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中文网 www.23zw.so,最快更新早安小娇妻 !
铁闸缓缓开启,他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轰地一声直接进了别墅,扬起一片灰尘。
盛夏用手挥了挥他恶意弄起的尘土,拉着行李箱入内,彼时颜玦正好推门下车,迳自往别墅内走。
“颜玦。”她喊。
颜玦转眸,仿佛这时才看到她似的,只是那眸子漠然无波,只问:“你来做什么?”
“我们谈谈。”盛夏很认真地说。
颜玦却只是冷哼一声,直接进了屋。
“颜少。”佣人在玄关处迎接,他鞋也没换,迳自走向室内,然后佣人才看到了盛夏。因为不认识,一时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颜玦的客人。
盛夏拖着行李箱有些尴尬,她朝佣人微微颔首正往里走,颜玦用英语吩咐了一句:“拦住她。”
那个身体臃肿的美国女人便真的就俐落地挡住了盛夏的去路。
“我是他未婚妻。”盛夏用英语解释。
佣人摇头,表示无奈。
“颜玦!”盛夏有些生气地喊,却见他已经上了楼。
见状盛夏便要追上去,无奈那个强壮的美国佣人挡了她的去路。盛夏与她对视良久最终败下阵来,最后只好拖着行李出门,来到院内。
这橦别墅不算大,小院子两则都是篱笆扎成的一片,她在门前找了块石头坐下,就不信颜玦让她一直都坐在门外。但随着时间流逝,屋内真的没有人一个人出来搭理她。
突然感觉后背被人砸了下,转头看去,便见邻居家的小孩隔着围栏冲她微笑。
那是个男孩,大概只有七岁左右,黄黄的头发,蓝色眼睛,皮肤很白,笑起来十分帅气和友善,盛夏便也回他一个微笑。
男孩问她:“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我跟我先生吵架了。”她用英语跟他交流。
“哦,真可怜。”男孩一副很善良的模样,问:“那你要不到我家来作客?”
盛夏摇头。
“为什么?”男孩眼睛从她身上扫过,这个时候天快黑了,温度很低,而她穿的很少。
盛夏笑了笑,有些俏皮地说:“因为只有让他心疼,他才会放我进去啊。”
男孩听了似懂非懂,他想了想,然后说:“你等一下。”说完便跑回自己家里,很快拿了块面包过来,小胳膊从篱笆围栏里伸过来,说:“你一定饿了,先垫下肚子。”
盛夏来到美国后感受到第一份善意居然是来自一个孩子的,便笑着接了过来,对他说:“谢谢。”
男孩看了眼颜玦的楼上,担忧地说:“但愿他是个好人。”然后屋里传来女人的声音,大概是喊他回家,他转头朝自己的别墅内跑去。
男孩离开后,天色越来越黑,温度越来越低,已经有些冻人。而房子里的灯火通明,映的她身影更加孤单……
颜玦回来后一直在书房,到了晚餐时间佣人见他并未下来,便上楼来敲门。
“进。”
佣人推开门,便见他坐在书桌后翻着书,便问:“先生,要开晚饭吗?”
颜玦点头,说:“端上来吧。”
“好的。”佣人迟疑了下,说:“那位小姐现在还在外面坐着。”
“嗯。”颜玦应,只是头也未抬,并不让人看到他的神色。
佣人心里犯嘀咕,却不敢多言,便退了下去。
彼时,盛夏搓着手臂取暖不由望向别墅,看见那佣人在厨房里一阵忙碌,仿佛闻到饭菜的香味。她这些天也没有吃好,此时摸着咕咕叫的肚子,是真的饿了。
眼见那佣人端了食物上楼,她灵机一动,大门既然进去不去,她就跑到了厨房下面,费了些劲儿才推开窗,然后爬了进去。
“喂喂喂,小姐,你的行为是违法的。”等佣人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见她已经自己拿了东西在餐厅优雅地用餐了。
“好啊,那你报警吧。”盛夏说。
佣人看着她明明是个千金小姐模样,可是行径却这般无赖,不由眼睛冒火。
盛夏低头继续安静吃饭,佣人已经不知该怎么办,最后只好再次上楼报告颜玦。
颜玦下来的时候,她正好拿餐巾摁了摁唇角,说:“我吃完了。”
“有意思吗?”颜玦问。
“妈让我来的,你如果不想看到我,大可以跟她说。”盛夏理直气壮地说。
颜玦瞪着她,眸子里仿佛有怒意涌动,最后还是只撂下一句:“随便你。”便转身上了楼,估计被气的不轻。
佣人看颜玦下来那气势,以为他会将盛夏扔出去呢,没想到这样就完了,不由有点傻眼。
盛夏吹了声口哨,对她说:“麻烦把我的行李搬进来。”然后便在这别墅里逛逛了,实际是在找房间住下。
主卧在二楼,她为了今晚能顺利住下,自然不敢直接躺在颜玦的床上,便选了隔壁的二楼的房间,决定暂时先试探一下颜玦排斥自己到什么程度。赶了一天的路也累了,她简单地洗漱过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这里其实很安静,除了颜玦那张臭脸,没有国内那些纷扰,她倒觉得轻松。所以这一觉睡的很好,导致早上起床的时间都晚了,下楼时颜玦已经出了门,佣人正在厨房里忙碌,但并没有给她留吃的。
佣人看到她态度仍然不太友善,传达颜玦的意思:“先生说一日三餐你自己解决,房间也自己整理好。”
这是她可以住下来的意思?
