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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几多欢喜几多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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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准备了陷进等着她。

    遗书上说着,他是一个善良的人,实在不愿意帮着她做出此等坏事,还说什么,毒药已经给米氏吃下,心中难安。

    言而总之就是她尹若曦拿银子让府医给米氏下毒,府医下毒后觉得良心不安,又怕连累了家人,才服毒自杀。

    如果真是怕连累了家人,又怎么可能会写下遗书。

    简直是荒谬!

    “哼……”

    尹若曦冷冷的笑了一声。

    走到香炉边将盖子打开,把宣纸丢到里面烧掉。

    石嬷嬷立在一边,沉默片刻后才说道,“小姐,要不要写一封放回去?”

    “不必了!”尹若曦淡淡说道。

    放回去做什么?

    如果查出什么还好,若是什么都没查出来,那便是诬陷。

    在这个府里,她暂时还不想表面上与尹千柔撕破了脸皮,她要一点一点的将尹千柔弄死,并找出她幕后的帮手。

    石嬷嬷微微点头,明白了尹若曦的意思。

    恰好容嬷嬷、翠莺、迎欢也回来了,容嬷嬷将在大街上遇到的事情一说,石嬷嬷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心里更是不敢再小瞧尹若曦。

    因为尹若曦明日就要出发去轩辕城,需要收拾衣裳,以及路上要用的一些零散东西,加上尹若曦葵水不曾来过,月事带也备了几条,以防万一!

    尹若曦打算带百叶、百松以及迎欢、迎乐,本想带石嬷嬷去,可石嬷嬷毕竟年纪大了,一路颠簸对她身体也不好,还是留在京城比较好。

    至于马车夫,尹若曦还是打算坐侯府的马车,因为这些都是准备好了的,到时让冷暝伪装成马车夫跟着就好。

    “小姐,首饰要带多少?”翠莺问。

    “不用多,带一套就好,平日在马车上,随便挽个发髻就好,还有多带几个水囊,一路上好装水!”

    天气炎热,水多总归没有坏处的,就怕到时候没水喝,那才是最要命。

    “药箱更是不能少,防中暑的药也多带一些!”

    尹若曦拿着一本书,一边瞧着一边说道,那样子那里是个不谙世事的千金小姐。

    就像大家都觉得她是在看书,其实是她是在想事情,偶尔说上两句,都说在了正题上。

    含巧端了点心、茶水进来,都是尹若曦爱吃的,尹若曦拿起一块放在嘴里,“让白霜、冰露多做一些,给府里各位嫂子、姐妹都送一些过去!”

    石嬷嬷忙道,“小姐,不妥!”

    “怎么说?”尹若曦问。

    “小姐,这吃食是最能动手脚的,所以送什么都别送吃的!”

    尹若曦仔细想想,觉得石嬷嬷这话很有道理。

    “那便算了,到时候从轩辕城给她们买些别的礼物吧!”

    尤其是四姐马上就要出嫁,四姐是庶出,姨娘手里又没什么银子,大伯娘虽然会为她准备嫁妆,也不会太多,四姐嫁的还不错,可手里没银子也不行。

    到底姐妹一场,四姐也不是个讨人厌的,也不曾害过她。

    “这边你们收拾着,我去四姐那里坐一会!”尹若曦说着进寝房拿了东西,便出了思暖阁,百叶、百松立即跟上。

    四小姐尹琦珍正在绣嫁衣。

    嫁妆侯夫人已经跟她说过,总督府那边送来的东西,是不能系数给她做嫁妆的,所以挑了几样贵重的压箱底,其它的都留了下来,折价之后买其它的东西。

    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当年的嫁妆是一百二十台,她作为庶女也不会太差,九十九抬。

    嫡庶有别,能有九十九抬嫁妆,尹琦珍已经很满足了。

    而且侯夫人还给了她两个铺子,两个庄子,五万两银子,三千两金子。

    嫁到总督府只要她不作死,日子还是很好过的。

    尹琦珍不跟任何人比,因为她比不起,更不能去跟尹若曦比,她和尹若曦那是一个天、一个地,她只要做好自己就好。

    丫鬟进来禀报,“四小姐,九小姐来了!”

