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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chapter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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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个恐怖故事:周一来了。

    家里到学校,一个小时的公车,出门前,张天喻还不忘千叮咛万嘱咐寇书文这个礼拜一定要回来,不然就是抓也把她抓回来。她哪敢不从,点头如捣蒜说着好。

    早高峰,公交上真所谓人山人海,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不洗澡,隐约还能闻到一股股的汗臭。最后面靠窗的座位还有一个大妈在抠脚,惹的车上一部分人一阵阵干呕。这也可以作为寇书文不愿每天回家的原因之一,太挤了,偶尔还有几个不爱洗澡的,对于轻微洁癖患者简直是种无形的折磨。

    煎熬了一个小时,终于到了,赶紧下车。校门外都是送孩子上学的父母,家长们在门口,看着孩子进了校门,转过身摆手再见,然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寇书文心想,以后她送她的孩子上学,也差不多是这场面吧,那时候,应该会很幸福。

    正想着出神,被人碰了下胳膊,侧身,发现是个小女孩,穿着统一的校服,漂亮的马尾辫很长。寇书文认出来了,这是上星期隔壁班刚转学过来的新学生,叫楚楚。很好听的名字,大眼睛水灵灵的,模样乖巧及了。

    小女孩身边还站着个男人,男子一头黑色短发,白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袖子挽到手臂处。双眸明亮有神,五官精致,煞是好看。

    美好的事物总是很吸引人,此时寇书文也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寇老师,早上好。”楚楚笑着和她打招呼。男人也向她点了点头,表示问候。

    “恩,早上好。”

    小女孩又和男人摆摆手,说:“爸爸,再见。”

    男人笑着点点头,转身走向不远处的车,调头,转弯,一气呵成,没一会,车屁股就消失在了视线里。

    寇书文一直以为这男的是楚楚的哥哥或者是叔叔舅舅之类的,没想到竟然是她爸爸,看起来这么年轻,应该与她年纪相仿,她连个男朋友都没有,人家孩子都这么大了。不对,她在想什么啊!

    摇摇头,进校门。校园里不少学生,都笑着和她打招呼,好心情是会传染的,看见学生们的笑脸,自己的心情也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一路哼着歌,慢悠悠进了办公室。教数学的杨老师见她这么高兴,忍不住问:“这是怎么了,大早上这么高兴,交男朋友了?”

    “哪有,哪有人要啊。”她也笑。要是真有男朋友就不用去赴什么相亲宴了。

    杨老师笑着又回:“看我怎么样啊,我喜欢寇老师好久了,一直不好意思说。”办公室其他的老师听见这句话也是笑。

    杨勇和寇书文是一个班的老师,比她大两岁,很幽默。时不时说些网络段子,把办公室的老师们逗得咯咯直笑,讲课方式轻松有趣,从来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深受同学们喜爱。和寇书文被称为s市第一小学的“金童玉女”。

    “对了,寇老师,从今天起,你就可以带5(2)班了。”说话的是五年级的年级组长,秃顶的中年人,带个无框眼镜,啤酒肚,虽然长相不是那么完美,人却不错,一直是笑脸对人。可自从做了那个噩梦,她对秃顶的中年人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大概是阴影吧。

    学校的老师一般都带两个班,因为她工作时间不长,没有经验,让她先从一个班做起,看表现,如果学校领导和学生家长都同意,便和别的老师一样带两个班。

    听见这消息,寇书文别提多高兴了,心里就像炸开了花。这是对她能力的认可啊。可她没有备隔壁班的课。

    年级组长仿佛看出了她内心所想,拍拍她的肩膀说两个班的进度一样,该给现在的班讲什么,给隔壁班讲什么就好了。

    杨勇笑着说:“放心,我相信你,能把隔壁班也带好的。”

    年级组长也点头称是。

    失恋时,有人喜欢举杯消愁,不料岂是愁更愁。有人喜欢用工作麻痹自己,一但忙碌得团团转,就没时间胡思乱想了。寇书文也是这个情况,备课,上课,批改作业,早就把相亲这回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一天的课程结束,寇书文回到了自己小而温暖的宿舍。简单洗漱,蒙头会周公了。

