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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枯木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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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月公主叫亲随丫鬟小梅去买两个蛋糕来吃,小梅不放心公主殿下,请求留在她身边。

    李月一指长椅,拼字道:“我在这等你。”

    小梅无奈,只得跑去蛋糕店。

    回来抱着两个纸包的蛋糕,正见着一个男子捧着泥盆,站在公主面前。

    公主咿咿呀呀叫唤,恐怕是有危险。

    二话不说,紧走几步过去,扭头便骂:“不长眼的东西,拿开你的脏手……”

    瞅见那男人正脸,认出是临房的住客,杜仁法师,小梅口气缓和了些。“杜大法师,怎么是你啊?这是在干嘛呢?”

    不等杜仁解释,公主李月拉了拉小梅的衣裙,竖起扁沙盒,排沙成字。“小梅,他不是坏人。”

    “小姐,这我知道。只是不明白他捧着个泥盆做什么。”在外面,便装的时候,小梅不能以公主称呼李月,只能像普通世家大族那样,叫小姐。

    杜仁一望自己两手,沾泥带土,脏兮兮的,确实不雅观。见李月不便简短解释,便赔笑道:“姑娘,怎么称呼?”

    “小梅。”

    “小梅姑娘,我闻着蛋糕的香味了,是你家小姐让你去买的吧?不如,先送与你家小姐吃,我呢,给你解释解释。”

    小梅一听才想起来,忙蹲下身,拆开一个纸包,递给公主。

    公主接下了,轻轻咬下一小口,嚼了两回,便眉目舒展,十分惬意、闲适。拿手指了下小梅手中剩的那个纸包,再一指小梅的口。

    “小姐,你是叫我吃这份蛋糕么?”

    公主点点头。

    “谢谢小姐。”小梅也是饿了,见公主吃得津津有味,早已口中流涎。

    这一主一仆,便坐在长椅上,慢慢享用美食。

    杜仁将泥盆放在地上,凝结大气中的水分,洗净手上污泥,再向小梅解释方才原委。

    小梅听着听着,蛋糕吃到一半,便顿住了,再也咽不下一口。

    公主,公主她还是这么敏感。见到残缺的东西,便想到自己,免不了要感伤一番。

    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也曾见她将断树枝倒插在地上。她难道不明白,这样是不可能存活的吗?起初或许不明白。后来明白了,还这样做,也许只是想给断树枝一次机会,看它能不能逆转自己枯萎衰败的命运。

    杜仁笑道:“你家小姐真有意思,种树种在大树树荫底下。这样一来,小树苗照不到阳光,还怎么长大呢?”

    小梅早在灵植国就听说过杜仁的大名,原以为是个刚健勇武的伟岸男子,没想到是这样一位温文尔雅的秀气少年。

    他到底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这哪是什么小树苗,只是断枝而已,不可能长出树根,汲取养分,更没办法脱离大树独自存活。

    倒是听说过所谓嫁接之法。在大树上切开口子,将断树枝拼接上去,正所谓移花接木,只有这样,断掉的树枝才有一线生机嘛。

    小梅虽然心里有一堆牢骚,但碍于地位悬殊,自己方才又冒犯了他,这会儿只得忍住不说。

    公主已经吃完了蛋糕,将包装纸对折两次,放在一边。在双腿上立起扁沙盒,沙粒画出字句,“杜先生,有办法救活它吗?”

    杜仁笑道:“不用我救,它已经活了。”

    小梅腾一下跳起来,脱口而出,“不可能,它明明只是,只是……”

    “只是一根折断的树枝,对吗?”

    小梅脸有些发烫,轻轻点头。

    杜仁弯下腰,右手捏住泥盆中的那根断枝,缓缓提起来。整个泥盆被拉到半空。

    李月和小梅都看呆了。

    怎么可能,那断枝应该会被抽出来才是,究竟怎么回事?

    沙盒字形变了,“莫非,树苗生根了?”李月不知不觉,也改了口。

    “那当然。”杜仁小心地将泥盆放回地面,避免伤到新生的树根。

    主仆俩都是来自灵植国,以木系魔法闻名于世的大国。即便在国内,能如此发挥木系元气促生效应的,恐怕也没有几个。

    一来是因为这种课题太小,很少人来做。二来,这需要极为精准的元气操控力,调节树枝与土壤的平衡,机会还只有一次。

    一旦做错,则回天乏术。

    小梅忍不住问道:“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今天上午,听沈公子讲演,便明白了。”

    两人哭笑不得,沈承志自己都做不到这等事,你竟然听一遍,就能办到了。

    沙盒重新排字,“杜先生,真不可思议。”

    “这没什么,雕虫小技而已。论起木系魔法的修为,我还不到沈公子的四成。”

    李月半掩面笑了,动人心魄,杜仁一时看得痴了。

    她转过去,沙盒对着小梅。“拿纸包起陶盆,回去了。”

    小梅匆匆几口吃掉剩下的蛋糕,左右手各捧一张纸,夹在陶盆两侧,轻松搬起。

    三人起行,回到旅馆。

    小梅听令,将陶盆外面擦洗干净,摆在窗边的桌上。李月自此,常趴在旁边,望着盆中的小树苗,仿佛能从中看出无穷的趣味。

    杜仁回屋,刚关上门,便被泽雅拉到一边,双手按在肩上。“脱了,裤子脱了。”

    “什,什么?”杜仁不知所措,她该不会是想……赶忙撑开隔音屏障。

    “听不懂吗?我叫你脱了裤子。”泽雅目露凶光,语气加重三分。

    “那个,先告诉我,你打算做什么……”

    泽雅一把将他推倒在床上,“你再不脱,别怪我下狠手。”

    “脱,我脱还不行么……”杜仁暗暗叫苦,这算什么事,刚回来就逼着我干这种事。难道是我跟那两位一同回来的缘故?

    泽雅拿了他的裤子,杜仁已经缩在被窝里了。“枪,给我。”

    掏出左轮手枪,递给她。

    泽雅接过了,白了他一眼,“睡你的吧。”走到桌边坐下,动起针线活。

    杜仁纳闷了,我裤子上没破洞啊,她这是做什么。

    小半天过去,泽雅长出一口气。“做好了!”

    拿给杜仁一看,裤子右侧边多了一个布兜,但布兜底下没缝住口。

    杜仁总算看明白她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