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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蝉皱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嘴巴里吐出几个字来。
“多少钱都—不—换!”
“你……”
俊俏的少年郎明显是被夏蝉给气到了,一张本来就白皙的脸蛋变得更加的白,两道秀气的眉毛紧紧的皱着,夏蝉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倒是有些我见犹怜呢。
“让你滚你听不懂人话吗?”身后的玉自珩上前来,站在了夏蝉的身边,看着面前的男人。
“哎呦我的老天爷诶……这这这……”
那男人被玉自珩吓了一跳,急忙往后躲了一步,伸手拍着自己的胸口,连连的叹气。
“这是从哪儿跑出了个鬼面罗刹来?怎么这么凶?”
一旁的小厮伸手帮着男子顺着气儿,转头看着两人,道:“这位姑娘,这位爷,我们家主子实在是不方便,底下太潮了,我们主子又是身娇体弱的……”
“我呸!合着你们主子住着觉得潮,我们下去就不潮了吗?你们主子是人,我们就不是人啊?”
那小厮看着夏蝉气势汹汹的样子,也不敢随便招惹,急忙把嘴巴闭了个严实。
那被唤作容爷的男人皱着两道秀气的眉毛,看着夏蝉,道:“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不识抬举,你尽管开价就行,多少银子我都跟你换。”
“哦?多少银子都换?”夏蝉抱着双臂笑着说着。
容爷有些不耐烦了,挥手道:“你尽管说吧。”
“好,那给我一万两吧。”
夏蝉轻巧的说着。
“什么?!”容爷大惊,“你你你你……”
“怎么?给不起啊?一万两都没有还在这摆什么阔充什么大爷?快走!”
夏蝉说着,就要去关门。
“哎……”容爷急忙伸手挡住了门板。
“我说你这小姑娘,狮子大开口啊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夏蝉冷笑一声,“我管你是谁?”
一旁的小厮急忙补上,道:“这位就是咱们楚国赫赫有名的容爷,容长青,皇上都接见过,咱们容爷不仅曲儿唱的好,这占天地卜卦运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
容长青听着小厮这样说,很是自豪,双手背在身后,得意的扬起了下巴来。
“呦呵,是吗?曲儿唱的好?那我不要银子了,你就在这给我唱一曲,唱的好了呢,我不仅不要你的银子,本姑娘我还有赏钱呢!”
夏蝉含笑说着,冲着容长青挑挑眉毛。
容长青气得脸色都发白了,挑着兰花指看着夏蝉,“你你你你……你大胆……”
“呦呵,大胆?还没人跟我说过这俩字儿呢!”
夏蝉说着,从门后边拿了一根手腕粗的挡门用的棍子,道:“你要是再不走,可别怪我不客气。瞧你这细皮嫩肉的,我这一棍子下去,只怕你以后都不用再上戏台子了吧?”
容长青一愣,急忙掩着嘴后退了一步,看着夏蝉轻轻的摇头。
“真真是粗鲁至极。”
玉自珩看了看,进了屋,将旁边夏蝉刚用完的洗脚水端了出来,二话没说,‘哗啦’一声给浇在了容长青的身上。
从头到脚,淋了一个通透。
夏蝉忍俊不禁,掩着嘴笑着,一个劲的抖着肩膀。
一旁的小厮也是看的呆了,天天天吶!他们家爷是最爱干净的,这洗脚水……
果然,容长青才呆愣了一会儿之后,瞬间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
“啊——啊——啊——啊——”
夏蝉捂着耳朵,看了看他的样子,又是忍不住想笑。
玉自珩把盆一摔,“少在这给我鬼哭狼嚎的,要叫回去叫,要不然我屋里可还有一盆洗脚水呢,还要吗?”
