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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让保姆帮忙把秦立兴扶上楼。
温柔也扶着秦竞,
“秦竞,你要不要喝点醒酒汤。”
秦竞虽然喝醉了,却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
“不要。”
温柔把秦竞带回他房间,她本来想把秦竞扶到床上,没想到秦竞直接摔在了床上。
连带着温柔一起,都跌在了床上。
温柔给他脱鞋盖被子。
秦竞的脸有一点点泛红,居然让他看起来有一点幼态,只看脸有几分像中学生。
温柔起身,在秦竞房间逛着。
她还是第一次来秦竞的房间。
桌上放着他小时候和乌月的合照,一本线性代数的书放在桌上,书的页边都积灰了,但是封面却像是经常擦拭,一点灰尘也没有。
书架上全是数学类的书籍,偶尔有一本闲书,抽出来一看,还是学校统一发的千字文和弟子规。
几乎是崭新的。
温柔垂眸轻笑,
也是,照秦竞以前的性格,估计根本不会翻一下。
温柔在他书架上翻着的时候,忽然被从背后抱住。
秦竞紧紧抱住她,头靠在她肩膀上。
温柔低声试探道,
“秦竞?”
秦竞很浅地“嗯”一声。
温柔想拉开他,让他躺回床上休息,但是秦竞抱得太紧,根本拉不开。
温柔一筹莫展。
而秦竞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
秦竞头靠头地躺在她旁边,
“七七,我这张床上还没睡过女孩子。”
他让出位置,邀请她睡进来一点。
温柔笑着,摸了摸他的额头,
“知道了。”
秦竞闭着眼睛,气息略过她的耳畔,
“要是我十七八岁就认识你,你就完了。”
“你十七岁就得躺在这儿。”
温柔无奈地笑了,
“你这不合法,要真有那天,不是我完了,是你完了。”
秦竞抱着她的腰,一点都不松,
“哦……那我就跟在你后面,等合法了就把你抱回来。”
温柔故意道,
“我不同意呢?”
秦竞微微睁开了眼睛,桃花眸迷离微醺,半睁半闭地凝视着她,
“可我等不了,我怕别人把你抢走了。”
他把头靠在她肩膀上,蹭着她的脖子,撒娇道,
“可以吗?”
温柔笑道,
“不可以,你会吓到我,我以前很胆小的。”
喝醉的秦竞格外可爱,满嘴胡话,
“我做你的胆,我胆大。”
温柔笑着敷衍道,
“好好好,你睡不睡?”
秦竞在她脖子里蹭,
“不睡。”
“你说你爱我。”
温柔无奈道,
“我爱你。”
秦竞不满意地撒娇道,
”你敷衍我。”
温柔无奈地笑了,又认真地说了一遍,
“我爱你。”
秦竞委屈道,
“你再说一遍。”
温柔捧着他的脸,看着他,
“秦竞,我爱你。”
秦竞乐了,也学着她的样子,捧着她的脸,
“温未期,我也爱你。”
温柔听见那三个字,身子一僵。
她已经四年没听过这个名字了。
骤然再听见,居然不再像梦里梦到时那样害怕和恐惧。
反而觉得心安。
她最亲近的人,叫着她真正的名字。
秦竞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温柔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给秦竞盖好被子。
她刚推开门,就在走廊上遇见了张琄。
右覃的电话恰好打了过来,想问温柔第一次跟着秦竞回家,和秦竞爸爸相处得怎么样。
张琄走过来,温柔打着电话,想当做没看见她,直接路过。
张琄却找上门来,挡在了她面前,
张琄嘲讽道,
“温小姐,你踩我一脚炒作的手段真够高明的。”
温柔放下了手机,淡淡道,
“不是我要踩你一脚炒作,而是网友们翻出来了,你如果不想被议论,就直接花钱把热搜压下去。”
温柔反唇相讥,嘲笑道,
“可你花钱压不下去,不是么?”
张琄确实压不下去,她紧盯着温柔。
温柔的视线落在张琄脸上,冷冷道,
“你做过的那些事情,网友们再翻出来了,就不可能压得下去,更何况,就算网友们不知道……”
温柔凑近了张琄的耳朵,
“可秦竞的妈妈是为什么去世的,你却是最清楚的,你难道敢说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张琄如闻惊雷。
温柔直起身子,淡淡地笑了,
“张琄,恶人自有恶人磨,你连无尽都不敢呆,要跑到华氏去,这究竟是为什么?”
“爸爸捧你的时候,是从无尽开始捧起的,为什么现在你却是华氏的人?你在害怕无尽什么?”
张琄想要退后几步,温柔却拉住她,冷笑着道,
“张琄,躲什么?”
“你有胆子做,没有胆子认?”
