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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个支部长尸骨未寒,如今就让我上任,啧,算了,不过是个闲差罢了,我只需安安心心当个吉祥物就可以了。”一名青年弹了下舌头说道。
安内卡尔·佩斯,第十支部第二任支部长,上一任支部长是被总部的第一干部杀死的,所以老实说,他并不怎么想当选。但是事情显然不是那么发展的,他也只好从命。
总共有四个总部的干部,每个干部下面都有五名支部长,总共有二十名支部长,各自统辖二十个支部。第八支部和第十支部以及第九支部是梅女的下属,至少名义上是的。
第八支部支部长之前一直披着斗篷戴着变声器,所以身份不明,可是现在却亮明身份了。柳殒,也算是个难缠的角色,从个人战来说是挺麻烦的。
上一任支部长被杀一事第六支部长一直有所不满,但是对方毕竟是最强的干部,大概率上是不敢说出口的吧。
第一支部长的实力也很恐怖,明明是个瞎子但是剑法不是一般的好,说实话要不是他的眼睛的确被剜掉了安内卡尔还真想不明白他到底是真瞎还是假瞎。
话说好像除了少数几人之外其他的干部跟支部长都是身份成谜的样子……
第十支部主管销赃,主要是俘虏及钱财的转运,支部长几乎没什么工作只要不私自清吞战利品就行。安内卡尔对钱财没有什么兴趣,对逞英雄更是无感,所以自认为是很安全的。
第十支部是处于边缘地带的人们,基本上是因为遇上了麻烦才加入的,而且是处于正常生活轨迹中的人无法理解的麻烦。
要说的话,他们应该是灰社会吧……
想回去,但不能回去,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不是因为工作性质,而是因为别的一些什么原因。如果我说这种原因足以使人愤世嫉俗……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他们并不是干了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有些人只不过就偷了一块面包,就被逼得来到了这里。
有些国家的刑法,在现代人和原始人看来都是不可理喻的。
如果气节比生命重要,那么希望那些伪君子们一起挨饿受冻,而不是一边锦衣玉食一边愤世嫉俗,他们的伪装不是源自对规则的了解,而是比那些真小人还要可恶的蔑视。
真小人可能是精神有问题或者脑子真的有问题,但伪君子他是清醒的,他明知道怎么做才能避开惩罚,他不是癫狂的疯子也不是张狂的恶棍,他的脑子比一般没文化的人要清醒,甚至比某些文化人还要清醒。
即使是在这个由低魔向高魔递变的世界中,真小人在恶人中占的比重也并不高,因为他们很容易辨认,而伪君子,他们几乎占去了大半,因为他们看上去就像个正常人。
世界上最恐怖的不是那种杀人如麻的反派,因为他们看上去就很危险,最吓人的,反倒是那些举止儒雅、与常人无异的家伙们。最恐怖的不是异常,因为他们很容易失控,很容易被发现。
最恐怖的是那些站在光明面的反派们,因为他们学会了如何与光明共生。
安内卡尔对此坚信不疑,因为现在大多数人害怕的都是杀人数量最多的会长,但安内卡尔最忌惮的反而是那个从不亲自出手还能管理近十万人的会长。
要知道,到现在能叫出他名字说出任何一个跟他一定相关的事情的人还没有呢……
哪怕是追查他近十三年的盟主也说不准呢……
查了近十三年,别说过往了,连籍贯都是未知数,每一个宣称自己追查到他过往的卧底都能带回来一个完全不同的结论,而且都有理有据。
他曾经为了证明自己学过文学系,将一首近两千字的长诗背默了下来,但是下一次,他就为了证明自己是画家凭借着印象画出来世界名画。不过有些生活习惯倒是确切的。
他不抽烟不喝酒,素食主义者,每天坚持锻炼,读书练字,修炼近一个时辰之后就开始欣赏艺术,甚至学过茶道、插花、炼金术、甚至是数学,主张恋爱从一而终,不大声喧哗,早睡早起,每天早晚喝一杯热牛奶,有时甚至会去做慈善。
他就像没有过去一样,仿佛给他一个什么样的身份他都能很体面的活下去,没有人确定他的弱点是什么,因为只知道自己,而不知道他。透明人,明明是个魔王。
……
李枭的“部下”们,严格来说并不是他指挥了他们什么,他们战斗的理由只不过是对某一事物长时间的稀缺和渴望罢了。只要让他们掠夺,他们就会露出自己的獠牙。
哪里需要什么激励,只需要煽动欲望就够了,这,便是李枭的信条。
事实证明,他的信条在管理下层恶棍来说还是挺管用的。
“城主,这是孝敬您的。”一人谄媚的笑着说道。“嗯,辛苦。”李枭微微一笑,从袋子里掏出一枚金币抛给他说道:“赏你们的,让弟兄们去喝杯酒。”
“好好好,谢城主。”来人大喜,加上自己搜刮的钱财,别说喝酒了,干什么不够。
李枭有时候还真有点大方,那也难怪,反正他再大方花的也不是他自己的钱,他不需要自己动手去抢,那样子太不优雅了。
“人吗……”他看着远方一片狼藉的市镇,嘴角勾起一丝温暖的微笑说道:“人真是一种有趣而又无聊的东西。”
他可是个诈术大师,就算让他装一辈子的哑巴他也不会忘记怎么说话,就算是在精神恍惚的情况之下也不会出现说漏嘴的情况。
也因为这个原因,他的实力最强,势力最大,可没人敢用他。他的人类血统最纯正,可是他却是最危险的一个,不是因为势力,而是因为别的原因。
他不喜欢天真的人,他不相信任何人,包括族长,包括部下,甚至怀疑自己的能力。
他从不轻信任何人,只要判定这个人对自己有危胁就立马舍弃,跟感情无关,只跟自己有关,什么需要的、不需要的,想要的、讨厌的,只要能为他所用,他就会去试。
罪人埋葬了自己的故乡,
雪花消融在烈火之中,烧光了故乡最后的用处。
罪人的心已经变了,
只剩下形骸还在吟唱着罪歌。
罪歌永无止境,
他的业永远不可能消失。
一步步走向光明,
为了活下去而活下去,
他的心已经不会再痛了,
他还活着,
他要把对整个人类的恶意全部散播出去。
欲望之火成了他灵魂的依托,
罪人的歌至今也没有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