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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自珩皱眉,“你找死!”
小乞丐笑着眨着眼睛,竟然是带着丝丝的魅惑,伸出那莹白的小手来,朝着玉自珩勾着小手指,甜甜软软的嗓音十分的悦耳。
“玉将军,那个夏蝉有什么好,难道比我年轻?比我好看?还是……比我有势力呢?”
玉自珩轻笑,“你们俩,没法比!”
说着,身形一动,上前就伸手扼住了那小乞丐的脖子。
小乞丐一惊,没想到玉自珩的身形如此之快,惊讶之余,却还是笑着道:“将军,你怎么这么心急呢?你那小娘子身上的蛊毒,可是非我不可呢?你要是掐断了我的脖子,你那小娘子估计也就快完蛋了。”
玉自珩伸手掐着她的脖子,逼近她的身子,眼眸深深的看着她,“你到底想要什么?”
小乞丐轻笑,丝毫不害怕的样子,伸手挑着纤细的手指在玉自珩的脸上划过,笑着道:“之前呢,想要的是你手里的地图,现在呢,我还想要你!”
“解药拿出来,地图给你!”玉自珩皱眉看着她。
“哈哈哈哈!”小乞丐轻笑,伸手轻轻的比划着,道:“将军,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小孩子么?给了解药,你肯定会杀了我的。”
玉自珩轻声冷哼,“就算是你不给,我一样杀了你!”
一边说着,玉自珩就慢慢的收紧了手掌,小乞丐呼吸慢慢的变得稀薄起来,白皙的面色也涨红了起来,狭长的眼睛瞪着玉自珩,咬着牙道:“玉自珩……你敢杀我,你会后悔的!”
玉自珩冷笑,“哦?我从来没有后悔的时候!”
小乞丐憋着气,身子一点点的软了下去。
玉自珩皱眉,感觉她没气了,这才,伸手在她身上翻找起来。
蛊毒不难解,他自从昨天在船上发现夏蝉不对劲了之后,就已经飞鸽传书给了毕方,告诉了他这件事。
毕方如今肯定已经相处了办法来。
玉自珩一边想着,一边伸手在小乞丐的身上寻找着,看到一个葫芦形状的瓶子,玉自珩伸手解了下来,那葫芦是玉色的,从外看去,里面有一条长长的虫子一样的东西在不停的蠕动,玉自珩皱眉,伸手放进了怀里去,正要继续翻找,那本来已经死了的小乞丐忽然蹿了起来,手中的匕首划过,玉自珩猝不及防,急忙伸手挡了一下,就被划破了手腕。
“玉自珩,你等着,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小乞丐身子一翻,便从屋檐上滚了下去,踏着夜色跑远了。
玉自珩皱眉,伸手捂着自己的伤口,咬牙运了内力将伤口处的毒血逼了出来。
想到夏蝉还在昏迷,玉自珩急忙转身,身子在空中几个大起大落,便回了容家。
容长青跟梅丫和顾清都在床前守着,看着玉自珩回来,急忙道:“十三,你看看这是怎么了?”
玉自珩顾不得自己的伤口,急忙上前,夏蝉躺在床上,脸色已经泛白,像是一张纸一样的脆弱。
“小知了……”
玉自珩伸手运了内力想继续给她输真气,容长青急忙伸手阻拦,“不行,你看她现在这么虚弱,你的真气太冲了,会导致她静脉逆行的。”
玉自珩皱眉,伸手从怀里拿了那个玉葫芦出来,“刚才在下毒的人身上找到的东西,不知道能不能管用!”
玉自珩说着,欲要伸手将塞子拔出来。
容长青急忙阻拦,“不成,这是啥啊你就给我妹子用,万一是不好的玩意儿呢?”
玉自珩皱眉,“除此之外我们还有办法吗?”