盛夏虽然觉得这条件苛刻,但还是答应,毕竟他还在生气可以理解,就且让他气几天吧。接下来的几天盛夏可是一直在陪笑脸,颜玦却始终绷着脸。
最让人不能容忍的是他中午是精致丰盛的中国菜,她只可怜地捧着自己下的一碗面条。晚餐,他是牛排红酒的法国大餐,而她还是面条。不是她不会自己炒几个小菜,是那佣人欺负她,什么都不准她用,这一天吃下来盛夏怎么可能不郁闷?
可是不管她怎么眼气、怎么瞪颜玦,他都当她是空气般。最后干脆用力放下手里的碗筷回房间去了。
刚进去就收到颜意的微信,问她有没有搞定颜玦。
盛夏将这几天的情况说了,重点说了他哥吃饭苛待自己的事,把颜意笑的前仰后合,差点飙出泪了。最后安慰她说回来请她吃大餐。
盛夏摸着自己的小腹,晚上根本没吃饱,已经开始有点后悔耍脾气上来了。这时房门被敲响,颜玦出现在门外,她脸上扬起一抹欣喜,却听他说:“把餐桌上自己的碗洗了。”一句话就把她心里刚刚升起的希冀浇灭。
“知道了。”盛夏生气地一个枕头朝他砸过去。
颜玦伸手接过,拍了拍,很严肃地说:“屋里任何东西损坏你都出去。”
颜玦在书房看了会书,发现手边的杯子里已经没水,端着杯子下楼,突然听到啪地一声,东西摔在地上的碎响,接着厨房便传来一声痛吟。
他脚下步子微急,进了厨房紧张地问:“怎么回事?”却见那个美国佣人臃肿的身子蹲在地上,转头看向他时,手指流着血。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转头,便见盛夏站在身后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
颜玦当时心头一股恼意顿生,凶狠瞪了她一眼便上了楼。
盛夏被瞪的莫名其妙,看向厨房才发现那佣人的手破了,赶紧扶她起身,帮她在水管下冲洗了,然后找出医药箱给她消毒,贴上创可贴,说:“你坐着吧,厨房里我来收拾。”
佣人看到她那么毫无芥蒂地帮自己处理伤口,转眸再看她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想到自己之前所为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盛夏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收拾完叮嘱她早些休息便上了楼。
翌日佣人对她却友善了很多,甚至每次做饭的时候都会偷偷给她留一份,只当颜玦不知。盛夏与佣人的关系渐渐好起来,只是颜玦那里仍没什么进展。
这天盛夏从外又抱了束花进来,本来想拜托佣人再放进颜玦的卧室里,反正假佣人之手,他虽然知道是自己弄的,也没扔出来过。
佣人却摇头,说:“小姐,你总这样可不行。”
“那你说怎么办呢?”盛夏也在发愁。
那花没被扔出来时,她还窃喜,后来发现人家根本不是接受,而是无视。
佣人已得知两人真的是未婚夫妻关系,也看出颜玦虽然表面凶,却真的没对盛夏的怎么样过,更确信两人只不过是在闹别扭,她这天晚上她特意做了大餐,佣人走之前告诉盛夏她今晚不会回来。
她意思那么明白,盛夏都红了脸颊,不过咬咬牙还是将门锁了。
彼时,颜玦手里握着份报纸下楼,突然就发现有点不对,定眼看去便见只有餐厅点着几根蜡烛。烛光照映下,桌上摆着精心准备的玫瑰、红酒、心形牛排,而盛夏从桌边的椅子上站起来。她特意化了个妆,穿了件红色斜肩礼服,本来皮肤就好,更衬的肤若凝脂,而露出的半个肩头圆润、性感。
他目光落在她身上瞧了半晌,才走上前,挑眉,问:“你准备的?”
