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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声让人群顿时乱了,大家四处逃窜,玄霜几人被人群推搡着,一时冲不到沐行歌身边,等好不容易突围,冲到刚才沐行歌站的地方,却发现沐行歌不见了囡。
“主子……”玄霜焦急地寻找着,沉光和魅影指挥着自己的手下分开找人。
这时,战天钺已经走了,玄霜又急又气,刚才是想着有战天钺在沐行歌身边,沐行歌不会有事才疏忽了,哪想到出事就是这一瞬间的事。
看几人都找不到沐行歌,玄霜冷静下来,赶紧让人去找晏漓烜,他在钱林那么久,一定知道怎么尽快找到人。
而此时,沐行歌正在追着那杀手跑,她在爆炸中也受了伤,手臂上几条伤口直流血,刚才虽然仓促间,可是她已经看清那杀手的样子,那人正是她被押解到西溱那天对她扔石头想杀她那人。
“站住……”她满腔的怒火,自己招谁惹谁了,这人一直追着自己杀鲺。
可是那人跑的极快,跑过另一条街,忽地回头对沐行歌阴冷地一笑,就跃进了一家院墙里。
沐行歌跟着跳了上去,还没站稳就见一道亮光向自己飞来,她本能地一闪,又掉了下去,等再跃上来,院里静悄悄的,那人已经失去了踪迹。
沐行歌小心地转了一圈,没找到人,才在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撕下几条布带包扎伤口,她边包扎边思考着,这人到底是什么人?是谁派来的?他和菲菲有没有关系?
菲菲出现的太巧了,早不来迟不来,偏偏她一来就出事,还那么巧救了战天钺……
沐行歌冷笑,如果说其中没有关系,她根本不相信。
可是那杀手在她认识菲菲之前就对自己动过手,那时她和战天钺还什么关系都没,她犯得着对自己出手吗?
想不通其中的纠葛,她休息了一会,怕玄霜他们担心,就赶紧往回走,才走出街口,就看到玄霜和染荷一行人举着火把到处找她,看见她,染荷惊叫了一声就冲了过来,一把抱住她叫道:“姐,你跑哪去了,你让我担心死了!”
她的声音里有哭腔,沐行歌心中一暖,伸手揽住了她:“我这不是没事吗?别担心……”
“怎么不担心呢,你看,你都受伤了!”染荷看到她手臂上的伤惊叫起来:“快回去,给你找个大夫看看!”
“我没事……玄霜,战天钺他们呢!”沐行歌转头问道。
“菲菲受了伤,钺皇送她回船上了。”玄霜禀道:“钺皇应该没受伤……”
“我们先过去探望一下吧!”沐行歌道,她不是关心菲菲,于情于理,自己是地主,战天钺在自己地盘上出事,总要探望一下。
“主子先回去疗伤吧,我和沉光去就行了!”魅影看沐行歌一身血迹,就建议道。
“我没事,先去看下再说!”沐行歌让晏漓烜先带染荷回去,自己带了魅影、沉光赶去港口,只是几人到了港口,却发现战天钺的船不见了。
沐行歌傻眼了,难道战天钺已经走了?沉光赶紧派人四下看看是不是船换了停泊的位置,可是一干侍卫把附近的船只都看过来,也不见战天钺的船。
“他们会不会去王城了?”沐行歌听到禀告,就问道。
魅影想了一下道:“那杀手的暗器有毒,如果钺皇想为她求医,肯定会去王城,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他们不留在钱林求医呢,难道觉得钱林找不到好大夫吗?”
“让晏漓烜准备船只,我们先回王城再说!”沐行歌心烦不已,一天追着战天钺到处跑,她累啊,这家伙,走也不打个招呼,菲菲就那么重要吗?
魅影赶紧去找晏漓烜安排船只,还算晏漓烜办事速度快,半个时辰后,一群人都登上了大船,往王城行去。
染荷体贴地带来了换洗的衣服和药,帮沐行歌重新包扎了伤口,就让沐行歌小睡一下。
沐行歌哪睡的着,脑子里全是那杀手和刚才战天钺推她那一幕,不得不说,她被触动了。
不管她是不是相信战天钺,一个能在危险时下意识就做出反应出手相助的人,他这一刻的真诚是该相信的!
