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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许佳期的示警,魏氏夫妇很快就对在孙子孙女的满月宴上,那个一掷万金又不肯留名的黑衣人起了疑心。
一番仔细地检查之后,魏氏夫妇终于在那个超级红包的封口处找到了一个用铅笔写的,几个毫不起眼的小字——“陆壬意敬上”。
那个黑衣人的身份终于水落石出。
此人名叫陆壬意,承包了a市城乡结合部的一个乡卫生院,机器设备已经全部都买下来了,但因为资质达不到政策所规定的要求,所以卫生局这边一直迟迟不肯批复。
陆壬意走投无路,听说有个叫张少勇的人是卫生局魏科长的女婿,而且为人最讲义气,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送了十万块钱给张少勇。
可是,起先张少勇还会偶尔跟他说说目前的进展,可过了一段时间以后,张少勇就再也不接他的电话了……
陆壬意终于按捺不住了。
他打听到魏科长最近添了一对龙凤胎孙子孙女儿,陆壬意就想着张少勇做为魏科长的女婿,丈母娘抱孙子他不可能不去喝喜酒;那么自己也应该要在魏科长面前露个脸,免得张少勇和魏科长把自己的事儿给忘了。
可等他到了魏府弥月的现场以后,这才隐约听宾客们说张少勇最近正在跟魏科长的女儿闹离婚!
陆壬意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
他不关心张少勇会不会跟魏科长的女儿离婚,他关心的是他那已经交出去的十万块钱,以及乡卫生院的批文到底能不能办下来!而他又已经投了很多钱到乡卫生院,这批文一天下不来,他的乡卫生院就没办法正常营运……拖上一天就要亏不少钱!
万般无奈之下,陆壬意只能将早就准备好的四万块钱当做礼金,为了怕在场的人怀疑,他借了支铅笔,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希望以此来提醒魏科长,他陆壬意的事儿可得早点儿解决……然后,他将那个超级红包一扔,就匆匆走了。
知道了这一切之后,魏氏夫妇的心拔凉拔凉的。
上次张少勇也是打着魏母的名号,威逼利诱制药一厂,谎称能帮制药一厂解决药品定价问题,从而拿下了高金额的合同;可这一次,他又骗了陆壬意的钱……
谁知道他到底借着魏母的名号在外面骗了多少人!
思来想去,魏母在魏父和魏彦洲的劝告下,向卫生局的领导汇报了此事。
很快,魏母就被停职调查;几天之后,张少勇因涉嫌诈骗,且数额巨大,被公安部门依法批捕……
又过了半个月,有关部门组成的联合调查小组终于结束了对魏母的调查和取证,最终认定魏母与张少勇诈骗案无关。
魏母终于官复原职。
但同时,她也终于到了法定退休的年纪。
魏母本就是个清高孤僻之人,自诩一生清廉,却在退休前的最后一个月里,卷入了贪污受贿的调查中……
虽说最终还她清白,但魏母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耻辱,一下子就病倒了。
**
周末,许佳期和魏彦洲带着宝宝贝贝回魏家探望魏氏夫妇。
一进家门,小夫妻俩就听到了一阵哭闹声。
“……妈!这都是些多大的事儿啊!其实每一件事,都是你签个字就能解决的问题,你犯得着去告发少勇,让他去坐大牢嘛?妈……你到底还是不是我的亲妈!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少勇他是我丈夫呀,你把他送进大牢,你让我怎么面对他?还有妍妍……妍妍可是你的亲外孙女儿!你有没有替妍妍想过?少勇是妍妍的爸爸啊,你就不怕将来妍妍怨恨你,说你把她爸爸给毁了?”
这中气十足而且理直气壮的声音,是魏彦洁的。
卧室里传出了魏母虚弱的声音,“魏彦洁,我就想问你一句,张少勇干的这些事儿……你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
“妈!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这个!”魏彦洁焦急地说道,“你快想办法把少勇捞出来啊!他要是真被判了刑……我和妍妍怎么办!”
“魏彦洁!我在问你!张少勇在干这些缺德事儿的时候,你到底知不知道!”魏母突然怒喝了起来,“我知道张少勇是你的丈夫,是妍妍的父亲!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我是你的亲妈啊……张少勇犯下的事儿如果算在我身上,我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魏彦洁一噎。
“那不是,那不是还没发生嘛!”她嘀咕道,“何况后面的事儿我真不知道……我住了院,已经好久没管公司里的事儿了。”
顿了一顿,魏彦洁又催道,“妈!你快想想办法啊,不让能少勇一直呆在里头啊!”
