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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梅没有防备,猛地被竹子给推了一下,就摔倒了山崖底下去。
看着腊梅跌落山崖,竹子急忙上前几步,看了看。
山崖很高,摔下去不死也得没了半条命去,再加上这里根本没有人来,她没一会儿就被野兽给分尸了。
竹子阴险的笑了笑,将自己准备的稻草人给收拾了一下扔的远远的,便自己下了山。
这边农场早上的惯例开会,大家都是早早的到齐了,彩菊正着急着呢,半天也没看见腊梅。
“彩菊,腊梅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吗?”
清泉不解的问。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找她呢!”
彩菊也是十分的紧张。
清泉皱眉,看着大家伙道:“你们先去干活,我出去找找腊梅。”
几人点头,分头去干活了。
“你不是每天早上都跟腊梅一起来的吗?怎么今儿早上没有一起?”
清泉不解的问。
“我今天早上去腊梅家里找她的时候,张婶儿说腊梅去摘菜送去里正家里了,我也不知道啊,就自己先来了,以为她一会儿就来了,怎么没成想这么久了还不来!”
“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儿?”
清泉皱起了眉头,当即放下了手里的东西,道:“我去里正家看看,是不是被里正留下干活了。”
“我也去。”
彩菊也跟了上去。
两人正出了农场,到了外面,就看见竹子优哉游哉的从山上下来。
“竹子,你去山上干啥了,瞧见你表姐腊梅了吗?”
彩菊疑惑的看着竹子问道。
竹子脸色一慌,不过又急忙换了神色,“没有,我去山上玩了,在家里憋得慌没事儿干。”
说着,竹子就跑了上前来,“彩菊姐姐,你们去哪里,我跟你们一起吧。”
彩菊也是个实诚人,没得一点心眼儿,听竹子这么说,也没有再怀疑什么。
“腊梅不见了,我们这会儿正去里正家找呢,你也赶紧的回家去看看,该不会是有啥事儿回家了吧!”
竹子表面上点头答应,转身往家里跑去。
清泉和彩菊一起去了夏蝉的家里。
夏蝉正吃着饭呢,就见两人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
“里正,里正,腊梅在吗?”
彩菊急急忙忙的喊着。
“咋了这是?腊梅怎么了?”
夏蝉急忙放下碗,站起身子来走上前去。
“都这会儿了,腊梅还没去农场呢,我早上去她家里叫她的时候,张婶儿说了她来你家送菜来了,我就自己先去了农场,可这开会的时候她还没来,我寻思着是不是被您留下干啥了。”
彩菊急着道。
夏蝉皱眉,转头看着柚青,“腊梅早上来了,啥时候走的?”
“放下篮子就走了,还说着要赶紧去上工呢。”
梅丫急忙说。
“那这就奇了怪了,怎么会没影儿了呢?”
彩菊自言自语着。
“去没去家里看看,是不是有事儿回家了?”
夏蝉道。
“我们半路来的时候碰见了竹子,竹子回家去看了。”
彩菊说着。
半路碰见了竹子?从山上下来?
太巧了吧!
夏蝉刚要说什么,就听一阵脚步声传来,正是竹子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家里没有啊,大姑说腊梅姐姐早上提着篮子走了的时候,就没看见人再回来。”
竹子喘着气儿说着。
“这可咋办啊?怎么会没人了呢?”
彩菊着急的不得了,站在原地直跺脚。
“都怪我,我怎么就不知道来里正家叫着她一块儿呢,要是我们俩一块儿,就不能这样了,都怪我……”
彩菊说着,都急的哭了起来。
“没事儿没事儿,别着急,咱们再去找找去。”
清泉伸手拍着彩菊的后背,轻声的安慰着她。
“小姐,怎么办?”