    尹琦珍一愣,“九妹?”

    “是!”

    尹琦珍连忙站起身,朝外面走去,就见尹若曦笑嘻嘻的走了进来,尹琦珍也笑,“九妹!”

    “四姐!”尹若曦朝尹琦珍福了福身,上前亲热的挽住尹琦珍的手臂,“四姐,你在做嫁衣吗?”

    尹琦珍脸一红,微微点头。

    想着尹若曦怎么过来了?却还是带着尹若曦进了屋子,让丫鬟上了茶水、点心。

    尹琦珍不像尹若曦,有自己的大院子,还有自己的丫鬟、婆子,她这里的吃食都是大厨房那边做好,丫鬟去领来,所以味道自然没有尹若曦思暖阁的好。

    不过尹若曦也不挑剔,吃了两块,喝了茶水,尹若曦才说道,“一直没来得及关系四姐姐呢!”

    尹琦珍笑,“九妹打趣我!”

    她这亲事,那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可侯夫人硬是给她争取了。

    按照侯夫人的话就是,只要好好听话,她便用心筹谋,若是听话,整日出幺蛾子,那就别怪她什么都不管。

    尹若曦呵呵笑着,将一个荷包递给尹琦珍,“四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尹琦珍诧异,“九妹这是……”

    “四姐,你别怪妹妹,妹妹也想等到时候在给四姐添妆,只是添妆都是些饰物,哪有这银票来的实惠,我既然给了四姐,四姐收下就是!”

    尹琦珍知道尹若曦有银子,可她却不敢要的。

    “四姐是嫌弃妹妹给的少吗?”

    “不是!”尹琦珍忙道。

    她怎么可能会嫌弃少,她只是太意外了。

    心里也蛮感动的。

    她是庶女,尹若曦是天之骄女,没想到尹若曦会亲自给她送银票来。

    “既然不是,四姐便收下吧!”尹若曦说着,用力塞到尹琦珍手中,才喜爱到,“四姐姐绣工了的,以后还请四姐姐帮我绣几个鸳鸯枕头才是!”

    尹琦珍噗嗤笑了出来,“九妹的春心萌动了吗?”

    “哎呀,看四姐说的,我马上就要及笄了,及笄了祖母定要帮我相看人家了,我可的早早准备着,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尹琦珍闻言,哭笑不得,“你啊,真敢说,要是被外人听了去,可要笑坏了!”

    “嘿嘿!”

    姐妹两笑闹了一阵,感情倒是好了不少。

    尹琦珍是个聪明的,自然明白尹若曦的示好。

    投桃报李,尹琦珍才说道,“你那思暖阁有个丫鬟叫卫秋的,平日和一个丫鬟苏兰走的很近,那个苏兰和十妹身边一个粗使丫鬟走的也很近,你要小心些!”

    尹若曦倒是没想到,尹琦珍知道这事儿,“谢谢四姐提点!”

    “我说什么了吗?”尹琦珍挑眉问。

    “四姐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听见!”尹若曦说着,朝尹琦珍怀里倒。

    尹琦珍吓了一跳,就怕尹若曦掉地上去,伸手抱住尹若曦,暗想这性子和以前也没什么区别,对上心眼多的尹千柔,怕是要吃大亏。

    心里有些担忧。

    可她离出嫁的日子也不远,能帮的日子也有限,可怎么办?

    就在说话间,丫鬟来禀报,说侯爷醒了。

    尹琦珍开心不已。

    若是侯爷死了,她作为女儿是要守孝三年的,三年时间,谁知道会发生多少变故,她的婚事也有可能会告吹。

    尹若曦也高兴,“四姐,我们去看看大伯父吧!”

    “好!”

    两人一起出了院子,又见到了五小姐尹琦曼,六小姐尹琦婉,七小姐尹琦凝,八小姐尹琦语,相互见礼后,才一起去云逸楼,路上又见到了尹老太君。

    “见过祖母!”

    尹老太君没想到尹若曦会跟大房几个庶女一起,毕竟以前尹若曦都跟尹千柔、尹千雪、尹千韵好,微微点头,“曦姐儿,到祖母这里来!”

