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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玉自珩已经上前来解开了夏蝉的穴道,抱着她的身子往后退了几步。
“你站好!”
玉自珩说完,衣袖一挥,一道厉风疾驰而过,目标正是百里胤。
百里胤飞速撤退几步,右手扬起,运起内力来抵御玉自珩的内力。
只听得‘轰’的一声,两人中间的地上被砸了一个大坑,飞沙走石的落在了身后的小河里,溅起了一阵水花。
夏蝉简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若不让玉自珩出手,她又怕百里胤真的会搞出什么事儿来,若是自己不阻拦,那若是打伤了百里胤,皇上一定会追究的。
到时候不仅是要出发玉自珩,皇上若是知道自己是这两人中间的人,那自己也要跟着遭殃,这婚事也不用办了。
一瞬间的功夫,夏蝉心中已经是百转千回。
“十三,别打了。”
想了又想,夏蝉才开口阻拦了玉自珩。
她宁愿这婚事几多波折,也不想看着玉自珩受伤害。
“别打了……”
夏蝉上前去抱住了玉自珩,挡在他的身前。
百里胤那原本挥出的一掌,便硬生生的转了弯,落在了一旁的地上。
那地面瞬间被砸出了一个大坑。
夏蝉触目惊心。
“太子殿下,您不觉得这样很无聊吗?您想要什么直接说就是了,您是至高无上的太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苦执着草民这一介低贱之人?将军也是性子执拗,您也不是不知道,若您非要拼个你死我活,那草民也是没有办法的,只是殿下,您觉得值得吗?为了草民一个小小的女子,值得您如此大动干戈吗?”
夏蝉看着百里胤,说着。
“废什么话!”玉自珩低吼一声,上前去就要再打。
“你回来!”夏蝉厉声喝道,一把拽回了玉自珩在自己的身后。
百里胤看着夏蝉,忽然道:“你们走吧。”
夏蝉看着百里胤,不语。
“走吧,孤今天做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百里胤说着,随即转身,望着天上的明月。
“孤发誓,以后都不会了。”
夏蝉听着他清冷如月的声音,心下暗暗警醒。
拉了拉玉自珩的手,用眼神示意。
玉自珩仍旧是不想走,可是夏蝉的动作又急又快,拉着他踉踉跄跄的往家里走去。
好半晌,百里胤才转头,月色下,身后已经没了身影,刚才的人仿佛还在,却又不在了。
“殿下!”
无墨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百里胤的身后。
百里胤微微皱眉,长叹一口气。
“她说的没错,孤放不下!孤本意是想再来挽回一次,孤想,若是以这江山为聘,她定是欣然应允,却不料,她不愿,孤也无法释怀。”
百里胤说着仰起头来看着远处夜空中的一轮弯月。
“无墨,你说将来的某一天,孤会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呢?”
“殿下志在江山社稷,岂能流连儿女情长,待得殿下一统江山,定会感激今日自己所做的决定的。”
百里胤未作声,却是轻声的笑了。
会么?他到底会后悔,还是会感激?
事实证明,将来的某一天,他真的后悔了,若能重来一次,他便是拼了性命,也不会放手的,只是人生没有重来的机会,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只是,这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这边夏蝉玉自珩回了家。
夏蝉出了一身的汗,先去沐浴了,等到洗完了出来,却发现玉自珩不见了。
夏蝉心里一惊,急忙到处去找。
“十三,十三你去哪儿了?”
她还不敢大声喊,怕惊动了曾外祖和大舅公他们,要是惊动了,只怕又要惹来麻烦。
“我在这儿呢小知了……”
正在夏蝉要披上衣裳下楼去的时候,就听门后传来一阵声音。
夏蝉转头,看到玉自珩正在在门口的台阶上。
“你怎么了,怎么跑到这儿坐着?”