梅丫看着夏蝉问道。
“你去问问守门的乡亲,看看腊梅早上有没有出村,如果没有,那就找人全村找,我还不信这人能插上翅膀飞了。”
梅丫点头,当即转头去办。
“我也去找……”
彩菊说着,就要转身往外跑。
“彩菊姐姐,我也去……”
竹子急忙喊着,也要跟出去。
夏蝉皱眉,看到了竹子的鞋子。
“你等等。”
夏蝉出口道。
竹子急忙转回身子来,看见夏蝉的眼神,竹子心下不由得一沉,眼神都闪躲了起来。
奇怪,自己推腊梅下山的时候都不害怕不慌张,为何每次被夏蝉看到,都会害怕慌张呢?
竹子抿着唇,一副天真单纯的样子,“里正,什么事儿啊?”
“你上山了?”
夏蝉开口问着。
“对啊。”
夏蝉转头看着彩菊和清泉,“你们俩在哪里碰到的她?”
“就在山脚下,我跟清泉哥刚出了农场,就在那里。”
彩菊急忙说着,听着夏蝉的口气,却是有点像是知道了什么似得。
“平常我们上山,都是选中间的大路,要不然就是沿海边上去的直路,靠近农场的那里,是最不好走的,你为何要从那个路口下来?”
夏蝉一针见血,眼神直直的看着竹子,开口问着。
竹子一愣,瞬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听着夏蝉说的话,彩菊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就说呢,她刚才在农场外看到竹子下山来,也有些觉得不对劲,可是当时没想到这上面来,所以也就忽略了。
联想到腊梅跟竹子之间的矛盾,彩菊心里有了些怀疑了。
“我……我是绝对好玩……而且我刚来这儿,不知道哪条路好走哪条路不好走……”
竹子吞吞吐吐的说着,又看着夏蝉,“里正,您不会是怀疑我吧?”
夏蝉轻笑,没做声只是看着她。
“你去山上干嘛了?”
“我去玩儿啊,我在家里闲着没事儿做……”
竹子慢悠悠的道。
“去了哪里?山上除了我让人栽的那些树之外,恐怕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了吧?”
夏蝉笑着问。
“对啊,我就是听腊梅姐姐说的,里正让人在山上栽了好多的树,特别好看,我才想着去看看的,我看了看树就回来了,没有干别的。”
竹子很懂得顺杆爬的道理。
“你撒谎!”
夏蝉轻笑道。
“我……我没有……”
竹子慌忙狡辩。
彩菊皱眉看着竹子,道:“里正,你怎么知道她撒谎呢?”
清泉也是一副很是奇怪的样子看着她。
夏蝉轻笑一声。
“山上的树栽在半山腰,离着山脚下很近,因为以后想着开发成旅游的地方,所以在周围都修上了石子路,铺上了青石板,这几天没有雨水,早上的露水也没有这么厉害,试问,你若是就是去树群那里待了一会儿,这鞋子为何沾了这么多的泥巴?”
夏蝉说着,低头去看竹子的鞋子。
其余几人也是急忙往竹子的鞋子上看去,果真,沾了好些泥巴。
“我……我不知道……许是我早上去了地里吧,沾上的……”
竹子有些心虚的解释着。
“是么?地里?哪块儿地里?你说,我去看看,这种天气,泥巴竟然这么厉害?”
夏蝉笑着说着。
竹子这下彻底的慌了,自己本来已经准备的很好了,却没料到还是防不胜防。
不过只要自己咬死了就不是自己干的,她夏蝉没有真凭实据,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的。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腊梅是我的表姐啊,我怎么可能去害她呢?”
竹子说着,捂着脸嘤嘤的哭了起来。
“清泉,你看着她,我们出去,上山去看看。”
她敢断定,腊梅的事儿肯定跟竹子有关,可是现在没有真凭实据,其他的都是自己的猜测,也不足以说明什么。
既然竹子上过山,那腊梅没准就被她给藏在山上的哪里,泥巴这么多的地方,也没几处了。
而这边,我们在回到竹子把腊梅推下去的那一瞬间。
腊梅跌下山崖,也算是明白了过来,原来娘并没有上山来,是竹子骗自己,想来把自己推下山崖,让自己死。
想她一直对竹子的种种行为加以忍耐,要不是爹娘一直说顾念着亲戚关系,自己早就跟她撕破脸了,这小丫头平日里看着文文静静的,却不料下起手来这么狠心。
腊梅这心思倒也活跃,死了就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啊呸!好姑娘!