容长青皱眉。
玉自珩伸手拔了塞子出来,那玉葫芦中的长长的虫子便顺着壶嘴儿慢慢的往外爬,梅丫站在后面看着,觉得恶心的很,捂着嘴别过了脸去。
容长青也是咽着唾沫看着,“十三啊,你这是要干嘛,我妹子要是醒了,会削死你的!”
玉自珩皱着眉,看着那虫子一点点的爬了出来,似乎转了转头,就朝着一旁的夏蝉爬了过去,
正在这时,一道扑棱扑棱的声音传来,小紫嗖的一下子飞进了窗子来,一低头就叼住了那正在不断蠕动的虫子。
然后一仰头,就将虫子给吃了下去。
玉自珩大惊,“你这肥鸟……”
小紫翻了个白眼,老子这是救人,这毒虫子要是进了我家小姐的体内,这还了得!
小紫想要说几句,可又一翻眼睛,看见之前那个对着自己大吼大叫的傻逼容长青在场,便傲娇的一转身,跳到了夏蝉的身上去,拿着长长的嘴巴啄了啄夏蝉的下巴。
容长青看着小紫这举动,轻声道:“十三,这鸟儿……还真是神了!”
玉自珩瞪了容长青一眼,然后聚精会神的看着小紫。
小紫上蹿下跳了一阵,这才将身子停在了夏蝉的手指尖上,啄了啄。
如果这是旁人,它自然是让人随便找个地方割开了放血就是了,可是这娇娇弱弱的小美人儿可是它的小姐大人,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的放血呢?
小紫找了半天,上蹿下跳的,落在旁人眼里是在施法或者找病症点,其实人家的内心活动,只是想找个很隐蔽的地方来给夏蝉放血罢了,毕竟这万一以后留下伤口,可是不好看的。
小紫找了半天,终于确定了地方,就在夏蝉的手指头上。
啄了啄,小紫抬头看着玉自珩叽叽喳喳的叫着,“拿刀来给小姐割开,我要为小姐吸毒。”
玉自珩上次在云长歌的家里看见小紫这样为云永川吸毒,如今看着小紫的动作,玉自珩急忙伸手从腰间拿了匕首出来,在夏蝉的拇指上割了一下,立时,那黑色的血便流了出来。
小紫急忙凑上去,还算是温柔的吸吮着,容长青站在一旁看着,不住的咽着唾沫,末了,又转头看着玉自珩,道:“十三,你说这肥鸟吃的这么开心,是不是这黑色的血真多那么好吃啊?”
“你是不是傻?好吃?那你去吃试试吧,毒不死你!”
玉自珩皱眉看着容长青,一副看傻子似得表情看着他。
容长青默默的撇嘴,小声道:“我嘴欠——”
这会儿,随着那指尖出来的血已经泛了红,夏蝉的面色也渐渐的恢复了正常,小紫鼓着肚子停了嘴,然后躺在一旁挺尸。
玉自珩急忙上前拿着干净的布条给夏蝉包扎了一下,这会儿,夏蝉就已经醒了。
“十三?容娘娘?”夏蝉唤了一声,皱眉道:“我头疼,这一觉睡得不舒服……”
“我的妹子啊,你这哪里还叫睡觉啊,你刚才中毒了知道吗?幸好这小肥鸟来了,给你解了毒,我的好妹子,你还感觉哪儿不舒服,我这就去给你找大夫去。”
容长青念叨完了,便赶紧的转身去请大夫,夏蝉皱眉,闭了闭眼睛又睁开,“原来我是中毒了,怪不得……我老是觉得不对劲!”
玉自珩伸手扶着夏蝉起来,拿着枕头在她身后垫着,夏蝉伸手揉揉额头,道:“十三,这怎么回事儿?”
