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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节目的空闲时间,苏朗还面试了三位想要在游乐园担任保安的三位候选人,并挑中了在自己看来更有责任心的两人,名字分别叫包宏和顾巧珊。
包宏在亲戚的鼓动下来到南海市打拼,但一直干的都是些短期工,目前并没有正式工作,第二天就能来上班了。顾巧珊则需要先辞去她现有的电话客服工作,才能在梦想游乐园入职。
未被选中的那个人,身体条件其实是三人当中最好的,也曾被专业安保公司聘用过,甚至还是苏朗的同龙省老乡。但这人丢三落四,连急救证书都忘了带来。要知道,急救证书是苏朗要求带来查验的唯一一份文件,连这都忘了带,说明他并没有把对这次面谈和潜在工作机会放在心上。
这一天晚上,节目组的大部分人都参加了庆功宴,作为“外援”的窦万也被邀请了。
席间,导演再度对他抛出了橄榄枝,想要把这位不可多得的主持人才招揽到电视台,也好让他接受更加专业的培训。
可窦万再一次不卑不亢地拒绝了,表示自己只喜欢在游乐园做一名自由自在的解说,而电视台里的条条框框,会限制他的发挥和表现。毕竟,他没什么学历,还能找到一份钱多事少离家近而且自己喜爱的工作,可不想轻易换掉。
节目组和星创意给的余下的场地费也到账了,45万元,虽然不能用于购买任务所需的设施,也不能用在和游乐园完全无关的项目上,只可以用来升级园内其他设施、给员工发工资奖金,或者用来团建。
苏朗完全没去考虑团建。鼎盛传媒的团建活动他也不是没参加过,除了占用宝贵的休息日,和一群下班之后恨不得一面都不见的同事强行一起做一通无聊的游戏,除了让组织团建的人脸上有光之外,绝大多数打工人都不喜欢。
在梦想游乐园也是这样。卧谈会三人组关系好到不需要用浮于表面的活动证明什么,剩下的员工要么和自己年龄差距太大,要么拖家带口,要么拥有自己的社交圈子。
身为前打工人的苏朗觉得,老板有钱有闲,直接发奖金给员工们让他们自己和家人朋友出去玩,起到的激励作用比什么团建大太多了。
节目拍完了,又逢周末,游客更多了,一位不普通的游客也加入了其中,还在收银台排队的时候就引起了一阵轰动。
苏朗操着一口塑料鹰文问:“MissDee,你怎么回来了?”
莎娜放慢了语速,不过语气里依然洋溢着激动:“哦天哪,你会说鹰文,太好了!你知道吗,这家主题乐园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华国竟然有这样的地方!我向上帝发誓,连我们米国都没有那么有趣的地方!我拍节目的时候没有办法尽情享受,难得有休息日,我就来了!”
原来莎娜是想以普通游客的身份来游玩。不过听她说的话,苏朗总觉得她的下一句会是“我真恨不得踢一踢米国那些游乐园设计师的屁股”
………
莎娜玩得有多开心,苏朗不知道。今天游客太多了,而且大多数看了节目之后第一次来明星游乐园的,问询台和收银台都排起了长队,以至于苏朗又在心里寻思着,等到自己的技能冷却时间一到,就再招募几个收银员,让巫欢成为继许正松之后第二个“小领导”。
看了节目的观众都认识莎娜,而她在园里被人请求合影签名倒也没有不耐烦,反倒是跟着她的那位翻译大哥不太爽了:老妹啊,我想去玩下一个设施,你咋又被粉丝拦下了呢?
莎娜照例把她在梦想游乐园的见闻发到了自己的社交平台上,只是这一次没有任何对于华国或华国人一概而论的揣测,她只是实事求是地记录下了自己的经历,任由国外网友去评说。
“太好了,莎娜又开始拍视频了。之前看华国那档节目,但是一句话都听不懂,也不知道游戏规则是什么,难受……”
“咦,这家游乐园里的华国人跟我在网上看到的不一样呀?不是都说华国人从来不排队吗?我怎么感觉在莎娜的镜头里面,他们还挺遵守秩序的?”
“是啊,我住在巧克力国某旅游城市,经常有华国游客坐大巴来玩,都是闹哄哄的。但是看莎娜视频,感觉里面的游客和咱们也差不多呀?”
“我是出生在米国的二代移民,父母都是华国人。虽然我本人从没有去过华国,对华国也没有感情,但说句公道话,我在米国读到的不少新闻报道,都在刻意抹黑、贬低华国人。”
除了这些隔空观摩的网友,实际上莎娜自己也通过这次华国之旅,拓宽了眼界。原来新闻报道里的偏见是真实存在的,想要真正地了解一个群体,还是亲自走近这个群体比偏听偏信更加有效。
她再一次感叹,幸好以前被问及有关华国和华国人的问题时,自己都一问三不知,不像另一群明星一样,明明什么都不懂,却爱当意见领袖,爱依靠自己那点可怜的阅读量就肆意指点江山。否则这么一趟旅行下来,可不得把自己的脸刷得啪啪响?