只是等自己下黄泉路的时候,一定不能喝孟婆汤,等到再投胎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先找到竹子这个贱人,狠狠的修理她一顿!
腊梅如是的想着,身子砸下去的时候,自己的惊呼声还没出来呢,就先听到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声音。
“啊——”
是个男人!
难不成自己砸到阎王爷了?
腊梅还没想太多,就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脚丫子处传来,“啊——”
两声巨响,惊起了一群林中的飞鸟。
“哎呦,疼死我了……”
春刀推了推,努力的把身上的女人推开。
推了好几遍,终于把身上的负担给推开了。
春刀不住的咳着,起身看着旁边的女人。
“哪里来的野女人,竟然打扰大爷我逮兔子!”
他容易吗他,好不容易逮了个机会跑出来,只是想来山里猎几只兔子回去添碗菜罢了,就差点没被这么个女人给压死!
“疼啊,疼啊……救命……”
腊梅摔得是头晕脑胀,可是脚上的疼却是钻心的。
春刀一愣,视线往下一看,就看见腊梅的脚正被猎物夹子给牢牢的夹住了。
“救命,大哥,救我啊,我好疼……”
腊梅都给疼哭了,一个劲的喊着,模样十分可怜。
春刀咳了几声,“你从哪儿来的,摔到我身上来,摔坏了我你能赔得起吗?”
腊梅心里冒火,可是自己又动弹不了,“大哥,求求你救救我吧,我是被人给推下来的,我得赶紧回去,我怕她去害我娘……”
腊梅说着,心里也是十分的担心,竹子连杀人都能干出来了,指不定还会去害自己的爹娘呢。
春刀一听,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急忙伸手给腊梅的脚挣脱,将夹子给掰开。
腊梅瞧着夹子一开,另一只脚即刻就踢了上去,将春刀给踢了个滚圈儿。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我刚发好心救你,你就这么对我。”
春刀怒不可遏,这么不讲理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呸!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夹子分明就是你弄的,你故意弄来害人的,夹伤了我还不知道赔礼,你活该!”
腊梅便吐着唾沫边说着。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凶呢!能嫁的出去吗?我这夹子放这是为了架兔子,谁让你没事儿下来自己撞上的,你惊了我的小兔子你知道吗?”
春刀气得不行,几乎要跳起来了。
“得得得,不就是只兔子吗?我赔你就是了,我家里好多呢,你要是把我背回去,晚上留你吃红烧兔肉。”
腊梅笑着道。
她也是知道,自己不占理,可嘴上却不想服软。
春刀一愣,乍一看见腊梅的笑颜,却是有些脸红。
这女人,凶起来倒是挺讨厌的,可是笑起来倒也没那么难看嘛。
春刀收拾了东西,弯下腰,“上来吧。”
腊梅不客气的趴了上去。
“喂,你背我可以,但是不准摸我屁股啊。”
腊梅警告道。
“噗——”春刀差点软了,跌了一个踉跄,才正了身子。
“你行不行啊,我也不重啊,瞧着你这么大的一个大老爷们儿,咋的连我都背不动啊?”
腊梅不屑的说着。
春刀的脸一下子红了,脚步也快了很多。
“小姑娘,大爷我是没发力,发力了你等着吧,大爷的力气可是大得很呢。”
说着,健步如飞,飞快的往山下走去。
腊梅开心的很,“快点,再快点……”
春刀听着腊梅银铃般的笑声,竟然也是十分的开心,呼啦啦的走的飞快。
这边夏蝉正出了门带着几人准备上山去找的时候,就看见一个黑点越来越近,等到了近处,夏蝉才看到是春刀,背上还背着腊梅。
“腊梅回来了……”
彩菊兴奋的很,急忙跑上了前去。
腊梅笑着,“里正,你们都围在这儿干嘛啊?”