魏彦洲再也听不下去了,本有心想要狠狠地摔了一下客厅的大门以示不满的;但又顾虑着正在婴儿推车里呼呼大睡的一双儿女,只得作罢。
他关上了大门,发出了一声清楚的“咔嚓”声音。
卧室里的谈话声顿时戛然而止。
“老魏?老魏?你回来了?”魏母虚弱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魏彦洲朗声答道,“妈,是我,我和佳期带着宝宝贝贝来看你了。”
魏母似乎松了一口气,“彦洲啊,你快给我倒杯水来。”
魏彦洲应了一声,换了拖鞋就去倒了杯水,进了母亲的卧室。
见双胞胎睡得香喷喷的,许佳期便打开了婴儿车的车顶,任由车子放在客厅里,她则跟在丈夫身后也进了魏母的卧室。
几天不见,躺在床上的魏母似乎又干瘦了几分,原本因为养尊处优而显得比真实年龄更年轻一些的,可这会儿却似乎一下子就苍老了十几岁,脸上多了好些皱纹……
许佳期喊了一声“妈”。
魏母勉强坐起身,就着儿子的服侍喝了几口水,又朝儿媳点点头,问道,“宝宝贝贝呢?”
许佳期道,“在厅里睡觉呢,妈,爸爸呢?”
魏母叹了一口气,“他去医院给我拿中药去了……我现在一天喝三次中药,你爸爸嫌麻烦,就让医院的中药房帮着熬药。”
医院距离魏家也不远,步行十五分钟就能到,半个小时就能来回。
魏彦洲道,“回头等我爸回来了,把领药单给我,以后我去拿。”
许佳期见这会儿都已经十一点多了,可魏家却冷锅冷灶的,就径自去了厨房,看看有什么材料,并撸高了袖子准备做饭。
看看孝顺体贴的养子和儿媳,想看看缩在墙角一脸不自在的亲生女儿,魏母心中感慨万分。
方才跟女儿吵了半日,她早已口渴难忍;这会儿喝了一大杯水之后,她又有些内急,便吩咐女儿道,“彦洁过来,扶我去一下厕所。”
魏彦洁一见弟弟弟媳就有些不自在,心想哪个耐烦看你们在这母慈子孝的!
于是她一甩头,道,“我还要回去一趟,妍妍一个人在家呢!妈我先走了啊,我的事儿你可要早点儿帮我解决!我的家庭能不能幸福,就要看妈你的了……你要是手下留情,我以后就能过好了,要不然……”
其实魏彦洁是想说几句狠话逼一逼母亲,让她尽快想办法去救张少勇的;可也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弟弟看向自己的目光十分不善,就像两条冰冷的毒蛇似的,激得她浑身都有点儿发凉。
于是,含在魏彦洁嘴里的那几句狠话便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口。
她匆匆离开了魏家。
魏母见女儿头也不回的走了,不由得心中气苦。
魏彦洲则亲自弯下腰替母亲摆放好拖鞋,又扶着她下了床,然后半架半拖地把她搀扶到了洗手间的马桶旁。
“妈,你好了叫我,我就在外头。”他低声说道。
说着,他便退出了洗手间掩上了门。
待魏母上完洗手间又重新系好了裤子,他又把母亲重新送回了床上。
许佳期则在厨房里忙得团团转。
由于魏母卧床生病,魏父还没退休又是主任医师,他也不能一直请假呆在家里照顾魏母;所以魏家的厨房显得有些凌乱肮脏。
许佳期从冰箱找到了几个土豆,番茄,一条有点儿蔫蔫的黄瓜,一小块冻肉并几个鸡蛋什么的。
想着魏母正在病中,恐怕还是吃点儿稀粥更容易消化,就先淘米下锅,然后开始煲粥;跟着就用电饭锅煮了饭,再开始准备菜品。
不多时,番茄炒蛋,橄菜肉松炒黄瓜,醋溜土豆丝和紫菜肉丸汤就弄好了。
许佳期又拿起了拖把,把魏家里里外外地都拖了一遍。
宝宝终于醒了,躺在小车里不停地踢着腿,还啊啊啊的吵着要吃奶;不多时,贝贝也被哥哥吵醒了……
许佳期赶紧放下拖把,去照看孩子们。
此时,魏父匆匆提着装了中药的瓶子推门而入。
一进屋,魏父就看到两个孙孙正睡在客厅里的婴儿车上,还咿咿呀呀的唱着歌哪!