容长青听了,脸色泛白,这手伸了出来,哆嗦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爷,奴才带您回去换身衣裳吧,别着了凉……”
小厮小心翼翼的说着,拿着眼神瞅着容长青。
容长青一身白衣被淋得湿透,莫名的味道让他更加难受,看着眼前夏蝉和玉自珩得意的嘴脸,容长青这嘴巴一瘪,竟然闭上眼睛哭了起来。
“呜呜……呜呜……来人啊……呜呜……没天理啊……”
夏蝉傻了眼,玉自珩也傻了眼。
“喂,我说,容爷啊,你别哭啊……”
夏蝉上前一步,歪着头看着大哭不已的容长青,道:“容爷啊,您别哭啊,这男子汉大丈夫的,哭啥啊?再说了,您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么一淋,您可不就更好看了……”
“去!”
容长青一把拍开了夏蝉的手。
“你们一群坏人,我这可是新做的衣裳,我爱惜都来不及呢,你们就这么给我毁了,你们,你们蛮不讲理……你们不要脸……你们不讲道理……臭流氓……”
说着,容长青便捂着脸一边哭着一边往楼下跑去。
“爷,容爷……您等等小的啊……”
小厮捡起了地上的盆,不忘还给玉自珩,便飞也似的跑了下去。
夏蝉咂咂嘴,摇着头道:“我的天哪,这到底是个什么男人啊?”
“你操心那么多干嘛,进来睡觉吧,他要是再敢上来,我就把剩下的一盆也泼他身上去。”
夏蝉边解着衣裳上床,边笑道:“你还别说,一开始他咄咄逼人是挺讨厌的,可后来这一哭上了,我倒是觉得他挺好玩的。”
玉自珩吃醋了。
“好玩?那我再去泼一盆,给你好好玩玩。”
夏蝉撇嘴,伸手捏捏他的脸颊,“醋坛子啊你。”
说着,也不理他,盖上被子就闭上了眼睛。
玉自珩笑笑,俯身揉揉她的头发,然后低头吻了吻她的唇,“好好睡。”
容长青下了楼去,火急火燎的换了一身衣裳,然后坐在床上发脾气。
一群小厮跪在下面,接着一件又一件的被容长青扔出来的东西。
发泄了好一顿,容长青这怒火才算平息了一下。
“真是臭不要脸的!”容长青暗暗的念了一句,开口道:“来人啊!”
“容爷,您吩咐。”一个小厮急忙跑了进来,跪在容长青的面前。
“你去告诉他们一声,明儿我就走,不留了,这什么破地方,爷的心情都被整坏了。”
那小厮犹豫道:“容爷……这个……”
“犹豫什么?说!”
容长青不爽,怒吼了一声。
“容爷,咱们没钱了啊……这次的银子要是拿不到,咱们可没钱在投宿了啊。”
小厮战战兢兢的说着,不住的抖着肩膀。
容长青皱着眉,“要不是去那个什么破铺子入股,能把钱亏得一个子儿不剩吗?真是天杀的!该挨千刀的!”
容长青说着,摸了摸自己的手指,道:“先别去了,留下唱吧,唱完了拿着钱,立刻走人,知道了吗?”
“哎,是,是……”
小厮急忙点头。
容长青皱眉,挥挥手道:“下去吧下去吧,我要睡了。”
小厮急忙点头。
转身离开,不忘催促一下外头跪着的人。
这夜,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再说这傅冰淑吧,她骑着马一路狂奔,为了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可真是不畏艰难险阻啊。
只是这夜深了,道路两旁也是传来了不知名虫子的叫声,吓得傅冰淑是胆战心惊的,就怕忽然冲出个什么鬼来,绑了自己杀了自己。
要说这傅冰淑的速度也不慢,半夜的时候,可不就正好追上了夏蝉他们。
到了这小村子,傅冰淑觉得也想停下来投宿了,要不然这要说赶一夜的路,不光是自己受不了,这马儿也受不了啊!