玉自珩皱眉,道:“是偷了你的丹药的人给你下的毒,刚才我与她交手,她武功倒是不高,可是旁门左道的功夫倒是不低,我明明已经掐断了她的脖子看着她断了气,没一会儿她却又自己醒来了,我没注意,吃了她一刀,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啊?你受伤了?”夏蝉一惊,急忙伸手去看,就看见玉自珩的手臂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痕,不过这会儿已经结痂了,夏蝉看的是胆战心惊,眼眶都红了。
“没事儿,已经好了,不深。”
玉自珩说着,道:“那个小丫头不知道是师承何处,竟然习得一身的歪风邪术,看起来十分的阴毒,不像是一般正常人。”
夏蝉皱眉,“也是为了地图而来?”
玉自珩点点头。
说着话,玉自珩转头看着夏蝉,道:“你先睡吧,别太累,以后跟我寸步不离,再也不会让别人抓到给你下毒的机会。”
夏蝉点点头,躺下之后,又道:“那小丫头长得什么样子?你认得吗?”
玉自珩摇头,“自然是不认得,不过听口音像是南方人,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
正在这会儿,吃饱了的小紫翻了个身子,挪着身子到了夏蝉的枕边,叽叽喳喳道:“刚才吃了的那条虫子,是个好货,估计是人练了好些年才练出来的,我这一吃下,都好几十年不用蜕皮了。”
夏蝉听着小紫这样说,转头去看它,这才发现小紫的身上又长了一层新的毛出来,比之前的紫色更深一些,看起来也挺有趣的。
“你没事儿吧?什么时候醒来的?”夏蝉伸手摸了摸小紫身上的毛,笑着问道。
小紫叽叽喳喳的啄着夏蝉的手心,“你家相公给那牛鼻子老道发了信,说你危险了,我就来啦……我一早醒了,就是懒得不爱动弹,没想到了来了这一趟也没白来,好歹还逮着了一条百年不遇的肥虫子。”
夏蝉轻笑,道:“你继续歇着吧,怕你这毛刚长出来,出来折腾再给折腾不好了怎么办?”
小紫没在叫唤,只是一个劲的啄着夏蝉的手心。
夏蝉笑笑,揉着它的毛,道:“你知道这蛊毒是打哪儿来的吗?”
“跟上次的是一样的,估计还是那个老道的人,不过那个老道已经被我给伤到了,没有个一年半载的不能复出的,这人,显然是老道的徒弟,要么然就是老道派来的。”
夏蝉皱眉,“这个沿穆,还在一直惦记着我们?”
玉自珩道:“道长有没有让你给带点什么别的东西来?”
小紫一听玉自珩的话,急忙狂点头,将屁股对着夏蝉,道:“小姐,牛鼻子老道说,我这刚长出来的毛比他给你的丹药还管用的,所以你就拔我的一根毛吧!”
夏蝉一愣,随即笑道:“你这毛刚长出来,嫩的很,我舍不得,先放着吧。”
小紫感动的眼泪哗哗的,“小姐,还是小姐心疼我。”
正说着,就感觉自己的屁股上传来一股巨痛,夏蝉拿着手里的毛转了转,道:“好了,这毛我收下了,你自己找个地儿去休息去吧。”
小紫转头,泪眼汪汪的看着夏蝉,夏蝉笑道:“这不是怕你疼吗?所以先转移一下你的注意力,在你没有察觉的时候拔下来,是没有那么疼的。”
小紫嗷呜了两声,便拖着身子走到了一旁去,找了个地方窝起来睡了。
这边容长青找来了大夫,也顺便惊动了容家的一群人,听闻是夏蝉身体不好,容重山急忙披上衣服来探望,只是没得同意,他也不敢进去,只是站在门口等着。
容竹青皱着眉,打着哈欠,显得十分的不满。
“爹,这人身子不好,关我们什么事儿啊,咱们还是回去睡觉吧,人家根本就不理咱们。”
容重山皱眉,“你闭嘴,你知道什么!给老子在这儿好好待着。”
容竹青也不敢说什么了,低着头不说话。
这边被折腾了起来的一家子人都小心翼翼的站在外头等着,就怕真的出了什么事儿,那自己一家子可就遭殃了。
正在这时,大夫便连夜赶来了。
进了屋子,玉自珩放下了床前的纱帐,拿了一块软布来垫在了夏蝉的手腕下。
大夫上前,伸手探上了夏蝉的手腕。
半晌,大夫才道:“身子有点虚弱,其他的没事儿,好好调养就好了。”
说着,大夫又道:“敢问一句,你们二位可是夫妻?”