“你这是去哪儿了,怎么跟春刀在一起?”
“我去山上了啊……”
腊梅笑着,转头看春刀,“里正,你认识他啊,是他救了我,背我回来的……”
春刀早在看见了夏蝉之后,就想偷偷摸摸的离开了,岂料还是晚了一步。
“春刀,你给我站住。”
春刀急忙站定了身子,不敢再做声了。
“腊梅,你好好的去山上干嘛啊,我们都很担心你呢。”
彩菊拉着腊梅的手,一个劲的说着。
“可不是我自己要去的,是竹子……”
腊梅说着,四处的转头看着,“竹子呢……”
“在这儿!”
梅丫拎着竹子的衣领便走了过来,将她往中间一扔,竹子一下子就给坐在了地上去。
“竹子,你干嘛要害我,你骗我说我娘在山上摔断了腿,等我到了山崖边你又推我下去,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命大我今儿个就回不来了!”
腊梅看着竹子说着。
“不是我……不是我……你骗人,我根本没有害你……”
“你还想狡辩,那你说,你干嘛去了,你一大早的干嘛去了?”
夏蝉皱眉,看了看腊梅,又看了看竹子。
“梅丫,将她送去县衙,看她经历了酷刑还招不招!”
梅丫点头。
“不要,你们没权利送我走,你们没权利……我没有杀人……”
腊梅气得不行,手都哆嗦了起来。
“明明就是你,你如今还不承认,你不怕天打雷劈吗你?!”
“我没有,你有什么证据,谁看见了是我?”
竹子索性咬紧了牙关,就是不松口。
正在这时,张氏却冲了出来,二话不说,冲到前头去照着竹子的脸就是一顿猛抽。
“啪啪啪啪!”
这耳刮子响的简直是大快人心。
“你来我家住着,我好吃好喝的给你,你偷我闺女的料子,非要穿我闺女的鞋我都给你了,现在你竟然还想害我闺女,腊梅能自个儿掉下山崖去,就为了陷害你吗?你到现在还不招……”
张氏说着,是下了狠手,抽的竹子的脸顿时肿的像个猪头一样。
夏蝉挑眉,她早想下手了,不过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她是忍了又忍啊,现在看到一向合言细语的张婶儿都这么爆发了,想来也是忍到头了,也是,谁能接受别人害自己的孩子呢。
腊梅也是被自己老娘这彪悍的一面给吓坏了。
“喂,女儿随娘啊,怪不得你这么彪悍,原来伯母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春刀不忘来调侃两句。
“去你的!用你管吗?”
腊梅不屑的冷哼一声。
打也打完了,张氏也是打累了。
“里正,就把她送去县衙,这种人绝对不能姑息,要不是我家腊梅命大,现在我们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张氏说着,流了泪,还是心有余悸。
夏蝉点点头,“梅丫,你找人把她送去县衙去,跟县太爷说明。”
梅丫点点头。
“娘,你别哭了,女儿这不是好好的了吗?”
腊梅一边给张氏擦泪,一边安慰着。
“大嫂子,别哭了,腊梅现在安全了,以后这种亲戚还是别来往了,这小小年纪的,就这么狠心,长大了可还了得。”
“就是,大嫂子啊,别哭了,现在赶紧的让腊梅家去歇着吧。”
夏蝉也上前,道:“张婶儿,腊梅受了惊,又是受了伤,先回家去休息下吧。”
张氏连连点头,跟张根一起扶着腊梅回家了。
“彩菊,你不用担心,现在都没事儿了。”
夏蝉看着彩菊仍然担心的眼神,安慰道。
“嗯,里正,我知道了。”
彩菊点点头。
处理完了事情,夏蝉才转头看向了春刀,
春刀被夏蝉看的有些毛毛的,不时地抬头看看天,又低头看看地上的小草,就是不敢正视夏蝉的眼神。
“怎么?地上的银子?”