傅冰淑骑着马去了村子里。
这村子里可就这么一家客栈,傅冰淑下了马,牵着马儿走到了客栈的门口,‘梆梆’的敲了敲门。
没一会儿,门就‘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提着马灯的汉子看着傅冰淑,道:“姑娘,小店已经客满了。”
傅冰淑可不管这客满不客满的,直接挤开了那汉子,牵着马儿就走了进去。
“姑娘,姑娘……”
那汉子急忙上前去拦,刚才那阵动静他可是都听在耳里看在眼里啊,这楼上楼下住着的可都不是好相与的主儿,自己要是放了这姑娘进去,可不得招来祸端么!
“你让开,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呢?你没看见本姑娘一个人吗?这么晚了方圆几十里根本没有别的客栈了,你怎么忍心让我一个人就这样出去?我就不相信你们这客栈满满的没有地方住了。”
傅冰淑嚣张惯了,哪里肯受一个乡下野汉子的说道,将马儿往那汉子手里一交,自己便大摇大摆的进了屋去。
“哎……姑娘,姑娘留步啊……”
那汉子欲哭无泪,急忙牵着马儿去拴好,这才提着马灯往里跑去。
傅冰淑进了院子,看着一楼只有一间房是住着人的,其他的房间都是没有人的,傅冰淑怒了。
“你这人,真是满嘴胡言乱语,明明就空着这么多的房间,还说什么客满了,我看你就是想坐地起价是不是?”
傅冰淑说着,大方的从荷包里拿了一锭银子出来,丢给了那汉子。
“拿着,我住一晚就走,这钱在京城都绝对是够了。”
那汉子伸手接过,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傅冰淑朝着黑着的房间走了进去。
汉子掂量着手里的银子,知道这数目是真的不少,一时间起了贪念,想着也就住一晚,那容爷一般是不能知道的,等明儿早上自己早些去将这姑娘叫起来送走,这样自己还赚了两份的银子呢。
汉子沾沾自喜,拎着马灯往外走去。
傅冰淑这边逃跑了之后,屋子里的丫头就发现了不对劲,着急的去禀告了傅连营。
“逆女!这个逆女!”傅连营皱着眉,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爹爹,您先别着急,妹妹这是耍了性子,我这就去把她追回来,她跑不多远的。”
傅尉铭急忙说着。
“快去快去,务必将这个逆女给我绑回来。”
傅连营怒气冲冲的说着。
傅尉铭抱拳,即刻出了屋子,召集了一队的兵马,出了京城。
“大人,我们这是往哪儿去?”
傅尉铭皱眉,勒住了缰绳。
傅冰淑能逃去哪里,十五年一直在京城,没有去过别的地方,而这次出去,为的就是玉自珩。
傅尉铭想到了玉自珩,又想到了夏蝉,自从那次在山上见过她之后,他是更加难以忘怀了,回家看着满屋子的姨娘小妾,眼前却都是夏蝉的脸。
玉自珩一个落魄子弟,究竟还有什么脸面跟自己争?
傅尉铭想到这,冷眼道:“沿着官道走。”
“是!”一群人即刻跟了上去。
这沿途的小镇很少,路过第一个村子的时候,傅尉铭便勒住了缰绳。
“后面几个留在这儿,剩下的几个跟我走。”
傅尉铭说了一句,便打马往前走去。
夜里,村子里的人都睡下了,傅尉铭也第一时间找到了这座客栈。
下了马,傅尉铭道:“你们几个,把客栈给我包围起来。
“是。”
几人急忙去将客栈围了起来。
傅尉铭上前几步,伸手敲了敲门。
那汉子正在外头坐着,喜滋滋的摸着刚才傅冰淑给自己的银锭子,喜的不得了。
正在这时,大门口却又传来一阵猛烈的拍门声。
汉子一惊,急忙将银锭子藏在了炕头低下的洞里,拿着破衣裳盖好,才披上衣裳出了门。
“谁啊?”汉子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没人回答,拍门声却依然继续。
汉子心里沉了沉,想着今儿晚上怎么这么多人!
想归想,汉子还是上前开了门。
一开门,一柄长剑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饶命……大侠饶命啊……”
汉子吓得当即一泡尿给撒在了裤裆里。
“我问你,今晚上有没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骑着马来投宿?”
