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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说完这些后,他没有立刻回话,而是沉吟了下才道:“不急在这几日,等冬至后再回吧。”
苏婵听后也没说什么,毕竟冬至是个正经节日,也不差这几日,也便点了点头应道:“那我就陪着您过了冬至再走。”
说完她的手轻抚在他手臂上,小心的为他揉捏着:“正好臣妾还能给殿下多推拿几日。”
第二天苏婵起的不是太早。
等起身的时候,春晓忙进到寝室内伺候着,为她穿上衣服。
原本总兵府没留着什么丫鬟,这个时候特意找了几个过来伺候,只是毕竟是这种地方的,好一些的都被总兵副总兵夫人带走了,此时留下的都有些笨拙。
春晓试了试铜盆的水温,然后搅了帕子给她擦着头脸,然后细细说道:“王妃,听说今天香寒姐姐她们便要过来了,已经有人过来收拾旁边的厢房了,说是腾下地方,到时候人手多了,王妃在这里住着也舒服些。”
苏婵便是一愣,忙道:“不是只让人取了一些衣服嘛?”
春晓忙道:“不止是衣服,还有王妃您在王府内惯用的那些都取了过来,这里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只靠咱们手边的这些东西可是不够。”
苏婵便有些意外,没料到齐王一声令下,这个动静还挺大的。
果然等到了晚上的时候,香寒她们乘坐着马车便到了总兵府外。
香寒早急着要见王妃了,等往总兵府里走的时候便快了几步。
不过在这种地方,丫鬟少是少些,可是粗实的婆子却是多的很,便是她们这些房内伺候的丫鬟,都有婆子带着小轿等着了。
所以等香寒进去的时候,便看到了两个小轿子在那候着呢。
香寒忙喊了身后的元香一声,俩人前后的进到轿内。
与庸关内地方大,总兵府建的四四方方的,一路走过去,走了好一会儿,终于是到了正房处。
因为是领兵的人住的地方,房子建的一点都不秀气,也没什么亭台楼阁那些。
不过是些内眷住的地方。
倒是领路的内侍说里面有个戏台,平时总兵府里的女眷会在那听听戏。
只是非常时期,谁会显得在这里听戏。
等香寒她们到的时候,苏婵正在房里担心呢,毕竟是天冷的时候赶路,也不知道香寒她们顺利不顺利。
正想着呢,忽然便听见外面穿来脚步声。
那些下人婆子,这个时候都知道王妃在里面歇着呢,进到院子里也不敢喧哗,只低头把轿子停下,待香寒元香俩个人从轿子内出来后,重又抬着轿子往退了出去。
倒是苏婵已经透过窗纱看到了里面的香寒。
她便要从榻上下去,只是还没穿好鞋子呢,香寒已经快走几步到了。
小姑娘穿了一身素色的衣服,因为着急手里的包裹都没来得及放下。
一等见到苏婵,她便左右打量了打量王妃,见王妃起色还好,便深福了一福的道:“王妃,您可让香寒好等啊,奴婢还以为您就过来几日呢,若是知道您在这里待这么久,您便早该把我带过来。”
苏婵知道这丫头多半是担心自己了,忙笑着说:“不碍事的,你现在过来不也正好。”
香寒却是叹了口气的:“王妃您啊,奴婢皮这样厚,来的时候都觉着路上天寒地冻的,您在这里能不辛苦嘛?”
说完香寒便转过头去。
她身后还跟着几个抬东西的内侍呢,她赶紧让那些人从箱子里取了几个软毛垫子。
小心的放在榻上。
随后又让人把火盆拿了进来,点上金丝无烟炭。
随后香寒又让人把房里的茶具都挪了出去,重新从箱笼里取了王府内的。
一面摆一面说:“那些哪里是王妃你该用的,咱们王府里的东西哪一件不是有规制落款的,便是茶杯都比那些好看。”
说完又扭头看着几个小内侍往里搬衣服箱子。
元春是个稳妥的人,只是做事慢悠悠的,这个时候才走到寝室内。
她亲自押着首饰盒子进来。
见到苏婵后便福了一福的问道:“王妃,奴婢把您赤银珍珠簪子、丹砂点翠朝阳挂珠钗、卷须翅点翠衔单滴流苏的凤钗拿了过来,王妃若要用什么只管唤奴婢便是。”
苏婵知道元香稳妥,心疼她们一路辛苦了,也便吩咐道:“你们看着把东西放下便去歇着吧,赶了那么久的路,这些东西明天再收拾也不迟。”
只是元春都下去了,香寒却是没走。
苏婵见她像是有话说的样子,便看了她一眼。
香寒像是有些踌躇似的,等房里房箱笼的太监都退出去了,她才小心的走到苏婵身边,压低声音的说道:“王妃,您不在王府的时候,苏少爷担心咱们这边,只是那些话不好写下来,便让咱们苏府的人带了个口信。”
苏婵见香寒表情很严肃,她心里隐隐紧张起来,脑子快速的转动着,想着难道是苏府出了什么事儿?可是不该啊,记得这个时候,苏府里风平浪静的,朝廷上不过是等着太子登基而已,还能有什么事儿?