夏蝉好笑的问着。
“没有……”
春刀急忙回答,
“没有你还看!抬起头来!”
夏蝉猛地一声喝道,吓得春刀急忙抬起头来,身子也挺得笔直。
“是谁跟我保证了,说是以后要好好干,不会让我失望的?”
夏蝉挑眉,问着。
“是我。”
春刀的声音有些低迷。
“呦,您老脑子还好使呢啊,我以为您老都忘了呢!”
夏蝉揶揄道,笑着说。
“小姐,您快别打趣小的了,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今儿是实在憋不住了,才想着出来猎几只兔子回去吃的,没成想还惹上了这事儿,小的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春刀连声求饶。
“你少来这一套!”
夏蝉说着,转身就往回走。
柚青看了一眼春刀,掩嘴笑笑也不做声,跟着夏蝉往家里走。
春刀一看这阵势,知道自己也没法走了,只好跟了上去。
“小姐,您就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小姐,真的不敢了啊,再有下一次我就倒着走……”
“小姐……小姐……”
一路回了家,进了家门,夏蝉直接拿着钥匙去了库房里。
“小姐……”
春刀苦着脸站在门外。
“你别烦我,自己找活干去。”
柚青拉了拉春刀的袖子,拉着他走了出去。
夏蝉找了几样补身子的药材,拿了出来。
春刀正在灶膛前烧火呢,柚青筛着玉米面儿,夏蝉将药材洗了干净切好,然后取了两只猪蹄子来,下锅炖。
“小姐,你这是煮的啥呢?”
柚青道。
“不是说以形补形吗,腊梅这丫头弄伤了脚,我找了点药材来给她炖猪蹄汤,好好补一补。”
说着,夏蝉转头看着春刀,道:“你今天回来好歹也干了件好事儿,就不追究你了,一会儿这汤好了,你给端去腊梅家里去。”
春刀急忙点头,“您放心吧小姐。”
夏蝉放好了调料,便让柚青看着锅,自己上了楼去,刚才这一通折腾,身上都冒了汗,夏蝉去洗了一下,然后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坐在窗前的书桌旁,夏蝉拿了账本出来看。
猛然间,夏蝉又想起了那件事。
玉自珩说,这暗卫离着自己不远,自己只要召唤一声就能出来。
夏蝉眯着眼睛,试探性的轻声喊了一声。
“黑脸小哥?你在吗?”
话音刚落没一会儿,一个声音就传来,“小姐,属下在。”
夏蝉急忙转头看,“哪里?”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啊。
刚说完,就看见一个黑衣人落在了面前。
夏蝉吓了一跳,急忙往后退了一步。
“黑脸小哥,你这也太快了吧。”
夏蝉吓得不轻,连连拍着自己的胸口。
“小姐,属下不叫黑脸小哥……属下有名字……”
黑衣人不开心了。
“哦……我不是不知道嘛,你叫什么?”
夏蝉笑道。
“属下冷夜。”
冷夜?
夏蝉点点头,“那个,冷夜啊,你能不能帮我去查一点事情?”
“小姐但说无妨。”
夏蝉笑着,“我娘,你知道吧,当年葛家的大小姐,你去帮我查一下,我娘还未出阁之时的所有事情,记住,我要最详细的资料。”
“是,小姐请耐心等到一天,最迟明日早上便会送到。”
“好,去吧,辛苦你了!”