傅尉铭抿着唇,冷声的问着。
汉子一惊,急忙道:“有,有……”
傅尉铭冷笑一声,“住在哪个房间?”
汉子急忙点头,转头指着傅冰淑住的房间,“那个,就是那个……”
傅尉铭看了看,一甩手,甩开了那汉子,大步的走了进去。
这边出了动静,傅冰淑也听见了,她不是不想睡觉,而是真的睡不着,所以这边大门口有人说话,她也就听了个仔细。
知道是傅尉铭来了,傅冰淑急忙收拾了包袱背在身上,然后准备逃跑。
哪知道后墙也有人把守,傅冰淑有武功不假,可是要跟傅尉铭身边的侍卫打起来,胜算还是不那么明确,更何况如果真的打起来,拖延了时间,傅尉铭也会第一时间找到自己的。
傅冰淑皱眉,又退了回来,情急之下竟然闯进了容长青的屋子里。
容长青正在睡着,也没听见这声音。
傅冰淑正想爬到床底下去躲起来,却没想到到了床前,却发现还有一个人躺在床上,再定睛细看,原来自己进错了房间。
傅冰淑眼珠子转了转,急忙躲到了床上去。
这床很大,容长青躺在里面,听着床上传来的动静,容长青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黑暗里,有个女子在眼前,容长青一惊,继而大声的尖叫起来。
傅冰淑皱眉,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右手的匕首也抵上了他的脖颈。
“别出声,敢出声我就杀了你。”
容长青吓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察觉到了脖子上的匕首,急忙点了点头。
傅冰淑这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竖起耳朵来听着隔壁的动静。
傅尉铭轻手轻脚的推开了屋门,却见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可伸手摸了摸,这床上还是热乎的,说明这人是刚刚走。
傅尉铭皱眉,“快追。”
说着,抢先跑了出去。
傅冰淑听着这声音远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伸手收了匕首在腰间的刀鞘里,准备下床。
得了自由的容长青吓得不行,急忙扯开了嗓子喊了起来,“救命……救命啊……”
傅冰淑一愣,急忙回身捂住了他的嘴。
“你找死啊你!”
这边听到声音的傅尉铭也急忙停住了脚步,回身道:“回去。”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傅冰淑拖着容长青就往外走,道:“你害了我,我定要你死!”
正在这时,一阵厉风疾驰而过,傅冰淑只感觉眼前的景色晃了晃,不知怎的,身前的容长青就没了。
夏蝉一手拉着已经快要吓晕的容长青,一手顺势开了门。
“傅家小姐,您这本事倒真不小啊,想杀人?”
夏蝉看着傅冰淑说着。
此时,屋子里的烛灯已经被点燃,傅尉铭也赶了进来。
容长青吓得是面色惨白,不知道自己这是招惹了哪路神仙。
“夏蝉,又是你!又是你坏我的好事!”
傅冰淑歇斯底里的怒吼着,看着夏蝉,恨不得上去撕碎了她。
夏蝉耸肩,“你怎么闹不关我事儿,可就是别在我跟前闹,你一个京城大小姐,跑我们这啦干嘛?”
“就是啊,我可不认识你,你一个大姑娘,半夜爬我的床不说,还动刀动枪的……”
容长青急忙补充着。
“你这个小白脸,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哪有现在这事儿,你闭嘴!”
傅冰淑怒吼了一声,吓得容长青急忙躲在了夏蝉的身后。
傅尉铭看着傅冰淑,道:“淑儿,你这么一走,父亲都急的不得了了,赶紧的跟大哥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我要去见玉将军。”
傅冰淑皱眉说着。
夏蝉恶心的紧,“得了吧你,你说的那玉将军名草有主了,你就别瞎惦记了,该回去就回去,我们可没空陪你磨叽。”
夏蝉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容长青哪里敢自己留着呢,一看夏蝉要走,自己也急忙跟了上去。
“女侠,女侠救我啊……”
正在这时,玉自珩也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儿?”