夏蝉皱眉,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百里胤他喜欢你。”
玉自珩轻声的说着。
“上次在军营便是如此,古加尼说要求娶一位姑娘的时候,我看见了百里胤不寻常的面色,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那次却不小心暴露,事后我已经警告了他,却没想到他仍然不死心。”
玉自珩说着,目光低沉,显然是动了杀机。
“没事的十三,他不是喜欢我,只是对我有了兴趣罢了,今日之后,他不会再来纠缠我的,我相信,百里胤是个聪明人,他苦心经营至今所建立起来的人脉和基础,绝对不会为了我而打破。”
夏蝉说着,伸手覆上玉自珩的手,“更何况,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她的声音温柔的像是三月的春风,如同一双温柔的手一样,瞬间便抚平了玉自珩心里的难过和不安。
玉自珩叹口气,伸手将夏蝉揽入怀中。
“我竟是不如你,竟是还需要你来安慰我。”
夏蝉轻笑,与他十指相扣,“本是夫妻,何来你我之分?”
玉自珩微微的笑了,“对,不分你我。”
坐了一会儿,夜色也凉了,玉自珩瞧着夏蝉有些瞌睡,便起身将她抱着进了屋子里,放在床上躺下。
她刚沐浴完,衣衫松动,一动一扯间,露出了些许醉人的春色。
玉自珩不小心瞧见了,只感觉身子骤然变热了起来。
只是看到夏蝉还在酣睡着,便不忍打扰她,想着这次回家索性有两天,后天才走,等她休息好了再说也不迟。
玉自珩轻笑,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自己这才起身,去了书桌前。
执笔研墨,将事情简洁明了的写了一遍,便找来暗卫八百里加急,送去京城的将军府里。
彼时,玉中寅收到了玉自珩的书信。
将信中内容看过一遍,玉中寅才将信纸折了起来。
“十三这混小子说了什么?”
贺媛心急忙问着,十分的着急。
“说是要成亲,蝉儿答应了,杜家老爷子也答应了,就等着咱们去圣上面前请旨了。”
“啊?那是好事儿啊,这太好了太好了,定下日子,许是明年开春就能办了吧?办了之后明年年底就能抱上大孙子了。”
贺媛心自顾自的乐呵着。
“可是……”
玉中寅欲言又止,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
贺媛心急忙问道。
“十三在信里说,太子也喜欢蝉儿那丫头。”
贺媛心一愣,随即也是皱起了眉头。
“这可怎么办,太子如果非要娶,可就棘手了。”
玉中寅说着。
“怕什么,不就是一个太子吗,这个儿媳妇我是要定了,老爷,你明天就去请旨,我找找朝霞公主去,她是向着蝉儿的,有她说话,一定会帮着皇上下决心的,我就不相信皇上一点顾忌都没有。”
玉中寅想了想,也是点点头。
“行,就这么办。”
翌日一早,夏蝉醒的很早。
一睁开眼睛,外头的天色还没亮,夏蝉的生物钟使然,便是一直这样早的。
“醒了?”
玉自珩翻了个身子,将夏蝉抱在了怀里,低头轻吻着她的头发,双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你怎么也这样早?今天走吗?”
夏蝉迷迷糊糊的问着,缩在他的怀里,懒懒的不想起来。
“不走,多陪你一天,明儿早上再走。”
夏蝉轻笑,低头去咬他的胸前,“怎么这次时间长了一天?”
“中秋节嘛,我多留一天也是可以的,军营里有人给看着了,你放心吧。”
玉自珩说着,伸手去抚她的长发,用手指当做梳子,轻轻的给她梳理。
“那我再睡会儿……”
夏蝉迷迷糊糊道。
“还睡?已经醒了就不要睡了,不如做点有趣的事儿如何?”
