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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孤立无援,少女的眼泪(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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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燃夕又想错了。

    刚放学她就被祝月零截在了楼道里。

    一起的还有她的两个小姐妹,虽然她们俩是狐假虎威的成分居多,但是三对一,宁燃夕无疑根本没有反抗或者逃跑的机会。

    三个女孩将她围在中间,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不怀好意”。宁燃夕抓紧书包带子,有些恐惧地看着她们。

    祝月零嘲笑似的看着宁燃夕发白的小脸:“有人护着你,你是不是感到很得意啊?”

    她说的当然是赵凌寒和季老师。

    宁燃夕没想到她这么大胆,明明刚被警告过……

    宁燃夕咬着嘴唇,几乎是惶恐地四处环顾,只一眼,她便望见了刚从楼道中走出来的赵凌寒。

    她想向他投去求助的眼神,可是,出乎她的意料的是,他明明看见她了,却视而不见般扬长而去。

    在班里之前几次的仗义相助,好像只是幻影。

    真实的他,只会在看到她求助的目光时毫不犹疑地离开。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宁燃夕眼中忍不住浮起了泪光。

    这是为什么呢?

    祝月零看见赵凌寒果然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态度更加嚣张:“看见没有,这才是真正的赵凌寒:与他无关的事情他是不会管的,所以,以后不要指望卖弄可怜博得他的关注了,不好使~”

    两边的女孩笑了起来,笑声像尖刀插在宁燃夕的心上。

    “至于季安离……得罪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怎么还回去,我还没想好,不过她是绝对不会就这样被我轻轻放过的……当然,你也一样,宁燃夕。”祝月零翘起嘴角轻轻笑了,她的容貌真的很美丽,身上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女孩的优雅韵味,一颦一笑千娇百媚。

    宁燃夕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为什么这么针对我?”

    “为什么?”祝月零皱着眉毛重复道,细长的眉挑起,“因为你让我厌恶。”

    很简单的七个字,却一字一顿,像是咬着牙发出的毒誓,透着令人骨寒的恨意。

    宁燃夕被她话语间和眼神里透出的刻骨恨意震住了。

    “不过卑微的蝼蚁是没资格知道那么多的……是不是,住在贫民窟的特招生?”祝月零的目光望着她抓着的书包带:这只书包,是宁燃夕自己动手做的,用的材料是一条捡来的肥肥大大的牛仔裤。虽然穿着校服,但她依旧是人群中格格不入的存在。

    宁燃夕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辩驳,无声地咬紧了牙关。

    “今年高一的另外九个特招生,全都是月考的年级前二十名呀,宁燃夕,赵凌寒说他看到了你作为特招生的资格,我怎么没看到呢?”祝月零右边的那个女生捂着嘴轻笑,染成金色的指甲闪闪发光。

    “哎,你别这样说嘛,对于她这样又穷又丑的人来说,年级前五十的成绩可是唯一炫耀的资本了,你这不是揭人家的短吗?”另外一个女孩装作嗔怪。

    宁燃夕听着她们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贬低着她,感觉自己的脑子都麻木了。

    语言,有时候是最锋利的武器。就算她再不在意这些事情,也不可能对此无动于衷。

    当然,她们只是跟她开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并不会上升到“校园暴力”的地步,肆意嘲笑了她一番后,三个人得意洋洋地走了。

    脚步声消失在楼道里,校园里已经全然寂静下来:放学已经很久了,学生们大多回到寝室去了。

    宁燃夕缓缓蹲了下去,两只手抱住自己的胳膊,一动不动地沉默着,却极力压制着自己的眼泪。

    她怎么会这么懦弱?

    怎么能不知道反抗呢?

    就这样,任由别人将自己捏扁揉圆,一次又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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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燃夕在楼梯间好好哭了一场,然后去洗了个脸,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回到了家。爷爷结束了一上午的忙碌,正在做午饭。

    “今天怎么到家这么晚啊。”爷爷一边切着菜一边随口问了一句。

    宁燃夕生怕被看出来端倪,赶紧将路上编造好的谎言拿出来:“我课后去问了季老师一道题!两个人就……稍微讨论了一下,然后不小心就有点迟了……”虽然心虚,但她还是坚持把话说完了:她不想爷爷为这种事情感到不安。

    “没什么事就好,我还以为你路上出意外了呢,差点就要出去迎你。”爷爷也没有怀疑宁燃夕的话,说话间放下了手里的菜刀,若有所思,“不过有件事爷爷得问问你。”

    “怎么了?”宁燃夕感觉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最近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爷爷你是说生病吗?没有啊……”宁燃夕下意识以为是感冒发烧之类的,这个季节恰好是流感高发期。

    “不不不,我不是说这个……”爷爷停了停,语速无意识地加快了,“就是,有没有觉得骨头疼,膝盖骨、臂肘之类的地方?或者是总感觉手心发烫,指尖很痒?眼前看得见很暗淡的、形状奇怪的影子?”

    宁燃夕被问懵了,这是什么症状?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很肯定地说:“没有。”

    爷爷的目光迷茫了一下:“没有?”

    “是啊,这些症状都没有。”宁燃夕好奇地问,“怎么了爷爷,这些症状是什么意思啊?”

    “没有就好,”爷爷像是舒了一口气般,喃喃重复道,“没有就好……”

    宁燃夕被爷爷这反常的状态弄得满头雾水,但是无论她怎么追问,爷爷都没有给她解答疑惑的意思,只是催着她快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宁燃夕的疑惑得不到解答,皱着眉转身洗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