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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伤还未好,哪里用管他们用什么膳食的事情。”邵知逸瞥一眼就知道颜惜叶的伤口并未痊愈,周身的空气中还盈有淡淡的血腥味。
“再说他们从来都是食用辟谷丹的,给他们做吃食也是浪费。”邵知逸淡定地背着徒弟讲他们的坏话。
颜惜叶摇头:“师兄们给惜叶的,皆是重礼,惜叶无以为报,只有唯有些举手之劳罢了。”
言语间,颜惜叶将腌制好的肉煎好,切成分量均等的大小,再重新煮过了新的粥米,送到邵知逸面前。
从前颜惜叶还保留着食用菜蔬的习惯,借以维持体内的各项均衡。后来修真之后才发觉,修真者是不忌食肉或食素的。修炼的过程中,吸收进来的天地元素会自然调节,进行平衡,身体会在修炼的过程中达成一个最好的状态。所以对于食用方面,几乎没有什么值得顾忌之处。
知晓了这一点之后,颜惜叶便也不再特意给邵知逸平衡什么饮食,而是随着心意行事了。
邵知逸正吃着,听颜惜叶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颜惜叶的丹田被邵知逸改造过,变得阔大无边。但是很快颜惜叶就发现了,她能够使用的地方,并不是目所能视之处。一开始她能使用的大小,不及万分之一。每一次进益便增加一点点,每次抽空了丹田,能够使用之处便又增加一点点。这样下来,如今她也不过只能用上万分之一。
但是此次到了浩宇中世界之后,颜惜叶打坐之时突然发现,能够掌控的已经达到万分之二,竟是突然翻了一倍!
颜惜叶仔细回想了一番,从夏泽过来的这一路,她并不曾做过什么能令修为大举进益之事,而且经过查探,她现在的修为也还停留在开光初期。既然修为没有进益,那这突然扩大的可用之处,是怎么一回事呢?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这是藏剑峰上的八处院落。每一处院落,皆布下了不同的阵法,安放着不同的法器。对修士的影响,自然也是不同的。”邵知逸道,“你日后就会发现,在其中修炼会有其绝妙之处。”
“说不定,哪一天小叶子醒来,就被改造成了一只树精呢~”邵知逸冲颜惜叶眨眨眼。
颜惜叶默默抽了抽嘴角,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对了。”邵知逸突然严肃脸,“这个肉今天有些放咸了,肉煎得也有些焦。”
颜惜叶认真状,夹起一块尝了一口,点头:“我下次一定注意。”
翌日清早。
颜惜叶猛地睁开眼睛,迅速起身离开天字院,奔向藏剑峰的灵台处。
昨日邵知逸说了今日要测试程长恭几人的修为进益如何,颜惜叶虽不在此列,到底也是要前去的。观望高手对阵,能够体悟之事,自然比自己感悟要来得快得多。
但是这浩宇确实不同夏泽多矣。不知那天字院中放置了什么法器,又或是灵脉深藏其中。颜惜叶打坐修炼之时,心无旁骛,入定到深处,便觉得周身暖洋洋的,犹如沐浴在阳光之下,又似遨游在流水间,十分畅快。
就连时常闹腾的玄影都安静下来,端立在紫府中,吸收着盈盈灵气,滋养剑身。
这一入定,便忘记了时候。颜惜叶既不知何时星辰褪去,更不知何时朝阳升起。只是突然有一阵巨大的灵气波动,从西北方向传来,这才惊扰了她的修行。
收了神思睁眼一看,却已经是朝阳艳艳,第二日早晨了。
想来方才那番波动,便是邵知逸与几位师兄对招而形成的罢。想到这里,颜惜叶哪里还坐得住,匆匆便赶往方才传来动荡灵气的源头之地。
还未靠近,便瞧得那一处高台耸立,高台上不知情况如何,只见法术光芒闪动,灵气起伏。
高台四周无梯,围在上方几人皆立于一方形法器之上,时不时二人凑近交谈着些什么。
远远的银苏苏便看见了颜惜叶朝这边行来,待颜惜叶靠近,便在空中朝她伸手道:“上来吧。”
话音才落,颜惜叶便觉有一股拉拽之意,强拉着她朝上空飞去。待她缓过神来,已经身在方形法器之上了。