老爷子的脸上顿时浮起了多时不见的笑容,“哟!宝宝贝贝过来看爷爷奶奶了?”
许佳期喊了一声“爸”,上前接过了魏父手里提着的中药瓶,魏父欣慰地应了一声,看了看家中整洁干净的模样,心里更是舒坦,又道,“佳期啊,你就别忙了,这些家务事儿,我空下来会做的,只要你能照顾好这一对小宝贝,就已经很好啦!”
见魏彦洲过来帮忙了,许佳期便对魏父说道,“爸!没事儿,这些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转过头,她又对魏彦洲说道,“你把宝宝贝贝抱进去,看看要不要换纸尿裤,我去给妈热一下药,再去冲配方奶。”
说着,她提着中药瓶子进了厨房。
魏彦洲应了一声,抱起了宝宝;魏父也抱起了贝贝,跟在魏彦洲身后走进了卧室。
许佳期先是烧了一锅开水,水开之锅就直接把中药瓶子浸在锅里并盖上了盖子;跟着就拿出随身带过来的,已经消过毒的奶瓶给一双儿女冲好了配方奶。
当她拿着奶瓶走进卧室,卧室里已经是一片欢声笑语。
魏彦洲已经给孩子们换好了纸尿裤,宝宝正吵着要吃奶,但他也不哭,就是一直啊啊的叫着,然后抬起两条小肥腿一直凌空踢呀踢的,隐隐有几分想要翻过身来的意思。
贝贝是个女孩子,始终斯文一点;虽然也想吃奶,但只是闭着眼睛一直咂吧着嘴。
魏父魏母坐在床上,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小家伙……
见许佳期拿了奶瓶进来,魏彦洲连忙拿了两个厚枕头过来摆好,让两个小家伙并排躺在枕头上,又在两个小家伙的下巴那儿垫了纱巾,这才把奶嘴塞进了小家伙的嘴里。
宝宝性子急,也更活跃,他那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一边大口大口地吃着奶,还一直想用自己的脚丫子把奶瓶夹住,于是那双小短腿一直在尝试着想要够着奶瓶,但始终差一点点……
魏母乐得哈哈大笑,“等奶奶病好了,奶奶去给你买个大一点儿的奶瓶!你那脚丫子就能够得着奶瓶啦!”
贝贝是个秀气斯文的小姑娘,她吃上几口奶就要歇上两口气,然后再接着吃……但小姑娘虽然不紧不慢的,但肚量却并不比哥哥小,只是动作慢了一点儿而已
魏母见贝贝生得清秀,吃奶的样子也安静斯文得多,不由得笑道,“这个样子啊真像你妈!这才这么小一点点就这么秀气!”
许佳期含笑站在门口问,“妈,您那中药,是饭前吃还是饭后吃的?”
魏母道,“是饭后吃的!”
许佳期道,“那我把饭端进来您在屋里吃?还是出来在饭厅里吃?”
魏母尝试着起身走了两步,觉得还行,便道,“放外头饭厅里吧,咱们都上桌吃吃……”
许佳期又去厨房里把饭开好了,一一将菜品和饭都摆在了餐桌上。
这时,宝宝贝贝也已经吃完奶了。
于是魏彦洲抱起了宝宝,开始拍嗝;许佳期也赶紧过去抱起了贝贝……
小夫妻俩一人抱一个孩子,站在床的一边来回走动着;而孩子们吃饱之后,又被父母轻抚着后背,不多时就各打了个奶嗝出来,然后趴在父母肩头又睡着了。
把两个小家伙并排放在床上躺好,又盖上小被子;小夫妻俩这才回到了餐桌旁,可魏氏夫妇却没动筷子,只是坐在桌子旁边等。
魏彦洲道,“妈,你病了饿不得……不用等我们的!”
要放平时可能魏母还真没啥想法,但人一生病想法也多,再加上又被亲生女儿给剌激到了,此时不由得……觉得儿子媳妇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没事儿!咱们一块儿吃,”魏母乐呵呵地说道,“好久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了……”
魏父端起了碗筷,说道,“吃吃吃!哎……佳期的手艺不错啊!这土豆丝还真好吃!嗯,小黄瓜炒肉也挺不错的……”
见父母吃饭的样子有些迫切,魏彦洲心中不太好受。
想了想,他说道,“爸,妈,要不……我给你们请个保姆吧!”