香寒面色凝重的又凑近了些:“苏少爷知道咱们这边不太平,总兵陶如舒大人写了奏章请朝廷派兵,只是被太子驳斥了回去……”
苏婵立刻便明白了,她是重生的人,早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可是她哥哥是不知道的。
此时知道贺北有了战事,家里唯一的嫡女又在贺北呢,她哥哥能放心的下才怪。
还真是她疏忽了,她该早点让人捎个口信给她哥哥的。
不过能说什么呢?
这里的战事本来就紧张,苏婵也便叹了口气的道:“我明白了,这是哥哥在担心我。”
估计不光是她哥哥,便是她娘亲都要睡不安稳了,便是愚忠的父亲到了这个时候,也会忍不住的心里嘀咕几句太子的不是吧?
而且哥哥的口信都捎到了,那么齐王……肯定也早知道了。
他们一家隔着千山万水尚且寝食不安的为她担心,哥哥还特意找人偷偷捎了口信。
而且做这种事儿的时候,她父亲肯定是知道的。
按理说便是有了亲眷这一层关系,朝廷官员也不能私下结交亲王的。
她父亲那么迂腐的人,能做到这步,果然是天下父母心啊。
苏婵心里感动着,可另一方面也越发觉出齐王的孤立无援。
“我明白了。”苏婵亲拉着香寒的手道:“这话你说过便忘了吧,毕竟是有些犯忌讳的话。”
香寒是个机灵的,很快回道:“我晓得的王妃,倒是如此一来,王妃在这里……”
下面的话不光是不能让外人知道,便是王府里的人都不能听见。
真的是只有自己人,贴心的好才能说的了。
“只是王妃,您若一直在这里可是不妙啊,我在王府的时候听人说,那些蛮人连人都吃的,而且身上长着毛,别人砍一刀便会倒,那些蛮人砍好多刀都不会倒,现在天气一天比一天的冷,朝廷又不肯派兵过来,王妃……您还是要早作打算才好。”
“什么叫早做打算?”虽然是为自己好的话,只是这话说的便有些糊涂了,“我便是退能退到哪去,若是与庸关收不住了,您以为王府里便是安全的嘛?行了,这些都不是你我能操心的,你先下去歇息吧,明天早起我还要你教我编如意结呢。”
香寒这才垂首退了出去。
而且不知道是香寒带来的话,还是临近冬至的原因。
等香寒出去后,没多会儿狂风便刮了起来。
那风呼呼的,像是能把人吹走一样,此时火盆烧的旺旺的,只是天气就跟骤然降了温一样。
亏得香寒她们来的及时,春晓赶紧找了碧霞云纹霞帔为她披了上。
苏婵却是忍不住的总往窗外看。
看着外面的树被风吹的哗哗作响,她不由的担心起齐王了,这个时候王爷还会回来嘛?
若是回来的话,刮满身的沙子不说,便是穿的再厚也要挨下风的。
这与庸关内的风比贺北的还要硬,简直就跟小硬片直接擦在脸上一般。
而且天色已经黑了,只怕路也不好走,她正这么想着呢,倒是看到有人在打着一组灯笼在往她这里走。
苏婵立刻便认出了那组灯笼,她赶紧下到榻下,原本该等着春晓为她穿上鞋子的,她却有点等不及了,汲着鞋便往外走去。
也不等春晓过来开门,她一下便把门打了开,瞬时那风刮的她身上的碧霞云纹霞帔险些飞出去,她的头发也有些被吹乱了,耳朵上挂的绿色坠子更是随着风紧着摇晃了几下。
风卷着深秋的几片残叶,刮带着贺北特有的砂砾,整个世界似乎都被这样的沙尘笼罩住了。
黑夜下,廊下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刮灭了几个,光线比以往还要暗上很多,可她还是一眼便看到了他。
黑烟中,她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有多明亮,在望下去的时候。
等对上他的视线时,齐王的步子不由的停了下。
如同被什么打到一样,他静止在那处。
倒是苏婵快走几步,从台阶上急急的走下去,着急的抓着他胳膊的说:“快进屋吧,风太大了……”
说着不小心的灌进去口冷气,她不由的咳嗽了几声,嘴里都跟带进了沙子似的,嗓子里沙啦啦的很不舒服。
齐王很快的掀开身上的披风,不由分说的便把她裹在了披风内,苏婵贴着他的胸口,跟之前的冷风比,他的身体暖暖的,胸膛宽宽的。
她紧紧反抱着他,俩人互相搂着对方的进到暖阁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