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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蹊跷人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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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玉休养一晚上后,第二天身体就基本恢复了。随后,大家就风尘仆仆往九地龙潭赶去。

    一路上,施万山显得心事重重,他只顾埋头赶路,慢慢就走在了三人之前。三人落下后,褚玉的话就多起来了,他饶有兴致跟姐妹俩讲他钟牡丹和巫山、云雨二人,当然这三人之事,他昨天都跟大家讲过。不过昨天只是概讲了一遍,现在她却在讲一些有趣搞笑的细节,或者精彩的细节。

    褚玉细讲了诸如,与钟牡丹一起去算命,以及当晚客栈遇鬼细节;施万山弟子是如何敲诈勒索山庄弟子的,钟牡丹又是如何识破了他们诡计,帮大家解围的;巫山、云雨夫妇又是如何“滑稽恩爱”,为了增加形象感,褚玉还将这二人的言行细致讲了出来。

    施月柔开始听钟牡丹的故事,她还听得津津有味,时而还跟施馨卉眉来眼去,相视而笑。但当听到巫山、云雨之事时,他听褚玉越讲越露骨,忽然就冒火打断了褚玉。

    施月柔冒火道:“褚玉!我怎觉得你跟逍遥极乐是一路货色,我们山庄弟子没有一个像你这么轻浮的。——姐姐,你也是!居然还听得下去。我先去追赶阿爸了,不听这些下流话了。哼——!”

    施月柔话音一落,随即就快步追赶施万山了。施馨卉此时面露尴尬之色,对褚玉也没示以好颜色。

    施馨卉道:“我昨天就说你出去一趟,不要学坏了,结果还果不其然。以后再说那些不要紧的下流话,你就滚远点。”

    此时,褚玉尴尬得红透了脸脖,也彻底闭嘴不言了,他对自己一时兴起口无遮拦说了那些话,感到后悔不已。

    施馨卉见褚玉如此之态,沉默一阵子后,又放柔了声音道:“我妹妹在旁边,你乱说那些干什么。她性格比我还凶呢,以后看你还敢不敢口无遮拦地乱说。——你也别生气了,我们赶紧追上他们。”

    褚玉道了一声“好!”后,二人随即就快步追赶了上去。

    施万山见施月柔气冲冲赶来,就忍不住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施月柔道:“阿爸,没什么事。只是觉得褚玉这人花言巧语,心术不正,有点点生气而已。这姐姐该不会真被他给迷惑了吧?”

    施万山好奇道:“什么话语巧语,心术不正。说来听听。”

    施月柔道:“他把巫山、云雨俩说的一些下流原话,还有他俩的下流动作都讲给姐姐听,反正说的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听到就冒火,所以就来追赶阿爸了。”

    施万山道:“哦——你姐姐分得清原则是非,大义轻重,你就别胡乱猜测了,我们在此等他俩一会儿吧。”

    施万山言毕,就驻足等待。随后,四人就走在了一起。自此之后,褚玉接连几天都不敢乱说一句话,也尽量闭嘴不言话。

    这天,大家来到了九地龙潭境内,沿着蜿蜒曲幽小径一路走着,小径两旁锦旗飘扬,山中鸟鸣清脆悦耳,山顶上还传来阵阵猿啼叫声,真是一番鸟鸣山更幽,猿啼山愈深之感。

    大家再走得一段路程后,一潭湖水映入眼帘,那湖水深暗碧绿,与群山相映,显得是那么静谧深邃。

    这时,大家心中疑惑起来,因为岗哨处空无一人,整个山间没听见一个人的声音。大家带着疑惑,又转过了一道弯,这时候大家能看见庄府了,同时离庄府也不远了,然而庄府外也是空无一人。一会儿后,大家就来到大门外,听见府内鸦雀无声,真让人感到蹊跷诡异无比。众人不由面面相觑一番。

    随后,大家敲了一阵大门,但一直无人来开门,于是大家就推门而入了。大家进入府内,里面还是空无一人,然而一切东西都井然有序,并没一点凌乱之像,不像是发生过什么意外情况。

    褚玉心中道:“怎会是这样?上次来的时候,见庄府的人进进出出,人丁兴旺,热闹非凡。怎会转眼间就是人去楼空,不见了踪影。——巫山哥、云雨嫂,你们可千万别出什么意外呀,我对不起你们……”

    褚玉心想过后,随即就大喊了几声巫山、云雨。然而,哪里有人回应,他的喊声映在一片空荡庄府中,更显诡异万分。

    接下来,大家四处查看一番,将每个房间都寻找了一遍,房间中的衣物以及日常用品,全都齐备。不过,不见一样贵重东西,更无褚玉家的宝物——玉龙麒麟。

    大家搜遍了房间后,发现有一间屋子很特别,这间屋子比邻九地鬼影卧室,并与之相通。这屋子贴满了墙画,其中有一幅画特别打眼,上面画的是一副龙跃于水的画面,那条龙画得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特别是那双龙眼,画得更是无比传神,施月柔看了此画,对其画作水平都不由大加赞赏一番。

    施馨卉道:“阿爸,这九地帮那么多人,怎会全都突然消失了。看这整个庄府都干干净净,不像是没人住啊,难道他们刚离开不久。这也太诡秘了。”

    施万山道:“确实有些蹊跷,难道九地鬼影真偷了褚玉家的宝贝,畏罪潜逃了?——此事,还是等我回去后,从长计议吧。”

    褚玉道:“我认为八九不离十就是他偷的,只是不知道杀我全家的人,也是不是他们?”

