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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互相撕咬的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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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去找他?

    他们合作已经作废,吵了一架都闹崩了,还找他干什么?

    云姝咬着唇角,尽力压制自己过重的呼吸,冷静说:“你说了,让我别再来找你。”

    顾行则另一只手探到她面前握住她下颌,惩罚似的捏了下,冷笑道:

    “什么话你都不听,这句倒是记得清楚。”

    怪这床太有弹性,他的手在床单上压出一点凹陷就能轻易探知到她任何一个地方。

    云姝被压制得动弹不了,避不开他的手,说话都只能稍微收敛着点呼吸声。

    “没有人不会把这种话当真。你说了,我们的合作已经作废,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你说为什么?我不来找你,你准备去哪儿?”

    她没回答。

    因为没有答案,她也不知道该去哪儿。

    顾行则的手掌往前滑:“说话。”

    她忍不住弓起身,吸口气想让自己远离他的胳膊。

    可是现在属于前有狼后有虎的情况,她避开前面,就会让自己主动往他怀里送。

    何况他这姿势要压下她的腰,简直轻而易举。

    “躲也没用,既然敢穿出来,敢穿进酒吧给别人看,躲开我有什么用?谁让你穿的?周京墨?”

    她能察觉到他语气里的危险,立马回答:“不是,是我自己。”

    “又在说谎。你说过你不喜欢粉色的衣服。是不是忘了对我说过这些话?是跟我说的话是假的,还是你根本就记不清楚到底跟我说过什么了?”

    顾行则的手继续游走,胸膛憋闷的起伏清清楚楚传递给她。

    她确实忘了说过这话。

    回答错误的惩罚就是,他的手烘热了腰后冰凉的皮肤,又移动到本就暖和的地方。

    云姝心跳的巨大动静都蔓延到了手指尖,头脑晕眩一样无法集中注意力,也控制不住呼吸。

    “我…我…有点冷。”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过快的心跳吞噬了她的理智。

    顾行则像是笑了声,垂下头吻她腮边,诱哄似的说:“是吗?很快就不会冷了。”

    确实,很快她就没法在意冷不冷这件事了。

    她像只在狼腹下挣扎的食物,被天敌给踩住了尾巴,徘徊在旁边怎么也挣扎不出去。

    然后外面突然传来一道巨大的踹门声。

    云姝陡然回过神来,想要喘口气,于是下意识偏头避开了他的吻。

    顾行则却被她的动作刺激到,掐着她下巴重新重重碾上去。

    “怎么,知道外面的人是谁?不想让他知道你在做什么?真当偷情被捉奸呢?装久了,满脑子都是你是他的人了?”

    “我没有。”男人的大脑到底是怎么长的,喘口气也能让他想出这么多事来。

    不过听他这么说,她才勉强集中注意力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踹门声一下比一下大,还有狂怒的喊声。

    是周京墨来了。

    她闭眼缓了缓呼吸,再次避开顾行则的亲近,问:“那个门,真的不会被踹开吗?”

    动静那么大,感觉下一秒就会被踹烂了,一群人冲进来。

    顾行则贴近她耳边,似亲密又似冷漠地说:“踹开了就让他进来看看我们在做什么。”

    在做什么?

    一头狼在啃咬猎物。

    他真的冲着她后颈的皮肤撕咬下去。

    仿佛伴随着外面激烈的踹门声,他能更好地发泄自己积攒的怒气,更没理智,更疯狂。

    “这件衣服沾满了别的男人的味道,你最好甩了。”

    “事情结束了不来找我,是还想被他找回去?宁愿随便跟着一个人进酒吧,也不愿意跟我服软,你是觉得连涂茵也比我更值得相信?”

    “穿成这样去那种混乱的地方,就不怕被人占便宜?盯着台上的男人目不转睛的,是不是觉得很好看?”

    “你在听他的动静?在你身上的是我,你他妈心放在他身上?!”

    真跟疯了一样,自说自话也能把自己逼急。

    云姝心里也积着气,奇怪的身体反应让她对烦躁的忍耐度一再降低。

    她一口咬在他下巴上,手肘撞上他胸腹。尽管这姿势转头都有点困难,但她还是艰难抬头恶狠狠望着他。

    “占便宜的只有你!”

    “我去酒吧怎么了?有谁规定我不可以去,不可以看男人吗?全世界就你一个男人?”

    “我为什么不来找你你自己没数?是你说的合作作废!我说真话你觉得是假的,我听了你的话你又觉得我不该听,你是神经病吗?!”

    “这件衣服上是有别的男人的味道,周京墨给我挑的,看着我穿上的,你手摸着的地方他早就摸过!”

    顾行则的手又退到了她后腰上,并不在胸前了,但这话对他的刺激性并没有减小。

    有的人对自己喜欢的东西占有欲太强,别人碰了块皮都能让他暴跳如雷。

    顾行则撑在她脑袋边上的手臂都紧绷得青筋暴起,脸色阴鸷。

    “这张嘴还能说出狠话来。”

    他把她翻过来,掐住了她的脖子。

    如同第一次在这间公寓里,她为了让闻堇年的施暴痕迹真实点,主动要求他做的那样,虎口顶起她的下巴,像在用最后一点理智思考他要怎么下手弄死她。

    云姝喘着气,两只手抓住他的手臂,指甲狠狠嵌进去,一双眼睛不服输地盯着他。

    “这就算狠话?你要是不想听,那可以把周京墨叫进来,我和他做给……”

    顾行则把她的一只手抽开,用她自己的手腕堵住了她的嘴,然后从咬紧的牙关里挤出一句沉得吓人的话:

    “你敢说出来,今天就别想爬下这张床。”

    云姝从他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现在狼狈的样子。

    披头散发地倒在他双臂的桎梏之间,上午哭过,眼皮还有点肿,现在又被自己的手腕堵着嘴,活脱脱一个被欺负的可怜人。

    但她仍然直勾勾看着他,用眼神说着“最好不要给我机会不然我一定说得出口”。

    她怎么会是猎物呢,她应该是同一个族群里的狼崽子,弱小的獠牙不管能不能咬伤人,也要亮出来给人看看,告诉别人——你最好别欺负我,不然我迟早会咬下这一口。

    顾行则看得清楚,掐着她脖子俯首在那一圈粉色玫瑰藤蔓之上。

    他们是睚眦必报的同类,没有互相退让的天性,针锋相对纠缠不清才是最后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