玉自珩边说着,便俯身吻上了她的唇,将她压在了身下。
十三爷的习惯,媳妇儿在身边,早上必须要一起双修半个时辰,美名其曰‘一日之计在于晨’。
等到天色大亮的时候,夏蝉才被玉自珩伺候着沐浴更衣,又梳好了发髻,这才下了楼去。
杜岩江几人已经收拾好了,连饭都顾不上吃,便要赶路回家了。
夏蝉万分的舍不得,送出去,在门口依依惜别。
“丫头,有空就来京城坐坐,曾外祖想你的很吶……”
夏蝉认真的点头。
“曾外祖放心,我一得了空一定去京城看您。”
杜岩江笑了笑,被扶着上了马车。
“蝉儿,舅公知道你不喜京城的各色人物,你在这里舅公瞧着也好,不过谁要是敢欺负你,你尽管告诉舅公,舅公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杜永宣看着夏蝉,慈爱的说着。
“嗳,谢谢舅公,我知道了,我不在曾外祖身边,就劳烦舅公和舅婆好好照顾曾外祖了。”
夏蝉笑着道。
“放心吧。”
杜永宣说着,也转身上了马车。
“堂妹,有空来京城找我玩……”
杜星莹坐在马车里,隔着轿帘跟夏蝉挥手。
“会的,我一定会去的。”
夏蝉笑着挥手。
眼看着马车越走越远,夏蝉却不舍得回去,只是站在门口远远的看着。
“小知了,咱们回吧。”
玉自珩轻声道。
夏蝉点点头,几人一起回了家去。
杜岩江几人走的早,夏蝉几人回家的时候,刚好到了吃早饭的时候。
“吃完饭,我们去大姐家里坐坐,只知道大姐生了孩子,我都一眼没瞧过呢。”
夏蝉笑着点头,“好。”
两人吃了饭,便坐上马车往镇子上去了。
到了书院里,玉梦华一家正在吃早饭呢,瞧见夏蝉跟玉自珩来了,玉梦华十分的开心,急忙叫翠心招呼两人。
“十三,蝉儿,赶紧的来坐下。”
“大姐,你别动,十一姐说你身子不好,可得好好养着。”
夏蝉走过去坐下,在玉梦华身边,看着她温柔道。
“没事儿,我就是身子虚,大夫说是因为产了双生女的原因。”
“我让人送来的补品你都吃了吗?可不能少吃,就得好好补着。”
夏蝉笑道。
玉梦华点着头,“吃了吃了,每天都吃呢,你没瞧见我最近都胖了许多?”
夏蝉掩嘴,“没看出来胖了,倒是美了不少呢。”
“你这丫头,就是嘴巴甜。”
玉梦华说着,伸手去轻拍了一下夏蝉。
“大姐,我这小外甥女呢,赶紧的抱出来给我瞧瞧。”
玉自珩迫不及待了。
玉梦华笑着,“翠心,把雪儿跟娇娇都抱出来。”
翠心应声,转身去了。
“雪儿和娇娇?名字吗?好听。”
玉自珩笑着道。
“雪儿是老大,性子文静,娇娇是老二,性子活泼。”
玉梦华说起自己的一双女儿来,是非常有话题的。
这会儿,翠心跟奶娘便推着两个小宝贝儿出来了。
“呦,这车子好玩,这么方便。”
玉自珩笑着道。
“是蝉儿这丫头设计找人做的,我也觉得十分方便呢,而且还舒服。”
玉自珩惊奇,看了夏蝉一眼,“那是,我媳妇儿就是聪明。”
说着,低头去看婴儿车里的两个小宝贝儿,伸手逗着。
两个孩子刚刚满月没几天,粉嫩嫩的十分可爱,这会儿刚吃饱了奶,正在咿咿呀呀的喊着,小短腿儿不停的瞪着。
玉自珩伸手去握着小手,眼神十分温柔。
“雪儿,娇娇,我是小舅舅。”
俩孩子哪里能听懂啊,都是睁着大圆眼睛看着玉自珩。
玉自珩乐此不疲,一会儿逗逗这个一会儿弄弄那个,到最后俩宝贝儿都被玩累了,砸吧着小拳头睡了,玉自珩才算是罢休。
“也真是佩服你,跟孩子玩儿,能把孩子玩累到睡着。”
玉梦华嗔怪着看着玉自珩道。
“大姐,我这叫童心未泯。”
玉自珩说着,凑到夏蝉身前,道:“小知了,咱们俩成亲之后也会有宝宝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天天玩了。”
夏蝉脸色一红,推了他一把,玉梦华掩嘴笑着,道:“对,蝉儿,你也不用害羞,这种事情早晚都会经历的。”
夏蝉抿唇,不做声了。
这会儿,凌久扬便是回来了。
“蝉儿十三,都来啦?”