夏蝉耸肩,“他差点被傅冰淑杀了。”
玉自珩转头看着两人,皱眉。
傅冰淑见了玉自珩,急忙上前道:“玉将军,我爹让我嫁给皇上做妃子,我不想嫁,我只想跟你,你只要今天一句话,我就立刻跟你走。”
“别搞笑了行么?我跟你一句话都没说过,而且,我媳妇儿就在这,你跟我这说什么话呢?”
玉自珩说着,十分的不解,语气更是特别的不耐烦。
傅冰淑一瞬间愣住了。
她一直自以为玉自珩会很喜欢自己的,怎么到头来却是对自己这么一副嫌弃的语气。
“玉将军……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傅冰淑说着,忍不住掉了眼泪。
夏蝉瞅着她掉眼泪的模样就膈应的慌,自己这正牌子媳妇儿在这儿呢,她算个啥啊就在这掉眼泪。
只不过比起她来,玉自珩更不想看,伸手拉了夏蝉的手,一言未发的便往外走去。
容长青一愣,急忙也跟着跑了上去。
傅冰淑气急,跺脚道:“玉将军,玉将军……玉自珩……”
只是,没人理她了。
傅尉铭皱眉,道:“淑儿,跟大哥回去吧。”
傅冰淑咬着牙,“玉自珩,夏蝉,我定要你们后悔!”
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傅尉铭道:“走。”
这边夏蝉跟玉自珩上了楼去,才发现容长青一直跟在后面。
“你干嘛啊?”夏蝉皱眉。
“我害怕,你们让我上来吧,那婆娘太凶了,我要是现在下去,让她杀了怎么办啊?”
容长青哆嗦着嗓子说着,脸色煞白煞白的。
“哼,杀了便杀了,关我们什么事儿?”玉自珩说着,拉着夏蝉就往屋子里走。
“哎……英雄,女侠,求求你们救救我吧,我不睡,你就让我进去待一晚上就行,我实在是害怕啊……”
容长青说着,眼泪都流了一脸。
夏蝉无奈,转头看了看玉自珩,“要不然,让他留下?”
容长青一听这话,急忙笑着上前,玉自珩却又伸手一把按住了他的头,往外推了推。
“你先睡,我把他送去顾清屋子里去。”
夏蝉笑着点点头,“好。”
说着,转身进了屋子去。
玉自珩看着容长青,道:“我告诉你,你给我乖乖的待着,要是敢出什么幺蛾子,信不信我把你剁碎了去喂狗?”
“信信信……我不敢……不敢……”
容长青吓坏了,一个劲的点着头。
玉自珩这才松开了他的衣领,道:“去吧。”
容长青急忙点着头,进了屋子去。
夏蝉躺在被窝里,被这一番折腾下来,也是没了睡意,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等着玉自珩回来呢。
玉自珩轻手轻脚的上了床,进了被窝,看着夏蝉还没睡,伸手抱了她在怀里,笑道:“怎么还不睡?”
“下去一趟,吹了风,人都清醒了。”
夏蝉笑着说着,伸手搂着玉自珩的脖子,软软的去蹭他。
“十三……”
“嗯?”
“你好软,又软又暖……”
“别蹭了,再蹭下去该硬了……”
夏蝉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玉自珩仰躺着,一手垫在夏蝉的脖子下,手指头摸着她的脸颊。
“小知了,你不生气吗?我以为你会生气的?”
夏蝉笑着,“不生气,你不是都说的好明白了吗?我都听见了,是她纠缠你,又不是你纠缠她。”
“唉……”
夏蝉说完,玉自珩忽然长叹了一口气。
夏蝉一愣,急忙道:“你叹的什么气啊?”
“我是叹啊,老天爷对我太好,竟然给了我这么一个好媳妇儿,长得漂亮,心眼儿还好,关键是这么体贴我理解我,对我又这么好,我真是无以言表了啊……”
夏蝉忍俊不禁,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颊,道:“油嘴滑舌,嘴巴抹了蜜么?”