盛夏心里本来就有点忐忑,见他肯好好跟自己说话松了口气,不过还是诚实回答:“玛利亚准备的。”他应该知道她没有那么的厨艺。
颜玦见她低着头,露出一截白色的脖颈,伸不住勾住她的腰贴向自己,然后捏着她的下巴看向自己,问:“你就打算用这么一餐收买我?”
此刻男人模样太过邪魅,那魅惑的音调却仿佛带着另一种暗示。
盛夏唇一点点凑上前印上他的唇,然后慢慢闭着眼睛,颜玦的唇很薄、很软,可以尝到一点烟草的味道。这个吻很虔诚,也因为紧张,长长的睫毛有些微颤。
他始终没有回应,她却学着他平时吻自己的模样,细细描绘他的唇形,带着讨好的意味,但她睁开眼睛时跌入了一片幽深里,是的,他的眸子就那样幽深地瞧着自己,让人感到心惊。
那眸子里的气息太浓,她下意识地后退。
颜玦却用力勒着她的腰身,指腹抹过她的唇瓣,问:“这里到底有多少人碰过?”唇角扯起的弧度如刀划过她的心头,那是质疑也是欺侮。
盛夏脸色一白,只是他不待她辩解便已经放开她,转身上了楼。
“颜玦——”她喊,脚却踩到一个东西。低眸,见是一张报纸,颜玦下楼时手里攥的那张报纸,版面是E市的,头条附着赵基俊在医院外维护自己的照片。
他或许不是误会,但是他介意!
这一晚无疑两人都没有吃饭,整栋别墅都静悄悄的,盛夏想着自己的策略是不是错了?她与颜玦本不相爱,自然不能当以普通情侣间的方法去化解,或许认真谈谈效果更好?
心里装着事自然很晚才睡,只感觉混混沌沌地睡了一觉,再醒来外面已是天色大亮。看看时间想着佣人应该已经快来,而门还锁着,便连忙从床上爬起来。
她下楼的时候佣人已经在厨房忙碌,看到她醒了表情有些遗憾,大概看到未动的牛排已经明白昨晚没什么进展。
“你怎么进来的?”盛夏好奇地问。
佣人看了她一会,才说:“先生昨晚就走了,朱助理早上来收拾的行李。”看样子盛夏并不知道。
她闻言果然转身往楼上跑,打开卧室的门,果然看到里面空荡荡的,并没有颜玦的身影……
盛夏自然是失落和难过,她在洛杉矶逗留了一天,确定颜玦不会再回来,便订了回国的机票。登机的时候大型客机里一半以上都是华人,看到盛夏的时候无不投以好奇的目光。
回国后,果然没有那么轻松。
刚刚下飞机,迎接她的便是颜玦深夜探访沈莹的消息,因此狗仔终于挖出,原来沈莹出事后一直没有知道她的下落,是因为被颜玦安排进了疗养院。
照片自然是偷拍的,盛夏出国找颜玦的消息不知是怎么透露的,此时也不管颜玦出于什么目的去看沈莹,但在外人眼中,无疑这是当众给了盛夏一个响亮的耳光。
盛夏没有回颜玦的公寓,在医院里看过盛名峻便知道了这个消息,愈加觉得心累,便直接去了谢蔷薇那里。出事后她给自己打过几次电话,还没有见过面。
难得这个丫头今天没有上班,她敲门的时候正打着呵欠,揉着惺松的睡眼,吼:“陆江,你到底有完没完?”待看清门外站着的盛夏时却怔住了,一边拉她进屋一边问:“你不是有钥匙吗?敲门干嘛?”