“姐夫。”
凌久扬笑着坐下,“你们都来了,中午便留下来吃饭吧,我让厨房多做几个好菜。”
“行啊,正好这中午饭不知道去哪儿对付呢,就在姐夫这儿吃正好。”
玉自珩笑着道。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的话,夏蝉才道:“姐夫,我一直没空来问几句,宝儿这孩子功课可还好吗?”
“宝儿这孩子功课不错,只是天资不够,不够好在够勤奋,倒是那个薛材,这孩子虽然没有上过书院,可是偶尔几次来让我看他写的文章,却是十分有可塑之性的。”
“阿材吗?我也觉得他可塑性很好,皇上已经准许他明年可以去参加殿试。”
夏蝉笑着道。
“我也听说了,这孩子十分难得啊,不骄不躁,识大体,懂规矩,是个难得的人才啊。”
凌久扬笑着说着。
听凌久扬夸赞薛材,夏蝉心里也是十分的骄傲,薛材在她的心里,早就像是亲弟弟一般了。
不过夏蝉还是没有忘记宝儿的事儿。
“姐夫,您跟我说句实话,要是明年春闱,宝儿有希望靠秀才么?”
夏蝉看着凌久扬。
“这个嘛……”
凌久扬有些犯难,语气吞吐起来。
夏蝉这心里算是有了数。
“姐夫,您不用纠结啥的,本来我也没打算让宝儿进入仕途,只是他这小子倔得很,非得要考一个功名才可罢手,以前我倒是也没觉得宝儿咋的,现在听您这么一说,我也知道了个大概,这小子天资不行,虽然后天努力,可什么东西也都是欠缺一点儿。”
夏蝉轻笑着说着。
“也不尽然,只是说他相对于林宿和薛材来说,确实是欠缺那么一点点。”
凌久扬说着。
夏蝉点点头,“姐夫,您不用这样,我心里有数着呢。”
吃了饭回家,看着夏蝉跟玉自珩走了,玉梦华才有些埋怨的看着凌久扬。
“你也真是,有这么当着人家姐姐的面儿这么说弟弟的吗?”
凌久扬有些不知所措,“我以为她问我就说,我说的是事实啊。”
“没见过你这样的,蝉儿家里没有男丁,可就这么一个弟弟,现在希望都在弟弟身上,你咋的还能说这么些戳她心窝子的话呢?”
“我……我是没想到啊……”
被玉梦华这么一说,凌久扬也是有些顾虑起来,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那这可怎么办啊,蝉儿肯定是生气了。”
凌久扬有些担心。
“倒也不至于,蝉儿不是寻常女子,她见解独特,不会因为这事儿而生气的。”
凌久扬听了这话,才算是放心下来。
“不过你也要记着,以后别跟人家说这些话了。”
玉梦华责备着。
凌久扬急忙犹如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对了,那宝儿,真的天资不行吗?”
玉梦华好奇的问着。
“如果没有,我能去凭空编造吗?我说的可是真的,宝儿这孩子就是勤快又努力,可是说起天资,真的是有点欠缺,若是跟林宿和薛材比起来,那更是少了不止一点点。”
凌久扬叹口气说着。
“怎么会这样呢,蝉儿这丫头多聪明啊,按理说不应该啊。”
玉梦华好奇着。
“你别说,蝉儿不还是有个妹妹吗,倒也是挺机灵的,不过跟蝉儿比倒是差了很多。”
玉梦华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才觉得真是奇怪啊。”
这边夏蝉跟玉自珩出了门去,先去了郭东义的家里。
夏蝉一路上已经想清楚了事情的脉络,就想去问问葛氏了。
去了郭家,郭东义跟葛氏正在园子里的亭中赏花,妙璇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说着,像只可爱的小麻雀一样。
“娘,我们来了。”
夏蝉笑着说。
“蝉儿,怎么不打招呼就来了,赶紧来……”
葛氏急忙起身去迎。
夏蝉笑着上前几步,进了亭中坐下。
“昨儿家里人多,我跟你娘想着今天叫你们来说说话呢。”
郭东义笑着道。
“你曾外祖他们走了吗?”