玉自珩忽然翻身,看着夏蝉,“我嘴巴有没有蜜,你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说着,未等夏蝉有反应,先一步吻住了她的唇。
夏蝉一惊,眨巴眨巴眼睛,慢慢的又闭上了。
两人在一个被窝里,又是都穿着中衣,薄薄的衣料阻隔不住那火一般的热情,没一会儿,两人就气喘吁吁了。
玉自珩低头看着怀里的夏蝉,穿着粗气道:“小知了,你想不想做点羞羞的事儿?”
夏蝉抿唇,“不知道……”
“那我当你是默认了。”玉自珩说着,狡黠的一笑,然后一把蒙上了被子。
一个良夜*啊!
翌日一早,客栈里的人就陆续起来了。
中年汉子惊了大半宿,昨夜是又是来人又是哭闹的,折腾的他一直没敢睡觉,等到天蒙蒙亮了,这才忍不住往炕上一倒就睡了过去,临睡前还不忘嘱咐媳妇和老娘,赶紧的把早饭给客人们准备好。
夏蝉起身的时候,已经是天色大亮了,不过今儿个天气有点灰蒙蒙的,风也冷了很多,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秋风萧瑟啊,秋雨更是冷清,夏蝉早上起来刚穿好衣服,玉自珩就又给她披了一件外衣罩上。
夏蝉笑着,“我闻到香味儿了,是不是楼下的饭熟了?”
“饿啦?”玉自珩挑眉问着。
夏蝉笑着点头。
“走,下去吃饭去。”
玉自珩拉着她出门,在门口给她洗漱了一下,然后拉着她的手下了楼去。
一楼的饭厅里,郭东义几人已经坐下了,早饭是小米粥,还有馒头和炒菜,看起来挺丰盛的。
吃着饭,夏蝉疑惑道:“咦?那个容长青呢?”
“不知道,一大早就下去了,估计是收拾东西走了吧,昨儿个夜里闹腾的那么厉害,他估计是怕了。”
梅丫笑着道。
夏蝉喝着粥,轻笑着点头。
正在这时,隔壁却传来一阵熟悉的尖叫声,‘啊——啊——啊——啊——’
夏蝉皱眉。
没一会儿,就瞧着容长青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
“你咋了啊,被兔子撵了是咋的?”
夏蝉咬着馒头看着他。
“糟了糟了糟了糟了糟了……”
容长青一个劲的念叨着,满脸的着急。
夏蝉倒是不急,慢条斯理的喝着粥,笑道:“听听,不愧是唱戏的,这舌头就是利索。”
“噗——”
几人没忍住,都是低着头猛笑。
容长青欲哭无泪的看着夏蝉,秀气的眉毛一挑,道:“女侠,女英雄,您能不能别这样幸灾乐祸啊?”
夏蝉无奈的叹口气,“好吧,我错了,你说吧,啥事儿把你急的跟被兔子撵了似得?”
容长青也顾不得夏蝉死活不撒口这被兔子撵了这一句了,急忙道:“我那几个小厮,竟然卷了我的钱和行李跑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一个铜板都没有了,我昨儿个换下那身几十两的衣裳,也没了……”
容长青说着,不住的跺着脚,“别让我抓到他们几个小王八羔子,要不然老子非削死他们不可。”
夏蝉皱眉,“那你这可咋办?对了,你唱戏不还有钱吗?你去找村长呗?”
容长青一愣,“对啊,我还有唱戏的钱呢。”
说着,急忙一阵风似得跑了出去。
这边几人吃完了饭,便准备启程了,郭东义道:“我们今儿个都快着点,得赶在晚上之前到达下一个投宿的地方。”
几人都是点头,收拾了东西出了院子。
这边正要走,容长青又哭喊着跑了回来。
“女侠,救命啊……”
夏蝉皱眉,“怎么了又?他不给你钱?”
