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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影难以置信地睁大眼,只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孔,还没反应过来就跌倒了地上,断了气。
远处的黑影一见,跺了跺脚,上当了,那人根本不是沐行歌,沐行歌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身手呢!那人狠狠地盯了一眼假扮沐行歌的人,转身几个起落,消失在黑暗中。
“公子……她是谁?”明玉爬了出来,见司空昱用剑挑开黑影的蒙面,露出一张陌生的脸,不是她们猜想的那人,不禁疑惑地问道峻。
“不知道,等以后问问,走……我们先去帮沐小姐吧!”司空昱扯掉头上的白发,脱了碍事的裙装,带着明玉往前面跑。
此时,钺王府乱成了一片,前面连门房都打开了门,跑到外面去找人帮忙救火鲫。
正慌乱的时候,门口涌进了不少官兵,叫道:“我们是皇上派来保护钺王府的,大家都别乱,先救火……”
那些官兵冲了进来,四散开就往院里闯,还没进内院就被一人堵住了,沐行歌站在内院门口,冷冷地说:“各位官爷,我们钺王府只是一个下人不小心失了火,不需要你们帮忙,各位还是先退出去吧!”
为首的阮昊焱一看是沐行歌,就叫道:“钺王爷被下到天牢,临行前让皇上照顾家里,我等是奉皇上之命保护钺王府的,你让我们退出去,要是火势无法控制,烧了钺王府,我们无法向皇上交待!让开!”
“那要是我不让,你们是不是要硬闯?”沐行歌问道。
阮昊焱脸一沉,吼道:“沐行歌,我们不是硬闯,是帮忙,你再不让开,我们就冲进去了!”
“哟,主人家不需要你们救火,你们却要硬闯,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你们是另有目的了!要进去可以,但我要搜查一下,免得你们夹带了不该带的东西进府!”沐行歌强硬地道。
阮昊焱一愣,心有些发虚,难道沐行歌知道什么了?
“笑话,我们来帮忙,你却怀疑我们,这算哪门子理,大家别理她,赶紧冲进去救火……可不能让钺王家有什么损失!”
阮昊焱带头冲了上来,十几个暗卫突然从内院冲了出来,沐行歌往后一退,叫道:“给我拦住他们,谁敢硬闯,就当私闯民宅拿下他交官府问罪!”
那些暗卫持剑立在沐行歌前面,面无表情地看着阮昊焱。
阮昊焱有些急了,叫道:“沐行歌,我们是来帮忙的,你再阻拦,我们就不管了!”
沐行歌冷笑:“我已经说了,不需要你们帮忙,你们不管我也没求着你们管啊!各位大爷回家睡觉吧!”
“沐行歌,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大火烧了钺王府,好让钺王责怪皇上,挑拨他们的关系,我就不让你如意,今天这火我们救定了,谁敢阻拦,就当谋逆罪责办,大家别听她的,快冲进去救火!”
他挥剑先冲了上来,暗卫们也挥剑抵抗,正在这时,建安从里面跑出来叫道:“王妃,火已经扑灭了!还好,大家都没事,谁也没伤到……”
阮昊焱一听更急,也不停手,继续往前冲。
沐行歌一见冷冷一笑,大声叫道:“阮将军,听到没,火已经扑灭了,你再往里冲,我就真怀疑你是另有目的了!”
阮昊焱装没听到,继续冲,他手下的有些迷迷糊糊,这怎么回事啊,人家的火已经扑灭了,阮将军还要往里冲,这不对啊!
“混账,阮昊焱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来人,把大门关了,我今日就关门打狗,把这些欺人太甚的人都拿下……”
沐行歌话音才落,连子夜和白子骞还有彭将军都带着人跑来了,一见这场面,几人一起叫道:“沐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沐行歌抢着道:“连将军,白将军你们来的正好,这人欺人太甚,说来救火,可是火都扑灭了,我不准他们进去,他们还要硬闯,这算什么事?”