    施万山道:“乱猜无用。我们还是出去了吧。”

    随即,大家就带着疑惑,离开了九地龙潭,往山庄返回了。

    云鹤山庄近来生意不顺,施万山父女三人都显得十分忧愁,在返回路上,三人就聊起了生意之事。

    施万山道:“近来,我们生意一直很不顺呀,现在好多地方都开始乱起来了,货物不仅卖不动,还时常被洗劫,在外的弟子伤亡也比较大,真有些烦心啊——”

    施馨卉道:“阿爸,你别太操心。女儿认为我们还是该放弃一些地盘,现在天下都乱起来了,江湖之人都在浑水摸鱼,我们没有那么多精力顾得过来。再说,一直亏下去,也是一个无底洞呀——”

    施万山道:“要想放弃谈何容易,我们若走了,以后还想回去的话,那时就很难了,因为别的帮派会趁虚而入,站稳脚跟。

    再说,如果都撤离了,那么多弟子,又如何安置他们;还有更重要的,我们之所以有今天的名望,还不是因为我们生意遍及天下的原因,如果我们收缩撤离,我们名声和威望就会一落千丈。到时,慢慢就没人来捧场,我这个盟主不仅脸上无光,而且位置也会岌岌可危。”

    施月柔道:“我觉得阿爸说得对,多少人想得到这个武林盟主位置呀。不过,我说实话,我觉得阿爸没有利用好武林盟主这个权力,如果是我,我早就想办法将那些算计我们的人给通通杀光,一个不留,看以后谁还敢跟我们勾心斗角。”

    施万山苦笑道:“月柔,你怎会就学不到你姐姐想问题,总是想得那么简单。如果公报私仇,何以服众!

    江湖之人之所以信任你阿爸,推举我为武林盟主,除了我们家有势力以外,更重要原因是你阿爸不徇私枉法,不假公济私,秉公而断。倘若真像你说的那样做,恐怕你阿爸早就身败名裂,成众矢之的了。除非——”

    施月柔道:“除非什么?阿爸。”

    施万山笑道:“除非你阿爸神功盖世,绝对天下第一,众人摄于淫威,不敢不从。不过,即使是这样,你阿爸也不是这种性格的人。”

    施月柔道:“那阿爸这个武林盟主费力不讨好,岂不是徒有虚名?”

    施万山笑道:“月柔,以后你慢慢就懂了,有些事不能言明。再说,有几人能超凡脱俗,不为虚名而活呢。”

    施万山说到“有些事不能言明”这里时,对施月柔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褚玉在旁边的意思。褚玉对这父女三人的聊天,插不进嘴,就只能在一旁听着。

    施万山之所以当着褚玉的面,不避谈一些比较敏感话题,主要原因是施万山平时很忙,难得有机会跟他女儿交流,现在趁此行路机会,想多教教他女儿,特别是想多教教施月柔为人处世。如果褚玉不在旁边,他会说得更深入透彻。

    ……

    父女三人正谈得起劲时,忽然快步赶来几人,随即大家就停下了交谈。这几人赶上来后,认出了施万山,而施万山也认出了对方。来者是蓝田帮的少帮主,名叫王涛。

    王涛施礼道:“原来施盟主在此,在下有礼了。”

    施万山道:“王少帮主不必客气,好就没见你父亲了,他还无恙吧?”

    王涛道:“感谢盟主关心,家父都还好。——盟主,在下有一事相告,不知盟主听闻了女鬼之事没,我们这次从关中过来,一路上见到好几个少女尸体,她们都是被那个女鬼吸尽血而死的,真是太恐怖了……”

    施万山道:“这事我早已听闻,也早已派懂阴阳之术的人去调查此事,不过现在都还没见回话。”

    施馨卉道:“阿爸,没用的。我不是——”

    施万山打断道:“馨卉,你别说话,听王少帮主说。”

    随后,王涛接着就兴致勃勃、绘声绘色向施万山讲述女鬼出没情形,当然,这些都是王涛听来的,他并没亲眼所见。不过他所描述的情况,与褚玉当初所见情况,几乎别无二致。

    王涛讲完后,施万山道:“我这个弟子曾亲眼看见了那个女鬼,跟你所说的情况差不多。这个妖魔鬼怪若是不除,世间可就难以安宁啊——”

    王涛一听此言,随即显出一丝尴尬之色。

    他心道:“原来,施万山比我还清楚女鬼,我讲的时候,他却一直沉住气,不吱一点声,故意看我表演,城府确实够深的……”

    王涛道:“原来盟主早已知道女鬼细节之事,在下刚才有些激动,还请大家不要笑话。我们还有急事,就不便打扰盟主和大家赶路了……”

    王涛言毕,就跟施万山和大家施礼作别,快步离去了。

    施月柔道:“阿爸,刚才我差点没忍住,又想质问那小子了。去年,我们有几车货物,肯定就是他们家洗劫了的,好多小道消息都是这样说的。一个个对你阳奉阴违,真是气死人了!”

    施万山道:“小道消息你也相信,还有很多传言说你阿爸也到处干坏事呢。月柔,以后你要管住你的张嘴。——不过,今天你有进步。”

    施月柔道:“难道吴中天洗劫我们,也是假的吗?这可是——褚玉他们亲眼所见……”

    施万山气道:“月柔,你闭嘴!此事,大家不可宣扬出去。——馨卉,你带着妹妹和褚玉先回山庄,阿爸去几个分部巡查一番,看看近来他们的状况如何。”

    施月柔听父亲对他发火,她并不生气,因为她父亲就是她的偶像,她内心一直认为他父亲之言基本都是对的。只是她性格如此,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施万山突然要去巡查,施馨卉和施月柔都没感到意外,因为近来山庄生意不顺,还时常到处遭暗中洗劫,二人估计自己父亲放心不下,所以临时起意才如此。

    随后,施万山与大家就分道扬镳,三人就往山庄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