她脑子里乱哄哄的,一个声音告诉她,应该学着信任战天钺。
可是有更多的声音反对,一个声音告诉她:“一点小恩小惠就把你收买了?你忘记他诡计多端了吗?说不
定这杀手就是他派来配合他演这场戏的!目的就是让你相信他!”
一个声音道:“对,你还有用呢,他怎么舍得你死呢!沐翰还没下落,你怎么敢相信他……”
几个声音争吵着,吵的沐行歌头痛,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另一边的染荷听到动静,小声叫道:“姐,你在烦恼什么啊?你要真睡不着,和我聊聊吧!”
“染荷……”沐行歌长长叹了一口气道:“你觉得战天钺怎么样?”
染荷听了调皮地一笑:“姐,你是想嫁人了吧?”
沐行歌又长长地叹了口气,苦笑道:“你接触他不多,你不知道他……算了,你就告诉我,这两天接触下来,你对他什么印象?”
染荷从对面床上走过来,爬上她的床,躺在她身边,歪了头边想边说:“我觉得他很威武,也很厉害,好像无所不能似的!他对姐姐好像很好,姐姐惹他生气他也不计较,很像一个大哥哥……反正在我们面前,他一点强国皇上的架子都没有,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我真的不敢相信他是这样的人!”
沐行歌撇撇嘴道:“那是在你面前,在别人面前可不这样,否则他怎么做西溱皇上啊!”
染荷笑道:“姐姐也一样啊!你在我面前和在别人面前也不一样,你对我们都很好,对那些做错事的官员很严厉,虽然见识过你那一面,我也不怕你,因为我知道,姐姐私下里是什么人就行了!”
沐行歌沉默了,染荷是在用这话告诉她,战天钺对她也像她对染荷吗?
“姐,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这些话说的可能不对,可是你好好想想,钺皇他先是人,才是皇上。人总有七情六欲吧,他喜欢姐姐也是人之常情。姐姐你别想那么多,把他当普通的男人相处就是了,要是觉得他还行,就嫁给他吧!”
染荷劝道:“不是所有男人都像贺兰嵛和蒙池,也有好男人,像丘大叔,沉光他们,姐姐能和他们真诚以待,为什么不试着和钺皇这样相处呢!也许他会给姐姐幸福呢!”
沐行歌苦笑,战天钺能和沉光他们一样吗?他的身份就注定他不是平凡的人,而他的行事也不像沉光他们光明磊落。
“姐,我知道你的想法,你不想和其他女人共侍一夫,可是很多男人都这样,姐要找到这样的男人很难啊!姐姐的身份又摆在这,和钺皇的事又众所周知,放眼天下,有几个男人能做到不畏惧钺皇娶你呢!就算不畏惧,又有几个男人能只娶姐姐一个呢?”
染荷叹了口气:“我心里是不想姐姐受委屈,可是这就是现实,姐姐再强大,有些事也要屈从现实!”
染荷的思想有些老套,沐行歌虽然不赞成,却不能不承认她说的有理,身在这个时代,没法改变这时代,就要接受这个时代的理念。
她想着,最终却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她一个接受现代教育的女子,怎么能接受三妻四妾的夫妻生活呢!
转念又一想,彭韵一个古代的女子,都能让洛无远只娶她一个,自己为什么就不能让战天钺只娶自己呢!就算他是皇上又怎么样,洛无远能改变,他就改变不了吗?
说来说去,还是自己和战天钺的问题,沐行歌想着和战天钺的点点滴滴,长长叹了口气,她一直忙着逃,是不是疏忽了什么?
或者应该放下对战天钺的成见,试着和他好好相处,如果他对自己是真心的,她也不会错过一段好姻缘。
如果最终无法改变他,那她就放弃,这算给自己和他一个机会吧!
沐行歌做了决定,轻松了,没了心事,睡意就袭来了,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才睡了几个时辰,就到了王城的港口,天还没亮,沐行歌听到沉光禀告到岸了,立刻起来赶紧让人去找战天钺的船。
可是沉光等人找遍了港口,也不见战天钺的船,沉光又派出几只船去打听消息,最后总算有消息传来,战天钺的船已经驶出鬼方海面,往西溱方向去了。
沐行歌听到禀告,心里空空的,有一瞬间感觉这几天就像一个梦,发生过的事都像梦境一般,醒来后都成了云烟。
她站在海边,看那空空的海面,想笑,自己才想着给战天钺一个机会,那人却走了,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就迫不及待地带着菲菲离开了……
那人对自己的好和别的女人没什么不同吧,他会救自己,也会救菲菲,这不是喜欢的问题,而是
他大男人的本能,可笑自己还以为自己很特别似的!