连子夜脸一沉,吼道:“阮昊焱,你住手,我们王爷犯了什么罪,你是要抄家还是做什么?”
被连子夜这一吼,再看那些暗卫的身手,阮昊焱知道想硬闯进去已经不可能了,只好让自己的人住手,回头对连子夜解释道:“这女人居心不良,刚才阻止我们进去救火,我们怕中计,所以才想进去看看!连将军,我们可是奉了皇上的命令,保护钺王府,职责所在,不能不尽力!”
“火扑灭了吗?”后面传来一个老成的声音,连子夜等往后一看,见耿相也来了,慌忙见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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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知道……耿相爷来的正好,你老看看,都是这女人在这阻拦,我们进不去,请耿相做主!”阮昊焱委屈地诉苦。
耿相走进来,见沐行歌带了十几个暗卫拦在内院门前,多看了她两眼,刚要说话,宫暮柔在丫鬟和菲菲的搀扶下走了出来,一见门口这架势,她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冷哼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烧了个院子,这么多官兵兴师动众,这是来救火还是来抓人啊?”
耿相也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阮昊焱,阮昊焱硬着头皮道:“老夫人,我们是奉皇上的命令保护钺王府,当然是来救火的!”
“火已经扑灭了,就不劳阮将军大驾了!各位请回吧!”宫暮柔丝毫不给脸面。
阮昊焱见大势已去,只好道:“既然钺王府不需要我们,那我们就回了!走!”
“慢……”沐行歌不知道何时又带着暗卫们绕到了大门口,冷冷一笑,道:“进门容易出门难,我刚才已经说了,怕你们夹带不该带的东西进府,这要出去,也得检查!”
“沐行歌,你别欺人太甚!”阮昊焱怒了,这女人不准进也不准出,这是和他们缠上了?
“这不是欺人太甚,阮将军,刚好耿相和几位将军都在,就让大家做个见证,看看到底是谁欺人太甚!耿相你做人耿直,就让你的人搜查他们,如果搜不出什么东西,我沐行歌就以死给阮将军谢罪,如果搜查出不该有的东西,还请耿相为钺王府做主!”沐行歌斩钉截铁地道。
以死谢罪,这话够重了!耿相心里已经相信了沐行歌的话,这女人聪明伶俐,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
彭将军和连子夜也被震动了,日间才听说钺王为了这女人滥杀无辜,晚上又看到这女人为了维护钺王府不惜发这样的毒誓,这两人彼此维护,是情深义厚,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呢?
连子夜冷冷地看向阮昊焱,道:“阮将军,沐小姐都敢发这样的誓,阮将军如果心里没鬼,就让耿相的人搜查一下吧,也好还阮将军清白!”
阮昊焱心中有鬼,哪敢让人搜,一梗脖子怒吼道:“我们好心来帮忙,怎么能遭受这样的羞辱呢!不让搜,谁敢搜我们就和他拼了!”
“阮将军不让搜,那我只好派人去请皇上了,反正今天一定要有结果!”
沐行歌冷冷一笑,叫道:“建安,去宫里请皇上……建兴,去天牢禀告王爷,那小小的天牢如果困不住他,就让他回来和老夫人大家告别吧!晚了,他就谁也见不到了!”
两人答应着就往外跑,阮昊焱膛目结舌,这算怎么回事啊!
“走,别和这疯女人一般见识……你们都听到了吗?她竟然怂恿王爷越狱!”阮昊焱骂骂咧咧,带着自己的人就要往外走。
暗卫们一字排开,阮昊焱走到沐行歌面前,怒道:“你再不让开,就别怪我们无情了!”