葛氏问着。
夏蝉点点头,“一大早走了,还让我有空去京城呢,我跟十三吃了早饭就去了大姐家里,坐着说了一会儿的话然后被大姐夫留着吃了午饭,这会儿才来。”
“十三难得回来一次,也不用这么出来奔波,好好歇一歇,怕是你们俩也有好多话说才是。”
葛氏笑着道。
“还是伯母最理解我,要不怎么我就能做伯母的女婿呢。”
玉自珩笑着说着。
葛氏掩嘴笑,也是对玉自珩十分喜欢。
这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满意,所以这葛氏是越看越喜欢玉自珩,恨不得让夏蝉赶紧的跟玉自珩成了亲,安定下来才是。
不过也是了,现在已经往皇上跟前儿请旨了,想来没几天赐婚的旨意就下来了吧。
几人说了一会儿话,丫头端上了点心什么的来,夏蝉找了个机会,跟葛氏单独的走了出去,说是要在花园里走走。
“蝉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跟娘说,还故意的跟娘一起出来?”
葛氏笑着道。
夏蝉挽着葛氏的胳膊,“娘,女儿就是想您了,好久没有跟你安安静静的待着了呢。”
“你这丫头,娘明儿就回家去住去,娘也是觉得亏欠你太多了……”
葛氏说着,眼泪又止不住。
自己神志不清的时候,女儿当家,现在好容易能帮着女儿分担了,自己又嫁了,女儿孤零零一个人在家里,想来也是没个人说知心话儿。
“娘,你别这么说,你现在嫁了,那就是郭家的人,我有事儿没事儿的来找你待几天不就得了,也不远。”
夏蝉说着,搀着葛氏一路往前走。
“娘,你有没有发现,我跟宝儿还有妞儿不一样啊?”
夏蝉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让葛氏骤然一愣。
“你怎么忽然这么问?”
葛氏眼底闪过一抹异色,看着夏蝉。
夏蝉轻笑,“娘,我今儿个去大姐家里,问了姐夫宝儿的功课,姐夫说宝儿很用功很勤奋,就是天资欠缺,我这还想呢,怎么我这个做姐姐的这么聪明,弟弟偏生这个样子?”
夏蝉说着,一直笑着。
葛氏心里却是骤然惊讶。
“蝉儿,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夏蝉转头看着葛氏,没有作声。
两人一路静默无言,一直往前走着。
等到下午的时候,夏蝉才跟玉自珩离开了郭家,准备回家去了。
“你跟伯母说什么去了?”
玉自珩问着。
“没什么,就是随便闲聊了几句话,对了十三,你上次那个暗卫,怎么最近都不出现了?”
夏蝉还记得那个送牛肉干的暗卫呢。
“你要找就找呗,随口说一句都行,他一直在你身边隐藏着,没有你的命令他是不敢出来的。”
夏蝉皱眉,“那岂不是一直在监视我?”