“你这老头儿怎么还管这么多的事儿?赶紧的下去抓药去。”
容长青皱眉看着那大夫,一顿呵斥。
玉自珩点头,“有什么事儿,说吧,我们是夫妻。”
他昨儿帮夏蝉诊了脉,也未曾看出她已经中毒,而夏蝉的脉象,的确是有那么一点的不对劲来,似乎,太过平和,不像是寻常人的样子。
大夫顿了顿,对着玉自珩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玉自珩点头,往前走了一步。
“大夫,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那大夫道:“令夫人身子虚弱,看起来很奇怪,这恐怕不是老夫能解得了的,只是以后在房事的问题上,还要斟酌,毕竟,承欢雨露太多,也会让她气血亏损,从而对身子不利啊。”
玉自珩一愣,心中微微下沉,急忙点头道:“是,多谢大夫提点。”
大夫点点头,转身便离开了,容长青急忙凑上前来,道:“十三,刚才大夫说了啥?”
玉自珩皱眉,“不知道。”
说着,又坐在了夏蝉的身边,伸手握着她的手。
夏蝉笑道:“怎么了?大夫说我怎么样了?”
玉自珩握着她的手在自己的脸颊两侧,轻声道:“大夫让我以后少碰你。”
夏蝉的脸一下子红了,忍不住笑道:“怪我这身子太弱,你之前给我度了好些真气都没用,我总是有点力不从心的。”
玉自珩轻笑,“没事儿,以后咱哪儿都不去,慢慢的养好身体。”
容长青看着两人含笑对话,心里也觉得幸福的很,于是便转身出了门去,道:“没事儿了没事儿了,都回去吧。”
容重山急忙上前来,“夏姑娘没事儿了吗?”
容长青点头,“没事儿了,回去吧。”
这边小乞丐连夜跑出了几十里地,才在城东的码头边上找了一艘船进去躲起来。
小乞丐伸手捂着自己的胸口,顾不得查看自己脖子上的伤势,急忙伸手在自己的腰间翻找起来。
什么都在,只是自己的玉葫芦却不在了。
“玉自珩!你够狠!”小乞丐咬着牙,伸手从腰间的布袋里拿了一个小罐子出来,然后闭上眼睛轻声的念了几句咒语,将罐子里的虫子吃了下去。
大口的喘着粗气,小乞丐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自己练了几年的蛊虫,竟然就这么被玉自珩给拿走了,那蛊虫里有自己的心头血,是自己的所有心血!
玉自珩,这笔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翌日一早,夏蝉早早的就醒来了,小紫还在睡着,缩成一团的窝在了一旁,夏蝉坐起身子来,看见玉自珩正端着水进来,瞧见她醒了,玉自珩急忙走过来伸手扶着她的身子。
“感觉怎么样?今儿还得喝药。”
夏蝉笑着点头,“没事儿,小紫不是给我解毒了吗?我觉得好多了,你也别总拿我当个泥人儿似得,以后我进门出门的都得小心一些,不会再让人下毒的。”
玉自珩点着头,道:“那就起来吧,容娘娘说今儿要带你去各处走一走,还得兑现给你买苏绣的承诺呢。”
夏蝉笑着,穿好衣服鞋子下了床,去净了脸梳了头,便跟玉自珩一起下了楼去。
大厅内,早就准备好了早饭,其实都是昨晚上撤下去的那些饭菜而已,夏蝉看着,心里有些不爽,大早上的吃的太油腻,真心让人没胃口。
“妹子,醒了?感觉咋样?”