“不是,那个王八羔子昨晚上就把唱戏的钱拿走了,我现在是一分都没有了。”
夏蝉皱眉,“天,那你可真可怜。”
容长青眼巴巴的看着夏蝉,又看看一旁的玉自珩。
“英雄,女侠,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吧,我现在举目无亲的,只认识你们了,你们就捎我一程吧。”
夏蝉一愣,“捎你一程?你要去哪儿?”
容长青急忙舔着脸笑道:“你们去哪儿就把我扔去哪儿,我随便哪里都行,你知道的,我这一身的本事和这名声,去了哪儿都能混得开。”
夏蝉想了想,这话倒是不假,容长青这名角儿的名声,倒真是挺大,她一直没听说过,可是今早上问了夏瑾重几人,却都是如雷贯耳。
夏蝉想着,若是把他带回去,自己的山庄也要开业了,到时候可不得在山庄里招一个戏班子,这不就是现成的主将吗?
夏蝉心里打的如意算盘,然后眼神在容长青的身上打量了几下,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
容长青被这眼神给看的心里发毛。
好一会儿,容长青终于忍不住了,“我卖艺不卖身的。”
“啊呸!”夏蝉皱眉,“谁想要你的身?你给我我还不要呢。”
玉自珩也是皱眉,“正经点。”
容长青委屈的瘪瘪嘴,“那你看我干嘛?”
“呦呵,你不是说让我捎你一程的吗?那还不让我看了?”
夏蝉说着,目光越发的直白起来。
容长青被看的是心里毛毛的,可又不敢说什么,只得闭起了眼睛来把脖子一横,一副任由发落的样子。
好在夏蝉看了一会儿,终于收回了眼光来,道:“嗯,你跟我们走吧。”
容长青一喜,急忙睁开眼睛来。
“真的吗?太好了太好了……”
说着,就要往马车上爬。
“你下去……”玉自珩一把推了他下去。
容长青冷不丁的被推了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地上。
“你去后面的马车上去。”
玉自珩冷声道。
容长青瞟了一眼后面的马车,那马车上是装了写货物的,看起来就没有前面这几辆这么干净豪华,容长青那洁癖症又发作了。
“我不想去那个马车,太脏了,我怎么去坐的下啊?”
“那就别坐喽!”夏蝉笑着说着,“走路跟上我们好了。”
容长青闻言,当即垮下了脸来,认命的低着头往后面的马车上走去了。
马车颠簸了一路,又两天的时间,夏蝉终于在第四天的上午时分,到了定州。
郭东义跟葛氏先回了府,夏蝉跟玉自珩还有夏瑾重便一起回了泉水村。
重新走上那熟悉又温馨的乡间小路,夏蝉一时间真是感慨万分。
到了泉水村的村口,守门的人见了梅丫跟顾清,不由得大喜,“梅丫姑娘,是不是里正回来了?”
梅丫笑着点头,“开门儿吧。”
那乡亲立时开了门,随即扯开了大嗓门喊着,“乡亲们,里正回来啦,里正回来啦……”
一时间,夏蝉的马车还没进村儿呢,就听到了一片的呼喊声。
夏蝉撩起了轿帘,笑道:“乡亲们,都先忙吧,我先回去收拾一下。”
“里正,一路上都好吗?这次上京玩的开心吗?”
“里正,家里都好着呢,地里也好,农场也好,山庄都快建起来了……”
夏蝉听着乡亲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心里也是十分的欢喜。
这会儿,曹得寿站出来了,“乡亲们,里正舟车劳顿,赶路肯定累坏了,大家伙都先去忙吧,等里正休息一下,什么话儿咱们再慢慢说,也不着急这一会儿是不?”
大家也都是觉得曹得寿说的有理,所以也都慢慢的散了。
到了家门口,夏蝉这才下了马车。
熟悉的木楼,熟悉的小院儿,熟悉的一切啊。
夏蝉看着看着,不由自主的就笑了。
“蝉儿,这就是你住的地方吗?”
