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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战术。
杨虎需要的就是快，快如闪电。
他进入起水的三天，从城守的兵卒，甚至是那废柴一般的唐洋城主身上，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
城池系统赋予的窥视不容小瞧。
一举拿下起水，那可落，乌鸡三城。
成了杨虎计划中极为重要的一步棋。
重甲军士冲出起水城时，乌黑的天空下起瓢泼大雨。
按照杨虎的计划，在最短的时间里拿下起水，他们要奔赴距离起水十五里之外的黄土坡进行埋伏。
那可落兵卒救援的路线和时间，都已经经过计算，起水也在杨虎的预估时间里被拿下。
……
天色已经临近下午。
天空中压顶的乌云让天色时辰看上去没那么明显。
天色也昏暗得令人心底压抑。
重甲军士已经埋伏趴在路边，就趴在没有遮掩的泥泞中，像路边凸起的挡墙，暴雨在他们身上爆开，顺着冰冷的铠甲，融入身边的泥泞中。
每一个人都在盯着远处转角的位置。
那是他们攻击的目标范围。
杨虎站在雨中像个木桩，也在看着不远处的那个转弯。
他脸上却带着胸有成竹的笑意，转过那里，那可落支援起水的兵卒将会成为重甲军士的猎物。
无可避免。
“我要他们像猛虎，可是还差了些。擎天有希望吗？”杨虎淡淡对身边雨淋全身的赵擎天问了个无关的问题。
赵擎天微微曲了曲挺得笔直的摇杆，手中的红缨也由此轻轻晃动：“心有狼虎，后劲不足。他们还太年轻了。”
“至于经历，城主大人应该比我清楚，他们经历得太少，就是面对血腥，还是会有于心不忍。”
赵擎天见过重甲军士的出击。
在起水城池下，如果是他以往指挥的兵卒，以强出敌军倍数以上的战斗力，将会呈现出不同的碾压状态。
但是重甲军士远远达不到他心底的预期。
杨虎轻轻叹了口气：“时间太短了，即便我传授了他们龙象之力，他们也很努力，但是这些都需要时间来磨砺。”
杨虎眼中亮起峥嵘：“不过还好，他们有的是时间，只要努力，在我没倒下之前，他们就有向前迈进的机会。至于以后……”
哈哈哈哈！
杨虎突然大笑起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霸气，桀骜，在杨虎平淡的话语中流露。
赵擎天心底也为之所动，他转头看向身边的瞎子：“瞎子，你怎么看。”
瞎子，这位失去了城主之位的失败者，在强者面前奔应该是没有发言的机会。
不过他知道，在杨虎身边，只有不敢说，不敢做，而没有怕做错，做不好。
瞎子微微对杨虎躬身：“就和城主大人您说的一样，时间是硬伤。我们举旗的时间太短了！临城还需要时间……”
瞎子微微犹豫了一下：“至少五年。”
杨虎轻轻点头，这就是他看上瞎子的原因了。
瞎子的经历，所知，和身为蛮牛百户征战沙场的柳大把子几乎一样，虽然身处不同，但是他们同样看到了自己身边发生的一切。
那一切是好是坏都没关系。
而是要看到其中的差异。
他们都能看到其中，这就是杨虎最需要的。
“时间。是我最稀缺的东西。”杨虎眼中的桀骜又开始浮现：“所以，我没时间去等，我手下的事情都要平齐共进。抓紧时间似乎成了我现在所能做最重要的事情。”
杨虎眼中的桀骜和面上的不屑，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擎天。您跟随上一届的城主，坚持了多长时间？”
赵擎天面色呆了呆，有些失落的说道：“八十年，费尽千方百计终于到达白银四级城池。却在一战损毁陨落。”
他说着摇了摇头，眼中浮起丝丝迷惑：“太久了。我几乎记不起城主长得是什么样子。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廋小，精明，御下严明……很多很多，但是我就是想不起他的模样。”
赵擎天看向杨虎摇摇头：“和您截然不同。”
瞎子已经习惯了杨虎身边有这个傲慢的赵擎天，但是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赵擎天用敬语和杨虎说话。
而且他话中大有含义。
杨虎淡淡发笑：“你出自通天塔，字擎天，却没有通天的霸气。”
赵擎天眼神一闪却轻轻叹了口气：“英雄迟暮。看得多了，当年的雄心也淡了。不曾想过再回通天塔了，现在的我连三层也上不了，还回去做什么呢！”
杨虎轻笑：“这就是你和瞎子最像的地方了。都觉得自己迟暮，死气沉沉。”
举手指向苍穹，杨虎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天有多高？地有多宽？兵卒许多？武将多强？城主令天下？通天为塔，不过是路途。”
他话语中直指通天塔的锋芒，让赵擎天眼中的目光多出几丝担忧。
赵擎天身为通天塔出身的武将，对这塔中的了解，原胜杨虎等人，但是其中规则却是不能随意透露。
他开始有些担心杨虎的狂妄。
“觉得我狂妄吗？”杨虎淡淡扫了眼赵擎天：“城池也好，兵卒武将也好，所指不过那通天塔。通了，自然就懂了，看来你在通天塔中也没了解那么多。”
赵擎天听着杨虎模棱两可的话语，心中多出几丝怀疑，杨虎是在试探自己，当时有关通天塔的那些东西，即便是自己对他直说了又有什么用？
临城，落蛮……差得太远了。
旁边的瞎子也在暗暗思量两人间的对话。
他对通天塔的了解，虽然比不上赵擎天，也并非一无所知。
照例说，杨虎此刻雄心壮志的目标就是通天塔，这些东西应该是尽早询问了解知道才好，而且瞎子也相信杨虎身边除了自己，一定还有人知道关于通天塔的一些隐秘，但是奇怪的是杨虎从来不问他们，也不提及。
几乎是一言不问。
至多也就是现在这样，说到了随便说上几句……这令瞎子很困惑。
事实上也是赵擎天困惑的地方。
他们恐怕都想不到，人说的高傲，桀骜，自信，自大，张狂等等，都可以归咎在杨虎的身上。
城池征战，兵卒强弱，通天之塔，包括城池系统，对于杨虎来说，永远只是个玩具。
他只想自己活得随心所欲。
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
这句有些渗人的话，就是杨虎肆无忌惮毫无顾忌的理由，这恐怕是谁也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