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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姑娘,这个新款的蛋糕,便是你的了。”
何成协站在了姚月莲的身前,深情与之对视。
姚月莲抬头,近距离接触何成协这张俊颜,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之前可是从来没有男子敢跟自己这么说话的,她在京城名声不好,都是知道她凶悍嚣张,哪里有男人敢去找她说话呢。
可是现在何成协竟然这样温柔的跟她说话,这让姚月莲激动无比,一张脸都涨的通红。
“姑娘,跟在下进来吧。”
姚月莲点点头,羞红着一张脸跟着何成协走了进去。
“这是谁啊,怎么还选了她啊?”
“就是,没见过啊,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
“哼,看样子长得也不怎么样啊……”
姚月莲第一次体会到了被人嫉妒的感觉,之前都只有她嫉妒人家的,可从来没有被别人嫉妒过呢。
进了酒楼里。
何成协带着姚月莲去了后厨,单独为她准备的房间。
夏蝉特地准备了儿臂粗的蜡烛点上,粉色的桌垫粉色的椅子垫,充满浪漫的气息,桌上摆着一个六层高的奶油蛋糕塔,看起来十分的诱人。
几乎是一进屋子,姚月莲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气。
奶油加果酱,还有一点,便是夏蝉点的催情香。
上次炸了刘婷儿,夏蝉便对玉自珩的这门手艺钦佩不已,缠着他教会了自己之后,夏蝉便将这法子运用在了这调香之上。
这分量点燃,不会让姚月莲脱衣服,只会让她脑袋发晕,深深爱上面前的雄性生物。
“姑娘,请坐吧。”
何成协端的是一派清俊之风,正是夏蝉教给他的。
姚月莲进了屋子,瞧见了这里的摆设,本来就十分激动的心更是沉醉不已。
两人相对而坐。
何成协温柔的为姚月莲切了一块蛋糕在碟子里,递上了造型精致的小勺子。
“姑娘尝尝味道如何?”
姚月莲接过,抿唇笑着。
“不要叫我姑娘了,我叫姚月莲,你可以叫我月莲,不知道你叫什么?”
这一上来就开始自报家门的女子,真是让何成协大为吃惊。
再看这女子冲着自己说话,眼眉故意挑来挑去的样子,何成协心里当即便有了主意。
这个女子,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女子。
“在下何成协,初识姑娘,幸会幸会。”
姚月莲抬头看一眼何成协,便是被迷得七荤八素,加上这屋子里催情香的效果,姚月莲更是心里沉醉不已。
小口小口的吃着蛋糕,姚月莲更是十分惊讶。
“何公子,你的手艺为何这样好,这真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了。”
“哪里哪里……”
何成协笑着,忽然伸手过来,朝着姚月莲探了过去。
姚月莲一惊。
何成协已经给她擦去了嘴边的奶油。
“冒犯了。”
何成协擦擦手,笑着道。
姚月莲的脸瞬间红的像是快要滴出血来一样,感动于何成协的温柔,又激动于刚才跟何成协的亲密接触。
这种举动,明明是恋人之间才能有的,姚月莲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竟然会这么激动。
默默的吃着蛋糕,姚月莲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想了想,总该问问何成协的一些情况才是,刚一抬头,却发现何成协正在温柔的注视着自己。
姚月莲一下子激动了。
“何公子,你看着我干什么……”
说着,又急忙低下头去。
“虽然在下知道在下是冒犯了,可是姑娘真的是在下有生之年见到的最美的女子了,见到姑娘之后,在下才知道之前见过的女子都是天边浮云,惟有姑娘,才是人简至美。”
何成协说着,又摇摇头。
“抱歉,在下虽然读过几年的书,却没办法找到一个形容词来形容姑娘的美貌。”
姚月莲一颗心都被何成协给夸得飘到了天上去,也顾不得吃蛋糕了。
“何公子,你不必这样说,在我看来,你很有眼光,的确,我以前也受到过很多的嫉妒和非议,她们虽然嫉妒我的美貌,却都不肯说,可是我是明白的,何公子,你今天说的话,让我特别开心。”
何成协汗颜。
一般女子被夸赞,不是应该害羞么,怎么这个姚月莲,还能自己夸自己,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来。
果然是脑子蠢。
不过,这样的自己也好掌控的很啊,何成协想到这,又是笑了笑。