容长青上前来,站在夏蝉身前看着她。
夏蝉笑着,“让你操心了,昨儿晚上你那么晚还是出去找大夫,真是麻烦你了,我现在好了,没事儿了。”
容长青笑着道:“好了就好,也不枉我跟十三忙活半宿啊,妹子,你放心,我也听十三说了,这苏州城内,竟然有人敢来对你下手,远了我不敢说,只要是在这苏州城内,我一定给你找着,到时候抓回来,任凭你处置,什么煎了炸了炒了剁了,随你处置。”
夏蝉轻笑,“容娘娘,你这会儿是越来越有个大男人的样子了!”
“那是!”容长青自信的拍了一把胸脯,没成想得意忘形了,拍的力气大了一点,把自己拍的连连咳嗽。
一屋子的人乐作一团。
夏蝉跟玉自珩下来吃饭了,这桌子上便热闹了不少,看着一桌子的菜色,夏蝉也能看得出,都是昨儿晚上的菜,一样的,估计是剩下的吧,看样子一筷子没动,夏蝉心里想着,莫非这容家已经这么穷了,竟然连一桌酒席都吃不起了?
容重山看着夏蝉笑着道:“夏姑娘,您多吃一点吧,听闻您身子不好,该多补补才是。”
说着,就要给夏蝉夹菜。
夏蝉看着那油腻腻的菜,急忙摇手道:“不用了容老爷,我早上吃不惯这种油腻的菜,我喝一碗白粥就好。”
夏蝉决绝了,容重山有些尴尬,一旁在徐氏怀里的容明青却一个劲的扭着身子,想要去夹那个鸡腿儿。
容重山面上有些尴尬,暗暗的瞪了徐氏一眼,徐氏害怕的缩了一下身子,带着容明青便出去了。
容竹青自顾自的吃着菜,刘氏咳了一声,“竹青,你不是还要出去吗?这会儿就走吧,别耽误了时辰。”
容竹青皱眉,‘砰’的一声撂下了筷子来,“奶奶,不就是一桌酒席吗?还是昨儿晚上剩下的,怎么?我还吃不得啊?我是这容家的长孙,嫡长孙,他容长青就是个唱戏的,你们这会儿这么巴结他,以后他也是个唱戏的,你们怎么看不清楚实际呢,这容家,我才是最合格的继承人。”
“放肆!”容重山怒吼了一声,“是谁告诉你这些话的,你是不是魔怔了?”
容竹青站起了身子来,看着容重山,又看着容长青,道:“哼,一个戏子,说破了天也就是一个戏子罢了!”
容长青轻笑,将手里的筷子放下,道:“你有什么不满吗?”
容竹青冷笑一声,道:“容长青,你充其量也就是个唱戏的,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摆谱,跟容家摆谱?当年你娘死了,你在这个家还有什么资格继续待着?”
“那好,既然二弟这么讨厌我,我这就去收拾东西,然后去县太爷的衙门里说一声,从今往后将我容长青逐出族谱去,从此之后我就再也不是容家的人了!”
容长青说着,就准备起身往外走,容重山听了,急忙上前来伸手按住了容长青的身子,连声道:“不可啊,长青,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怎么会让你出去呢?”
容长青看着容重山,道:“爹,这种话若是在皇宫里,说出来可是要被判死刑的,在咱们家里,也就是随便说说了吧?”
容重山一愣,“这……”
看容长青这个样子,就是想要责罚容竹青了,可是竹青是自己的心尖肉啊!
刘氏看着容重山的样子,当即便拄着拐杖起身,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个孽子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一旁的小厮看看容重山,见他也点点头,便当即上前去拖着容竹青就出了门,按在了长条凳子上就开始打。
“爹,爹……你不能打我,我才是容家的嫡长子啊……”
容重山咬着牙,心里也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可是转头看着坐在一旁的容长青,容重山这心里也是无奈的很。
夏蝉倒是不受影响,容娘娘这气儿可是从他娘死了的时候就开始憋着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可以出气的资本,他怎么能忍得住呢?