沐行歌没看他,只从他脸上往旁边扫过,突然高声叫起来:“司空昱,抓住他……”
她退后几步,手指着阮昊焱后面的第五个士兵,没等阮昊焱反应过来,司空昱以迅猛的速度飞掠过来,一把抓住那士兵就掠开了。
“沐行歌,你找死,抓我的人!”阮昊焱疯狂地吼出一声,手中的剑就刺向沐行歌,暗卫们已经护在了沐行歌前面,剑齐指着阮昊焱,逼得他往后退了几步。
“耿相……搜他的身!”沐行歌淡定地道。
司空昱已经把那士兵扔到了耿相的脚前,耿相见他面露惊慌之色,再看,这士兵脸小小的,身子却很臃肿,心下了然,退后几步道:“搜!”
几个侍卫冲上前,七手八脚扯开那士兵的衣服,露出了里面的东西,众人一见,顿时安静了下来。
只见那士兵腰间裹着一袭明黄色的衣物,虽然还没拉下来,可是上面绣的金龙一览无遗。
一个侍卫伸手解了下来,一抖,一件金灿灿的皇袍就暴露在众人眼前。
在场的都不是傻瓜,一想就明白怎么回事,如果刚才沐行歌没有拦住这些官兵进去救火,那么,此时不是在这士兵身上搜出龙袍,而是在钺王府上搜出了龙袍。
这意外着什么呢?钺王私藏龙袍,意图谋逆,罪证确凿,这钺王府上上下下都要进天牢陪战天钺了!
宫暮柔的目光落在龙袍上,忽地笑了,赞赏地看了一眼沐
行歌,这丫头的思维已经跟的上战天钺了,不得不说,战天钺的确很有眼光!
而菲菲看到龙袍,心下一突,背上全是冷汗,自己今晚的所作所为,到底在成全谁啊!
“混账,你竟然敢做这样的事?你这是陷本将军不仁不义啊!我杀了你……”
阮昊焱看到龙袍,吓了一跳,冲过来一剑刺进了那士兵的喉咙,没人阻止,沐行歌也不让人阻止,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后面的事已经不是她能控制的!
“沐小姐,今天幸好你看穿了这混账的意图,及时阻止了他,否则本将军就犯下了弥天大罪,本将军感激不尽,今日得罪之处,改日再来赔罪!耿相,这士兵就交给你了,我去向皇上请罪!”
阮昊焱杀了人灭了口,一副无事人地冲大家拱拱手,就带着自己的人离开。
这次没人阻止,还是白子骞阴阳怪气地送了他一句话:“阮将军,以后手下还是管严点,否则谁也不敢和你交往了!今日陷害钺王,明日还不知道陷害谁呢!”
彭将军脸色铁青,阮昊焱这明目张胆的陷害,如果后面没有皇上撑腰,他怎么敢做呢!想想,战天钺还是皇上的亲弟弟,战擎天都能来这一手,他们这些将军还不是战擎天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的!
再想到自己被困南充,战擎天为试探战天钺还拖延军情,彭将军更是心寒,转头看看连子夜,心灰意冷地道:“既然没事了,我们先回去了!哎,好好的在睡觉,也不知道谁那么无聊,叫我们看的什么戏啊!”
这话也是耿相的心里话,他当然懂彭将军为什么感慨,想想今晚这戏的主导,本来是想让他们来见证钺王谋反的证据,谁知道剧情大反转,却见识了主导者怎么陷害钺王,这可能是主导者也无法预料的!
真是笑话!
眼见彭将军带人走了,耿相也让人把士兵的尸体先抬到衙门,自己也跟着告辞了。
连子夜和白子骞没急着走,反正两人都是战天钺的人,没必要避嫌,留下来帮忙收拾残局。
宫暮柔见人都走了,把沐行歌叫到了一个房间里,清了清嗓子道:“你今晚做的很好!不枉四儿如此看重你!”
沐行歌却没什么得意的感觉,淡淡地道:“捆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蹦不了就只能互相帮助!老夫人不需要感谢我,我帮他也是帮自己!”
宫暮柔点了点头:“我还是不喜欢你,可是和菲菲相比,你却是最适合四儿的女人!沐行歌,你要是能一心对他,我会试着接受你!”