“月莲,不知你家住何处,若日后我做了更好吃的点心出来,便亲自登门拜访。”
姚月莲一喜,急忙道:“我家就在定州,是姚家布庄,你若是去,便直接去找我就是了。”
何成协笑着点点头。
夏蝉坐在屋子里喝茶,一手翻着账本。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小姐,何成协来了。”
夏蝉应声,“进来吧。”
何成协走了进来,上前冲着夏蝉行礼,“小姐,都办妥了。”
夏蝉满意的笑笑,“何公子,这事儿可不是给我办的,而是给你自己的前程,我也不能一直为何公子安排机会,要么然肯定会惹人注意,所以每一次见面的机会都是弥足珍贵,希望何公子要好好把握才是啊。”
“在下明白,多谢夏姑娘提携。”
夏蝉笑着点点头。
何成协走了,梅丫便端着盘子进了来。
盘子里放着几块点心,梅丫道:“小姐,吃几块点心吧。”
“好,先放着。”
夏蝉低头看着账本。
梅丫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一会儿,夏蝉抬头,“梅丫,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小姐,咱们这么做,岂不是让何成协得了便宜?虽然他不是主动来害小姐的,可是他毕竟也参与了,奴婢心里就是过不去这道坎,觉得不能轻易的饶了他。”
“噗嗤!”夏蝉忍不住笑了出来。
“小姐,怎么了……奴婢说的不对吗?”
夏蝉轻笑。
“傻丫头,你家小姐我是那种慈悲为怀的人么?何成协在姚菀辰眼里是一颗棋子,没道理来了我这我就把他当宝贝啊,你放心吧,这几个人,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到时候有的是他们受的。”
梅丫听夏蝉这么说,才算是放心了下来。
夏蝉看完了账本,便又让伙计打包了几份新款蛋糕,赶着马车给凌家送去。
大姐喜欢甜食,十一姐也喜欢,夏蝉这蛋糕每隔几天都得送去凌家一些,满足他们的胃口。
夜色渐渐弥漫,夏蝉跟梅丫也准备回家了。
要是回去的晚了,只怕葛氏又会等着给她们留饭。
刚下了楼,就看见顾清走了来。
“小姐。”
顾清上前抱拳。
“咦,顾清,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家里出啥事儿了?”
夏蝉紧张道。
“不是,家里一切安好,只是属下……”
顾清有些欲言又止,抬头看了看跟在夏蝉身后的梅丫。
“属下有些惦记梅丫,所以想来看看她。”
梅丫闻言,脸色登时红了一片。
夏蝉恍然大悟。
“是我没想周全,光顾着拉着梅丫跑动跑西了,却是没有想到你们俩刚好上,这热恋期间,分开可不得了。”
夏蝉大咧咧的说着,自己倒是没事儿,却惹得顾清和梅丫都有些脸红不好意思。
“行了行了,梅丫,我放你半天的假,你明儿中午再来找我,好好玩去,别辜负了好时光。”
梅丫一愣,急忙摇头。
“不行,小姐你怎么能一个人,奴婢要伺候小姐。”
“行了,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向来只有我欺负别人,哪里有别人欺负我的份?”
夏蝉笑着说。
“走吧走吧,记得明儿中午准点回来啊,咱们还得去办点大事儿。”
梅丫只得点点头,与顾清一起出了门去。
夏蝉笑着冲两人摆摆手。
梅丫虽然走了,却是仍然有些不放心的样子,一步三回头的,直到跟顾清越过了那条街,才没了身影。
夏蝉叹口气。
好吧,现在梅丫有了主儿了,自己可不又成孤家寡人了。
去找谁,找大姐,大姐有姐夫,现在还有雪儿和娇娇,哪里顾得上自己呢?
找十一姐,不成,十一姐现在有萧战呢。
找娘亲?娘亲现在有更多的事儿。
柚青在家里,妞儿在京城,梅丫走了,自己真的是一个人了。
夏蝉一路想着,一路往家里走。
这会儿倒是特别怀念玉自珩在身边的日子了。
一路神游,让夏蝉都忘记了,从流亭去往定州,马车也得一刻钟,自己这走路,估计得半个时辰了。
夜色弥漫,四周围绕着危险的气息。
倏然,一道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传来,夏蝉一惊,即刻弯腰躲过。
一道淬了剧毒的飞镖从身后袭来,直直的扑向了夏蝉。
夏蝉即刻从腰间抽出软剑来抵挡,飞镖与软剑相碰撞,发出‘铿’的一声脆响。
这飞镖力度太大,让夏蝉猝不及防的有些招架不住,身子连连后退了几步才稳住。
定睛一看,对面正有一个头戴斗笠的男子。
男子一身青色衣袍,宽大无比,掩盖了身形,看不清楚。
而斗笠戴的极低,遮盖了容貌,发丝凌乱的被风吹起来,看起来有些神秘。
“兄台,要钱我可以给你。”
夏蝉轻笑着说。
男子低声道:“有人要我取你的人头。”
“哦?我的人头,不知道对方给你多少钱呢?”