综艺节目为梦想游乐园带来的客流量,让6000位游客的过山车任务目标不难完成,按理说,苏朗应该如释重负地专注于游乐园的经营,尤其是招募更多的员工。
可还有一座大山一直压在他的心头,并随着拍摄结束这一天的迫近,他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了。
古诗里说,“近乡情更怯”,而苏朗在母亲第二天就要来到南海市时,也萌生了相似的情感。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给了自己生命的人,尤其是在故意疏远那么多年之后,连双腿重伤这么大的事情都瞒着她没说之后。
这几天,保安室的扩建装修工作依旧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三个小伙子也都还住在钱阿姨家的空房间。
前一天晚上,苏朗也没有丝毫隐瞒,把自己母亲即将来访的事情告诉了钱阿姨,而许正松和窦万两人是早就知晓了这件事的。
他不指望从这群小伙伴、老伙伴这里得到什么有价值的建议,只是想找人吐一吐苦水。
“小苏,你只管说你自己的真心话就好了,而且你妈妈特地跑那么远从同龙省过来,说不定也遇到了一些困难。现在咱们游乐园发展状况那么好,能帮就帮,不管你们之前关系多么别扭,终归还是妈妈。”钱阿姨劝慰道。
“苏哥,如果需要的话,晚上我可以带你找个安静的地方和妈妈见面。”许正松告诉苏朗,不用担心他离开游乐园的几个小时没人看场子。
“对,你们见面的时候,我也可以去问询台帮忙解答游客的问题。”窦万也用行动对苏朗表示了支持。
晚上六点,苏朗还是给母亲发了一条短信,让她不要直接来游乐园了,而是去河东区的“听雨茶轩”。游乐园里,除了正在装修的保安室,苏朗根本找不到一处可以静坐下来谈心的私密房间。
这家“听雨茶轩”,是许正松某个弃武从商的师兄和嫂子一起开的,夫妻俩按照许正松的请求,给苏朗专门开了个隔音性颇好的包间。平时不爱交际的许正松,继拜托唐大龙找神医之后,再一次为了苏朗动用了自己过去的人脉。
苏朗一个人呆在包间里,许正松和师兄坐在大堂里一边聊天,一边等待。而窦万暂时顶替了苏朗,去问询台干活了。
八点不到,一位烫了一头短卷发、身着深红色碎花短袖长裙的中年女性站在了茶馆门口。
师兄连忙站起身去迎接,果然,她的第一句话就是:“您好,我的儿子在这里定了包间,可以带我进去吗?他姓苏……腿……不太好……”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愈发低到听不见了。许正松没有和师兄详说苏朗复杂的家庭私隐,只告诉师兄,这位残疾老板和母亲有些别扭。
师兄是个精明人,不消苏母重说一遍,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包间内,四目相对。没有人想要打破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苏母的目光才从苏朗的脸上移开,看向了他的双腿。紧接着,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再也止不住了。
“朗儿仔啊……”她忽然扑向了苏朗,整个上半身都趴在儿子绵软无力的双腿上,哀恸不已。
“你的腿……工作……还有游乐园……?”苏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苏朗解码起她的问题来毫无压力。
然而关于被撞之后到获得游乐园的这段时间,恰好在苏朗自己的记忆里也是完全空白的——除了他得到一个系统这件事,可自己又不可能把系统的事情跟母亲说吧。
硬着头皮,苏朗只能指望系统的合理化功能此刻也能奏效了:“妈,我就是不想干那广告公司的工作了,找新工作的路上遇到了点意外,那个司机刹车失灵了,最后撞了树,他自己也没被救回来。不用担心我,当时我收到了好心人的救助,住的还是高级病房呢!您也别太难受,我虽然坐了轮椅,可至少除了腿之外的肢体都还健全,脑子也好用,顶多行动受了限。听说那辆车还撞了其他人,有个人至今都还是植物人呢……”
苏朗已经接受了现实,与其说他在故作轻松地安慰母亲,不如说这是他与生俱来的乐观。
“现在经营游乐园,也认识了一些过命交情的好兄弟,比如刚才门口坐着的瘦哥们就是!您也别忧虑我的生活状况,他们都很照顾我。我们游乐园生意可好了,连南海电视台这么大的单位都来找我们合作拍节目呢!”见到母亲紧缩的眉头微微松开,苏朗继续说。
“知道有人照顾你,你过得不艰苦,我也就放心了……”大概是听出了儿子的确没有因为残疾而自怨自艾,苏母停止了啜泣,又长叹一声,“唉……”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可怕的沉默,对比茶馆大堂里的猜拳聊天的喧闹,仿佛不在一个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埋下的几条线都准备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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