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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一个比一个坑爹!
西装老头的全名叫屠程钢,程钢建材公司的大老板,公司主营建筑材料,以钢铁合金为主,是s市建筑材料的主要供应商。
屠老板财大气粗,连名片也是钢铁合金弄的。
苏以安捏着镶金带银的金属名片直发愣,凌昭侠支着下巴一声不吭地望着江水。
小船无浆,却能自己前进,屠程钢笑呵呵地说是在船底加了个特殊装置。
但他却盘腿坐在小船里,两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没见操作什么遥控器。
屠程钢也算是城市里的名人,只是行业不同,苏以安和凌昭侠都没怎么注意。屠程钢跟他们侃侃而谈,一点架子都没有,亲切的态度特别容易让人产生好感,若是不知底细,苏以安恐怕都被他忽悠住了。
凌昭侠偷偷抓住苏以安的手指捏了一捏,苏以安懂的,也回捏了一下。
穷奇隐匿了气息,饕餮也不敢吭声。
救护车已到达了岸边,屠程钢说:“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啦!”
凌昭侠不咸不淡地说:“谢谢。”
屠程钢抿嘴一笑,视线落到苏以安身上,苏以安不知屠程钢了解多少情况,只得装傻,也朝他笑笑。
“小心不要让他碰你。”穷奇轻声提醒,“他们的手带电,搞不好会把我拉出去。”
他这么一说,苏以安马上紧张了,偷偷挪远了一些,而屠程钢的双手依旧搭在膝盖上,根本没有探测他的意思。
小船靠岸后几个护士围了上来,凌昭侠不让他们碰,亲自扶着苏以安钻进救护车。
屠程钢目送救护车离开,控制小船渐行渐远。
苏以安又困又累,上车没多久便打起了瞌睡,他的脑袋一下一下磕着车窗,凌昭侠伸过手,用手掌垫在他脑袋和窗户之间。
车子拐弯,苏以安脑袋一歪耷拉在凌昭侠肩上,凌昭侠环着他的腰,问护士:“这是去哪家医院?”
“市第一人民医院哟!”小护士给苏以安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腿,示意让病患躺上床。
凌昭侠不同意,也不让护士们扶,下车的时候把苏以安背了起来。救护车是屠程钢叫来的,屠程钢这人看似随和,实际上城府极深,凌昭侠拿不准屠程钢在盘算什么,如今只能处处小心。
凌昭侠把苏以安往上托了托,苏以安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把脸埋进了凌昭侠颈窝。
检查后医生建议苏以安住院治疗,说是腿骨骨裂,需要上夹板和石膏固定。
等包扎完挂完吊瓶,凌昭侠带着苏以安回去了。
“在家里静养,换药再去医院。”凌昭侠打开车门跨出去,伸手把倒霉蛋扶了出来。
倒霉蛋腿上打着石膏和夹板,一蹦一蹦地跳到楼梯口,他咬咬牙,扶着楼梯把手往上蹦,凌昭侠走到他面前蹲下:“上来吧。”
苏以安趴上去,凌昭侠轻轻松松地把他背了起来。
“谢谢!”苏以安好感激。
“我谢你才对。”
苏以安满头问号:“谢什么?”
“没什么。”
“切!”苏以安环着大救星的脖子,往他耳朵里吹气。
“……”凌昭侠往苏以安屁股上掐了一把。
苏以安没法洗澡,胡乱擦了把身子,换好睡衣就躺下了,但睡得并不安稳,他梦见自己被腾蛇缠住,锋利的尖牙近在咫尺,苏以安在梦里挣扎,又是蹬腿又是翻身,手还胡乱地扒拉着。
“呜……大侠……大侠……”
“别怕,别怕。”凌昭侠抱着他,轻轻抚着背柔声道,“没事了,有我在。”
苏以安眉头舒展开,在他怀里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发脾气了。
准确说,穷奇大爷发脾气了。
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封印了!
“卑鄙!”穷奇大骂枕边人。
凌昭侠揉揉眼:“我怎么了我?”
“你把我封印了!我使不出劲了!”
“我又没完全封印你,你看你现在还不是挺自由的嘛!”
“好嘛!”穷奇冷冷一笑,扯扯睡衣,“那我不出来了!我就用这个身体,过一辈子!”
凌昭侠:“呵呵。”
穷奇气得想打他,可身体上到处是伤,动一动腰酸背痛,还坏了一条腿!