夏蝉看着男子,笑着问。
“五百两黄金。”
男子如实回答。
夏蝉耸肩,“没想到我的命这么值钱。”
她本来就是随口一问,这么晚了自己还没回去,暗卫定会不多时便赶来,自己只想拖延时间罢了。
没想到这男人竟然真的开口说了价钱,难不成是很缺钱?亦或者就是很缺心眼儿了。
却不料,男人将已经出鞘的剑收回了回去,转身就往回走。
夏蝉无语,“哎?兄台,你怎么杀到一半不杀了?”
夏蝉疑惑不已。
男人停下了脚步,却未曾转身。
“我从来不杀未成亲的女子。”
呦呵!夏蝉轻笑。
这规矩倒是稀奇。
不过瞧着男子继续往前头也不回的走,夏蝉急忙从身上解了荷包下来,扔了过去。
荷包不偏不倚的扔在了男人的手前,男人急忙接住。
“兄台,知道你缺钱,这点银子当是我谢谢你的不杀之恩了。”
男人攥紧了手里的荷包没有说话,却是伸手压了压自己的斗笠,继续往前走去。
夏蝉看着这人的背影,倒是好奇了。
自己的人头值五百两黄金,真是绝了,会不会是派苏采薇来的那个人派来的杀手?
夏蝉百思不得其解,转身往家里走。
这会儿前方却忽然出现了一个人。
夏蝉一惊,急忙退后几步。
“草民参见太子殿下。”
面前之人正是许久不见的百里胤。
百里胤一身月白色长袍,容颜清冷如月。
“你倒是个胆子大的!”
夏蝉不语。
百里胤咳了几声,“孤本想救你,却不料你也懂得自救,只是这人不该放走,免得有后患。”
“殿下,不放走,我也杀不了啊?若是殿下肯出手相助的话,那自然是两种情况,可偏偏殿下喜欢的是隔岸观火,所以草民为了保命,只能走一条更保险的路了。”
听着夏蝉这冷嘲热讽,百里胤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有些想笑。
只是他性子清冷,甚少有笑颜。
“你这口气,可是在埋怨孤没有出手救你?”
“不敢不敢!草民万万不敢!”
夏蝉硬声道。
“不敢?孤看你是在心里这样想了千万遍了吧?”
夏蝉汗颜,不做声。
这会儿,百里胤却道:“走吧,作为没有出手帮你的弥补,孤送你回去吧。”
夏蝉一愣,抬头看着百里胤。
“怎么?还想孤亲自背你?”
夏蝉急忙摇头。
百里胤走在前头,夏蝉跟在后头,小心的保持着距离。
“夏蝉,你得罪的人真的不少啊。”
走了一段路,百里胤忽然这样说。
夏蝉一愣,“什么意思?你知道这人是谁?”
百里胤对于夏蝉脱口而出的没有用敬语的态度,没有太大的在意。
“江湖杀手,号称见血封喉的孙周。”
夏蝉挑眉。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百里胤侧脸看去,瞧见夏蝉眨巴着眼睛思索的样子,忍不住微微抿唇。
“自然是了,只是,这苏采薇,也是来给你添堵的不是么?”
夏蝉一愣,急忙转头看着百里胤。
“殿下,你倒是知道的不少,难不成你跟踪我?”
百里胤冷哼一声。
“嘁!孤犯得着跟踪你?”
他没发现,自己说话之间的口气已经变得有些不像是之前的自己了。
夏蝉闻言,忍不住冷哼一声。
“夏蝉,你之前得罪过吐蕃的人?”
百里胤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夏蝉一愣,点点头,“岂止是得罪过吐蕃的一个人,当时我为了救十三出来,戏耍了整个吐蕃军队,估计只要是个吐蕃人都巴不得我赶紧去死吧。”
夏蝉说着话,无所谓的耸肩,这倒是没什么的,就算吐蕃人来了这里,也不敢大肆有动作,要不然当玉自珩是干什么的!