    尹若曦忙走到尹老太君身边,握住尹若曦老君的手,“祖母,大伯父醒了!”

    “是啊,多亏你从公主府带回来的丹药,你啊是大功臣!”尹老太君说着,牵着尹若曦一起朝云逸楼走去。

    *

    尹千柔正坐在椅子上看书,代苣走了进来,“小姐!”

    尹千柔没有抬头,淡淡应了声,“怎么样了?”

    “已经放好了,小姐放心,笔迹和府医是一样的,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代苣说着,又道,“小姐,管用吗?”

    “自然是不管用的,就算是祖母知道了,也会遮掩下来,肯定不会让外面知道,甚至不会让尹若曦知道!”

    尹千柔说着,眸子里一片平静。

    虽然早就知道了结局,可是心里还是会难受。

    同样的嫡女,差别可真不小!

    “那小姐何必下这步险棋?”

    “府医知道的太多了,我不能让他活着,以后总拿那些破事来威胁我,我也没有那么多银子去堵他的嘴,死了倒也干净!”

    能陷害到尹若曦最好,陷害不了也不要紧。

    尹千柔想着,合上了书。

    站起身,“走吧,听说大伯父醒了,咱们去瞧瞧!”

    “小姐,要喊上十一、十二小姐吗?”

    尹千柔本想说算了,不敢随即想到,若是能刺激刺激尹千雪,让她出手对付尹若曦便更好了。

    “喊上她们吧!”

    尹千韵依旧怯弱的低垂着头,尹千雪有些害怕尹千柔,所以也是安静的跟着尹千柔,一句话都没有。

    快到云逸楼的时候,便见到了尹若曦挽住尹老太君的手臂,笑嘻嘻的说着话,身后几个庶姐也笑着,尹千柔连忙上前行礼,“见过祖母,见过几位姐姐!”

    尹千韵也上前行礼。

    尹千雪却直直的盯着尹若曦瞧,脑子里乱糟糟的,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不要多想,安安稳稳的,有一个声音又在告诉她,她今日的一切不幸都是尹若曦害的。

    对,都是尹若曦害的,如果不是尹若曦,她怎么可能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都是尹若曦的错。

    尹千雪想到这里,忽然笑了起来,上前几步,“见过祖母,见过几位姐姐!”

    尹老太君看了尹千雪一眼,不露神色,淡淡点头,“你们大伯父醒了,难得你们有心,过来探望,都进去吧!”

    尹老太君说着,牵着尹若曦走了进去,其她几个庶姐连忙跟上。

    一起进了云逸楼,也没见到侯爷,侯夫人神色轻松不少,看得出来的真醒了。

    侯夫人当下就对尹若曦道谢,尹若曦笑着摆手,“大伯娘,都是若曦应该做的!”

    “你这孩子,就是懂事!”

    大房几个庶姐对尹若曦更高看了,毕竟尹若曦拿了丹药回来,正如尹琦珍所想,若是侯爷真去了,她们便要守孝。

    真守孝三年后,哪里来那么多好人家给她们挑选。

    就算是有,侯夫人也没心力,怕是只能草草给她们寻个婆家嫁了。

    在云逸楼坐了一会,尹老太君便让各自回去,因为尹若曦要去轩辕城迎亲,明儿一早就要出发,自然要早些休息。

    尹老太君留下来陪着,让侯夫人去休息。

    尹子盛成亲,她这个当家主母自然要安排许多事情,因为尹子盛的婚房在侯府,侯府如今没有分家。

    *

    尹世宏也来看侯爷,恰好尹老太君也在,母子二人说了一会儿话,尹世宏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一些愤慨的情绪。

    因为皇帝还没召见他。

    也没给他职务。

    尹老太君瞧着,也是捉急,“你便先等上一等,如今你大哥又这样子,子盛也要成亲,等子盛成亲后,让曦姐儿去公主府说说看,如今你这官位能不能好,怕是要看曦姐儿去公主府怎么说了!”

    “母亲说的是,母亲,我打算在外面买个宅院!”

    “买宅院?”尹老太君惊问。

    “嗯,有些客人来侯府也不太好,我们兄弟三个迟早是要分家的,我早些买了,以后分家了,搬出去也就方便了,只是不知母亲属意哪里?”

