,早上就让人送去了,陛下不会忘了吧?那两个宫人是臣妾的陪嫁太监,断不会做出偷窃之事的。况且臣妾身为人女,不能随侍左右,已是不孝,次此也只是担忧父亲的身体,希望父亲能身体康健,多为陛下尽忠,要不然给臣妾一万个胆子,臣妾也不敢将宫内的东西带出去。”林月柔慌张的跪在地上,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看来这件事真的还是扯到自己的身上了。

    “柔儿你怎么又跪下了,我只是关心你有没有受到惊吓,那些该死的奴婢有没有仗势欺人,出言不逊,你今日这是怎么了?反倒怕起朕来了。”梁呇蕤依然满脸温柔的附身双手将林月柔扶了起来。

    “陛下刚才的话,只是让臣妾有些惶恐。”林月柔说。

    “是朕不好,吓到柔儿了。那柔儿替朕宽衣吧。”

    “臣妾遵旨。”林月柔的小心脏终于平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