“我也不喜欢你!”沐行歌反唇相讥:“之前听说你很多事,觉得你很特别,可是自从你断了腿,你和平常的女人也没什么两样了!我不知道你想从战天钺身上得到什么……我只想给送你一句话,只想得到不想付出是不可能的!你对人有几分真心,人家对你也只会有几分真心!”
宫暮柔看着她,思付着她说的话,许久才道:“沐行歌,如果我再年轻十岁,我和你一定会是朋友的!”
沐行歌笑了,挑眉道:“现在也可以做朋友,你了解我,就该知道我的原则!”
“呵呵!”宫暮柔也跟着笑了,点点头:“好吧,我会试着把你当我的朋友的!那第一步,我要学着信任你,给你第一句忠告,小心菲菲!”
沐行歌忍不住讽刺:“你不是很喜欢她吗?”
宫暮柔微笑:“我是老了,眼睛可没花,在我不清楚对方的目的前,装聋作哑,或者虚与委蛇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措施,你不也一样吗?”
沐行歌呵呵一笑,俏皮地问道:“那有没有第二句忠告呢?最好是关于战天钺的!”
宫暮柔叹了一口气,反问道:“我说的你会相信吗?”
沐行歌耸耸肩:“听听也无妨,我能自己判断!”
宫暮柔赞赏地颌首:“你比我年轻时理智多了,像你这样的年龄,能有这样的思想,很难得!那我就再给你一句忠告,四儿不是轻易可以征服的男人,但是,只要你真得了他的心,他把命给你也是可以的!你觉得你是这个人,可以相信他,否则,别太轻易相信他!”
沐行歌好奇地看看宫暮柔,她这真是肺腑之言吗?不是挑拨她和战天钺关系的吧?
“我的话你也别全信,沐行歌,就相信自己的判断吧!好了,你出去吧,折腾了一晚上,我也该休息了!”宫暮柔送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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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行歌只好出来,虽然觉得宫暮柔神神鬼鬼,可是这一番交流,她觉得宫暮柔也不是那么难相处,这女人虽然有自己的心机和私欲,可是不会害战天钺的。
***
此时,天已经亮了,内院的凌乱也在连子夜和白子骞士兵的整理下整齐多了,除了宫暮柔的院子被烧毁外,其他损失不大,那些突如其来的蛇也消失了,只留下一些尸体和满地的血迹。
沐行歌在明玉的陪同下走进来,看到这些血迹,还有那些蛇尸,突然一阵恶心,蹲下身就呕吐起来。
“小姐,要不换个房间吧!”明玉边给她拍背,边劝道。
沐行歌点点头,吐完起身,突然觉得身下有些热热的液体涌出,她一惊脸色瞬间就白了,不会是自己想的哪样吧!
“等下!”沐行歌慢慢走,挪到了屋里,明玉不解地扶着她,来到净房门口,沐行歌走进去就把门关上了。
站了一会,她才伸手解开了裙子,当看到内裤上的血迹时,沐行歌的心沉了下去。
虽然没怀过孕,却知道一些基本常识,怀孕期间见红决不是什么好事!
她一时觉得口中苦涩,之前虽然对战天钺叫嚣着不要这个孩子,可是当这个孩子真的有可能保不住了,她却没想象的高兴。
这毕竟是她两世为人第一个孩子啊!她轻抚着小腹,有些不知所措,呆呆地站着,脑子里一片凌乱。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外面的明玉见她半天不出去,担心地叫道:“小姐,好了吗?”
沐行歌机械地打开了门,用茫然的眼光看着明玉。
明玉被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吓到了,从认识沐行歌就没见过她这副模样,这是怎么了?
