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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纯黑柔软的床垫上躺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
男人紧闭着双眼,眉头蹙起,明明是寒冬腊月,额头上却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狂风大作,雨水打在窗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突然,窗外传来一声闷雷,闪电划破黑夜,一瞬间的光亮让房间宛如白昼。
男人猛地睁开眼,盯着黑暗中的一点胸口起伏,粗喘着气。
傅松琰脸色难看的抓紧了纯黑的被单,硬挺的侧脸在夜色中分辨不清神色。
他努力平复着呼吸,突然,傅松琰抬手,狠狠将身上的被子掀翻。
他紧紧闭上眼。
操。
怎么会这样,他居然会对简禾有反应。
一闭上眼,刚刚梦里的画面就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是在阳台上。
他没有推开她,女孩儿坐在他的腿上,手也不再是仅仅触碰他的侧脸,那双柔软无骨的手掌渐渐向下,划过他的下巴,喉结,勒住她送他的那条领带,轻轻一提,她就凑了上来。
而他居然不仅没有避开,反而借着力道直接把人压了下去。
傅松琰,你他妈还是人吗?
简禾是被雷和闪电吓醒的。
外边鬼哭狼嚎的,雨越下越大。
简禾从小就害怕打雷闪电,长大了也没有变得更有骨气,这份害怕像是刻在了骨子里。
——据院长阿姨说,她发现她孤零零的在福利院门口的那天就是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
她整个人缩在被子里,摒着呼吸,雷电声却没有丝毫消停的意思。
她伸出手想在床头柜拿出香水——以往每次若是闻到那股淡淡的雪松味,总是能驱散些许她的害怕——但她却突然想起来,那瓶傅松琰惯用的超级雪松被她带去胥江的房子了,没有拿回来。
简禾咬了咬唇,想去找傅松琰的心思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但她没忘记刚刚晚饭后在阳台,傅松琰不经意避开了自己触碰的画面。
——虽然她的解释合情合理,但到底还是在他心里留下了一丝怀疑。
这个时候,她不该去找他的。
十分钟后,满屋柔软的地毯上出现一双纤细白嫩的双腿,女孩儿没有穿鞋,放轻脚步,像是怕惊醒内心那个理智的自己似的,一步一步,往另一个房间走去。
恒温暖气让整个屋子的处在一个适宜的气温里,简禾披了件薄薄的外套,轻轻握住了傅松琰的门把手。
下一秒,她习惯性两短一长的轻轻扣响了他的房门。
门内没有出现任何声音。
简禾像一只踏入不熟悉领域的小猫一样,轻轻抚了下乱跳的心脏,探手探脚的进入了傅松琰的领地。
——床上被褥被掀开,压根没有人。
简禾愣了下,抬头望去,在黑夜中一眼就看见了玻璃门外的小阳台上背对着自己的男人。
男人单手撑在栏杆上,手上猩红点点,燃了只烟,旁边的桌子上放着已经空了的玻璃酒杯。
傅松琰房间的阳台是露天的,虽然有挡雨,但是雨滴被狂风席卷,男人的额前已经湿透一片了。
男人眼神放空,似乎看着黑暗中的一点,又仿佛什么都没看。
连简禾走近都没有发现。
简禾垂眸,瞧见他手中的烟已经燃了好长一截儿,男人不知在想些什么,没有抽,就放任烟这么燃着。
“傅叔。”
简禾的嗓音很低。
傅松琰没有回头看她,没有应这一声。
过了一会儿,男人将烟掐灭,拉着简禾进了房间。
他一声不吭的往浴室去了,拿了件宽大的浴巾,丢在她头上。
“擦擦。”
他嗓音低沉的可怕,终于说出了自从简禾进入房间的第一句话。
简禾垂眼,慢吞吞的用浴巾擦拭身上冰凉的雨水。
她才站几分钟,身上就淋湿成这样,那他呢?
简禾站起身,将浴巾递到傅松琰面前。
她就这么看着他,也一句话都没有说。
傅松琰没有开灯,雨水早就将他额前的碎发打湿,他黑眸幽深,闪烁着简禾看不懂的光。
他看了简禾好一会儿,压迫性的目光简直想让简禾落荒而逃,就在她想收回手的时候,傅松琰动了。
他眼神凝在她身上,从她手上接过浴巾,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头发。
简禾松了口气。
下一秒,男人拿着浴巾的手却往下,似乎一点也不介意的擦着上半身——他睡衣的领口早就散开,露出性.感的喉结。
他就这么用那条她用过的浴巾擦拭着胸膛,肌肤相触。
就好像,两人通过这一条纯色的浴巾,间接触碰了一样。
简禾脸瞬间就像烧着了一般,垂下眼,视线再也不敢乱扫。
傅松琰往沙发上靠了靠,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儿。
她只穿了一件睡裙,外面套了件薄薄的开衫,精致皙白的锁骨在压根遮挡不住什么的开衫下若影若线,连带着胸前的线条,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傅松琰眸色瞬间就暗了,他闭上眼,不让自己再看。
“被闪电吓到了?”他声音低哑到可怕。
他沙哑带着磁性的嗓音传入女孩儿的耳朵里,她抬手,轻轻揉了揉发痒的耳垂,才轻轻应了声:“嗯。”
他身上有酒气,混合着烟草味,还有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竟如此的让她沉迷。
简禾有些贪婪的深深吸了口气。
“傅叔,”她听见自己说:“我今晚可以在你的沙发上借住一晚上吗?”
傅松琰沉沉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他从来没有让简禾在他房间待过一个小时以上,更别说一晚上了。
但她进来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傅松琰却好似忘了让她出去这一回事,简禾就像一个贪得无厌的人,怎么也不满足,心里有了越来越多的期待。
简禾被男人黑沉的眼神看的心里发虚。
“……我,我就是很害怕。你知道的,我从小就害怕打雷闪电,我——”
简禾胡乱的解释,说到最后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她闭上了眼。
这一刻,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谎言拙劣的可怕。
更别说是深不可测的傅松琰了。
“可以。”
一片黑暗中,突然传来傅松琰漫不经心的声音。
简禾倏地睁开眼,傅松琰刚刚说什么?
男人不紧不慢的半眯起眼,双.腿交叠,“我说,你今晚就留在这儿。”
简禾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男人缓声开口:“身上都湿了,先去洗个澡吧。”
当简禾在烟雾缭绕的浴室中,看到满目陈列着的都是傅松琰的物品,才恍然回过神来——他,真的让自己留下来了。
浴室门外,男人从阳台上拿回威士忌,倒了半杯。他的手指轻握着玻璃杯的边缘,流畅修长的指节在杯口轻轻触碰,男人轻轻转动着手里的玻璃杯,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眸色比外边的黑夜还要沉。半晌,他突然仰头,一口将酒液闷了下去。
傅松琰,你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