    尹老太君笑,“你管我做什么,你自己看看哪里合适,我以后总是要住在侯府的!”

    小儿子再好,再宠爱,她也不可能跟着小儿子住的。

    因为她是侯府的老太君,自然要住在侯府。

    “我听母亲的!”

    尹老太君微微点头,“手里银子可够?若是不够……”

    “母亲,我这些年在江南也在做生意,手里有些银子,虽然不多,但是在京城买一套宅院还是足够的!”

    “有银子就好,你还是让尹集在京城买几个铺子做点生意才是,坐吃山空总不是办法,没有本钱,我这里还有些!”

    “母亲,我手里有银子,你那些都留着吧,等我手里真周转不开了,再问母亲借!”

    尹世宏说着,心里也有些郁闷,因为尹集以老母身体不适,让自己脱了奴籍,回家伺候老母亲去了。

    他让人去打探过,尹集是真一心伺候他老母亲的。

    整日守在老太太身边,与老太太说说话,念些戏文给老太太听。

    要不是这样子,他都要以为尹集已经找好了下家,才走的这般决然。

    “也好!”尹老太君说着,又想起米氏,“世宏啊,米氏再不对,也是你的嫡妻,你多少还是要去看看的,还有千祥,那是你的嫡子,你唯一的儿子,不管你喜欢不喜欢,面子上总要过得去,别被御史抓住了把柄!”

    “是!”

    尹世宏嘴里应着,心里却觉得米氏就是一个祸害。

    不过又想起尹千柔,尹世宏觉得与其利用尹若曦,倒不如将尹千柔送出去。

    尹若曦有个公主外祖母,怕是不好对付。

    可尹千柔就不行了,她没有太多倚靠,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只有听的份。

    母子二人又说了一会话,尹世宏才起身离开。

    *

    不过,二老爷尹云德回来的时候,却把一些消息带了回来,比如尹若曦在路上遇到的送丧队伍,那些人被京兆府抓住,一番严刑逼供,招出是有人拿了银子请他们这么干的,可到底是谁给的银子,却一问三不知。

    因为是公主府那边的事情,京兆府不敢轻易下决定,尹云德猜这些人的下场不会太好。

    自然也将这事儿与尹老太君说了。

    尹老太君深吸一口气,“看来,有人是要拿侯府做筏子了!”

    尹若曦没回来的时候,侯府的男儿虽然没有高官厚禄,可也安稳。哪里晓得尹若曦一回来,事情也接二连三的出现,果真应了那句福兮祸所伏。

    “母亲放心吧,儿子会吩咐下去,不许在外面招惹是非!”

    尹老太君微微摇头,“怕就怕别人有备而来!”

    侯府以前一直没有站队,就是想看看那个皇子希望最大,如今看来,是要有所选择了。

    只是,选择哪个呢?

    太子是皇后之子,正儿八经的嫡长子,又有三皇子、四皇子这两个亲兄弟帮衬,外家势力也颇大,明显是最有胜算的。

    二皇子母妃淑妃虽然不得宠,可二皇子也是个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的好男儿,二皇子妃的娘家势力也颇大。

    五皇子是宸贵妃的儿子,如今陈贵妃得宠,五皇子妃娘家势力也雄厚。

    六皇子的母亲是贤妃,说不上得宠与否,却左右逢源,在宫中如鱼得水。

    七皇子……

    尹老太君眸子微眯。

    七皇子母妃是曾经宠冠六宫的甄妃,后来因为与侍卫有奸情而被处死,七皇子也不得宠,这些年分了皇子府后,深居简出,便是出现,也带着面具,据说当年一场大火中毁了容颜。

    且七皇子的生母的一个宫女,并无强大的外家帮衬,所以也可以不考虑。

    八皇子母妃是良妃,这也是个极其厉害的女子。

    九皇子、十皇子的母妃黄嫔,也是一个相当会算计的。

    十一、十二、十三皇子的母妃也是大家族出身。

    十四、十五、十六、十七皇子还小,却也不能忽视,谁知道哪一日,便来了个逆袭。

    如今德妃之位还空着,多少妃子绞尽脑汁,希望自己能够荣飞德妃之位。

    不管是那个皇子的母妃成了德妃,那这个皇子的身份便会水涨船高,如今皇帝身体康健,至少还能在位十年,十年的时间里,可以发生太多太多事情了。

    尹老太君想到这里,只觉得脑子疼。

    因为太难选择了。

    “母亲,您便不要多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这侯府在京城也不是顶勋贵的人家,那些事情咱们也做不得主,只要安分守己,将来不管是谁登帝,想来朝堂上也会有我们的一席之地!”