“最近,有吐蕃人来了定州,你小心一些。”
百里胤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夏蝉来了精神,转头看着百里胤,“果真?”
百里胤皱眉,“孤像是跟你开玩笑的样子么?”
夏蝉不语。
吐蕃的人,莫折念?柳年已经死了,莫折念是来给柳年报仇的么?
不可能,莫折念这人心机很深,他不像是可以为了女人而冲动的人。
那还有谁?
夏蝉想不到了。
这会儿功夫,两人已经到了定州了。
百里胤转身,看着夏蝉,眸子一如月光般清冷。
“回吧。”
夏蝉点头,拱手道:“多谢殿下的关照。”
说着,便转身离开。
百里胤眯起眼睛来,看着夏蝉走远的背影,脸上的神色未变。
夏蝉回了府,葛氏已经等得着急了。
“蝉儿,你怎么才回来啊,娘都着急死了,派人去找你,酒楼说你早就回来了。”
“娘,你别担心,我是早早就往回走了,这不是在路上碰到了一家挺有意思的店,就进去逛了逛,没注意时间。”
夏蝉笑着道。
葛氏伸手摸摸夏蝉的脸和手。
“瞧,都冰凉了,赶紧的进来洗个热水澡,我让厨房给你留着饭,等你洗完了这饭也就热了。”
夏蝉笑着点头。
沐浴之后,葛氏便端着饭进来了。
“来来来,都是你喜欢的,多吃点。”
夏蝉笑着点头,“谢谢娘。”
葛氏笑着,给夏蝉盛了汤,又摆好了筷子,只恨不得自己去亲手喂给夏蝉了。
夏蝉小口小口的吃着饭,葛氏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从袖中拿了一封信出来,递给了夏蝉。
“妞儿让人送来的,我瞧了,你看看。”
一听是夏妞儿,夏蝉急忙接了来看。
写了不满两张信纸,都是一些报平安的话,然后说了在京城的见闻,以及自己学到的东西。
“好啊,看样子妞儿是习惯了京城的生活了,也罢,朝霞公主照拂她,我也是放心的很。”
葛氏笑着点头。
“只盼望妞儿能平平安安,待得及笄之后,便顺顺利利的嫁给宿儿,以后都能好好生活,这样就够了。”
夏蝉笑着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娘,你别瞧着妞儿年纪小,这心里头主意可是多着呢,不过也是,她还小,让她多学点东西,免得以后被婚姻束缚了。”
葛氏点点头。
“娘对你们姐弟都是这样想的,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儿,你们尽管去做,只要是你们喜欢,都可以,人这一辈子其实说长也不长,要是不能做点自己喜欢的事儿,实在是太委屈了自己。”
夏蝉听着葛氏的话,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吃完了饭,葛氏唤了丫头进来给收拾了,去拿了两件新衣裳来,给夏蝉看。
“你郭叔买了些衣料回来,我想着你跟梅丫也没得新衣裳,便给你们一人做了一件,柚青的我让人给送家里去了。”
夏蝉看着,笑道:“娘,最近我这么忙,都忽略了这些,幸好有娘在身边帮我打点。”
葛氏轻笑。
“这些事儿娘都会帮你想好,你就少累着点。”
夏蝉笑着点头。
夜里夏蝉还未睡下,正看书呢,梅丫就忽然回来了。
“你咋回来了?顾清呢?”
夏蝉问道。
梅丫进了门坐下,“回去了,也没什么能说的,所以奴婢就回来了。”
夏蝉轻笑,知道梅丫是不好意思,顾清也是个性格内敛的,所以两人单独独处可能会有些尴尬。
夏蝉想了想,道:“没事,以后慢慢的就好了。”
说着,道:“我娘让人做了衣服给你,你拿着回去试试吧。”
“给奴婢的?”
梅丫不可置信,又是感动又是不好意思。
“没事儿,你早就是我们的一家人了,还有啥见外的呢。”
夏蝉说着,想起了自己夜里回来遇上的事儿,便跟梅丫说了说。
梅丫一听夏蝉遇险,吓得是面色发白。
“小姐,都是奴婢的不好,如果奴婢能跟在小姐身边,说不定就不能这样了。”
梅丫是自责不已。
“没事的,我现在也是好好的嘛,你不用自责,那个男人没对我下手,说明没事,其实就算你在,咱们俩说不定也打不过他的。”
“啊?那这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是谁想来害小姐?”