她不想承认自己有被抛弃的感觉,但心里的空洞她却无法掩饰。
许久,沐行歌毅然转身,走了就走了,战天钺,染荷有句话说对了,你首先是人,才是钺皇,只要是人就有弱点,我沐行歌凭什么就怕你的威胁呢!
你说的那些威胁在没实现前都是空的,我又何必为没发生的事烦恼呢!要打就打吧,你无情我又何必对你有义呢!在没分出输赢之前,我不会承认失败的!
“回皇宫!”沐行歌招呼了一声就带头往回走,一回到宫里,沐行歌来不及休息,立刻让沉光把几个重臣都叫进宫里。
沉光劝道:“皇上,今天可是年初一啊,有什么事不能等两天吗?”
沐行歌这才醒悟过来,现在还在过年啊,大年初一就把大臣叫回来,让人家不能和家人团聚,这的确有点太过分。
想了想,她放弃了,就算自己迫不及待想加强防卫,也不急于一时,还是等两天吧!
这边虽然没有召集大臣,她却接见了还在鬼方的于叶楠,于叶楠这两天都留在宫里养伤,听到沐行歌召见就赶紧过来。
沐行歌也不和他客气,直截了当地说:“于将军,我和你说实话吧,想让我出手不是不可以,有句话说在前面,我和贺兰嵛已经恩断义绝,我不可能做他的皇后,你让我回去帮忙,可能最后的结果是我做皇上,这样,你们还想我回去吗?”
这两天于叶楠留在皇宫,也无数次想过这个问题,甚至之前他受贺兰嵛委托来时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他迟疑不定,要臣服一个女人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所以,沐行歌的问题他还是无法回答。
“于将军,我不想多说什么,你是聪明人,你站在我的立场想想,贺兰嵛那种人值得我帮吗?我辅佐他七年落到什么下场你都看到了,你觉得我还会傻到再用七年去帮一个根本不值得帮的人吗?”
沐行歌冷冷一笑:“他对我都尚且如此,对你们又会有多少真心?这些都不需要我提醒你们!你们喜欢男人做皇上,那就回去找其他能人做皇上吧,要不自己自立为皇也好!在这乱世,不是只有姓贺的才能称皇,你们都可以!要是自己没本事,就臣服别人吧!”
沐行歌这话毫不留情面,于叶楠一边惊异沐行歌的改变,一边琢磨着她的话。
虽然这话有些惊世骇俗,却是大实话,北俞现在大乱,各地草寇揭竿而起,还不都是为了这皇位啊!
他们这些将军,只要不是真心想北俞好的,都蠢蠢欲动,他于叶楠如果不是担心北俞真的四分五裂,又怎么会想到来找沐行歌呢!
一想到沐行歌不出手,北俞最终的结局,于叶楠悲哀地发现,贺兰嵛这皇位根本保不住。他们要求沐行歌回去帮贺兰嵛,也是异想天开。以贺兰嵛对沐行歌的态度,就算过了这一关,只怕贺兰嵛照旧会故技重施,他们所有人这样做就是帮着贺兰嵛再杀沐行歌一次。
这样的事,别说沐行歌能不能承受,他们所有人,又过的了良心这一关吗?
他看着沐行歌,她发根的白发毫无掩饰地暴露在他眼中,想到她被押解到西溱时满头的白发,于叶楠的心颤抖了,她好不容易才从命运的低谷爬出来,他们怎么能再狠心将她又推向深渊呢!
这女人,为了北俞操劳了七年,没有享过几天福,却落了一身的伤痛,他们不是不知道,他们又怎么敢要求她放下仇恨,无私地再去帮助贺兰嵛那种卑劣的小人呢!
如果她是自己的女儿,他只会帮着她杀了贺兰嵛……
于叶楠说服自己,他们这些忠臣,要的是北俞的太平,百姓的安宁,谁能给他们这些,谁做皇上有什么区别呢!
想通了这一点,于叶楠有种大彻大悟的感觉了,他跪了下去:“皇上,末将愿意追随皇上,为我北俞的安宁贡献微薄之力!”