“当然不是,他没那个胆子,我也没那个胆子啊,放心吧,他离着你有一定的距离,安全距离。”
夏蝉听玉自珩这样说,才算是放心下来。
两人去了酒楼视察了一番,顺便买了些东西回去,都是夏蝉给玉自珩买的,明儿个他就要走了,夏蝉便帮着他准备了一些吃的用的,生怕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委屈了玉自珩这细皮嫩肉。
一番大采购完,也是临近傍晚了,两人索性留在了酒楼里吃饭。
选了个临窗的雅间,夏蝉让后厨备了一桌的美味佳肴。
逛了一下午,夏蝉也是又累又饿,这吃起来也是十分的来劲。
“你慢点吃……”
玉自珩给她夹着菜,顺手帮她倒水。
“你也吃啊,这都是一些新菜,以前你没试过的口味。”
夏蝉一边吃着一边介绍。
玉自珩倒是一反常态的吃的很慢了,只是默默的帮着夏蝉端茶递水。
正在这会儿,窗子外却传来一阵吵闹声。
夏蝉好奇的转头看去,这里正对着的就是冯家酒庄的门头,此时冯家酒庄门口站了几个人,正在叉腰说着什么,越来越多的人群围了过去,都是跑去看热闹的。
“怎么了?”
玉自珩道,也是探出头去看了看。
“这个冯家酒庄啊,又是招惹什么事儿了?”
夏蝉自言自语了一句,回头看见玉自珩好奇的神色,便将事情跟玉自珩说了说。
包括冯先勇几人怎么上门来求合作,云长歌跟冯家的关系种种。
“这个冯家,倒是真的是一窝白眼狼啊!”
玉自珩下了结论。
“岂止是白眼狼,我觉得他们怎么样云姐都不会在意,只是云姐的儿子,怎么说都是亲生骨肉,肯定难以放下的。偏偏这个熊孩子已经被他奶奶和小姑洗脑了,认为云姐就是个十恶不赦的人,所以才这样对待云姐,我也真是为云姐抱屈。”
“这种小混球,不如跟我去军营里历练几个月,保准他乖乖的听话。”
夏蝉急忙摇头。
“我可不想跟冯家惹上什么关系,你放心吧,我觉得这孩子早晚还是会知道实情的,母子连心,不是那么容易断的。”
玉自珩点点头。
正在这时,楼下的战况却是越演越烈了。
“你们酒庄好歹也是老字号了,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儿来,拿着水往酒里掺,我们可是要摆酒席的,让客人们喝出来可咋办,丢的是我们家的脸面,叫你们东家出来,今天这事儿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周围的人纷纷围上来,那中年男子怕众人不相信,还让身边的家丁盛了几碗出来。
“大家伙不信就喝一口试试,这哪里是女儿红,分明就是白水嘛,这白水也能卖到五两银子一坛,你们冯家怎么不去抢啊?”
周围不少好事儿的人都是围上来接了碗,这一尝,果然就是掺了白水了。
“这女儿红如果是真的,可是香气扑鼻,清冽可口,这一碗,分明是掺了大半的白水在里头。”
“就是就是,这冯家酒庄怎么也是老字号了,怎么还能干出这样的事儿来啊……”
“你们可不知道吧,这冯家酒庄以前可是靠着原先的夫人在撑着,这会儿生意起来了,这冯家老爷就休了原配,娶了个貌美如花的娇妻回来,可怜那原配夫人啊,为了冯家操碎了心,到头来就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啊?还有这回事?我说呢怎么冯家最近是越来越不景气了,原来不是一个人管家的啊!”
“这冯家的人也忒不是东西了,不说糟糠之妻不下堂,就说是人家为了一个大家族这么付出,也不能这么对待人家吧,真是黑心!”
“对,没良心,以后咱们可不能再让这没良心的人赚钱,以后打死也不来冯家酒庄买东西了。”
“就是,就是……打死也不来冯家酒庄买东西。”
眼看着这情况越来越厉害,一直缩着脑袋的冯先勇也不得不出来了。
“大胆,竟然敢在我冯家酒庄门口大呼小叫,小心我叫官府的官差来把你们都绑了去下大狱。”
冯先勇雷声大雨点小,只会吓唬大家。
一直跟着起哄的一群人都是有些害怕,只有当先的中年男子没有害怕。
“冯家的,你们卖给我们的十五坛女儿红,都是掺了水的,我就是想来问问,你们这样的,是想要私了还是去官府,既然你今天这么说,那好,那我就让下人带着去官府,告你们冯家酒庄欺诈百姓,做黑心生意。”
冯先勇一下子慌了。
“哎,你别走,你别走……”
说着,赶紧的让人上去拦住了那男人。
那男人皱眉,“怎么,你还想动用私刑不成,这么多人都在,你还想着自己动用私刑吗?”