夏瑾重也下了马车,走上前来,跟夏蝉站在一块儿。
身后的容长青也下了车来,本来想抱怨几句自己的衣裳都脏了,一看到这温馨精致的小木楼和小院子,眼睛都不会眨了。
“对啊,爹爹,这就是我家,房间多的很,爹爹可以放心的住。”
说着,拉着夏瑾重进了门去。
夏蝉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一直是柚青自己住着,她一个人又免不得寂寞和害怕,所以拉了如月跟腊梅来,一起住。
夏蝉回来也没提前捎个信,三人哪里知道呢。
这会儿,三个人正头对着头在纳鞋底儿呢,一边纳着鞋底儿一边说着话,腊梅不知道说了啥,逗得如月跟柚青是连连笑个不停。
听着外头传来的声音,柚青起身道:“我去瞧瞧是谁来了。”
一出门,不得了,柚青惊喜道:“小姐,小姐回来了……”
听着声音,腊梅跟如月也急忙跑了出来。
夏蝉上前去,跟几人拉着手。
“小姐,你咋的回来也不提前说声呢,瞧奴婢都没给您准备饭呢。”
柚青说着,急忙转身,“奴婢这就去准备去。”
腊梅笑嘻嘻的挽着夏蝉的胳膊,“里正,您咋的这次去这么久呢,我都想死你了。”
夏蝉轻笑,伸手点着她的额头,“想我?你这死丫头肯定是想我能不能给你带点啥好吃的了吧?”
腊梅被说中了心事,笑着不说话。
夏蝉几人走进了屋子去,夏蝉道:“这是我爹爹,我亲爹。”
几人急忙行礼,“老爷好。”
夏瑾重笑着摆手,“不用多礼,我不在的时候,多亏了你们照顾蝉儿。”
夏蝉道:“顾清,你找几个人去把车上的东西卸了,有俩封了口的大箱子给我抬进来,那是我给大家伙带的小礼物。”
顾清点头,转身就去,腊梅一瞧,急忙也起身,“我也去。”
说着,蹦着跳着出了门去。
夏蝉道:“爹爹,我先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
说着,带着夏瑾重上了楼。
给夏瑾重的是宝儿的房间,宝儿走后,这房间一直维持了原样,都是书卷气浓浓的感觉,夏瑾重笑着道:“这本来是谁的房间啊?”
“是宝儿的,宝儿在镇上的书院念书,平常功课要紧,就去郭叔家里睡着。”
夏瑾重点点头,道:“这孩子不错,我之前找人问过,他很努力,学业也不错。”
夏蝉笑着点头。
弄完了这里,夏蝉让夏瑾重先休息,然后又下了楼去。
容长青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十分的悠闲。
“你倒是随遇而安啊?”
夏蝉道,看着容长青。
“那是,姑娘,还未请教芳名?”
“夏蝉!”
“原来是夏老板。”
容长青笑着说着。
“你先在这儿安顿下来,这马车费和最近的住宿费生活费什么的,以后都得给我打工赚回来,可不是平白无故给你的。”
夏蝉说着。
容长青急忙点头,“不过,夏老板,我这人吧,什么都好说,只是这条件,我有点要求。”
夏蝉笑着看了看玉自珩,坐下身子,道:“说吧。”
“这住的呢,不用太奢华,被子必须要是今年的新棉花,要不然我睡得腰背疼,这屋子里的桌椅呢,必须要是沉香木的,要不然我用着不习惯,这吃的倒没什么讲究,只要每顿饭有六菜一汤,然后有四五种小点心就可以,茶的话我只喝龙井跟雀舌的,还有啊……”
“你走吧!”夏蝉忽然说了一句。
容长青一愣,不解的看着夏蝉。
夏蝉皮笑肉不笑,“走之前记得把马车费付了,还有刚才的茶钱,要不然老娘活剥了你的皮!”
容长青吓了一跳,急忙把茶碗一放,笑着道:“哪里哪里,我的意思是,那些条件怎么能说呢,我这寄人篱下的,给我个地方住给口饭吃就行了,嘿嘿嘿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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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作者比较懒,题外没有话……你们随意补充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