颜惜叶此时的修为才能自如地掌控遁地之术,缩地成寸不在话下,只是若论这腾空之术,她就无能为力了。此时银苏苏主动出手,既是帮了她,也将她的困境化解,令颜惜叶心生感激。
“多谢师姐。”颜惜叶抱拳道谢。银苏苏只略一点头,不曾接话,而是将目光重新投往下方的灵台之上。
颜惜叶也不在意,她现在的修为少不得还要麻烦上师兄师姐数次,若是次次皆计较上一番,倒显得自己过多纠缠了。
颜惜叶也同样朝下方看去,这一瞧之下,倒是吃了一惊。
下方第一个与邵知逸对战的,不是大师兄程长恭,却是三师兄高子文。
高子文此时神色与颜惜叶昨日所见分外不同。从前所见,高子文皆是嬉笑之色,难得有两句正经话语。但是在这灵台之上,高子文却是神色肃穆,冷凝着脸。见到这样的反差,颜惜叶心中不免有些吃惊。
“高师兄是我们中修为最高的,也是根骨最差、脾气最为奇怪的。”云旭仿佛知道颜惜叶在诧异些什么,主动为她解惑道,“我刚来的时候,高师兄还是动不动就阴阳怪气的,问他什么事情,他也是爱理不理的。后来师尊为了洗练他的根骨,改变他的脾性,便用了些手段,慢慢地,高师兄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只是在与他对战的时候,还能看出从前的影子。”
“高师兄是元婴修为?”问完这个问题,颜惜叶就收到了肯定的答复。
颜惜叶一开始还以为那个元婴老祖是程长恭,没想到竟然是最没有正形的高子文。咳,颜惜叶发誓她没有为其他师兄担保都是正经人的意思。
知道了高子文是所有人中修为最高的一位之后,颜惜叶再看向灵台,目光里有些她自己都不明白的热切。
灵台上,乍一看是高子文占了上风,步步杀招,紧紧逼迫着邵知逸。邵知逸看起来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神识。”银苏苏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颜惜叶经过她提醒,立刻将神识放了出来。
神识以她为中心,往四周飞速扩展开来。这四周的情况,哪怕是毫厘之小,也能传到她的感知里。
神识一放出来,便知这场下的对决都是迷惑了。
身处灵台上的邵知逸和高子文,身上皆有丝丝缕缕的烟雾升腾起来。越到空中便显得愈加庞大,到最后,竟有数十丈乃至百丈之高了。
高子文的双手,双脚,加上两边肩膀,皆有烟雾升腾,霸气非常,杀势腾腾。相比之下,邵知逸这边就显得可怜一些了,只有一处手腕有轻飘飘的一缕烟雾长出而已。
但一旦抬头往上看,便知道邵知逸的那仅有的一缕烟雾有多么庞大,竟有些狰狞可怖的模样了。而高子文的烟雾源头虽多,却只能分散,或是说被邵知逸的烟雾拆散,各自为营,显得势单力薄起来。
烟雾中不断有各种凶兽出没,或是朝对方嘶吼,或是交战对阵起来,或是张牙舞爪一番。又有各种刀枪剑戟变幻,朝对方的烟雾打去,有些被挡住便化作虚无散去,挡不下来的那处烟雾便只能被击出来一个口子。再加之其他诸多变化,每一处皆是不同,似有百千修士藏在这烟雾之中,做了种种神通,同时与对方交战一般。
颜惜叶一路看下来,发觉自己的眼睛像是不大够用一般。
无奈之下,只能全神贯注,单找那些个与剑术有关的幻化细瞧了。
本来邵知逸的烟雾就十分庞大,这烟雾对阵下来,很快高子文的烟雾便因为对阵消散了不少,纵是现在剩下来的,也是坑坑洼洼,或是状如渔网,总之没有几个地方还是完好无损的。反观邵知逸的烟雾,却是紧密飘然,不但未见多少伤损,反而较之先前更加庞大。
高子文眼看败势已显。
颜惜叶也能看得出来,高子文的烟雾中再出现的变化,较之先前,已经有些不济了。这样下来,想必再过不久,高子文便毫无意外地要败在邵知逸手中。
“卧槽这小子又留后手!”程长恭突然爆了一句脏话,见颜惜叶朝他看了过来,才赶紧轻咳了一声作为掩饰。
后手?
难道现在这个样子,还会再生变化?
颜惜叶闻言紧紧盯着场上的局势,不敢将眼睛挪开一丝一毫。
只见高子文的天灵之上,似乎是经过了一番挣扎,有一丝似有若无的烟雾缓缓地冒了出来。这一缕烟雾不同其他烟雾一般气势汹涌,一出现便是拔山倒树之状。而是飘飘忽忽,明灭不定,似乎下一刻就要如此飘散在空中化作云烟了。
就在下一刻,变故突生!
