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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凌:
你马上就回来,咱就能见面了,所以问候的话我就不说了。超快稳定更新小说,
这十万块钱是我给猫儿准备的,离家那么远,身上没钱不行,美国比咱国家富裕,东西肯定都可贵,咱的钱到了那儿不值钱,必须得多带点。
可我在家给猫儿的时候,小侠跟猫儿说啥都不要,还差点跟我恼,我没法他们,只好偷偷塞到给你带的东西里,你一定要想办法说服猫儿带上啊。
小凌你放心,咱家还有钱,我也还有好几万的货款可快就回来了,家里如果有啥事,肯定不会因为钱叫耽误。
就说这么多吧,我跟咱家的人都可想你,等猫儿走后,你跟小萱一定要早点回来啊!
四哥柳钰
199*.7.10
猫儿看完后,拿着信又怔了一会儿,眼睛再次转向摊在床上的报纸,那上面有一堆钱——十摞,十万块。
“我夜儿个一拿杏仁就看见了,”柳凌说,“当时不知咋跟您俩说。”
猫儿慢慢抬起头:“五叔,这钱我真不能要,因为我出国上个学,咱家哩钱都叫掏完了,俺大伯给我了一万,俺三叔六千,俺伯两千,我一说不要他们就生气……”
柳凌把信拿过去,拍拍猫儿的头:“孩儿,这叫有钢用到刀刃上,上学学知识这个过程就是磨刀刃咧,肯定花钱会多一点,家里人就得一起使劲,您六叔当初去留学哩时候,你跟您小叔不也一样?。”
猫儿想反驳说那不一样,柳凌不给他机会:“听五叔哩话,拿着吧,别叫您四叔难受,等明儿曾爷爷跟许伯伯回来,咱请他们帮忙给换成美金。”
曾广同和小蕤他们在津城,昨晚上打电话说,最迟明天晚上回来。
猫儿坐在床上呆了两分钟,忽然说:“中,那我拿着了,一会儿俺小叔回来你可别跟他说哦,说了他肯定得叫你给俺四叔再带回去。”
张福生的车早上五点五十到站,沙永和的比他晚一个小时,从老杨树胡同到新火车站,一路顺利的话,大概需要一个小时二十分钟左右,柳侠和黒德清他们几个凌晨四点就出发去接站了。
猫儿前天和昨晚上都没睡足,而他们离开柳家岭的前一夜,猫儿是下去跟柳茂一起睡的,父子俩第二天上去吃着饭时眼睛都肿得跟水蜜桃似的,一看就是一夜未睡,所以今天柳侠说啥什么都不准猫儿跟着去接站,命令他必须睡足七个小时。
结果猫儿一觉睡到快八点,一起床柳凌就拿来了信和钱。
柳凌说:“五叔没恁傻,好了孩儿,给钱放好,快点去吃饭吧。”
猫儿看着柳凌走出去,马上跑过去拿起了电话。
三分钟后,猫儿拿着个袋子跑到了厨房:“五叔,我将想了一下,兑换美金还得找人咧,我再有五天就该走了,等曾爷爷他们回来不一定赶得及,王德邻叔叔跟我说过他有朋友搁银行,能兑换美元,我将就给他打了个电话,他正好搁这儿咧,说没问题,叫我给钱拿过去。”
柳凌说:“那也中,你去吧,饭快凉了,你钱一给他就回来啊孩儿。”
“知了。”猫儿说着就撒腿跑了。
猫儿去的时间确实不长,不到十分钟就回来了,他以为柳侠他们马上就要到家了。
可他一进门柳凌就告诉他,两趟车都晚点了,张福生的车七点二十才到,沙永和的大概还得再等一个小时。
猫儿蔫蔫地和柳凌一起准备中午做菜的材料,心里没着没落的。
他后悔死了,早知道这样,说啥他都要和小叔一起去,他们只有五天时间能在一起了,今儿这一下就浪费了小半天。
柳凌知道猫儿为啥没精神,笑着叹了口气说:“唉,这才三四个钟头没见您小叔,你就跟就丢了魂儿样,以后这几年可咋弄啊。”
猫儿心里烦躁得恨不得放一把火,但他知道迁怒没有任何作用,只好按捺住心情:“不中就跑回来呗,大不了多坐两回飞机。哎对了五叔,王教授那儿这几天你还有活儿没?”
柳凌说:“他知咱家有客,你过几天又要走,说不到真磨不开手不叫我,你问这儿干啥孩儿?”
“没事,”猫儿若无其事地说,“我是怕你因为我耽误了工作,你可是在王教授手里讨饭吃咧。”
柳凌笑笑:“时间长着咧,再开学孩儿就不来了,我一天到晚就都成空了,到时候我多干点。”
猫儿看着柳凌无法掩饰的失落,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九点半,柳凌接到黒德清的电话,说沙永和的车已经进站了,他昨晚上已经订了饭店,就在昨天的烤鸭店旁边,他们接了沙永和直接过去,让柳凌开车带着猫儿、杨柳和几个孩子也早点去,人多,做饭不方便,中午大家就吃饭店。
黑云清早上趁着柳侠他们的车自己去城里玩了,杨柳带着三个孩子在后院荡秋千,猫儿电话都没听完,就撒腿跑出去喊人了。
如果说猫儿看到张福生一家三口的时候是吃惊——居然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儿,张伯伯的内在魅力到底有多么惊天地泣鬼神啊?不是说张乔乔比我们小萱还小十天吗,为什么会比我们小萱高出一头?
