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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知夏对挑起宁家的矛盾很热衷，消息由她告诉宁思瑜再合适不过，而且不会怀疑消息的真实性。”
顾行则拆开仔细说了说宁家的矛盾，手把手教她怎么利用宁家人搞宁家人。
云姝听得非常认真，然后意犹未尽地通知他：“这消息很有用，如果那天一切顺利的话，你能赶在周京墨把我送走之前找到我吗？”
“哦，这件事值得一个牵手奖励？”顾行则拖长了声音道，“真不容易。”
他办事，他付出，还得他主动送上门领取奖品。
这比公司搞什么积分打折活动还让人流泪。
云姝面不改色：“不能的话就算了，不强求。”
“……想过之后怎么生活吗？不如来顾氏当高管吧。”
天生的资本家，肯定能给公司创收。
她轻轻哼了声，掀开被子躺下去，把纽扣放在枕头边。
联络器里发出细微的摩擦声，顾行则语气放缓，在宁静的夜晚里显得尤为温柔。
“要休息了？”
她受这点温柔影响，侧头挨着联络器，也轻声说：“没有。”
靠得太近，仿佛两个人其实是面对面躺在一张床上，近得双方的呼吸都缠绕在一起。
顾行则又说：“十点半了，比你平常的睡觉时间已经晚了半小时。不困？是手腕还难受？”
“还好。后面可能会更晚睡觉，周京墨嫌我吃得多，给我找了个舞蹈老师让我饭后运动。”她略带点抱怨。
人生就那么点乐趣，吃喝不愁是最基本的，怎么她吃三碗饭也要有人管。
比小嘴叭叭的陆明珠还讨厌。
顾行则低低笑：“不想练就不练。今天的射击好玩儿吗？还想学其它什么？”
“好玩儿，”打中靶子的时候就跟打闻堇年一样让人心生畅快，“我还想试试骑马，开车。”
“学开车干什么？”
“开车不好吗？今天祁舟开车走的时候，看起来就很厉害。”戴上墨镜在那个敞篷车里对着他们挥手的时候，感觉人都变帅了。
顾行则意外：“你想玩儿跑车？不过那和普通的开车不一样，很危险。”
她“啊”一声：“很危险他们为什么还玩？”
“因为有的人就喜欢追求刺激。就像闻堇年，他就很喜欢跑车，之前的一次野赛差点冲下悬崖。”
说着他又想起来，之前沈却告诉他的某个消息。
“听说过几天他们刚好有场活动，会有很多人去。”
富二代和明星们，还有受邀的赛车手，能包下整座山当娱乐场所狂欢半夜，玩车赌车，还有拿人当筹码的。
“人多？”云姝眼睛一转，“我也想去看看。”
“那地方不好。而且还有闻堇年。”顾行则不太赞同。
“哦，我也就说说，去不去得了还是个问题呢。”她老实巴交地说。
然后打个哈欠：“我有点困了，晚安吧。”
顾行则：“……要是真想去，一定要提前告诉我。”
“噢。”
他叹口气：“好了，睡吧。”
联络被切断，云姝把纽扣放在了枕头下，平躺着仰头看天花板。
那个跑车活动既然人多，那应该没办法严格控制进出吧？
如果宁思瑜在，宁斯云和闻堇年也在，她也在……肯定很有意思。
第二次出门的时间还没定好，后面几次的矛盾安排她却都想了一遍。
想到宁斯云会被找麻烦，周京墨会大怒，宁思瑜会闹事，会有更多人知道她的存在，她就越想越兴奋，直到半夜都还没睡着。
第二天下楼的时候，邱阿姨看她都有黑眼圈了，吓了一跳。
“你晚上是不是偷偷玩手机了？”
“……没有，”她压根都快忘了手机的存在，“上面又没什么好玩儿的。”
提到手机，她才想着去找一找。
不知道是在猴子屁股下面，还是哪个旮瘩里藏着。
找来找去，她从沙发的夹缝里找到了，同时还发现沙发扶手上搭着一件西装。
她拿着手机有些愣，扭头问邱阿姨：“周京墨什么时候把衣服落下了吗？”
邱阿姨在厨房里大声回答：“昨天晚上吧，我也是今早才看见的。”
“哦。”她以为是今早周京墨还来过了。
这一件西装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他自己估计都想不起来。
云姝把衣服扔在一边沙发上团着，抱着手机坐在另一边。
然后打开手机，就看见上面有个来自周京墨的未接来电。
她像看见什么垃圾新闻一样把通知划掉，继续若无其事点开几个仅有的软件逛了逛。
客厅里有监控，如果周京墨正在看着，那应该会打开第二个电话。
她在心里倒数，还没数到十，手机屏幕上就弹出来来电通知。
还真一直在看监控。
“喂？”她接通了，倒在沙发上躺着说话，“你怎么又打电话来？有事吗，今天可以再去射击馆吗？”
周京墨一个字都没说，就被她几个问题堵住了，后面的话差点说不出口。
“有事，不可以。”他的声线十分符合对上位者的描述，低沉内敛，从来没有情绪太过外露的时候。
如果抛开他做过的事不谈人品，单听声音是挺好听的。
可惜她抛不开。
云姝撇嘴，不吭声了，表现出对他后续要说的话的不感兴趣。
但周京墨并不介意她的爱答不理，似乎是边忙着工作边给她打的这个电话，言简意赅道：
“我昨天把衣服落在那儿了，晚饭过来拿。”
“噢。”
“大概七点半过来，你要是饿就先吃。”
“噢。”
她噢完觉得自己态度可以稍微好点，于是又勉强加一句：“你要吃什么？我让邱阿姨多做点。”
“多做的不也是你爱吃的？”
云姝不管他的调侃，自顾自帮忙点菜：“就鱼好了，上次那个清蒸鱼你好像挺喜欢。还有虾仁，我本来留在最后吃的五个虾仁被你吃掉了三个。”
周京墨沉默之后是一声低笑。
“难为你还记这么清楚。那就吃鱼，我让左助理送鱼过去。”
“行，你早点来，不然我就给你吃光了。”
“嗯，我尽量。”最后一句话说得很温和。
云姝看着屏幕上的周京墨三个字，总结了一下——
男人好像都是一样的，给点甜头，他们的愉悦和感动就会从语气里，从动作里争先恐后冒出来。
不管是顾行则还是周京墨，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