【【【以下蠢霜明日回家换。】】】么么大
颜惜叶道:“沈长风给了邱月什么好处,倒叫她这么死心塌地的。”竟是为了沈长风,好像连命都不要了。
“情之一字,叫人舍生忘死。”邵知逸看得清楚,邱月哪里要沈长风给她什么好处,只要沈长风愿意用她,刀山火海她也是敢去的。
颜惜叶摇摇头:“痴人。执念太深,徒生心魔罢了。”
“他们本来就是魔修,又惧怕什么心魔?正好相生相伴,更助益了。”
“你杀害颜惜叶,众散修之死也与你相干,虽是为报家仇,但其行径已是业障。仙魔有别,夏泽再容你不得。纵然安家颜家罪业滔天,自然会有计较,但你的罪过,今日也要报偿!”星泰掌门喝了一声,将这乱糟糟的局面平定下来。
安家所犯之事,自然是要清算的。但魔修到底是与仙修不同,其处置定然不得轻易而为。将魔修斩草除根,才是这仙道的规矩。
语毕,星泰掌门身后猛然窜出两道火舌,直奔沈长风而去。
沈长风仿佛没有见到一般,神情都未改变。却在瞬息之间蹲下身去,右手指甲暴长,猛地向下一扎,而后一捏,竟然生生把安宁远的丹田捏碎了!
“与我父亲一个死法,便宜你了。”沈长风对着安宁远未闭上的眼睛的脸,说得风轻云淡。
沈长风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火舌,神色淡然。他早就不畏死,更何况当下手刃仇人,大仇得报,他便是死了,在沈家先人面前也是能腰板的。
变故的发生,却也只是一瞬。
一直安份从未抵抗过的邱月,突然浑身魔力暴长,轻易便挣开了捆绑她的绳索和扯着她的修士。一个闪身便挡在了沈长风面前,生生替他当下了星泰掌门的这次攻击。
“邱月!”沈长风难得失控,起身接住了邱月软软倒下的身体。
她的腹部已经被整个击穿,丹田粉碎,经脉断绝,立刻就要死了。
邱月笑了笑,将口中的血沫艰难地咽下去,道:“公子,苏姑姑不会希望你死的……你要……好好活下去……”
未等沈长风回话,邱月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声息全无。她身体中的魔气,也很快消散了。
沈长风伸手将她的眼睛阖上,沉默不语。
星泰掌门未曾料到会出此变故,一时也有些愣怔。
“星泰掌门,这魔修……”还杀不杀了?一位家主喃喃问道。
星泰沉吟了一下,开口道:“沈长风,方才我要杀你,你不反抗,这魔修却替你挡了一下,将这杀招抵消了。本不该就此放过你,但你父亲曾与我有一饭之恩,我未曾寻到机会报答。今日若你能让我费了你的根基修为,我便放你离去。如何?”
虽说魔修与仙修大不相同,到底也是需要修炼,存得魔气和修为。毁了修为还可重塑,但根基既损,则此生再不能修行,与凡人无异。
沈长风若是真的能够让星泰掌门费去修为,也只是一位平凡之人而已,连修士都算不上,便没有什么魔修仙修之分了。
虽然不是所有人对这个结果满意,尤其是看了方才沈长风杀安宁远那血腥的一幕。但闻得安宁远当年便是如此杀害沈家主,又觉得他是咎由自取。
本来今日之事便是由紫云道牵头,既然星泰掌门如此说了,他们便也顺水推舟,何不做个人情。反正若是这个决断有什么变数,也是当由紫云道负责,不与他们相干。
如此一来,竟是众人都默许了这个决定。
沈长风将邱月的尸身抱到一边,让她靠在玄冰上。随后站起身,朝星泰掌门问道:“掌门仁义,长风自然不敢不受,只是还有一事要托付于掌门。”
“你说。”星泰掌门颔首示意。
“我知晓沈家仅有一处分支不曾接受过安家一丝一毫,现下过得艰难。这玄冰本就是我沈家之物,望掌门能寻得那处沈家弟子,将玄冰供他使用,他日再重振我沈家血脉!”沈长风说完,朝星泰掌门拱手而拜。
他身为魔修,又将要被费去根基。此后便是无数的艰难险阻,沈家振兴之事,便也落不到他的身上了。只盼这沈家仅剩的还存留血性的分支,能够重新将沈家带回世人的眼前。
星泰掌门点头:“可以。”此事无论出于什么方面,他都可以答应下来。
“多谢掌门。”沈长风放下双手,道:“掌门可以动手了。”
语毕,星泰掌门已经向沈长风下腹处拍了一掌。一瞬间,沈长风的丹田破开,整个秘府都盈满了厚重的魔气,叫人心中发寒,不自觉地摆出抵御的样子来。
沈长风白了脸,单膝跪在地上半天都没能站起来。
安思雅方才见到安宁远被沈长风手刃,尖叫一声昏了过去,此时才慢慢转醒。她慢慢坐起身来,想要哭,却发不出声音,只能任泪水横流。
安思雅好像明白这些事情,却又好像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她明明只是在紫云道中进行新一轮的排位赛而已,怎么突然之间颜惜叶坠落了,一切的事情就都变了。
数天前,她还是安家趾高气昂的大小姐,但是现在,她的父亲死了,谢师兄变成了前来复仇之人,连安家都完了。
安思雅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无人能帮她。她现在能做的,只有流泪而已。
沈长风深深吸了几口气,待缓过气来,便将邱月抱起,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去。路过安思雅的时候,他没有停下,也不曾看她一眼,慢慢地走远了。
星泰掌门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有些头痛。这个烂摊子,还得接着忙!