该怎么打?
呵!好汉报仇,十年不晚呐!
大穷奇是铁了心不出来,一只小穷奇从凌昭侠脖子上的小竹片冒出,嗷嗷叫着跑来跑去。
太可恶了!真是太可恶了!
小穷奇有脾气没处发,视线落到窗台上看好戏的小饕餮那,小穷奇凶狠地扑过去,嗷嗷地打成一团。
小仓鼠看着好玩,跟着他们跑来跑去,落到床上,滚到地上,鸡大爷对小仓鼠非常好奇,追着它的短尾巴啄,凌昭侠把可怜的小仓鼠抱上床,小仓鼠闻到了一股味儿,摸索着钻进苏以安腿间,将小鼻子顶在他内裤上,好奇地闻着。
苏以安正处于晨勃状态,那根巨大的玩意满满地撑着内裤,顶端濡出了一圈水渍。
那根玩意是男人都会有,只是尺寸各不相同,见了难免会攀比一番。
凌昭侠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到苏以安腿间,穷奇大大咧咧地掏出那玩意,摸了一把不屑道:“颜色倒是不错,尺寸就……哼!”
“得!你的大,你最大!”苏以安捂脸。
凌昭侠没眼看,洗漱好,带着小仓鼠去店里了。
甜品店没有小仓鼠的笼子,凌昭侠把它放在柜台上,叮嘱它不要到处跑,小仓鼠听话地坐在柜台上,小短腿前伸,面朝着店门眼巴巴地眺望着。
凌昭侠见它可怜,送了它一颗小草莓。
小仓鼠饿了,抱着草莓几口啃完,抬起脑袋看凌昭侠,那眼神分明在问还有吗?
凌昭侠又给它一块蛋糕,点了点它沾满奶油的小鼻子:“别急,慢点吃!”
“吱?”小仓鼠伸着小舌头舔鼻子。
穷奇心里憋着气,在床上滚来滚去睡不着,索性起身下床,脚沾地的时候脸疼得皱成一团。
苏以安提醒:“爷,我那腿坏了,骨裂,小心点用啊!”
“啧!”穷奇单脚一蹦一蹦地去洗漱,一蹦一蹦地找水喝,下楼梯时还差点儿摔了,扶着把手慢腾腾地往下蹦,他觉得自己真是太苦逼了,附身对象一个比一个坑爹!
要是有个人来扶一下就好了!穷奇心想。
等隔壁大妈问要不要扶的时候他又拉不下面子,堂堂一个凶兽用得着人类来扶?
“真是麻烦!”穷奇憋得满脸通红。
“要不……身体还我吧?”
“哼!想得美!”
穷奇蹦进店里,看到一群女孩正围着前台逗小仓鼠。
凌昭侠抬起头,惊讶道:“你怎么下来了?”
客人喊:“服务生!结账啊!”
凌昭侠:“自己算!”
客人掰着手指算来算去终于算明白了,递给他三十六块钱,凌昭侠扫了眼账单,把一块钱还回去:“一共三十五,你算多了。”
又一张账单递来,凌昭侠扫了眼说:“少了两块钱。”
“服务生加水啊!”
“自己加!”
穷奇坐在旁边,乐呵呵地看好戏,肚子发出咕噜一声,忙碌中的凌昭侠抬了抬眼皮:“没吃早餐?”
“没有。”
“店里正好有早餐。”凌昭侠丢下一群嗷嗷待哺的客人,自顾走到厨房外,“大陶,我昨天弄的包子和醋溜菜还有吗?”
“有。”陶厨师端出一盘子包子,一碟子醋溜白菜。
“粥呢?”
“……也有。”陶厨师端出一碗粥,嘟哝了一句,“多大仇?”
“什么?”
“没什么。”
穷奇吃包子前警惕地掰开闻了闻,豆沙包,皮薄馅多,粥是白粥,普普通通,醋溜白菜看起来卖相也还不错。
穷奇再扫了眼客人,见没有异常,这才放心地吃了。
然后他悲剧了。
“我受不了了!放开我!!!”穷奇第n次坐在马桶上,挣扎着冒出一团淡蓝色烟雾,苏以安扒拉着不让他走。
“把我的身体吃成这样你就不负责了?!”
“负责个屁!”
“不许走!!!”
“放手!!!”