“小姐,怎么了?”明玉看她摇摇欲坠,赶紧扶住了她,问道。
“我……我见红了……”沐行歌苦涩地说道。
“啊,怎么会这样?”明玉愣住了,一想这两天都没有宁静的时候,沐行歌又才病了一场,身体虚弱,见红也不奇怪。
“怎么了?”冬青过来看到两人对着发呆,就问道。
“我有些不舒服,你去请个大夫来吧!”沐行歌本想瞒着冬青,可也知道瞒不住,索性直说了。
一听沐行歌见红了,冬青也被吓了一跳,赶紧让明玉把沐行歌扶到另一个院子,自己和亦巧商量后,就悄悄去请钟大夫。
连子夜等收拾好王府,过来告辞,见沐行歌躺在床上,连子夜也愣了一下,拉着亦巧问怎么回事。
亦巧怕担责任,把沐行歌见红的事说了出来,连子夜一听,这可是大事啊,得把消息送到天牢去给战天钺,否则出了什么事,他们都无法向战天钺交待。
他安抚了沐行歌几句,留下司空昱帮着照管王府就走了。
钺王府夜间出了这样的事,早引起文武百官的注意,也不知道是谁说了出去,阮昊焱陷害钺王谋反的事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战擎天还不知道这事已经传出去,在早朝时象征性地责骂了一顿阮昊焱,就算了事了。
很多大臣心里不服,却敢怒不敢言,下朝回家,都约束自己家人别轻易得罪阮家,免得像钺王一样被人陷害。
钟老爷子二进钺王府,府上的人虽然不知道具体细节,可是各种猜疑都冒了出来。
这次宫暮柔没像往常一样关门不管闲事了,把高管家等下人都叫了去,软硬兼施警告大家不许乱传,只说沐行歌风寒没好,钟老爷子是来给她复查的。
菲菲及时地感觉到了宫暮柔态度的转变,被训话后乖顺地带着自己的下人回去了,连府上的事也一反常态地不管了。
有下人来找她问事,她含蓄地说:“去问王妃和老夫人吧!如今是她们管家,我就不插手了!”
下人们很快就发现,菲菲的确管不了事了,宫暮柔留高管家谈了半天话,出来高管家就把下人们叫到一起,重新分配了工作,菲菲执事请来的几个下人结了工钱就撵了出去,还有以前几个浑水摸鱼的也被撵了出去。
之后高管家出府一趟,又带回了十几个下人,这一变动弄得人心惶惶,高管家却安抚老在的下人道:“如今王爷还在天牢,昨晚又出了那种事,为了
避免再发生类似的事,才撵走几个不听话的人。你们老在的放心,只要不存歹心,王爷和老夫人都不会亏待大家的。当然,如果怕事,不愿意留下的都可以走!王爷和老夫人都不会为难大家的!”
有几个自作聪明的,联想着昨晚发生的事,自以为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当即找了各种借口要走。
高管家也不失言,结了工钱就让他们走。
这一整顿,厨娘一家也怕事地跟着走了,除了十几个受过战天钺恩惠的,一下走了一大半。
宫暮柔听到高管家禀告,只嘲讽地笑笑,道:“走就走吧,只要他们日后不后悔,我钺王府还能缺人不成!留下的,工钱翻两倍,告诉他们,只要好好做事,对王爷忠心,钺王府不会亏待他们的!”
高管家出去一说,那些留下的都高兴极了,要走还没走的顿时就反悔了,钺王府给的工钱本来就比其他府上给的多,这再翻两倍,那不是一个人做事就等于一家人做事吗?
这些人马上就找理由要留下,高管家哪会留下这些人,丝毫不给面子地道:“钺王府庙小容不下你们这些大佛,你们还是另谋高就吧!等哪天钺王府不好了,小的还要托你们的福赏口饭吃呢!”