梅丫急忙问道。
“百里胤提醒我,说是吐蕃人,可我除了莫折念,实在是想不到其他人了。”
梅丫也是皱眉。
忽然,梅丫道:“小姐,还漏了一个人。”
“谁?”夏蝉急忙道。
“当初跟在柳年身边的那个厨子,洛风,他的武功不低,若是他要为柳年报仇,也说不定会来买凶杀人。”
梅丫的一番话,倒是提醒了夏蝉。
“你说的不错,莫折念是肯定不会来买凶杀人的,他没有那么傻,倒是这个洛风,之前他好像就对那个柳年有点意思。”
梅丫点点头。
“小姐,要不要奴婢去试探一下?”
夏蝉摆手。
“洛风的底细我们还不知道,不可轻举妄动,先静观其变吧。”
夏蝉说完,又想起了何成协和苏采薇的事儿。
“对了,苏采薇那边和何成协那边都怎么样了?”
梅丫点头,“桂白来了信儿,这苏采薇是妥妥的勾搭上了,只等着小姐您发话了,何成协也是已经跟姚月莲约会过一次了,已经定了情,后续培养培养,就完全可以拿下了。”
夏蝉一听这话,喜上眉梢。
“很好,这样一来,事情就容易多了。”
夜里,姚月莲正跟何成协在酒楼里私会呢。
何成协拿了蛋糕来,一口一口的喂给她吃,姚月莲简直幸福的要死。
“何公子,你真是温柔体贴,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像你这样温柔的男人。”
姚月莲说着,把头歪了歪,就歪到了何成协的肩膀上去。
何成协心里恶寒无比。
他也是从未看见过这样不要脸的女子。
只是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能这样说。
“温柔,也是只对你一人而已……”
姚月莲更是感动的要死。
“何公子……”
姚月莲说着,就想伸手去勾何成协的脖子。
何成协顺势捂住了胸口,偏头过去咳了几声。
而且适时的将藏在袖子里的手帕拿了出来,垫在了嘴巴下面。
“咳咳……咳咳咳……”
姚月莲一愣,急忙凑上前去关心。
“何公子,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就是有点风寒。”
何成协说着,急忙将帕子往身后藏了藏,但是动作太明显,被姚月莲看的清清楚楚。
“何公子,到底是怎么了?”
姚月莲说着,伸手去拿何成协手里的帕子。
何成协摇着头,“不要看了,真的没什么的……”
越是这样说,姚月莲就越是觉得有猫腻,伸手便抢了来。
帕子上的血触目惊心。
“这……这是怎么回事?”
姚月莲吃惊不已。
“月莲,你不要问了,不要问了……”
说着,何成协连连咳嗽,样子看起来十分的可怜。
姚月莲心疼无比,攥着何成协的手。
“何公子,到底是谁害你,你告诉我,我定让他不得好死。”
何成协苦笑一声,“月莲,真真是造化弄人。”
姚月莲被何成协说的一头雾水。
“我之前来定州之时,得罪了你姐姐姚菀辰,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你跟我说你是姚家布庄的二小姐,我才知道,老天爷好不公平,为何你会是姚家的二小姐,我多么想让自己不去爱你,可是我忍不住,忍不住想你,我们终究是不可能的……”
姚月莲大惊。
“你是说,你的毒,是我姐姐下的?”