沐行歌淡淡一笑,上前搀扶起于叶楠,这结局并不意外,这些老臣虽然迂腐,却是真正的爱国爱民的忠臣,他们在大是大非面前不会顾忌私人名节,淳朴善良的本性就注定了他们的选择。
“于将军,来,我们坐下谈谈北俞的现状吧!”沐行歌拉着于叶楠坐下来,详细问起北俞的事,这一谈,两人谈了一天一夜,订出了几个方案。
外面过年的气氛在这御书房里完全感受不到,两人在决定着一个国家的命运,沉光几人除了送吃的给
两人,都不敢打扰两人。
等两人最终谈完,已经是初三早上,熬了两夜,两人眼里全是红丝,一身疲累,可是却精神奕奕。
于叶楠更是,一扫来时的颓废,满脸都是自信的表情,他钦佩地对沐行歌一拱手,就先去休息了。
沐行歌却没急着去休息,把沉光和魅影叫进去,让两人安排船只和人手准备送于叶楠回去,不但如此,她还联系了晏漓烜,借了一条船,交给能工巧匠去改造。
这船是送给于叶楠的战船,外表做了商船的掩饰,里面都配备了能工巧匠改造的武器,有黑油水枪,还有能击破普通船只的弹力镖,这是根据炮弹的原理做的,用水枪加压,射出的弹力镖能瞬间击破船板。
弹力镖有手臂粗,尖头锐利,击破船板就能带进海水涌入,只要几只镖就能击沉战船。沐行歌开始是想过把镖做成炸弹,可是她不喜欢滥用炸药,就用这原始的方法打仗吧!
于叶楠休息了两天,就被沐行歌带到了新船上,当他看完工匠给他演示船上先进的武器后,他惊喜的话都说不出来,呆怔了半响才扑到沐行歌面前,小孩一样拉着沐行歌的手臂问道:“皇上,这真是给我的?我没听错吗?”
“当然是给你的!连同船上的人!”沐行歌微笑道:“以后他们就是你的兵,你可要替我好好照顾他们!”
“皇上……”于叶楠扑通跪了下来,老泪纵横,感激的话都说不出口,只恨不能掏出心来让沐行歌看到自己的忠诚。
“于将军请起,你先熟悉一下这船,和他们交流一下,明日就可以回去了!”
沐行歌一切安排妥当,当晚在宫里设宴为于叶楠送行,于叶楠兴奋的语无伦次,一再表示对沐行歌的忠诚,看的染荷度忍俊不禁,只觉得这大将军在沐行歌面前就像没长大的孩子。
次日,沐行歌亲自送于叶楠回去,看着战船驶远,沐行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于叶楠只是前锋,先回去替她铺路,不用多久,她也会去北俞的,替这身体拿回属于她的一切。
有了北俞,她就有和战天钺抗衡的资本,她不知道和战天钺会不会走到针锋相对的地步,她只能未雨先绸缪……
战天钺很快就会知道北俞将领找她的事,会不会从中作梗呢?沐行歌不确定,就如她无法确定战天钺对自己的感情是真是假……
战天钺的船还没回到西溱,沐行歌得到的反馈就是中途战天钺的船在沿途的渔村停过两次,补充给养药品,她无法知道菲菲什么情况,只知道,战天钺从没下过船……
沐行歌听到这消息时怔了半响,随即莞尔一笑,菲菲一定不会有事的,那女人那么聪明,怎么可能让自己这么容易完了。
这次替战天钺挡了毒镖,这苦肉计一定会取得良好的效果的。战天钺那人,别人对他一丁点好,他都记在心里,他怎么可能不回报呢?
沐行歌觉得自己有些奇怪,之前一直觉得战天钺难看透,可是这一瞬间她却觉得自己比很多人都了解他……
或者就像华子衿临走时说的吧,她和战天钺是同一类人,他们对恩和仇都很敏感。
自己有弱点,战天钺也一样,洛无远,战颜夕,连子夜他们就是他的弱点!
沐行歌越想越觉得自己不用畏惧战天钺,谁还没有几个在乎的人啊,他能用染荷威胁自己,自己为什么就不能用连子夜他们威胁他呢!
她私心里虽然不愿意真走到这一步,可是,为了自己的自由,该狠的时候,她不会狠也要学着狠!
***
就在沐行歌想着怎么和战天钺对抗的时候,战天钺也在烦躁中,菲菲一直昏迷不醒,情况越来越糟,她的丫鬟蕙忻终日泫然欲泣的样子,看的战天钺心烦不已。
蕙忻当时被找回来看到菲菲的情况就惊叫道:“这种毒小姐没有备解药啊,因为太难配制,需要的药材很多,而且毒药本身也难制,所以很少有人用这种毒,小姐也没遇到过用这种毒的人,就没制解药了!”