夏蝉一口一口的吃着粥,伴着外面容竹青的嘶吼声,竟然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儿。
徐氏闻声而来,一看自己的宝贝儿子在受罚,急忙上前跪下,“老爷,老爷,竹青身子体弱,可不能这样受罚啊,要不然会不得了的……”
容重山也是担心的要命,容长青和容竹青两个人摆在自己的眼前,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会选择后者的,竹青一直养在身边,感情深厚,而容长青,脾气倔,目中无人,还一直是一副狂妄自大的样子,若不是顾忌着容家以后还要靠着容长青的庇佑来壮大,他怎么会这么忍气吞声,早就将这个逆子给赶出门去了。
徐氏看着容重山为难的面色,也知道他的心情,急忙转了身,对着容长青。
“大少爷,求求你饶了竹青吧,您大人有大量,我这就给您跪下了……”
作势要下跪的时候,一旁的嬷嬷急忙伸手扶住了徐氏的身子。
她怎么可能真的给跪下,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谁知容长青却丝毫不为所动,就是等着徐氏跪下。
徐氏顿了顿,看着容长青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咬了咬牙,无奈只能跪下。
“大少爷,求你饶过竹青一命吧。”
容长青转身,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徐氏,忍不住清闲一声。
“既然姨娘都跪下了,那我就不再计较了。”
说着,起身道:“妹子,哥带你去买点好东西去。”
说着,便站起了身子来,大步的走了出去。
等着容长青几人走了,容重山这才急忙道:“停,停手!别打了!”
边说着,边急忙上前几步,将容竹青拉起来。
容竹青不断的喘着粗气,“爹爹,爹……爹爹……”
容重山爱怜的看着爱子,心中也是十分的心疼,叹着气道:“你又是何必呢,何必跟他犟起来,这样下来对你根本没有好处的。”
容竹青疼得不行,却还是道:“孩儿不想看着爹爹受他的气,爹爹是长辈,如何还要受一个小辈的气,孩儿实在是看不过去。”
容竹青说着,又是连连的抽气。
容重山皱眉,看着容竹青道:“竹青,爹知道你的心意了,现在还不是时候,总得等到咱们将那个孽子身上的钱都拿回来,才能撵他出去啊。”
徐氏看着容竹青,也道:“竹青,我的好儿子,你就先忍一忍,到时候咱们拿到了钱,还管他吗,小不忍则乱大谋。”
容竹青听着,也只得咬牙点点头。
这边夏蝉几人上了街,小紫就急忙来报,将容重山的话学给了几人听。
夏蝉在一旁复述着,容长青听着,咬着牙,拍了桌子道:“这个老奸贼!我就知道他没打什么好主意!”
夏蝉吃着桌上的花生米,道:“容娘娘,你打算怎么对付他们?要是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就尽管说,我帮你。”
容长青沉思了片刻,道:“还没想好。”
夏蝉无语。
这会儿,就听着众人一阵抽气声,夹杂着欢呼声,齐齐朝着门口的地方看去。
夏蝉好奇,道:“这是谁来了,怎么这么大的排场?”
正说着话,就看见一个年约五十多岁的老头穿着一身长衫,走了进来。
说书先生?
夏蝉好奇的看着,觉得这说书先生肯定是很出名很受欢迎的,要不然怎么还没开嗓呢,就这么多人期待了。
正在这会儿,那老先生便开始说了,“咱们今儿说的,就是这楚国鼎鼎大名的战神大将军的事儿。”
夏蝉一愣,急忙转头看着玉自珩,“说你啊!”
玉自珩无所谓的样子,“不奇怪,这种事儿我听的多的。”
夏蝉抿唇,托着腮笑着,自己这算不算是有了一个明星老公呢?