门哐哐地敲响,外面的人大叫:“喂!里面的人还没拉完吗?”
“没有!”
“快点行吗?”
“别催了,已经够快了!”穷奇泪流满面地捂着肚子。
竹片心情很好地笑了一声。
穷奇咬牙:“笑个……”
话还没说完,小饕餮跑出来,啪!朝他鼻子扇了一爪子。
苏以安:“……”您两位悠着点啊!qaq
小仓鼠在一群女孩儿的围观中,突然抬起脑袋吱了一声。
凌昭侠从一堆账单中抬起头,看到罗丘。
罗丘今天没有穿西装,他的t恤上印着大大的卡通图案,皮带嵌着闪亮亮的装饰钢钉,钢链从皮带上挂下来扣在牛仔裤上,他的头发没有打啫喱,随意地放了下来,有点长的刘海扫在眉毛上,他进来的时候凌昭侠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个大学生。
“毛毛?”罗丘见到小仓鼠,眸子亮了。
小仓鼠嗖一下蹦进罗丘怀里,开心得直晃尾巴,罗丘将它放肩上,凌昭侠冷声问:“你来干什么?”
“吃饭呀……哎呀人满了啊?”
“满了就去别家呗。”凌昭侠一点儿也不想招待他。
罗丘倒是不介意,他自己找了一圈,见角落有空位,走过去,发现一个男人半死不活地瘫在那里。
穷奇一个人占了个长条沙发,病怏怏地cos尸体。
罗丘见他脸色不对,关心道:“你还好吧?”
“……朋友你见过三峡泄洪吗?”
“你泄洪回来?”罗丘伸出手想碰他。
一只大手抓停罗丘,陶厨师说:“你等会啊,我把这货搬走。”
陶厨师拎起穷奇往肩上一扛,把他扛进了……厨房。
还贴心地给他垫了一个麻包袋。
穷奇可怜兮兮地缩在麻包袋上,盯着忙碌炒菜的陶厨师,不确定道:“你是……饕餮?”
“嗯哼!”
“这身体是?”
“我找的!”陶厨师凶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敢跟我抢我就吃了你!”
“……!”穷奇还没骂出口,小饕餮又跑出来,朝他鼻子扇了一爪子。
鼻血横流的穷奇生气了,一生气肚子又疼了,他哼哼唧唧地捂着肚子,一碗白粥放在了他面前。
穷奇:“多大仇?”
陶厨师:“我弄的。”
小窗口外客人叫:“我的白粥还没好吗?!”
“来啦!”陶厨师端着白粥出去了。
穷奇犹豫了,苏以安催促道:“吃吧,大陶弄的可好吃了!”
粥里加了白糖,甜甜的,吃完粥,穷奇脸色终于缓和了些,他斜斜靠在墙角,有气无力道:“有烟吗?”
一根烟丢过来,穷奇接住,借着炉子点燃。
陶厨师抄起大锅兜火抛菜,香气四溢,穷奇馋得口水直流,陶厨师说:“叫声爷赏你一块肉!”
“滚!”
“切!”陶厨师筷子一夹一抛,一块红烧肉飞向穷奇,穷奇张嘴接住了。
在山海异兽中,饕餮作为一个资深吃货,不仅爱吃,还学得了一手好厨艺,就连嘴最刁的穷奇也不得不承认,饕餮弄的食物确实不错。
“还有吗?”穷奇厚着脸皮问。
“没啦!要吃自己弄!”
“你这身体也是厨师吗?”
“是。”陶厨师铲出红烧肉端上小窗口,摁摁钟,“二十三号来拿菜!”
店里没有服务生,凌昭侠正忙着收钱,客人只好自己来取。
“大陶,你是不是也在工地里找的?”苏以安好奇地问了一句。
“对的,这人是工地里的厨师。”
“地铁七号线,临江的那个工地?”
“……”陶厨师拿着锅铲愣住了。
穷奇也愣住了。
苏以安挠挠头,地铁工地爆炸的时候他正好在附近的大厦见客户,当时他居高临下地看到工地火星四溅,浓烟弥漫,同时还有十多个白光冲天而起,他当时以为是喷发的火星,但如今想起来,这场爆炸真是有点不同寻常。
“报纸上说,挖到煤气管道其实是骗人的。”穷奇叹了一声,反正他又被抓回封印里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挖到的,其实是……”
“山海封印?”苏以安懂了,“那些白色的光……是逃脱的山海异兽?”