夏蝉说完,冷夜便瞬间没了身影。
嘿嘿,有了这么个暗卫倒还真是方便,跟有台电脑差不多呢,足不出户,什么消息都能知道。
夏蝉喜滋滋的坐在椅子上,就等着暗卫回来报备消息了。
这边春刀等到汤煮好了,便装在一个大的汤碗里,用食盒提着,去了腊梅的家里。
“有人在家吗?”
春刀站在篱笆院子外喊了一声。
“谁啊?”张氏走了出来。
“婶子,里正让我来给腊梅送猪脚汤,专门用药材炖的,说是对腊梅的脚好。”
“哎,让里正费心了,小伙子,赶紧的进来吧。”
春刀笑嘻嘻着走了进去。
屋里头的炕上,腊梅正倚着墙,两只腿放在一旁,手里捧着一碗水。
“呀?你咋来了?”
腊梅看着春刀,十分的惊讶。
“我给你送汤来了,喝吧,以形补形,赶紧的好起来。”
张氏还在,春刀也不敢说什么别的话。
“太好了,什么汤啊,真香……”
腊梅笑嘻嘻着,“要不是脚不好,我今儿还得去上工呢,这么窝在家里可是一点意思都没有,我娘一会儿就得出去地里呢,你留在这儿跟我说说话吧,要不然我一人闷得慌。”
腊梅便吹着汤,边说着。
春刀抿抿唇,点点头。
张氏也没出门,就在院子里磨苞米,哗啦啦的声音传来,屋子里,春刀跟腊梅说着自己的镇子上酒楼的事儿,他也是猴精,尽捡着一些有趣儿的事儿说,听得腊梅是一愣一愣的,圆圆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春刀,直把春刀看的是脸也红了,心也烫了。
柚青筛了苞米面儿出来,夏蝉准备着晚上再做一些饼子呢,上次做的那些个夹馅的饼子十分的好吃,一听夏蝉还要做,柚青便是十分的开心,忙前忙后的准备。
夏蝉笑着,正和着面,梅丫便回来了。
“小姐,交了衙门了,这小蹄子还犟的很,这不吃了几板子才老实了。”
“给她板子吃就对了,省的她总是不消停。”
柚青帮腔。
“行了,交了就成,以后啊,祈祷着这样的人别来咱们村儿才是。”
和面,糊饼子,炒馅儿,夏蝉照例去做了个杂鱼锅出来,贴上了香喷喷的饼子,别提有多好吃了。
吃午饭的时候,这春刀才回来。
“哪去了你,是不是又出去玩了?”
夏蝉皱眉看着他。
“哪有,我可不敢了,是张婶儿,非要留我吃中午饭,我就坐了坐,帮她干活了。”
夏蝉轻笑,知道春刀不撒谎,道:“吃饱了没,没吃饱坐下来再吃点吧,吃完了赶紧的走,别赖在这儿。”
春刀坐下来,笑着拿起饼子来吃,道:“小姐,你啥时候让我回来啊?”
“咋的?你就这么想回来?”
“当然啊,我就想回来无拘无束的,再者,在家里多好啊,哪都能去的。”
夏蝉眯着眼睛想了想,道:“你先磨练几个月,两三个月的,我去问问封刀你的表现咋样,如果不好,那就接着历练,我可不想找一个愣头青回来给我管理作坊。”
春刀听夏蝉这么说,一看有戏,乐的不行不行的。
“小姐您放心吧,小的一定好好干。”
吃了午饭,春刀便回去了,夏蝉打着饱嗝,坐在廊下看柚青洗衣裳。
梅丫洗了碗出来,道:“小姐,奴婢今儿个镇子上,听说最近大家都在往钱庄存钱,说是钱庄的利息忽然高了不少。”
“啊?”夏蝉好奇。
“钱庄的利息没道理无缘无故的涨啊?这是怎么回事?”
梅丫摇头。
“不知道呢,说是又要打仗了,但是前线还没传出消息呢,又说是这钱庄里的利息高了就这么一阵儿,要是这会儿不存,到时候存可就亏了钱了。”
夏蝉皱眉,察觉了不妙之处。
“这是谁说的?”