何成协神色痛苦的点头。
“我没有多久的时间可以活了,月莲,在我人生的最后一段路上,有你的陪伴,我已经十分的知足了。”
姚月莲简直要惊呆了。
“怎么会……怎么会……”
她万万想不到,自己喜欢的人,竟然是姐姐的仇人。
“罢了,若非今日你看见了,我是永远都不想让你知道的,我不想因为我而离间你们姐妹的关系,虽说是你姐姐手里有解药,可是我不想让你为了我去触怒你姐姐,你姐姐是个威严的人,惹恼了她,你也不好过的,你这么单纯善良,我舍不得……”
何成协这话说的,真真是往姚月莲的心上插刀了。
“不,何公子,你放心,我一定会要出解药来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何成协一愣,“不可,月莲,我不值得,不值得让你为我冒险,你是这样善良柔弱,你姐姐会对你下手的。”
姚菀辰听着何成协这样说,更是心中难受。
“何公子,我必须要让你活下来,我想跟你过一辈子。”
何成协激动无比。
“月莲,你当真愿意吗?我配不上你的……”
“不会,你很好。”
“可是我没有宅子,没有官位,没有钱,我只是个小小的点心师傅……一个月的工钱,可能都不够给你买一支簪子……”
姚月莲急忙摇头。
“我不要,我不要这些,你可以住我家,我可以花钱帮你买个官位,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何成协动容,“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说着,将姚月莲拥进了怀里去。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何成协却是冷笑一声。
这女人也是真够傻的。
日子一日日的过去,眼看着何成协这边还没有反应,姚菀辰也是着急了。
月底会兵,正是铲除夏蝉的最好时机,这眼看着日子临近,怎么何成协这边丝毫反应都没有呢。
姚菀辰正要准备去亲自看看的时候,却被亲信告知,姚月莲偷了她的钥匙,去了她的书房里。
因为是姚月莲,所以亲信不敢出手,选择了先来禀报姚菀辰。
姚菀辰大怒。
书房是自己的私密重地,里面都是一些比较贵重和机密的东西,若是白天自己不在,都是上锁了的。
“这个蠢货,又想干什么?!”姚菀辰怒了,转身便去了书房。
姚月莲正在书房里到处翻找呢,好不容易趁着姚菀辰出去了,自己才有机会来她的书房里为何成协找解药。
姚月莲也知道书房是姚菀辰最为机密的地方,可是为了何成协和自己以后的幸福,她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正在翻找的功夫,书房的门就被猛力的推开了。
姚月莲吓得手一抖,手上的东西就掉在了地上。
“你在干什么?!”姚菀辰怒吼着。
她一直端着温婉善良的外表,只因这就是她的面具,不止京城的人和太后,就连定州认识她的人,也对她是赞不绝口。
只因她乐善好施,为人大度,且温柔贤淑,是大家嘴里口口称赞的不可多得的好女子。
而姚菀辰在怒吼了一声之后,也是当即转头,吩咐亲信,“将人都支走。”
免得被众人看见她发怒的样子。
姚月莲害怕的不行,别人不知道姚菀辰是个什么人,她还能不知道吗?
表面上温柔善良,其实背后手段狠毒,十分的凶悍。
姚月莲见识过她的厉害,真的不敢与她为敌。
可是这是为了自己的幸福,真的是没办法了。
“姐姐,我……我就是想找一瓶解药,你给我,我立刻就走……”
姚菀辰一步步的逼近。
“解药?什么解药?”
姚月莲看着姚菀辰的眼神,慌乱无比。
可是想到何成协吐血的样子,姚月莲又是鼓起了勇气。
“就是你给何公子下的毒!”
姚菀辰一愣,她何其聪明,一瞬间就想到了何成协。
“你认识何成协?”
姚月莲点点头。
“姐姐,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现在我们两个已经定情,可是姐姐,你能不能给我解药,为了我以后的幸福,你就放过何公子吧,我知道他得罪过你,可是现在他就是我以后的幸福了,你也知道,我一个这样的人,以后怎么找好男人,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姐姐你不能不帮我啊……”
姚月莲的嘴还在张张合合,可是说的什么,姚菀辰已经听不到了。
姚菀辰只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在‘嗡嗡’作响。
何成协跟自己的妹妹在一起了?!
那夏蝉呢?
“姐姐,姐姐……你到底答不答应啊?你要是不答应,那我这就去京城找大哥,找太后娘娘为我做主……”
姚菀辰面色发白,狠狠的看着姚月莲。
“月莲,你被骗了!”
姚月莲一愣,“什么?”
“我说你被骗了!”姚菀辰怒吼着。
“何成协是我请来迷惑夏蝉的人,他是个什么德行的,我还能不清楚吗?为了钱让他去吃屎他都能干的出来,你竟然相信他的话?我给他下毒?他配么?月莲,这事儿是夏蝉在搞鬼,她定是早已看出了何成协的来意,所以才这样做,好让我们姐妹反目,月莲,你可千万不能被她骗了啊!”
姚月莲一愣,睁大眼睛看着姚菀辰。
半晌,姚月莲才摇头。
“姐姐,你不要骗我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做的,求求你了姐姐,你把解药给我吧,错过了何公子,我以后说不定再也遇不上这样的人了,妹妹后半生的幸福,难道姐姐就真的不屑一顾吗?”