这是明着打脸,不管那些人愿不愿意,高管家丝毫不手软地将人都撵了出去。
这些人在门口抱怨了半天,就各找门路了,可怜这些愚昧的人此时还不知道这圈子里的潜规则,以为离开了钺王府还能找到好去处。
又怎么知道,这些大户人家谁也不是笨蛋,这样主子有难就背弃主子的下人谁敢要啊,更别说,这些人都是从钺王府出来的。
钺王和战擎天的争斗才拉开序幕,谁胜谁败还是未知数,他们如果收留了钺王府的下人,战擎天胜了一切都好说,要是有朝一日,钺王做了九五之尊,他们不是给自己招祸吗?
所以,这些下人去别家寻差事,人家门房一问是钺王府出来的,二话不说就关了大门,这自然是主子交待过了。
寻不到差事,又不愿离开京城,这些人才真正后悔了,只可惜,钺王府的门也不会对他们敞开了。
***
钟老爷子来给沐行歌诊视了一番,说沐行歌只是动了胎气,没什么大碍,开了几副安胎药,又叮嘱沐行歌卧床几天休养,不再见红才能下床走动。
沐行歌听了心落了下去,也不知道是被见红吓到了,还是真正感觉到了一个生命在自己体内,不想要这孩子的念头彻底打消了。
她自己安慰自己,大不了等孩子生下来带着孩子一起跑,总比亲手杀了他一辈子后悔的好。
她认真地记下了老爷子的话,也配合地喝那些苦涩的中药。
冬青看她不再说不要孩子的话,有些欣慰,忍不住就将那天战天钺给她喂药的事说了出来。
“小姐,王爷那天给你喂药,你喝的很痛快,当时他问我,知道为什么你不怕苦吗?”冬青把两人的对话全说了出来。
沐行歌听的一呆,战天钺怎么这么了解自己?
“小姐,王爷不是多话的人,估计他从来没对你说过这些话吧!我虽然和王爷相处的不多,却知道当时他说的都是心里话!你听不见,他也没必要对我解释……我琢磨着,他是从心里怜悯你呢!”
冬青劝道:“小姐你是聪明人,我教不了你怎么看人,也不懂你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我就想着,小姐要是能放下心结,试着去了解王爷,你们会相处的更好!小姐都能相信我们,为什么不给王爷一次机会呢?要是王爷是真心的,小姐这么抗拒他,以后就不会后悔吗?”
沐行歌苦笑,怎么和冬青说呢,她和战天钺,不是试试那么简单,给机会容易,就怕给了这个机会,自己就万劫不复了!
可是冬青的话也触动了沐行歌,让她反省自己是不是太固执了,又或者对战天钺成见太深,所以他做什么她都觉得有目的,才不敢轻易相信他!
胡思乱想着,一会告诉自己别相信战天钺,一会又告诉自己,就听冬青的话,给他一次机会……
两种思想在脑里争斗着,最后烦不胜烦,索性什么也不想,闭上眼睛睡觉。
可能太累了,这一觉睡的很沉,沐行歌到半夜醒来口干舌燥,感觉自己身边睡了一个人,也没想太多,伸手推了推那人咕哝道:“明玉,我口渴,给我倒杯
水!”
“嗯!”那人答应着,起身走到桌边点燃了火烛,沐行歌看到那高大的身影,突然一惊,叫道:“谁?”
“吓到你了?”战天钺赶紧转身,让她看清了自己的脸,放柔声音道:“我回来了!”
“呃,你不是在天牢吗?”沐行歌撑着坐了起来,昨天才进去,今天就出来,是谁把天牢当儿戏呢?
“你不是说天牢要是困不住我,就让我回来道别吗?我哪敢不回来啊!”战天钺见她坐起来,走过来拿斗篷给她披上,调侃一句,才走过去倒水。
沐行歌头有些昏昏沉沉,觉得自己不能理智地思考了,有些傻气地问道:“你是逃出来的?”
战天钺呵呵地笑出声来,倒了水转过头,看到她傻气的样子,更是笑的无法抑制,走过来把水盅塞到她手上,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我这么傻,会给他留把柄吗?自然是他自愿放我出来的!”