那么看到沙永和一家三口的时候就是震惊——靠!沙伯伯真豪放啊,十来年前居然就敢未婚生子!!! 并且还明目张胆地超生!
柳侠搂着猫儿的肩,对着张福生挑挑眉:“孩儿,知啥是鲜花插到牛粪上了吧?”
张福生满脸的土色,一身衣服皱得跟白菜叶子似的,脚上一双还沾着泥的解放鞋,活像个在土建工地一线连续奋战了三天的民工。
而乔艳芳,一身浅粉色套裙,白色高跟皮凉鞋,烫过的头发松松地在脑后随意挽了个髻,左手黑色小坤包,右手最新款手机,一派精明强干又不失女人味的当代青年企业家风范。
张乔乔大小姐则是身穿漂亮的浅色运动衣,头戴白色遮阳帽,脸上还架着个小墨镜,归国华侨似的。
猫儿点点头:“知了,并且终生难忘。”
张福生怒喝:“柳小七柳小猫!”
柳侠嘿嘿笑着:“老大息怒,我只是在阐述一个大家都看得到的事实。”
然后他转向旁边一高两低三个娃娃脸红脸蛋的卷毛:“真正的勇士在这里,来,小叔为你们隆重介绍:这是我家柳岸,你们早就知道了的,我就不再多说了。柳岸,这个是你沙伯伯,这是沙伯伯家的老大,沙家昊,四舍五入,芳龄十岁;这是你沙伯伯家的老二,邱家承,芳龄八岁。”
猫儿对着两个红脸蛋的小卷毛点头微笑:“你们好,这几天咱们一起玩。”
柳侠继续:“你沙伯伯家的老三再有半个月左右方能出生,据说是个小妹妹,到时候小叔再给你介绍。”
猫儿看着沙永和,一脸憧憬,高山仰止:“沙伯伯好!沙伯伯威武!沙伯伯辛苦!”
“噗。”乔艳芳毫无形象地大笑起来:“啊哈哈哈……哎哟哟……猫儿、猫儿你怎么可能作文不好呢……哎哟哟……你对沙伯伯的问候简直太贴切了……啊哈哈哈……老沙,”她伸出手跟沙永和握了一下,“辛苦辛苦。”
沙永和一如既往地淡定:“应该的。”
然后对着猫儿点头微笑,“大侄子,随时欢迎你前来讨教,我一定知无不言。”
柳侠把猫儿推到身后的椅子上:“二师兄,不准毒害青少年。”
沙永和惊讶地看着众人:“他还需要别人来毒害吗?”
詹伟、毛建勇、黒德清异口同声:“不需要。”
柳侠“切”了一声:“一群为老不尊的。”
宴席开始。
黒德清充分展示了一下暴发户的实力,二十人的大餐台,满满都是山珍海味,而且他之所以在这里订餐,是因为他已经在这里为自己一家和詹伟、柳侠定了客房,其他人的他也打算包圆了。
而今天,吃完饭以后还有餐后娱乐——到最近非常时髦的练歌房唱歌。
不过,张福生没去练歌房,他饭都没吃完就差点睡着。
乔艳芳本来还在嫌弃黒德清该订这么高档的酒店太浪费,可看到张福生差点把一勺汤洒在身上,她马上就问黒德清要了把钥匙,看着张福生吃了饭,然后和柳侠一起把他送到了房间。
张福生不是和乔艳芳、张乔乔一起从省会坐的火车,他是在老家所在的县城中途上车和乔艳芳会合。
张福生的父亲三年前中风偏瘫,去年夏天他母亲在雨天喂猪的时候又滑了一脚,两节胸骨和右侧髋骨骨折,因为年纪大了,又患有比较严重的骨质疏松症,不能做手术,现在也卧床。
因为同时伺候两个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非常辛苦,长年累月交给一家人的话,谁都不愿意干,所以张家是六个孩子轮流伺候,每次三十天。
张福生在来之前就是在老家伺候父母,昨天早上他到时间,因为该接班的二姐过了午才去,他差点没赶上火车。
乔艳芳说:“冬天的时候是我们俩一起回去,现在这个季节,我们老家蚊子苍蝇特别多,他就不让我回去。昨天他一到车上就要求睡,连我和乔乔给他泡好的方便面都不肯吃,我们是硬座车厢,他个子又大,想歪会儿都不成,一路上也没怎么睡。”
杨柳说:“老大对你真好,你可真有福。”
张乔乔本来在跟小萱炫耀她的小手表,闻言扭头说:“我爸爸最好了,他说我妈是他的大闺女儿,我是他的小闺女儿,他一辈子都捧着我们俩。”
乔艳芳红了脸:“玩你的,别瞎说。”
张乔乔嘟囔着给小萱带手表:“没瞎说,爸爸就是这么说的。萱萱,我给你带我的手表,你让我捏一下你的脸好不好?”说着就伸出了魔爪。
小萱往后躲:“不行,流氓、流氓才捏别人的脸。”
张乔乔说:“流氓都是男的,我是女的;我再让你带带我的墨镜行不行?”
胖虫儿说:“也有女流氓。”
柳凌扶额。
众人大笑。
詹伟说:“乔艳芳,看来流氓这种属性也遗传啊。”
杨柳看看乔艳芳,又看看测绘大学的几位校友,惊悚地问:“什么意思?”
毛建勇说:“她当初对着我们七儿耍流氓,现在她闺女对着小萱耍流氓。”
杨柳道:“具体一点。”
黒德清说:“她一直在巴着对我们七儿‘女大三抱金砖’来着。”
猫儿看柳侠:“真的小叔?”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