    尹老太君不喜欢这话。

    这也是她为什么偏心尹世宏的原因。

    因为尹世宏有野心,想要往上爬,而大儿子、二儿子比较保守,什么事情都是得过且过便好。

    可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打不得,骂不得,只能自己生闷气,摆摆手,“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千盛就要成亲,让你媳妇多注意些,看看缺了什么,赶紧添齐全了!”

    “是!”

    尹云德不傻,自然明白尹老太君是恼他了,行礼之后离开,回了自己的院子。

    二夫人冯氏立即上前,给他脱衣裳。

    自己的男人,自己疼。

    况且尹云德虽然有妾室,却没让妾室生下一个孩子,自然明白这都为了她,见尹云德脸色不好,忙问,“怎么了?可是在衙门里遇上难事了?”

    “不是,是母亲……”尹云德说着,一顿。

    他也是糊涂了,怎么说起这事儿。

    冯氏一笑,“母亲年纪大了,如今大哥又出了事情,便是责骂你几句,你也得受着,可不能跟母亲怄气!”

    “我哪敢跟她老人家怄气,是母亲说,千盛的婚事要你多打点,看看缺了什么赶紧添齐全了,莫要落下什么!”

    “这你放心吧,我都一一检查过了,等初四便把红绸都挂上,就是千盛今年不能与我们一起过端午了,不过想着明年就会多出一个小家伙,倒也值得!”冯氏说着,给尹云德捏着肩膀。

    尹云德也笑。

    妻子温柔解意,又出身名门,见识不凡。

    儿子孝顺,几个孙子、孙女也乖巧懂事,官位虽然不高,但也不低。

    人生如此,倒也圆满。

    “上次吩咐你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都办好了,两个三进的大院,以后给千楷、子盛,五进的给千哲,毕竟他是长子,咱们还指望他养老呢!”冯氏说着,眉开眼笑的。

    夫妻两真心相待,许多事情都商量着来。

    就拿这买房子一事来看,冯氏就觉得挺好。

    这个家迟早是要分家的,这房子也是迟早要买,以后这一大家子总要搬出去,早些将房子买了,以后搬出去的时候也不会手忙脚乱,且帝都的房子本就不便宜,趁着手里还有些余钱。

    “手里可还有银子?”

    “有的,铺子生意不错,一个月进项蛮多,倒是你,官场上上下下都要打点,银子多带一些在身上总是好的,咱们没女儿要准备嫁妆,三个儿子也懂事,你更要多多保重自己,身边寻两个懂武功的贴身保护着,可莫要像大哥……”冯氏说着,眼眶一红。

    尹云德拍拍冯氏的手背,“虽然咱们没有女儿,可四姐儿马上就要出嫁,你便给她寻个庄子,手头若是宽裕,你再给买个铺子,那孩子是个有心的,你待她好,她都记在心里!”

    “此事老爷不说,我已准备好,不过别说,大房这几个姐儿真心不错,从千盛订婚开始,便日赶夜赶,五姐妹拼着做了九百九十九个荷包,我随手拿了几个一看,确是她们亲手做的!”

    三房就别说了。

    尹若曦、尹千雪在江南,这便不追究。

    可尹千柔、尹千韵呢,一人送了五十个过来,那针脚一看就不是出自两人之手,应该是从外面买回来的。

    她要的是个心意,可不是这些个表面功夫。

    “这几个孩子确实不错,乖巧懂事,不争不抢,学问也不错,知书达理,都该有个好姻缘!”

    “老爷,你说,我把五姐儿说给我娘家堂哥家侄儿如何?”

    “谁?”