张琄强作镇定,
“你有什么证据?如果没有,那就是诽谤诬陷。”
温柔并没有因为张琄的三言两语退缩,她的语气冷峻,
“你把秦竞妈妈的出行计划告诉了那群所谓的粉丝,从中谋取利益,却害得秦竞的妈妈意外身亡。”
张琄慌乱道,
“你在说什么?”
温柔本来还只是心里有猜测,不敢定论。
但看见张琄这个样子,自然什么都懂了。
一股恶寒涌上温柔心头,直让她心口发凉,
“张琄,你间接害死了秦竞的妈妈,居然还有脸取而代之,人性之恶,真让我难以想象。”
“装模作样地对秦竞好,以至于这么多年来,他还念着你的旧情,哪怕他厌恶你上位的行径,也始终没有多说过什么。”
张琄慌了,一巴掌打在温柔脸上,“啪”的一声,温柔的脸被打得侧过去。
温柔捂着脸,转回头来看她,眼神却是如斯冰冷,让张琄步步后退,
“张琄,秦竞是秦家唯一的儿子,爸爸虽然跟他的关系并不好,可有多重视他,不言而喻,但秦竞始终没有报复过你。”
“你和冯池有染的时候,秦竞只是把他踢出无尽,念着旧情,没有动你半分,你和娱乐圈大导的绯闻满天飞,秦竞也视若罔闻,只要爸爸不提,就当作没有这件事情发生。”
温柔拉住了张琄,冷声道,
“秦家没有恶人,每一个人都这么包容你,但不代表,秦家现在不会有人收拾你。”
张琄被逼到绝处,反而阴冷地笑了出来,
“是,我是把消息卖给过那些粉丝,可上天要乌月死,我怎么拦得住?”
“那是天要她死,我只是把消息卖给了那些粉丝,这一切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倒是去告啊!看看你这些所谓的证词,能不能让我坐牢。”
温柔步步紧逼,
“张琄,你未免太过自信。”
“要你坐牢不容易,可是要让你身败名裂,可不要太容易。”
温柔把张琄逼得接近楼梯,张琄慌了,
“你要做什么!”
“这里是我家,我是秦竞的后妈,如果我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你以为秦竞爸爸还会毫无嫌隙地接纳你。”
温柔冷笑一声,举出自己的手机,通话记录显示已经通话十分钟,正是温柔和张琄开始对峙前。
右覃长期在敏感的高位站着,养成了录音的习惯,方才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已经在那边录了音。
温柔熟悉自己妈妈的习惯,也确信右覃已经录了音。
温柔冷声道,
“你刚才说的话,我已经全录下来了,你贩卖信息,纵容私生这件事情会有怎么样的结果,暂且不论,但身败名裂,那是肯定的。”
张琄以为温柔在自己手机里录的音,要上手抢温柔的手机,
温柔也没想到张琄能这么蠢。
但张琄抢过手机,却错手将温柔推下了楼梯。
张琄拿着温柔的手机,错愕惊恐地看着温柔从楼梯上滚下去。
随之传来的是保姆的尖叫。
温柔滚下楼梯,下身漫出血迹。
视线模糊,而后跌入一片黑暗。
——
医院的消毒水味淡淡飘在空中。
温柔醒来的时候,看见秦竞的眼睛通红,紧紧握着她的手。
温柔想说话,可是却无力又虚弱,发不出声音。
医生和护士一直等在床边,见温柔醒来,立刻询问和检查。
可是温柔的目光却一直在房间里找着什么。
右覃站起来,推开医生,握住了温柔的手,
她红着眼道,
“柔柔。”
温柔说不出话,可知女莫若母,她迫切的眼神却让右覃知道她想问什么。
右覃泪眼朦胧,
“你放心,都已经录下来了,监控也调取了。”
温柔终于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孩子…没有了,是不是?”