这会儿,台子上的老先生说的是抑扬顿挫,下面的人听得是如痴如醉,容长青在皱着眉想着该怎么用三十六计来修理容家那一群渣渣,夏蝉则是听得津津有味。
这老先生从玉自珩当初如何上战场,讲到了玉自珩在战场上怎么英勇杀敌,惹得台下一群人都是一会儿抽气,一会儿拍手叫好。
说完了之后,老先生便将自己头顶上的帽子拿了下来,放在说书的台子前,等着众人上前来扔钱。
夏蝉笑着,给梅丫使了个眼色,道:“这说书先生说的不错,把我们十三说的是英勇无敌,举世无双,该赏。”
玉自珩轻笑,伸手勾了勾她的手指,“你家夫君我本来就是英勇无敌,举世无双啊。”
这会儿,那老先生也已经拿够了钱,便端着帽子找了张桌子坐下来,道:“小二,烫一壶好酒,顺便来一只盐水鸭。”
夏蝉轻笑,转头道:“老先生,若是不介意的话,不如跟我们坐一起吧。”
那老先生一愣,随即认出了梅丫来,刚才打赏的人里,别人都是几个铜板的给,唯独梅丫给了一块碎银子。
老先生笑了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起身,拿着自己的帽子坐了过来。
夏蝉笑着道:“老先生的口技不错,说的很好,只是我有点好奇,老先生您真的认识这个战神玉将军吗?”
老先生一愣,“当然认识啊,我们还是好朋友呢,经常一起喝酒聊天的!”
夏蝉轻笑出声,容长青也忍不住笑了。
玉自珩道:“那老先生您还真是厉害,能跟这么有名气的大将军喝酒,还是朋友。”
夏蝉抖着肩膀,在桌子底下踩了一下玉自珩的脚。
玉自珩这才端起了茶杯来抿了一口,没再做声。
老先生笑着道:“那是自然,你们几位不是本地人吧?听口音像是北方来的?怎么,来这儿探亲还是游玩啊?”
“我们是来找朋友的。”夏蝉说着,道:“老先生,不知道您怎么称呼呢?”
“敝人姓王,叫我老王就可以了。”
夏蝉笑着道:“不敢不敢,王老先生,您走南闯北的,在这苏州城内也是有一定的生活阅历了,我今儿个就是想跟您打听一个人。”
“但说无妨。”王老头笑着说着。
夏蝉道:“不知道您是否知道一位老者,唤作八先生呢?”
老王头一愣,道:“八先生?这个倒是没听过,你们照这个八先生所为何事呢?”
夏蝉点头,道:“是一位八先生在定州的故交,让我们来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我们转达,王老先生,如果您有消息的话,可以先去容家找我们,我们目前住在容家。”
老王头点点头。
这会儿,盐水鸭送来了,老王头道:“我家里还有点事儿,你们给我包起来吧,我拿回家里吃。”
小二点头,接了老王头递过去的钱,便拿着荷叶给他打包。
夏蝉笑着挥手,看着这老王头走了,才道:“梅丫,跟着他。”
梅丫点头,急忙跟了出去。
“怎么?你怀疑这人?”
夏蝉轻笑,“这老王头,一定认识八先生。”
几人吃了饭之后,便又打包了一些小吃食带回去,回去的路上,容长青果真带着夏蝉去买了好些衣裳。
夏蝉喜欢的紧,一件件的试着,正在转头的一瞬间,却不小心看到了外面街上站着的小乞丐。
那个小乞丐,就是当时撞了自己一下的那个,夏蝉记得清楚,这个小乞丐虽然穿的破破烂烂,可是人长得很白净。
夏蝉皱眉,与那小乞丐空中四目相接,她能感觉的到小乞丐身上发出来的强烈的怒意。
夏蝉抬眼看去,目光微露挑衅,小样儿,上次是我没防着你,被你得了空,这次看你还敢靠近我,我定饶不了你。
这时,玉自珩看着夏蝉的眼神,急忙顺着夏蝉的眼神往外看去,就看见了站在对面街上的小乞丐。
玉自珩浑身的神经都绷了起来,急忙一个箭步蹿了出去。
那小乞丐一看,急忙转身就跑。
玉自珩出了门,就看着满目人流,却找不到刚才的人影儿了。
容长青正喝着茶呢,就看见玉自珩一下子蹿了出去,急忙从位子上蹿起来,上前道:“咋了?”