    楚楚回到家,在奶奶怀里撒娇,讲着学校的趣事,语文老师温柔又漂亮,好似仙女下凡。楚奶奶见孙女这眉飞色舞的样子,有点好奇这美女老师了。

    “楚楚,你们老师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

    “那当然了,双眼皮,大眼睛,皮肤很白,和楚程爸爸很配呢。”

    童言无忌,孩子口无遮拦说出的话,是不会有人较真的。奶奶笑眯眯地说楚楚人小鬼大,都开始帮楚程操心婚事了。

    一旁的楚程低着头,低头看手机,手机里是一张照片,一个女人的照片,很漂亮,照片里的女人面对镜头微笑,楚程看着女人笑,嘴角也向上勾。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着,转眼间又要周末了,相亲也在不远处和寇书文招手了。刚好这礼拜学校要组织同学们出去写生,寇书文想问一下领导可否让她同去,正好躲掉相亲。母上大人再怎么生气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是工作嘛,哪能推掉工作呢。心动不如行动,上楼,找领导。

    刚走到领导办公室门口,还没敲门呢,来电话了,屏幕上硕大的两个字:老妈!深吸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接吧!

    “死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嘛,我已经和你领导打招呼了,说你已经好长时间没回家了,即使你去申请写生,也让他不要批准,让你回来陪我,领导已经答应了,行了,别做无所谓的挣扎了,周五下午你没课,早点回来,带你去买衣服,周六照常相亲,挂了,再见!”

    知子莫若父,知女莫若母。这就是血缘的神奇?明明什么都还没做,下一步动作就已经被才到了。

    收起手机,抬头,门已经开了,负责的老师看见她,啧啧咂舌,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是不是和家里闹别扭了啊,那么长时间不回家,你妈妈在电话里都快和我哭诉了,和父母哪有隔夜仇啊。这个周五回家,好好陪你父母,父母都老了,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不懂事。”在寇书文目瞪口呆得注视下又关上门。她真怀疑自家老妈是北影毕业的,说谎话都能这么淡定自如,她每个礼拜都回家好吗,什么时候吵架了,就这么一次有了点分歧。敢问有谁还比她更听话。

    躲不过,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答应见面,不一定要在一起,恩,这么想,寇书文觉得心里好多了。不开心也是一天,开心也是一天,要学会自我调节。

    周五下午没有课,中午的时候就可以回家了,刚出校门准备去车站等公车,好像听见有人叫她,声音有点耳熟。

    “喂,死丫头。”好吧,这次知道是谁了,对面马路上白色小甲壳虫里面不正是她的母亲大人嘛。这车原本是给寇书文买的毕业大礼,她觉得没必要。宿舍就在学校里,又不经常回家,于是这两小甲壳虫已经在车库呆了两年了。没想到爱车的首次出行就是因为她要相亲,真是场不愉快的处女秀。

    “妈,你至于吗,我又跑不了。”

    “我这是关心你,怕你挤公交太累了。”张天喻这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本事逐渐增长。寇父见老婆这么说,也跟着附和:“是啊。”

    一路直奔商业街,张天喻不断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在寇书文身上比来比去,这件长裙不错,不行,我闺女的美腿都被挡住了,短裙,会不会有点太短了,a字牛仔裙,t恤,会不会太随意了。

    连续逛了好几个商场,张天喻站在前面挑,寇书文在身后跟着,寇父喜滋滋的在一旁看着。看看表,两点半了,12点放学,开车半小时,都已经逛了两个小时了,寇书文是真的走不动了,随手挑了一件合适尺码的碎花连衣裙,交给导购,打包,结账,走人。母亲估摸着寇书文是累了,也不再坚持,跟着出了商场。

    寇父在驾驶座,寇母坐在副驾驶,寇书文坐在后座昏昏欲睡,在学校,学生们是要午休的,她也跟着养成了睡午觉的习惯,现在不仅没有睡觉,还逛了两个小时,俊俏的脸上满是倦意,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张天喻看女儿这样,拍了一下她的脑门;“别睡了,一会做完头发再睡。”寇书文真是欲哭无泪,又不是准备结婚,买完衣服做头发,用不用做个指甲再烝个桑拿?

    首长的命令,是不容反抗的,只能服从。

    两个小时后,寇书文的一头卷发已经变成了黑长直,母上大人说了,这样显得淑女,给人一种女神的即视感,你看那小时代里郭碧婷扮演的南湘,长发飘飘的,感觉走路都带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