沐行歌盯了他一眼,先喝水,边转动脑筋想着,等水喝完也想通了,冷冷一笑:“又用谁威胁他了?”
如果不是这样,战擎天好不容易才把他关进天牢,还没有所动作,怎么可能就放他出来?
“我家小歌儿就是聪明!”战天钺被她讽刺也不气恼,抬手揉了揉她的乱发,平淡地道:“阮昊焱这事做的不地道,他还以为训斥几句就完事,结果晚膳时听到大街小巷都传遍了他要杀我的消息他才慌了,不把我放出来平息流言,只怕明天南充那边就反了!”
“这么简单?”沐行歌还是有些无法相信战擎天会惊慌,把战天钺关进去就该想到这些后果了!
战天钺微笑,眼中掠过一抹肆意的狠辣:“当然没这么简单,我府上出现那么多蛇,皇宫里要没几条,怎么对得起你受得惊吓呢!要知道,阮依雯也怀了孩子呢!龙胎珍贵呢!”
沐行歌倒吸了一口冷气,怔怔地看着战天钺,半响冒出了一句:“她是你喜欢的人,你怎么下得了手?”
这太无情了,战天钺怎么做的出来!
战天钺看到她的神情,微笑淡了几分,叹了口气:“你觉得我很无情?还是我只能由着他们乱来,不还手才叫仁慈?我以为你懂我的……”
他眼神里有些失望之色,沐行歌就被堵住了口,看着战天钺说不出话来。
阮昊焱是阮家的人,如果说阮依雯对阮昊焱做的事一无所知,那可能吗?
联想之前阮依雯为了取信战擎天的所作所为,沐行歌如果换个角度站在战天钺这边想,战天钺这样做也不过分!阮依雯无情,他还以不仁,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她,都没错!
只是她毕竟是女人,想着曾经相爱的一对情侣,为了各自的目的互相算计,她终是觉得有些悲哀……
屋里的气氛有些低沉了,战天钺不屑解释,沐行歌也无法违心夸奖,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近在咫尺,却隔了山隔了海,无法靠近……
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沐行歌一声阿嚏打断了这种难忍的沉默,战天钺一醒,慌忙起身说:“快躺下,别受凉了!”
他拿走她手上的水盅,把她按进被子里,想起什么又问道:“还要水吗?”
沐行歌看他手忙脚乱,衣裳不整,哪有平日俊美的冷酷样,心里莫名地就一松,点点头:“还要……”
战天钺又倒了一杯过来,跪在床上扶起她,就着手就喂她,被子捂的严严实实的。
沐行歌看他紧张的样子,忍不住又胡思乱想了,他现在对自己这样好,有朝一日翻脸,会不会像对阮依雯一样对自己呢?
这身体陪伴了贺兰嵛七年,贺兰嵛翻脸做的更过分,她凭什么相信战天钺就比贺兰嵛好呢?
心不在焉,水就从口中漏了出来,战天钺见了,不加思索就用袖子堵在了她腮边,凉凉的感觉还是让沐行歌一醒,不敢再胡思乱想,喝完了水道了声“谢谢”就躺了下去。
战天钺放好水盅,熄了烛火才走回来在她身边躺下,两人谁也不说话,却谁也没睡意,都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看着帐顶。
许久,在沐行歌以为战天钺睡着了,轻轻地翻了身对着墙壁时,战天钺的手伸了过来,从后面将她抱进了怀中。
沐行歌身子一僵,听到战天钺在耳边轻轻道:“别怕我……我没你想的那么歹毒!
”
沐行歌愣住了,战天钺还在纠结自己刚才脱口说出的话吗?
她等着,看战天钺还会说出什么为自己辩解的话,可是战天钺说了这句就再没话了……
一直等到她睡着,战天钺都没放手,也没有其他话,沐行歌次日早上醒来,身边也没人了,回想晚上那一幕,她有种错觉,觉得战天钺根本没说最后那句话,都是自己做梦的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