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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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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池辰和鱼念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池辰下课就在班里呆着,哪也不去,鱼念也是,两人都好像刻意的在躲避对方。

    鱼念还是会经常回头看后门,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但总是想回头,想看看那个人会不会突然出现。

    ─

    这件事之后,两人一句话也没说过,这大半个月,连一次面都没见过,池辰学习渐渐比原来好了,上课也经常回答问题,就连老师都夸赞他。

    他开始适应没有鱼念的生活,适应她从来没在他世界出现过,和以前过着一样的生活,抽烟,喝酒,打架,但这次多了个学习,话也变得少了,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吊儿郎当,仿佛一夜之间变得成熟许多。

    而鱼念变得更加沉默寡言,除了跟童郁仙说说话,别人她都是敷衍几句,每天除了学习就是吃饭和睡觉,偶尔会听林挽秋说几句池辰,还会从别处听说他学习成绩越来越好,又或者他和谁打架了。

    她的生活里,再也没有一个人围在她身边,逗她,陪她吃饭,叫她鱼念老师…

    他来时躲不掉

    她走的静悄悄

    躲不掉的,不是彼此,而是这场相互努力的喜欢。

    ───

    童郁仙看出端倪,问池辰怎么回事,池辰一句话也不说,只好问鱼念,她真是为两人操碎了心……

    中午,童郁仙和鱼念去食堂吃饭,童郁仙见机会来了,赶紧问她:“念念,你和池辰怎么了?”

    鱼念看着面前的饭,轻声说没事。

    童郁仙看出她状态不好,也不敢继续问下去,把自己的鸡腿夹给她:“你多吃点,最近怎么这么瘦啊。”

    鱼念点点头,低头吃饭。

    她突然想起以前和池辰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他会帮自己打饭,也会把好吃的夹给自己,总会考虑到自己的小情绪,不知道他这些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仙仙。”

    “嗯?”童郁仙听出鱼念的声音有点不对劲“你怎么了?”

    鱼念抬起头,红着眼眶,声音哽咽:“如果我离池辰近的话,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

    校外……

    池辰坐在台球桌上,晃荡着腿,指尖夹着烟,眼神却盯着桌子上一瓶不起眼的橙汁。

    谢屹:“池辰。”

    “嗯?”

    “你烟快烧到手了……”

    池辰这才反应过来,抬手把烟按在了烟灰缸里,从桌子上跳下来,拿出手机开始玩游戏。

    叶景欧拍了拍谢屹,小声说:“辰哥最近咋了,是不是…有病了?”

    谢屹笑:“大概…是相思病吧。”

    叶景欧瞬间明白了,原来是因为这个啊,他看了池辰一眼,蹦蹦跳跳的去了他旁边。

    叶景欧:“辰哥,你要是喜欢鱼念就去追啊。”

    池辰瞥他一眼,手指在手机上快速的点着:“你懂个屁。”

    叶景欧说话也干脆:“是,我不懂,但你这样我真受不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池辰愣住,过了几秒,页面弹出失败的消息,池辰把手机收了起来,眼神复杂

    “为了她…我要变得更好,学习还是怎么样,我都要配得上她。”

    ───

    两人在见面的时候,是在十二月五号的圣诞节,学校举办了节目,全校师生都在礼堂,五班坐在一班前面,好巧不巧,池辰的正前方就是鱼念。

    池辰是后来的,鱼念并不知道他坐在后面,也没四处张望,默默地看表演,池辰的目光却紧紧盯着鱼念,从他坐下来的时候,实现就没移开过,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

    “鱼念,你站起来一下,一会儿有我节目。”

    “好。”

    鱼念应了声,然后站起身,让那个女生过去,结果女生刚过去,她不经意的回头,撞上了视线。

    池辰没动静,紧盯着她,鱼念呆呆的站着,也看他,已经多久没见他,她不记得了。

    上一次和他说话,还是为了下一次的约定,现在看来,那个约定…应该不会实现了。

    鱼念轻轻点头,示意问好,见他没回应,转身坐了下来,鱼念的目光不再是台上,而是自己的脚下,低着头,一动不动。

    池辰对鱼念的目光简直是寸步不离

    鱼念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远离你……

    ───

    四个节目过后,鱼念突然站起身,往外走,池辰看她走了,也站起了身,想多看看她,刚要抬脚,就听见台上叫了他的名字。

    “池辰!”