“月莲!”姚菀辰大喊一声。
她简直被这个缺心眼的妹妹给气死了,这么拙劣的骗局她竟然看不出来,还回来跟自己要解药。
“我怎么说你才能相信,你真的被他给骗了,他哪里中了毒,哪里需要我的解药,我根本没有给他下毒。”
姚玉莲睁大眼睛,连连后退。
“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你竟然宁愿看着妹妹孤独终老也不愿意放下心中的恨,我恨你,我恨你……”
姚菀辰真是怒了。
“够了,你能不能消停点,姚月莲,你是缺心眼儿吗?你是不是脑子傻?这么拙劣的计谋你都看不出来,你中了的是夏蝉的计谋,她想要的就是我们姐妹内讧,现在,说不定夏蝉正在看咱们的笑话呢!”
姚菀辰说到这,姚月莲才算是安静了一些。
说别的倒还好,说起夏蝉来,姚月莲可是咬牙切齿。
果真,如果真的像姐姐说的,这是夏蝉的计谋,那现在夏蝉岂不是在看自己的笑话么?
姚月莲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姐姐,你当真没有做过?”
姚菀辰长舒了一口气。
“月莲,姐姐何必呢,如果想要一个人死,姐姐直接杀了他便是,为何要这样呢?难道你就没有想想,为何这个何成协会喜欢你?他前面后面,就没有一点破绽吗?”
姚月莲冷静了下来。
这边夏蝉得知何成协已经让姚月莲去偷解药了,忍不住笑道:“不错,事情已经按照我希望的在发展了。”
“小姐,若是真的偷到了解药呢,那这个何成协岂不是就好了?”
梅丫有些担心。
“傻丫头,不会的。”
夏蝉笑的高深莫测。
“小姐,您怎么这么肯定呢?”
梅丫不解,看着夏蝉问道。
“因为,姚菀辰手里根本没有解药,何成协身上的毒,是我下的。”
梅丫一愣,这才恍然大悟。
“当初我看出了何成协故意来替我挡刀,便悄悄做了个手脚,将他推了推,纵使他们算好了怎么样才能不伤及何成协,可是被我这么一推,何成协便差点没了命,姚菀辰必定会来给他送药疗伤,我下了毒的时候,何成协推断时间,便知道是姚菀辰下的了。”
梅丫听了,佩服不已。
“小姐,怪不得您说着几个人没有一个能跑得掉呢。”
夏蝉轻笑。
“我就是要看看,姚菀辰在这种情况下,还怎么守得住她那副温柔善良的面具。”
夜里,姚月莲便来找了何成协。
本来是气势汹汹来问罪的,却看到何成协虚弱的躺在床上,正昏迷着。
姚月莲一愣,可是想起了姚菀辰的话,心里又硬了起来。
上前几步,姚月莲便在床边的桌子上看到了一封没写完的信。
拿起来看了内容,姚月莲不由得大惊。
这分明是何成协留的遗书。
姚月莲害怕极了,急忙伸手去摇何成协的身子。
“何公子,何公子你别死啊……”
“咳咳,咳咳……”
何成协醒了过来。
“月莲……你好久没来,我以为你是怀疑我了,若是你怀疑我,我便是生无可恋了,只能一死,来表明我的清白……”
说着,又是往外咳血。
姚月莲心疼不已,这一刻所有的怀疑都没了,她是完完全全的相信何成协了。
“何公子,我不是不相信你,我知道有点事情耽搁了,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找到解药救你,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何成协靠在姚月莲的怀里,嘴角微微上扬。
第二天,姚月莲便带着何成协去见了姚菀辰。
“姐姐,你无论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了,我只求你给我解药,然后我就要嫁给何公子。”
姚菀辰愣住,半晌之后才像是看见疯子一样的看着姚月莲。
“月莲,你是不是傻了,你再说一遍!”
姚月莲紧紧的攥着何成协的手,眼神坚定。
“我要嫁给何公子!”
姚菀辰皱着眉,“你不要妄想,绝对不可能!”
姚月莲皱眉,“为什么?难道就是因为何公子曾经得罪过你吗?如果是这样,那我替他道歉……”
“啪!”
姚月莲的话还没说完,脸上便感觉到一股火辣辣的疼。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姚月莲,别太拿自己当根葱,我告诉你,你别想嫁给他,要是你非要嫁,那就从此滚远点,不准出现在我的面前,以后我们再也不是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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