盛夏将行李箱顺手放在她家客厅里,回答:“刚从国外回来,没带钥匙。”
谢蔷薇一边以手为梳顺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一边扫了眼她的行李箱,意识到什么,问:“颜少没跟你一起回来?”她下了班就直接回来补眠,今天是晚班,所以还没有看到报纸。
盛夏摇头。
谢蔷薇便不再问。
盛夏与盛名峻的事,她在某次看到两人在自己楼下时就已经有所意识,所以消息被爆出来时虽然意外却并不震惊。只是媒体和舆论都在谴责他们的感情,那些并不了解内情的人谁又真正想过,他们本没有血缘关系,从小一起长大的少男少女发生感情本就属正常。可是只因为他们名义上的关系,世俗的不容许,他们这份感情其实承担的比正常的情侣要多出很多。
盛名峻为盛夏伤成这样,她也不知道盛夏最后却选择颜玦对不对,但是她知道盛夏的心里应该很苦。如今的处境,如果是普通人面对那些媒体与足够淹没她的口水,怕是早就承受不住。
她默默地抱住盛夏,因为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言语去安慰。
盛夏自然明白她的心意,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表示自己没事。又突然想到什么,转头问:“你真的跟陆江在一起了?”她进门的时候谢蔷薇好像在发脾气,还喊了陆江的名字,她听的真切。
谢蔷薇被问到自己的事,一改刚刚的感性,用力拍了下她的手,问:“你还有心情管其它的?”分明就是转移注意力。
盛夏却并不上当,正待再问,这时门铃响起来。
两人对望一眼,几乎同时起身,不过还是盛夏动作快一点,拉开门便见一个送花小弟站在门外,手里捧了一大束蔷薇问:“请问,是谢蔷薇小姐吗?”
盛夏闪身让开,站在她身后谢蔷薇特别尴尬。本欲不收,又禁不住盛夏“关爱”的目光,签了名字,抱过那束蔷薇略显粗鲁地扔在桌面上。
盛夏本来想说,她如果只是不堪花花公子的纠缠,她来想办法。可是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却见她看着那束蔷薇在出神,便知道她怕是也上了心……
盛夏决定暂时与谢蔷薇同住,便没有再回颜玦的公寓。赵基俊也并没有因为她的拒绝怠工,只是他预订今天下午回来,结果工程那边出了点状况,盛夏只得代表盛氏出席当晚的晚宴。
临时去的造型工作室,选了条宝蓝色、垂坠感极好的抹胸裙,头发编的有些偏韩式垂在左侧肩头,长长的钻石坠子摇曳,她皮肤本来就好,映的她愈加美丽。
这场宴会主人与盛氏是合作关系,生前与盛继业又有些交情,现在盛氏处在风口浪尖,倒也没有因为那些流言蜚语而疏离。盛夏递了请柬走进会场,她本就艳光四射,如今又背负流言,几乎成为全场瞩目焦点。
这些人做人都是看风向的,盛氏兄妹的新闻出来后,颜玦一直没有露面。如今又爆出盛夏主动示好,却并没有与颜玦一起归来,而是深夜看望杜若的新闻,众人已经纷纷在心里下了定论,颜家绝不会再要这样的儿媳妇,再加上她现在名声极臭,几乎没有人愿意跟她交谈。
盛夏倒也无所谓,只是由侍者托盘里拿了杯红酒,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待着。盛氏之所以今天必须有人出席,是因为敬重过生的宴会主人,她是晚辈,晚来总显的不礼貌,所以打算等会儿见了人送上礼物便走。
偏偏有人就是连这点清静都不肯给她,坐着本来有点心不在焉,一个年轻男人突然挨着她坐下来,因为靠的太近本来就显得轻浮,目光更是在她露出的香肩扫过,模样更丝毫不掩饰他的下流,问:“盛夏小姐吧?”
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让人觉得恶心,盛夏毫不犹豫地起身,怎奈腰身骤然被他勾住。
盛夏没想到他众目睽睽之下这般大胆,不由怒斥:“放手。”
男人见她生气,手在她腰间刻意捏了下,这才笑着放开,嘴里却在辩解,说:“盛小姐别误会,我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盛夏想要离开,他却拦了她的去路,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张房卡递到她的面前,说:“我是明达实业的总经理,如果盛小姐有兴趣我们晚上可以单独谈谈。”
话里暗示明显,这样的作派能当上总经理必然是个富二代,这是欺盛氏如今举步艰难呢。
盛夏本来已经想走了,转眸看着他,他眼眸淬笑,一副自认为风流潇洒的模样,唇角不由也扯了一下。
男人本来就对她有兴趣,所以不管是怎样的表情都能勾的他心里发痒,正在出神。岂知盛夏抬起手里的酒杯,众目睽睽之下,杯身倾斜,那杯酒就如水流全部倒在男人的头上。
红色的酒渍顺着男人的发尖落到银白的西装上,湿了一片,周围注意到这一幕的无不震惊。而她泼完人后,将酒杯重重放在桌面上,欲走。
男人终于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地追上前大骂:“他妈的,居然敢泼我,不知被那么多男人玩过了装什么圣女?”那架势似是要扑上去打她般。
只是他并没有近身,一个挺拔的男人身姿便插进来,隔在了他与盛夏之间,确切地说是将盛夏护在了自己身后,男人看到他脸色立马变了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