冯先勇也是慌了,他从未独自担当过这样大的事儿,以往的事儿要么就是他爹,要么就是云长歌还在的时候,这一下第一次来这种场面,他也是吓坏了。
“你……你别走……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冯家酒庄一定不会骗人的,一定是你想来陷害我们。”
冯先勇好不容易说完整了一句话,却是立时把那男子的火气给点燃了。
“你说什么,我冤枉你,我陷害你?你也不想想,我为何要陷害你,十五坛酒罢了,你要是敢说没有,那你敢让我们进去看看你们酒窖里的其他酒吗?”
冯先勇脸色立时煞白,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蠢货!”
夏蝉冷哼一声,“真不知道云姐以前怎么忍耐这个蠢货的,就知道对着自己的女人大吼大叫的,到了外人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
夏蝉皱眉,十分的看不惯冯先勇。
“你消消气,为了这事儿气着了自己可不值当。”
玉自珩坐过来,伸手抚着她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
“走吧,我也不想看了,看了就来气。”
夏蝉起身。
“好,咱们回家去。”
两人坐上马车回了家去,这会儿天还没有黑,家去的时候,夏蝉先是去给玉自珩准备了明天要带走的东西,然后才又去煮了甜粉汤来。
“小姐,咱们晚上吃啥啊?”
柚青笑着问。
“不用了,你们做着自己吃就行,我跟你十三爷在外面吃过了。”
柚青点头,“那我们凑合一顿得了。”
夏蝉笑道:“菜肉有的是,自己做呗。”
说着,端着汤上了楼去。
玉自珩正坐在窗前看书,他刚刚沐浴完,头发还湿漉漉的披在脑后,一缕粘在脸颊一侧,十分的性感妖媚。
夏蝉叹口气,将甜汤放下,“喝点汤吧,藕粉桂花。”
“香……”玉自珩放下书本,深深的嗅了一口。
夏蝉轻笑,“我去沐浴,你先喝。”
说着,转身去屏风后沐浴了。
等到夏蝉洗完了出来,才看见玉自珩在慢条斯理的喝汤,“你怎么喝了这么久,数数呢你?”
夏蝉笑着走过去,乖乖的坐在了玉自珩的旁边。
玉自珩放下碗,又是低头深深的嗅了一口。
“香……”
此香非彼香,夏蝉又不是傻子,当然能听得出来。
“你又想耍流氓?”
夏蝉笑道。
“我可没有,夫君跟娘子嘛,这叫闺房之乐。”
玉自珩说的一本正经的,这手就不老实了,一把抱过了夏蝉的身子在怀,轻吻着她的脖颈。
“十三,你明儿个走,什么时候回?”
夏蝉轻声的问着。
“不知道,许是过个五六天吧。”
“啊?这么快?”
夏蝉惊喜。
“倒也不是,只是皇上之前说,要我选一队武功高底子干净的人去御前护驾,我已经训好了十二名武功高强之人,过几天皇上需要,便要亲自回一趟京城,然后途径这里么,可以来偷懒几天。”
玉自珩边说着,边笑着去吻她的唇。
他的小知了啊,味道甜美的让他一时都停不下来!
“唔……”
夏蝉奋力挣脱开他,“不要了,你去京城好了,到时候给我来个信儿就好,我就立马收拾东西去京城,跟你汇合的时候,还可以去曾外祖家里住几天呢。”
玉自珩眼眉一挑,“妙计!还是我的小娘子聪明。”
“少来!你这嘴巴跟抹了蜜一样的甜……”
夏蝉轻笑,伸手扶着他的脸颊,“让我尝一口,是不是真的这么甜呢?”