“奴婢哪里知道,都是听茶馆儿的人闲聊的时候说的,这种流言一散播,便是没法子查出处的。”
夏蝉皱眉,仔细的想了想,道:“梅丫,你去告诉天泽跟封刀一声,让他们注意着,看看能不能查出是哪里传出来的,还有谨记最近酒楼的钱,千万不要往钱庄存。”
梅丫点头,转身即刻去办了。
夏蝉眼珠子转了转,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妙。
谁闲着没事儿散布这种消息呢,这明显跟赌博差不多。
先是让你赢,赢够了差不多了,猛地让你输的精光还不够。
这幕后之人,才是赚了大头的。
夏蝉想了想,猛地站起身子,急忙往楼上走。
进了屋子,夏蝉将自己锁在抽屉里的箱子拿了出来,打开来将箱子里的银票拿了出来,一共约莫十万两银子了。
这可是自己的全部家当了,不光是自己的,还有这几个作坊工人的工钱,酒楼的开支和工人的工钱,这些钱全都在钱庄,若是万一后续波及自己,那这钱可会打折的。
夏蝉想了想,事不宜迟,自己明日就要将钱取出来。
夏蝉将银票妥善放好,下了楼,正碰见了刚回来的云长歌。
“云姐,回来啦?”
“小姐,镇子上情况有变。”
云长歌上前,将自己探听来的消息告诉了夏蝉。
“云姐,你跟我想的一样,我已经让梅丫去查了,明儿个一早,我就去钱庄将所有的钱都提出来。”
云长歌点头。
“小姐,这次看起来像是有人在背后操控,想要的是从中得利。”
“我知道,只是这种事儿皇上竟然也不管么?”
夏蝉皱着眉。
“对了,我出去一下,你先回去休息吧云姐。”
夏蝉说着,便自己出了门去。
她出门不是去别的地方,正是去找毕方。
到了毕方的院子,夏蝉轻声的推开门,便走了进去。
毕方正在院子里打座,下巴上的胡子约莫垂到了肚子上去,飘乎乎的,看起来仙风道骨,十分的有气派。
“道长?”
夏蝉轻声叫着。
毕方睁开眼睛,“小姐来了,请坐吧。”
夏蝉笑笑,在毕方面前的石凳上坐下。
“有没有打扰道长清修?”
“无妨,修道在心中,不在外界,小姐来了定是有事想问。”
“对,我想问一下道长,可否看透我的过往,知道我的生父到底是谁?”
夏蝉看着毕方,神色专注。
“贫道可以看透,却无法告知小姐。”
毕方看着夏蝉,神色一派淡然。
“为何?”夏蝉着急了。
她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的生父到底是谁,之前她就有怀疑过,这具身子的原主人所拥有的脾气性格就跟妞儿和宝儿完全不一样,而她的脖颈之后还有一朵金色的四瓣花,那繁琐的描绘手法,显然不是出自普通人之手。
她不敢确定自己会不会因为身世而卷入什么事情之中,她只能先让自己明白清楚,自己的身世到底是如何的,她只有知道了以后,才能再来做相应的应对措施。
“小姐,贫道可以窥破,却无法说出来,窥破的是损贫道阳寿,若是告知小姐,让小姐因为预知了未来而强行去打破命格,损的便是小姐的阳寿。”
夏蝉皱眉,没有说话。
“小姐不必担心,在小姐应该知道的时候,贫道会让小姐知道的。”
夏蝉皱眉,看着毕方,点了点头。
这会儿,毕方却拎了一个茶壶出来,在夏蝉面前,给她斟茶。
“小姐,世事无常,久留之人未必可信,言好之人未必可信,知无不言者不可尽信,立场不明者断然不可轻信。”
毕方说着,将茶壶放下,抬头看着夏蝉。
“道长,你是在提醒我什么吗?”