沈家主家突然灭门之事,终于大白天下。
安家主身死,安家剩下弟子伏诛。在沈家事件与杀害修士之事中的重罪的安家弟子,尽数诛杀。情罪者,废去修为,毁掉灵根,分派到各个门派家族中充当杂役。不知情者,虽未有什么处罚,但这已经是极为少数的一部分了。
安家的家业已经被尽数分割。星泰掌门做主给那沈家分支也分了一部分,并将沈家弟子纳入紫云道中修行,以防有心人对玄冰进行抢夺。
那些在对战中存活下来的不知情者,不过几百人尔。没有了安家这颗大树,又没了家业,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去留。
安思雅与安思晴也在其中,安家人原本还顾及着安家的脸面,仍然期盼这二位能带着安家重新起来。虽说杀灭沈家之事令安家一败涂地,千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但毕竟安家也有飞升的先辈,只待修生养息,日后未免没有一线生机。
可这两位娇小姐,一位是中看不中用的瓷瓶子,安宁远死后便桑了精气神,日日只知以泪洗面,拿不定个主意;另一位除了大哭大闹,便是发火动气,叫骂不休。
一开始还能忍耐下来,时间长了,安家弟子便渐渐从二人的身边散开。最后,竟只剩下她们二人了!
夏泽广大无垠,安思雅与安思晴一开始还被人们时不时谈论起来,之后,便渐渐没了消息。
颜家主虽不曾身亡,但终归是元气大伤,此后修为再无进益,也不得再与多少人对战过多消耗灵气了。
颜家还付出了一笔巨大的代价,降为了四等家族。虽说还留有元气,却是连五等家族都看不起颜家了。颜夫人想着或许娘家还能帮上一把,却处处遭到冷眼,久而久之,便连娘家也断了来往了。
萧玉石历经此事,不知想了些什么。辞别了萧长老,便离开了颜家,此生再也没有回颜家看过一眼。
颜怀芸被紫云道囚禁之时,企图击破隔绝的阵法,却因学艺不精被阵法反弹回来的攻击伤到。虽紫云道进行了诊治,到底不能彻底消除。因为萧玉石的离开,她日夜哭闹,左眼一开始是渐渐瞧不清东西,最后已是半盲了。试了多少灵丹灵药都没有用,只得认了。
外界传言,颜怀芸已经半疯癫了。但因颜家主再也未让她出现在外人面前过,也不知是真是假。
颜惜叶寻了一个天朗气清的好日子,与邵知逸一同去祭拜娘亲。
当时颜惜叶还未被颜家寻到,埋葬娘亲便是她一人所为。她将娘亲的骨灰寻了一处绿水青山处洒了。这是她娘亲说的,要靠水,要有菡萏盛开。
她来之前,不知沈长风如何寻得的她,将一个盒子塞了过来。
“我父母已经化作了尘土,这是小姑姑的骨灰,想必她也已经不愿意与安宁远埋在一处了,便让她与你娘亲葬在一处吧。”
颜惜叶将事情如实以告。
沈长风怔了一下,便道:“那便一块撒了吧,与亲人一道,小姑姑总归是愿意的。”
“……若那时知道,我便不会对你出手。”沈长风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颜惜叶看得明白,便道:“你若是不对我出手,又上哪里去寻这样好的人选呢?能够同时牵动紫云道、安家、颜家、乃至绛云派玄舞派乃至其他势力。”
“我若是你,就算知道了,还是会杀。毕竟家仇滔天,知晓又如何。”颜惜叶道,“我说这话不是原谅你,看在苏情的面子上,你下次再出现在我眼前,我会杀了你。”
“那便希望我们不要再遇上。”沈长风一笑,转身离去了。
颜惜叶将苏情的骨灰,在上次撒娘亲骨灰的地方一并撒了。散开的灰土在风中化出莲花般的模样,与那池子中的菡萏交相照应。
苏素与苏情此生,虽生于一处,各自生长,所行之路却是相差无几。
她们到底还是过上一段好日子的,也曾见过世间情爱那诱人的模样。可惜终归是遇人不淑,各自消亡。并蒂而生,并蒂而亡。
到底还是太傻了。
颜惜叶净了手,起身时一扬,连那盒子一同沉入潭中。
“走吧。”颜惜叶对邵知逸说道。
此时她身后的菡萏十里,妖妖灼灼,映得她颊生云霞,乌发生光,艳冠芳华。
正是满塘素红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