“到底是什么毒?”战天钺怒问道,蕙忻的模棱两可让他气恼。
蕙忻吞吞吐吐地道:“是尸毒,中这种毒的人十五天内要是没解药,身上就会出现尸斑,各种身体机能就会衰竭死亡。可怕的不是死,听说这种尸毒是寻了七八十个冤死的人棺木中长出的毒菌制成,被这种尸毒毒死,灵魂会被冤死的人压制,永世不得超生……
”
战天钺心中一寒,这杀手用这种毒来对付沐行歌,是怕她沐家贵女的身份吗?
“那要怎么才能解毒?”战天钺来不及细想,问道。
蕙忻讪讪一笑道:“小姐没有制解药,可是小姐有个朋友却专门研究这种毒菌,皇上还记得你被人下毒那事吗?那个怪大叔就是小姐的师兄……当时小姐听说皇上中毒,去找过那个怪大叔,要了解药,让人放在了皇上屋里的熏香里,皇上最后才醒了!小姐从来没对皇上提过这事吧?”
战天钺一愣,他被救活了不是战擎天和沐行歌的功劳,而是菲菲的功劳?这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蕙忻一笑:“皇上以为是战擎天的功劳吗?不是的,那怪大叔虽然欠庄家的人情,可是也不会买战擎天的帐,他出手是决不会留活口的,是小姐苦求他,他才出手的!皇上不相信的话回头可以去问问怪大叔!皇上,我们别耽搁了,赶紧送小姐回西溱吧,只要找到怪大叔,小姐就有救了,否则,我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姐死!”
不管蕙忻说的是不是真的,这是眼下战天钺唯一的出路,他顾不上,立刻让人启程,赶回西溱。
而在启程时,另外几个搜寻杀手的侍卫回来了,侍卫长对战天钺禀告,说看到沐行歌和那杀手进了一个院子,一直没出来。
战天钺听到,心凉了半截,难道那杀手根本不是冲着沐行歌来,是冲着自己来的,而这一切都是沐行歌安排的?
想想,当时如果不是菲菲替自己拦了毒镖,那毒镖就射在了自己身上,此时中毒的人就是他……
他到钱林是临时的打算,而沐行歌随后追来又岂知不是暗中做了布置,想让自己有去无回。
钱林龙蛇混杂,出了事沐行歌也方便推给这些各国的人,这总比在王城出事好!
而自己死了,西溱肯定大乱,沐行歌可以趁这时拿下北俞,再联合鬼方的力量夺了西溱……
战天钺越想越心惊,脑子里一片混乱,私心是不想相信沐行歌会是这样的人,可是想起世人对她的传言,还有她之前的手段,他就相信了一半……
只怕沐行歌开始没对自己起杀心,自己用染荷威胁她时,她就动了杀机,海滩上的平静只是她麻痹自己的手段,为的就是后面这些安排……
做自己的皇后,哪有做女皇畅快呢,他用染荷威胁她,已经触及了她的底线,她那种高傲的女人,又怎么可能屈从自己,被他一辈子压制呢!
战天钺不敢想下去了,烦躁地走了出去,冷冽的海风也无法让他平静下来,他悲哀地发现一个事实,他了解的沐行歌有很多面,他自以为对她的了解全是浅薄的……
他欣赏她的聪明,她的坚强,可如果这聪明坚强是拿来对付自己的,他还能欣赏吗?
一路回西溱,这种猜疑都没断过,而看着菲菲一天天衰弱下去,他的暴躁也越来越甚,仿佛躺在床上的不是菲菲,而是自己……
她的衰弱映射出自己的失败,他相信了那女人,那女人却用这种方式回报他。
如果躺在这的是他,沐行歌决不会掉一滴眼泪的……
就如菲菲想的,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有适合的土壤就会疯狂地长大,此时的战天钺已经无法理智的思考,在爱中辗转得到的都是抗拒还有厌恶这些都是肥沃的土壤,它们帮助着怀疑的种子生根发芽,成长起来……
等菲菲身上出现第一块尸斑时,战天钺的心彻底凉了,对菲菲的怜悯和对沐行歌的绝情交织在一起,让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他只能暴躁地催促船只尽快赶回西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