    池辰站在原地,转头看着台上的林挽秋,穿着黑色的礼服,头发散落在腰间。

    林挽秋拿着话筒:“池辰,这首《追光者》我送给你,你坐下,听完好吗?”

    一瞬间,礼堂大部分人的看了过来,池辰知道林挽秋脸皮薄,也不好当众拒绝她,而且林挽秋小时候唱过一次歌,被所有人嘲笑,从那天起,便不在唱歌了,他不想打击她,只好重新坐在椅子上。

    林挽秋看他坐下来,嘴角上扬,走到了舞台最中央,舞台上一片黑暗,突然一束光照了下来,林挽秋优雅的站在光下,眼神紧盯着池辰,缓缓开口。

    池辰没看台上,而是盯着前面的椅子,在想刚才的事情,脑海里都是鱼念的影子。

    她看他

    而他在想她

    三分钟后,林挽秋结束了演唱,全场沸腾,在底下喊着秋校花,林挽秋鞠完躬,又重新拿起话筒想说什么,可池辰完全没看她,站起身往外走。

    林挽秋看着他渐渐远离的背影,心里莫名失落,拿着话筒的手慢慢垂下去,自言自语道:“我喜欢你,九年了……”

    ───

    池辰只想见鱼念,烦躁的走出礼堂后,他在门口不远处看见了鱼念,她自己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池辰没过去,站在门前。

    他想问问她…这一个月过的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学习,有没有…想自己…

    鱼念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手机,却没打开,她想出来透透气,礼堂里实在太压抑了,一个月没见他,他好像变瘦了,眼神比以前冷了许多,让人不想与他注视。

    发呆的鱼念感觉到手上凉凉的,她抬起头才发现,原来是下雪了,雪花一片片降落,漫天雪花,像春天的柳絮一般不停地飘舞着。

    她并不觉得冷,反而觉得心里暖暖的。

    才过了一会儿,地上已经出现了积雪,鱼念站起身似乎在想着什么,往前走了几步,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缓缓蹲下身,伸出手指,在地上写了什么字。

    几秒后,她看着地上笑,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站起身,想回到礼堂,刚转身,她就看见池辰向这边走来。鱼念紧张得心跳加速,好像心里有个小球跳来跳去,站在原地看他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

    在不到一米的时候,鱼念开口:

    “池辰…好久不见。”

    “借过。”

    他声音冷的可怕,鱼念往旁边挪了一小步,让池辰过去,池辰没看她,直接走了过去,在绕过她到时候,池辰看了一眼地上。

    雪已经被打乱,但隐隐约约能看清地上写的是什么

    是池辰两个字

    他笑,然后走了过去。

    ─

    鱼念回头看他,早已没了身影,她追不上他,也没有勇气追,只好回到了教堂内。

    回去后,她没精力再去看其它的节目,盯着手机发呆。

    叮咚

    鱼念打开消息,是童郁仙发来的

    “念念,学校贴吧上说林挽秋给池辰唱歌了,还有视频呢,你不是在现场吗…没事吧?”

    鱼念没回消息,退出微信进了校园贴吧,点进了童郁仙说的视频。

    不知道是谁录的,视频里,林挽秋站在光下,像仙女一样,歌声优美,镜头晃了几下池辰,视频里隐约可以听见谁说“他们两个绝配啊。”

    鱼念暂停视频,退了出来,随后回复童郁仙:“我没事,你在哪?”

    “我和谢屹在外面吃饭呢,你来吗”

    “你们吃吧,快结束了,我要回家”

    “好,那你注意安全。”

    “嗯。”

    鱼念关掉手机,闭眼睛靠着椅子,耳边全是视频里那句“他们两个绝配”的话语。

    “我也觉得…很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