她跨坐上他的双腿,温柔的吻了下去。
她的唇如花蕊一般柔软,只是太过温柔,却让玉自珩有些不满足,索性伸手扣住她的后脑,然后掌握了主动权,狠狠的吻着她,直到她喘不过气来,才一把抱起了她的身子,扔到了床上去。
十三爷这次可是没有履行前几次半个时辰的原则,娇妻在怀,又是没有旁人琐事的打扰,夜色如水,这激情却似火,哦不对,比烈火还盛。
翌日一早,玉自珩起身准备离开了,夏蝉还软软的躺在床上,脑袋陷在枕头里,裸露在外的胳膊和胸前,青青紫紫的吻痕遍布,玉自珩看着这般模样的小娇妻,又不想离开了。
只想此刻压着她再做几次昨晚上的事儿才好。
要不怎么有句诗,*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呢!
只是玉自珩也是个自制力比较强的人,起身穿衣收拾行李,想了想,还是没有打扰夏蝉,在桌边执笔写下一封信,用砚台压住,然后才悄声的离开。
上午,泉水村的乡亲们都是开始忙了,收庄稼的,上工的,农场里也是一片生机勃勃。
柚青早上煮了粥,烙了饼,梅丫拿上菜篮子正准备出去菜地里弄些菜回来,这边腊梅就甩着大辫子来了。
“梅丫姐姐,里正哪去了?”
“嘘,还睡着呢,最近累着了,你来干啥呢?”
梅丫笑着道。
“喏,我家地旁边的豆角都长开了,我娘专门挑了一篮子嫩的,送来给你们吃,我娘说了,这豆角嫩的很,炒着吃特别好吃。”
说着,腊梅就将一篮子满满的豆角递了上来。
梅丫笑着接过,“那好,我就替里正谢谢你了。”
“哎呀,谢啥谢啊,我不跟你说了,这就去上工了呢。”
说着,又转身风风火火的离开了,脑后的大辫子一甩一甩的。
梅丫提着篮子回了家,柚青见了,道:“腊梅送来的吧,咱们早上刚好炒肉吃得了。”
梅丫点点头。
等到家里做好了饭,夏蝉才下了楼。
刚起来,就发现大天大亮了,玉自珩已经走了,不过桌上留了信,夏蝉看了,也是会心的一笑。
想到再不用几天就还可以重逢,夏蝉又是期待起来了。
下了楼去,柚青端着饭,道:“小姐,您快尝尝这豆角,腊梅早上送来的,嫩的很呢。”
夏蝉笑着,“腊梅这丫头,总是到处跑,也不见累。”
两人都是笑着点头。
这边腊梅出了夏蝉家,正要往农场去,却见竹子气急忙慌的跑来。
“腊梅姐姐,不得了了,大姑在山上被蛇咬了,你赶紧跟我一起上去看看吧。”
腊梅一惊,急忙拔腿就往山上跑。
“怎么回事,我娘去山上干嘛啊?”
“我也不知道啊,说是去砍柴吧,反正咱们赶紧去吧,要不然去晚了可就糟了。”
竹子一边跑着,一边说着,眼神却是得逞后的阴险。
两人上了山。
“腊梅姐姐,你跟我来……”
竹子在前面领着路,带着腊梅往山崖的方向跑去。
“就在前面了,腊梅姐姐你瞧见没……”
腊梅定睛一瞧,果然有一个人正趴在地上。
腊梅啥都顾不上了,急急忙忙的就朝前面跑去。
竹子冷笑一声,腊梅,你怪就怪自己,有了你在,里正从来就不会注意到我的,我也不想害死你,是你自己挡了我的路!
想到这,竹子便伸出双手去,猛力的一推,就把腊梅推出了悬崖。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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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有看出小知了怀疑的事情来么?对于上几次被你们把我辛辛苦苦的伏笔都猜出来的惨痛教训,这次我一定要挖一个深的,不过架不住妹子们的聪明,不造这次妹子们有没有猜出点什么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