夏蝉仔细的思索着毕方说的话。
“小姐,小心太子。”
夏蝉从毕方那里出来,心里还记挂着毕方说的话。
小心百里胤!
百里胤会对付自己吗?他没那么傻的,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基业,没有这个理由这时候出差错。
且自己并不能影响他什么,他完全没有理由来害自己。
不过,毕方说了,就是肯定值得小心的。
夏蝉回了家,上了楼去。
研墨,执笔,将毕方说的话又写了一遍。
“久留之人未必可信,言好之人未必能信,知无不言者不可尽信,立场不明者断然不可轻信。”
夏蝉写完,仔细的看了看,好像参透了几分。
翌日一早,夏蝉便跟梅丫去了镇子上,先从镇子上的钱庄里将钱给提出来。
钱庄里排了长队,都是来存钱的,柜台分成了两拨,一拨是存钱的一拨是取钱的,存钱的那一面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取钱的这一面却只有夏蝉一个人。
一时间,众人都是朝着夏蝉疑惑的看了过来。
柜台里的小二有些不解,“小姐,最近这利息可是要涨,你现在把钱取了出来,到时候不得亏了啊?”
“不打紧,我急着用钱呢,没办法。”
小二摇摇头,颇为可惜,“您取多少?”
“都取了吧。”
夏蝉给了个眼神,天泽便将箱子摆了上去。
小二将银票拿了出来,十分的惊奇,这可约莫有十万两银子呢。
不是个小数目啊!
“小姐,您稍等一下,小的去问一下我们掌柜的。”
“可以。”
夏蝉笑着道。
在一旁坐下,天泽不安道:“小姐,会不会他们不给咱们兑换啊?”
“他不敢,要是真的不给兑换,他可就自找麻烦了。”
夏蝉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想,不给的话,不就是得暴露自己的身份么?
背后之人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因为自己这十万两银子而暴露身份,太不值得了。
这边小厮回了里屋,便去找了掌柜的,说明了此事。
葛佳伟坐在椅子上,皱眉道:“十万两?不给提!”
掌柜的有些不好说,“少爷,人家拿了银票来,咱们怎么能不给呢,再者说外头还那么多存钱的人呢,要是被人家看见了岂不是更不好?”
“我跟夏蝉有仇,这钱绝对不能给她提,你们随便编一个理由不就得了。”
葛佳伟毫不在乎的说着。
掌柜的一看这阵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是主子不在,这葛少爷的话他也不敢不听。
“去吧去吧,就说今天不方便提。”
小厮点点头,转身出了去。
“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们掌柜的说了,今天钱庄的钱不方便提,请您择日再来。”
夏蝉闻言,瞬间敛了神色。
“你说什么?不给提?”
那小厮慌忙点头,都不敢说话了。
“荒唐,这钱庄怎么还有不方便提钱的时候,莫不是你们钱庄只能存钱不能提钱?这不是霸王是什么?”
天泽大声的吼着。
夏蝉眯着眼睛,不做声。
“这……这……”
小厮也是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是谁这么大胆的在爷的地盘上闹啊?是不是活腻歪了?”
葛佳伟从后面走了上前来,看着夏蝉。
夏蝉轻笑,“原来是葛家少爷!”
“不错,夏蝉,你没想到吧,你害死我爹,整垮我葛家,我一定与你势不两立!”
“啧啧啧,还是不长记性,看样子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
夏蝉笑着道:“天泽,去叫郭知府来,顺便把县太爷程大仁也请来。”
夏蝉说着,笑着看着葛佳伟,“哦,我忘了,瞧我这脑子,葛少爷的身份,怎么能接见这么低级的官职呢?天泽,书信一封去京城,市舶司杜大人,战国大将军玉老将军,长公主朝霞公主,大理寺卿刘大人,每人一封,这几位,应该够得上葛少爷的身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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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这几个人随便抬一个出来都能压死这渣男!预告明天可能会虐渣,所以,你们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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