她之前不知道,可是摔下来的那一刻,她感觉到了它的存在。
秦竞握紧她的手。
他的眼睛通红,却竭力在安抚她。
他沉声道,
“孩子还会有的。”
温柔闭上眼,眼泪从眼眶中流出。
秦竞握紧她的手,自责道,
“我不该带你回去的,如果不和张琄碰面,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温柔没有力气再说更多的话,只是一味沉默。
原来在她问他,什么时候要孩子合适的时候,
他们真的有一个孩子。
可她稍稍恢复了些力气,却绝口不提孩子,而是颤抖着声音道,
“法务…找律师来,我想听律师说。”
秦竞红着眼,低声道,
“七七,以后再说,不急着现在就听。”
温柔却执意道,
“秦竞,让我知道,如果我不知道,根本不能安下心来。”
右覃叹了口气,
“叫律师过来吧,温柔的性子倔,如果不听见,只会让她更难受。”
右覃看向秦竞,
“小秦,你先出去吧。”
秦竞放开温柔的手,可是一松开她,像是失去了支柱,他浑身止不住地发凉。
右覃握住温柔的手,轻声道,
“温柔,你告诉妈妈,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的声音很轻。
温柔的性子太过刚毅,以至于右覃都恍然间会误会是温柔故意的。
温柔摇头,
“不,是意外。”
是意外,可是这个意外,
尽管让人心痛,却也许来得更有利。
她一直觉得,张琄的性格太过分裂。
一个在事发现场捂住秦竞眼睛,事后还多次探视秦竞的人。
她明知道秦竞有多痛苦,也十分关心秦竞,在乎秦竞的感受。
怎么会忍心上位,成为秦竞的继母。
除非,她从头就没有善良过,
去看秦竞是因为良心不安,当场捂住秦竞的眼睛是怕秦竞记住这个画面,亲眼目睹母亲的死亡,以后知道了真相会更恨她。
上次被张琄堵在玉桂盛典的内场里,她试探过张琄。
却没想到,张琄心虚了。
证实了她的想法并非空穴来风。
原来,秦竞的妈妈离世,并不是私生作祟。
而是最亲近的人在背后捅了她一刀。
难怪十几年前,私生和狗仔独独对乌月那么猖獗。
二十四小时都跟着,几乎没有摆脱得了的时候。
原来是因为张琄。
无休止的被跟踪和曝光隐私让乌月有了应激反应。
张琄让乌月惧怕娱记,惧怕私生。
在危险来临的那一刻,乌月下意识一脚油门踩下去想摆脱尾随者,加速的过程中,轮胎却更容易被划爆。
直接撞出了年久失修的栏杆,掉进江里。
这一切,全都不怪秦竞。
是张琄作的恶。
可是秦竞却自责了这么多年,替张琄受了这么多年的折磨。
有些人,何其可恨。
律师轻轻地敲门,
右覃替温柔擦干净眼泪,
“请进。”
律师提着公文包,微微向两人鞠躬。
温柔强撑着坐起来,
“你们已经讨论过了,是吗?”
律师点头,
“大致结果我们已经有了判断,最终判决应该不会相差太远。”
“流产,致人休克是重伤二级,因为在监控上,更倾向于故意伤害而非意外,所以张琄起码会被判处三年到十年有期徒刑。”
温柔听见流产两个字,心尖一颤,强撑着不让自己有任何异色。
而律师继续道,
“而张琄十五年前的行为泄露别人隐私构成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因为造成当事人死亡,所以,属于情节特别严重的范畴,会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再加上张琄和冯池有共同漏税行为,却逃逸罪责,数罪并罚,最终判决应该不会少于十五年。”
温柔唇色苍白,强作镇定,
“如果张琄的律师要辩护,会怎么辩护?”
律师皱眉道,
“不出意外,应该会用吸收原则,限制加重原则,合并原则为张琄辩驳,以重罪吸收轻罪,但是这一点在法官眼里应该不容易成立,因为三个罪名处刑时限接近,轻重不凸显,而限制加重原则是最棘手的,若甲罪名判处有期徒刑十年,乙罪判五年,则由该原则,应判处十五年以下,十年以上,张琄的判刑时长大致就在这个范围。”
温柔面色苍白如纸,听着律师的话,心中复杂。
“那就拜托你们了,一定要尽力将量刑最大化。”
律师起身,
“您放心,就算您不提,我们也会竭尽全力让恶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律师将书面材料递给温柔,
“您可以熟悉了解案情,开庭的时候,您作为受害者之一,理应在场。”
那几张薄薄的纸,落在温柔的手上,都似乎会发烫。
这是她把秦竞的黑暗送进十八层地狱里的凭借。
她要亲手,抓住秦竞的黑暗。
折磨他这么多年的黑暗。
一定要下十八层地狱。
从此之后,只让他留下光明。
律师走了之后,秦竞立刻进来陪着温柔。
温柔看着秦竞明显憔悴的面色,她强撑着道,
“秦竞,我们一定会把恶人送进地狱里。”
可是秦竞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却心如刀绞。
温柔刻意不提那个孩子,可是他面前,他们避不开这个话题。
温柔转过头去,不敢看秦竞心疼的目光。
秦竞把她揽入怀中,
“孩子还会有的。”
他用力抱紧她。
温柔虽然悲痛,但是律师说的那些话,却强过任何止痛剂。
不怨失去了没有到来的。
要抓住过去没能及时严惩的。
如果张琄这种人能够万劫不复,哪怕失去一次做母亲的机会,她也不觉得那么可惜了。
她每每想到张琄,就觉得心中一股恶寒。
活了二十多年,只有张琄,让她恨到了这种地步。
那些轻蔑她,侮辱她的声音,都从没有让她有过这样的感觉。
她迫切地想要惩治张琄,让张琄所有罪行都被揭露,让所有人知道她的恶行。
只是没想到,会搭上她的孩子。
温柔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想到这里曾经有一个小生命,她的心都软得一塌糊涂。
可是它没有了。
没有人比她更能感受切肤之痛,
她用它换了抓住恶人的机会。
作为妈妈,她对不起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