    “就是在定州做知州的堂哥,他有个嫡子,叫承志,今年二十一,虽然娶过妻,可那妻子过门半年便没了,也没留下个孩子,我这个侄儿是个本事的,不止学问好,经商也赚了不少银子,今年刚刚守孝完,正准备着下一届的科举,以他的学问和见识,到时候榜上总有他一个位置的!”

    尹云德闻言不语。

    考虑着其中的厉害关系。

    冯氏见状又道,“我也怕不妥,所以是一直没敢提,过些时日子盛大婚,我堂嫂便会前来,承志想来也会来,要不老爷到时候亲自看看再说?”

    “嗯,终归不是咱们的女儿,马虎不得,这事儿你找个时间与母亲、大嫂说说,便是五姐儿那儿,也要先透个口风给她,免得到时候让她两眼一抹黑,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还是那句话,若是五姐儿不答应,咱们也不能勉强,侯府的小姐,便是庶出,那也是金贵的!”

    “老爷放心吧,我有分寸的,说起来这几个孩子的婚事,咱们曦姐儿马上就要及笄了呢!”

    尹云德闻言,眸子顿时柔和了不少,感叹道,“是啊,当年小团团似得,走路走都走不稳,一定要跟我去衙门,我不带她去,就追着哭,哭的我心都疼了,只得答应她,等衙门回来就带她去放风筝,可是等我回来,却听说她从秋千上摔下来,一来二去,到今时今日,我都没能带她去放风筝……”

    “老爷,曦姐儿怕是都忘记了,你怎么还记得?”

    “这孩子,总是觉得亏欠了她!”

    小小年纪没了母亲。

    继母再好,可也有自己的孩子。

    这人啊,都是偏心的,没有的时候是千般好,一旦自己有了,便会跟着改变。

    三弟又是一心扑在权势上,可如今京城的局势,权势并不是个好东西!这些话,尹云德知道,他若是说了,尹世宏一定会跟他翻脸,索性也就不说了!

    冯氏闻言,顿时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沉思片刻,才握住尹云德的手,“老爷,如今的局势,咱们是控制不了,最多只能随波逐流,能做的,就是一有风声,便去报个信!”

    尹云德拍拍冯氏的手,“这些我倒是不担忧,我担忧的是三弟会为了前途,要曦姐儿进宫啊!”

    “这……”

    冯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心突突的跳。

    尹世宏怎么可以,他是疯了吗?皇帝今年多少岁了,曦姐儿进宫怎么可能有幸福?

    “这些也是我的猜测,你在府中更是要多注意,尤其是曦姐儿那里,你抽空跟她说一声,叫她不要愚孝,万事以自己的幸福为先,最好是赶紧给她定下亲事,张三李四都好,咱们要求不多,只求他人上进,对曦姐儿好!”

    “老爷,你放心吧,我明儿亲自送请帖去公主府,到时候与大夫人说说这事儿!”

    “嗯!”

    夫妻二人又说了一会子话,尹云德有些累,冯氏便让丫鬟准备了热水,伺候着沐浴后,让他休息。

    思来想去,冯氏心里还是不放心,去了思暖阁。

    思暖阁

    尹若曦没想到冯氏会过来,笑道,“二伯娘怎么来了?二伯娘是知道我明天就要跟七哥去轩辕城了,特意来给我送行的吗?”

    “你这孩子,干嘛非要跟你七哥去轩辕城,这一路颠簸的,就不怕累坏了自己?”

    “不会的,我身子骨好得很!”尹若曦说着,请冯氏坐到罗汉床上。

    翠莺端了茶水上来,尹若曦招呼冯氏喝着,看冯氏神色,尹若曦猜封死一定有话要说,却一个字都没问。

    冯氏抿了抿茶水。

    茶水虽好,可她却吃不出味儿来。

    到底是她真心疼着,又是好姐妹唯一的女儿。

    “曦姐儿,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回二伯娘,都收拾好了!”

    冯氏点头,心里犹豫的很,好几次欲言又止。

    尹若曦瞧着,让屋子里的人都退下,才说道,“二伯娘,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我保证,不管二伯娘说了什么,都会像一阵风吹过,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题外话------

    欢麻麻去数数,这个月欠下多少字了。

    下午四点2更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