“……对。”
小窗户外面又有客人催:“酸甜排骨还没好吗?!”
“马上来!”陶厨师哐哐翻炒几下,倒进盘子端出去。
穷奇摸到炉子边,偷吃了一块小番茄。
外面吵吵闹闹,穷奇探出脑袋往外看,原来一个女人正抱着陶厨师哇哇大哭。
“老陈啊老陈,你怎么不回家啊!我还以为你真出事了!”
“这位小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他姓陶,不姓陈。”凌昭侠上前解释。
“胡说!”她捞起丈夫的袖子,“这道疤是他在家里炒菜烫到的!”
“……”凌昭侠看向陶厨师,尼玛,陶铁这名字是你自己起的?!
陶厨师满头大汗,匆匆搜索了一下记忆,苦着脸道:“丽娟啊,医生说我脑子受伤,产生记忆缺失,记不得你,也记不得家,最近才慢慢地想起来,不是我不去找你,而是我不知该怎么去找你啊!”
“嗯嗯嗯!”黎丽娟泪流满面地点头,信了,她丈夫憨厚老实,说句谎话肯定脸红。
陶厨师一脸淡定,撒谎撒得面不改色,一边安慰着夫人,一边拼命搜索记忆。
“你没事就好,你没就好!”黎丽娟还叨念着,“我还真以为你在爆炸里没了,呜呜呜!”
罗丘听到爆炸,抬头看向陶厨师。
小婴儿在婴儿车里哇哇哭了起来,黎丽娟只得转去哄娃娃,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哄来哄去小婴儿还是哭个不停。
妈呀,这是我的娃?!饕餮头都大了。
“哎,小涛就爱哭。”黎丽娟抱起娃娃朝丈夫道,“大涛在就好了,还能帮忙带一下。”
……大涛?
饕餮一搜记忆,脑子轰地炸了。
饕餮附身的厨师叫陈建民,一共三个孩子,大涛五岁,小涛才出生没多久,除了俩个男孩,中间还有一个三岁女孩叫小洁。
饕餮附身后直接逃了,隐姓埋名,从来没想过家里人的事情,他本以为躲一躲能避开,哪里想到老婆亲自找上门了!
穷奇躲在厨房里偷笑。
客人对穷奇喊:“喂!我的粥还没好吗?!”
凌昭侠没想事情竟然发展成这样,店里还有个罗丘,说得越多露馅越多,他只得招呼陶厨师和黎丽娟上楼,回头对穷奇喊了声:“你也来!”
穷奇端出粥往客人面前一放,不顾客人看到白开水泡饭的表情,快步跟上凌昭侠。
客人们傻眼了,店主走了,厨师走了,那他们吃啥?
罗丘也无奈了,他的意大利面等了半小时还没上,如今厨师走了,怎么办?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呗!
凌昭侠给黎丽娟泡了杯茶,说了句慢慢聊,然后头也不回地下楼了。
穷奇依旧附在苏以安身上,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削苹果,削好了还没吃就被陶厨师抢走了。
陶厨师捧着苹果给黎丽娟,讨好道:“丽娟,你吃。”
穷奇气得想打他,但注意力总是被黎丽娟怀里的小婴儿吸引,小婴儿还在哭,穷奇说:“我来吧。”
黎丽娟有点儿不放心,一个大老爷们带孩子,摔了碰了怎么办?
“没事,这货……人是职业奶爸,最会带娃!”陶厨师笑着说,“他特别温柔,最喜欢带小孩了!”
“真的吗?”黎丽娟眸子亮亮的。
“真的!”陶厨师转头问穷奇,“你说是吧?”
“……”穷奇额上青筋突突直跳,小婴儿在他怀里一哭,他几乎习惯成自然地温柔哼歌,哼着哼着小婴儿还真的不哭了。
“你带小涛进房间吧。”陶厨师挥挥手,“我跟我老婆说说话。”
楼下,凌昭侠将一叠餐单丢进小窗口,调侃道:“真看不出,你竟然会炒菜?”
“十九号,八号,三十七号,这个是二十六号加餐的。”罗丘有条不紊地把菜一个个排开。
凌昭侠面无表情,端着菜就走,罗丘喊住他:“哎,等等。”
罗丘把小仓鼠放到小窗口上,一本正经地解释:“厨房油烟大,你帮我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