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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之后,皇宫的守卫更加森严,只是有月色的掩护,鸢黎和琅嬛的行动看起来好像方便了许多,此时两人已经换上了夜行衣。一边躲避守卫的侦查,一边寻找魔王的所在处。鸢黎跟在琅嬛后面,虽然自己对皇宫的地势了如指掌,但是现在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这偌大的皇宫,琅嬛凭借什么找呢?于是鸢黎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嗅觉。”琅嬛在庙宇之上行走,没有了法力,琅嬛自己都不能保证安全,此时的他必须格外小心。
鸢黎点点头,他并不知道琅嬛的鼻子还很灵敏,只是表达信任。
“师父,那个人对你那么重要吗?我们现在这么做,要是被抓到了,可是要杀头的。”鸢黎有些好奇,之前也没听说师父有个朋友,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重要?我只是亏欠他太多了。”琅嬛对于重要这一判定选择了否认。
“亏欠?师父你做了什么?”鸢黎一直穷追不舍,仿佛这样她才能追上琅嬛的脚步。
“我撒了一个谎,一个伤害了许多人的谎。”琅嬛始终觉得第二次神魔大战是自己的原因。
昔日,琅嬛因为弄丢神界公主被天帝罚下凡间,变成一个凡人,当时第一次神魔大战还没有结束,琅嬛有感于战争的残酷,不忍心见到如此场景,于是琅嬛自出生时,便看不见,但是正由于看不见,父母将琅嬛送入学堂便消失不见,或许乱世之中,谁也不愿意养一个废物吧。
但是学堂里的夫子却不这么想,夫子养育了琅嬛,并且教会了琅嬛识字念书,或许是夫子的温柔善良,这一世的琅嬛也不曾为难过别人。夫子去世的时候,琅嬛才十五岁,村里人帮忙安葬了夫子,又凑了些钱给琅嬛,让琅嬛另谋生路。那时村里人,也不相信,这个瞎眼书生,可以授业解惑教书育人。
再后来,人们口口相传的琅嬛的夫子之声名,到没有人记得他的本名了。
那一世,琅嬛并没有受什么苦,或许是天帝对自己尚有怜惜。
琅嬛这一下凡,就错过了第一次神魔的结束。人间流传着神界赢了的消息,琅嬛不知为何,眼泪不由自主的的落了下来,那时的他只是一个凡人,也没有人告诉他,自己别样的身份。
与琅嬛的泪滴一起落下的,还有魔王,琅嬛只是觉得此人还有救,就将此人带了回去,那时,他不知道这是魔王,也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举动,战争还将来临。
如果说夫子是人类琅嬛的话,那么神族琅嬛在夫子体内苏醒的时候就是听到鸢黎的声音。
那之后夫子不是夫子,琅嬛不是琅嬛。两个人格,两种思想观念揉杂在一起。一方面,琅嬛希望魔王归还鸢黎。另一方面,夫子觉得鸢黎过的很开心,不应该打破平静。
最终是夫子赢了,毕竟魔王的朋友是那个人类教书先生夫子,而不是自己神族天帝书童琅嬛。
琅嬛的苏醒自然惊动了天帝,最后夫子以死捍卫了鸢黎的选择权,而鸢黎选的却是夫子。很多年之后,鸢黎回到天界,又坠入凡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夫子的原因。
琅嬛陷入回忆之中,鸢黎也不忍心打扰。当初的琅嬛也是总走神,这么多年了,琅嬛这个习惯依旧没改。
如果说人间这一趟旅行有带给琅嬛什么的话,就是对魔王和鸢黎的气味,不管过多久,不管经历多少世,琅嬛都可以依靠气味,找到魔王和鸢黎。
琅嬛正想着,突然闻到了魔王的气息,此时的魔王似乎受了伤。
琅嬛正打算翻身下屋顶,突然发现人皇正往琅嬛身下的房间,无奈,两人只得在房顶上等待,琅嬛正思索之际,鸢黎已经偷偷挪动了一片瓦,窥探屋内的景象。
人皇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人的意志如此顽强,已经这么长时间了,魔王还没有变成自己的傀儡。
而此时的魔王还沉浸在回忆里,背叛笼罩在魔王心头,魔王眼神之犀利,人皇也不敢贸然上前。其实人皇这一次来,是有些想放了魔王的,人皇固然想废了巫女,但是现在巫女与她而言,已然成了救命恩人,她需要再等时机。而且魔王这边也不稳定,但是人皇在看到魔王之后,又改变了主意,这个人不能留,必须杀掉。
人皇舞动着手指,魔王体内的法力也随之开始乱窜,人皇想要依靠法力,将魔王杀掉,可是魔王除了感受到万分痛苦之外,一点死亡迹象都没有。人皇有些慌了,她早就预料到魔王不是普通人,可是这不受控制的人,她不需要!
既然法力不行,那她就要用武器了,人皇掏出腰间的小刀,准备刺向魔王,说时迟那时快,琅嬛以最快的速度挡在了魔王面前,琅嬛想的是如果自己死了应该又会回到神界吧。
一瞬间,魔王就恢复了理智。
“你的眼睛真漂亮。”
魔王看着琅嬛,此时琅嬛的记忆已经被天帝清除了,当然这也是琅嬛的要求,作为交换,天帝允许鸢黎留在魔界一段时间。
琅嬛的脸上带着微笑,却没有看一眼魔王。到是天帝先开口了。
“魔王来这有何贵干?难道是来归降?”天帝带着嘲讽的语气,魔王却不予理会。
“以前你总是闭着眼,我都没有观察过你的眼眸,今天一见,果然很漂亮。”魔王自顾自的回忆着夫子,琅嬛依旧没有看魔王。
“琅嬛,你先退下吧!”天帝有些生气,无视自己也就算了,居然当着自己的“调戏”琅嬛。
看着琅嬛要走,魔王一个闪现冲了上去,却还是与琅嬛失之交臂。从始至终,琅嬛都没有看过魔王一眼。不知道是不忍心,还是不在乎。
后来,两界之主约定,在第二次神魔大战中,如果魔界输了,就归还鸢黎。如果神界输了,就把琅嬛给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