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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看着地图能找到帝都?”医明雪看着那张详细过头显得乱糟糟的地图,语气中满是怀疑。
“呃,不是在北边嘛,朝着北边走就可以了吧。”
“……”医明雪突然好像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指着窗外说:“你看下面是什么。”在医明雪的控制下,漫色月痕放慢了速度,医明雪小声说:“看起来像是强盗劫掠部落的贫民?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听了医明雪的话,麟瞳把注意力和视线从医明雪身上转移到窗外。
一伙拿着武器的人围在用树桩围起来的部落营地周围,很明显是打算劫掠这个小部落。
“这些人就是强盗吗?这些强盗看起来好像不怎么厉害,你看,那个人他自己就把他们拦在部落外面。”麟瞳看见有一个人拿着一把柴刀就把所有强盗拦在部落入口,他身前不远处的地方躺着两个人一动不动,显然是两具尸体,看装束应该是强盗那一伙的。
“你没看其他强盗都没动手吗?他们足足有上百人。”医明雪甩给了麟瞳一个大白眼。
“那你打算去帮他们吗?”麟瞳问。
“是你去帮他们,我现在虚弱的魂力就算凝聚出冰锥,也是松松散散连普通的皮革都穿不透。”医明雪伸出白嫩的胳膊晃了晃,“所以你是打算让我这么一个小姑娘,去和那些强盗拼拳头吗?”
“怕了你了。”其实就算医明雪不在这,麟瞳也会去帮助那些平民,麟瞳不是救世主,但看着手无寸铁的平民死在自己面前,麟瞳做不到。
说真的,从小到大麟瞳只是在树上听说过“强盗”这个词语,但是麟瞳这还是第一次看见真正的强盗。不知道从哪来的战意,让麟瞳的血慢慢热了起来,锄强扶弱大概是每个少年心里的梦想吧。
刚打开车门,一支羽箭就出现在麟瞳面前,麟瞳还没来得及躲闪,羽箭就被马车的魂力罩拦了下来,显然下面那群强盗已经发现了停滞在天空中的漫色月痕,只不过没想到这些强盗居然这么大胆。
纵身一跃,麟瞳像一颗出膛的炮弹,正好砸在那个单枪匹马拦住强盗的人附近。夜色里,在火光的映照下,如果不是身上那一身休闲卫衣,从天而降的麟瞳到还真有点游侠的感觉。
“别动手。”麟瞳刚站起来,一把生锈的铁剑突然拦在麟瞳胸前。昏暗的火光下,铁剑的锈迹红的发黑,上面沾的血混杂着铁锈散发出浓郁的铁腥味。
借着微弱的火光,麟瞳看见拿剑的人有一张年轻的面孔,眉毛鼻子和嘴唇看起来甚至有点稚嫩,但麟瞳在他的眼睛里看到的只有坚毅,如果这种人不是一个毫无感情而且执着无比的人,那他一定是把所有的感情都隐藏在这份坚毅的后面。
“他们不是强盗吗?”麟瞳站直身子,随意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
“是,但是他们抓了一个孩子,你难道没长眼睛吗?”少年的语气并不友善,甚至有些烦躁。
麟瞳顺着少年的目光看去,那小男孩也就两三岁的模样,小小的身子像只羊羔一样被强盗提着,沙哑的呜咽声和轻微抽噎的身体,显然已经哭了很久了。
“最后再说一次,放下你手里的剑,跪在我面前,否则我立马摔死这个小东西。”强盗高高举起手里的小孩,用力晃了晃,这一动作让原本哭累的小男孩又大叫起来。
“我已经没有耐心了,”强盗高高举起手里的小男孩开始倒数“三……二……”
咚!——突然,麟瞳听见身边一声闷响,少年居然真的跪下了。地面虽然是土路,但这种夯实以后用火烧过的地面不比石头软多少。
少年手里的铁剑在空中滑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落下的时候恰好插在强盗面前的地面上。少年扔出柴刀的时候强盗猛的哆嗦了一下,然后才慌忙往后退了两步。虽然哆嗦的幅度不大,但是看起来相当滑稽。
回过神的强盗,铁青色的脸环看了一眼周围,没有人笑,但是真的没有人在心里笑吗?强盗脸色突然露出了凶残的笑容,那个被他抓在手里的小男孩像包袱一样被高高举起重重摔落,哭叫声戛然而止。
小男孩脆弱的颅骨像鸡蛋一样,恰好撞在路边的一块石碑上,鲜血顺着泥土的缝隙蔓延开来,小小的身子还在抽动。
强盗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力量,抬头戏谑看着少年还有身边和身后的所有人,高高举起手里的刀大吼:“杀了他们!”
愤怒!无尽的愤怒,几乎同时麟瞳和身边赤手空拳的少年同时冲出去。
杀戮这种事,其实只要一方足够强大,或者另一方足够弱小,就会变成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就像现在的麟瞳,强盗手中的明亮的刀剑在永恒之握面前不再锋利,但麟瞳的拳头却成为夺命的铁锤。麟瞳拳头挥舞过的地方,胸膛像稻草一样凹陷。心脏被一拳打碎,强盗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麟瞳蹲下身,地上的小男孩的脖子以一种极不符合常理的角度扭曲着,头骨也有一块因为碰在石碑上碎裂,变得扁平。麟瞳能感觉到这个幼小的生命在一点点流逝。一只小手抓住了麟瞳的裤脚,小男孩居然睁开眼睛小嘴微微开合虚弱无力的似乎再说什么。
麟瞳刚准备俯下耳朵去听小男孩再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利刃撕裂风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尾椎骨升起的凉意顺着脊椎直冲后脑。然而麟瞳转过身的时候,只看见虚影闪过,偷袭自己的人已经被那个少年扑向一边,少年的像一只野兽一样双手插进那个男人的胸膛,掀开男人的肋骨然后把那颗心脏粗暴的扯出来,当少年站起身的时候躺在地上的男人四肢还在抽动。
麟瞳咽了咽口水,已经忘了自己身边还有一个将要死去的生命。
杀戮很快就结束了,留下的只剩血腥。愤怒渐渐回归理智,麟瞳脚下都是混着血浆的泥土,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麟瞳不觉得少年做错了什么,但这种血腥的场面,麟瞳还是有点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