“我刚才看到了给小知了下毒的人。”
“啥?在哪儿呢?哪儿呢?”容长青急忙出了门去,大声的喊着。
玉自珩皱眉,“跑了。”
容长青跟着进了来,“跑了?怎么能跑了呢?”
夏蝉走了上去,道:“别着急,她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抓到的。”
容长青一拍桌子,坐在了椅子上,道:“这样,我一会儿去一趟县衙门,跟县太爷说一下,你们也给画一张人脸,然后封锁全城,就找这个人,我还不信了就找不到了。”
玉自珩点头,“这个法子不错。”
夏蝉轻笑,“容娘娘,我选好了,你给都付了钱吧。”
容长青看着身后丫头捧着的衣裳和料子,大手一挥,从袖中拿了一沓银票出来,“不用找。”
“多谢大爷,多谢大爷。”
几人出了门,就看见梅丫急匆匆的上前来,面带歉意道:“小姐,跟丢了。”
夏蝉轻笑,“没事儿,意料之中的。”
梅丫看着夏蝉的面色,越发的不解了。
“你能跟丢了,就正是说明这个老王头有点不对劲,要不然怎么会这么遮遮掩掩的呢,放着吧,他既是知道了我们是来找八先生有要事的,肯定也能去转告那位神秘的八先生的。”
夏蝉说着,道:“走吧。”
这边容长青几人便去了县衙门一趟。
这富安镇的县太爷姓张,平时人都叫他张老爷。
张老爷先是知道了容长青的身份,十分的敬仰,然后知道了玉自珩和夏蝉的身份,更是恨不得跪在地上跟几人说话了。
容长青道:“张大人,你就先按照这个画像贴出去,满城搜索,若是搜到了,将军必有重赏。”
“是是是,下官这就去张贴,一定将这个人从城里揪出来。”
张老爷急忙点头,忙不迭的下去忙活了。
几人从县衙门出来,就准备回家了,容长青皱着眉道:“容老头想要我的钱?真是笑话!”
“你压根就没钱!”玉自珩补刀。
“你怎么知道?”容长青得意的说着,“我的这点钱,可是留着娶媳妇儿的。”
夏蝉撇嘴,“十三,我上次给了他好些小金鱼儿,别说娶一个媳妇儿了,就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他也娶得起了。”
容长青哈哈大笑,“我可不想要七十二妃,我只想要啊,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子,还有一两个听话乖巧的孩子。”
夏蝉侧脸看着容长青,笑着道:“容娘娘,你的心愿很美好,不过,怎么跟你不搭配呢?我还以为你的梦想是妻妾成群哈哈哈……”
容长青转脸瞪了夏蝉一眼,故作娇嗔道:“讨厌!”
“被你恶心死了啊!”夏蝉笑着跑过去打了他一下,两人隔着玉自珩,笑着跳着打闹起来。
玉自珩轻笑,看着娇妻和好友,一瞬间觉得人生真的是幸福无比。
正在这时,一个挎着篮子的女子站在了几人身前,看着容长青,道:“容大哥?”
容长青一愣,转头看着女子,“你是……”
“我是小妆啊!”女子笑着看着容长青,“你忘记了吗?我跟素素是邻居,小时候你想见素素,还是我给你们作掩护呢。”
容长青听着这话,一下子想了起来,“小妆?文小妆?”
文小妆点头,“就是我啊。”
容长青脸色一喜,急忙上前道:“素素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小妆的脸色有点凝滞,顿了顿,道:“素素……她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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