魏母连忙摆手,“不不不!不要保姆,我可不愿意家里住个不熟悉的人……既又不知底细,又要朝夕相处的,不自在……还不安全!”
魏彦洲道,“那就请个钟点工阿姨吧,好歹每天搞搞卫生,给你们做顿饭什么的?”
听说要请钟点工,魏母不吱声了。
魏父想了想,说道,“成啊!那你有空就去请个钟点工吧,免得平时我去上班的时候,你妈在家就只能啃冷馒头。”
魏彦洲听了,心里有些难受。
吃过午饭,魏彦洲去洗了碗,就让妻子去床上跟孩子们一起歇午觉去了;他则趁着这个机会去了一趟街道开办的家政中心找钟点工阿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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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魏彦洁刚一回到家中,便见家中一片狼籍!
豪华双门冰箱,妍妍的钢琴,豪华电视机和保险柜什么的……全部都不见了,只有妍妍一个人缩在家里哭。
魏彦洁大吃一惊,问道,“妍妍!这怎么了?”
“奶奶和姑姑带着人过来,把我们的东西全搬走了,”妍妍一边哭一边说,“奶奶说,爸爸犯了法可能会被判刑,我们家的房子和电器会全部被没收……可我们的房子又搬不出,所以她和姑姑先把我们家的值钱东西先挪走,以后等爸爸没事了再还给我们……”
魏彦洁的脑子里顿时“轰”的一声,整个人就像被泼了一盆冰水似的,从头冷到脚!
她哆哆嗦嗦掏出手机,调出了白母的手机号码。
——但电话那头却传来了甜美而又冷冰冰的声音,“您拨的号码已暂停使用……”
魏彦洁呆滞地瞪大了双眼!
她满脸惨白,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这时,有人按响了门铃。
妍妍跑过去开了门,过了一会儿又跑了过来,“妈妈!有个叔叔来送什么传票,要你亲自签字……”
传票?船票?
魏彦洁的脑子已经懵了。
她挣扎了半天,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朝门口走去。
门口站着一个背着大口袋的快递小哥,手里拿着一个快递信封,问道,“你是魏彦洁本人吗?”
魏彦洁愣愣地点点头。
“这是法院的传票,你先确认一下,然后在这儿签个名。”穿着绿衣服的快递小哥说道。
法院传票???
魏彦洁张大了嘴。
张少勇不是已经被抓进了拘留所配合调查了嘛!再说了,他的案子还没完全定下来,怎么会……那么快就有法院传票过来了?
她扫了一眼文件袋上的内容。
——那上面写着“……张少勇诉请离婚案,请魏彦洁女士于x月x日x时至x法院x厅参与庭审……”的字样。
诉讼离婚???
魏彦洁顿时愣住了。
她浑浑噩噩的,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的,也不知道快递小哥是怎么离开的,更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下来的。
魏彦洁的脑子一片混乱。
她忍不住想起了自己与张少勇相识的过往。
小时候的魏彦洁被阿婆惯坏了,脾气有些娇纵。念书的时候还好,同学们再不喜欢她也不会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可当她大学毕业步入社会以后,才发现自己不管进入哪一家公司,做哪一行职业,都做不久就被辞退了……
直到她遇见老实本分,不爱多说话的张少勇。
张少勇出身工薪家庭,听到魏彦洁的父母一个是三甲医院的主任医师,一个是卫生局的;便立刻对她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在张少勇那里,魏彦洁觉得自己终于恢复了公主的体面,很快就答应了他的求婚。
他们的婚姻倒也美满。
——婚后不久,魏彦洁就生下了妍妍,张少勇也辞去工作,开了一家体检公司。
那个时候,魏家父母手头也不宽裕,张少勇要开公司,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但为了支持女婿创业,在周末的时候,魏父就安排他的同事在周末跟着张少勇的车子,去偏远的工业区为厂家招聘员工来做体检;有时张少勇去郊区做体检的时候还要带一些设备,也全部都是魏父找些老同学帮着解决仪器租赁问题的……
慢慢的,张少勇的公司做了起来。
她们的生活越来越好,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在a市来说也绝对属于中产了。
可是现在,张少勇要跟她离婚???!!!
呵呵……
亏她还在为身陷囹圄的他四处奔走,他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向她提出离婚?
不对!!!
魏彦洁突然回过神来了。
张少勇现在已经失去了自由,是谁是去起诉离婚的?
她赶紧撕开文件袋一看……
那里头除了离婚起诉书之外,还附有一份律师函和一张名片,声称自己是张少勇委托的律师,全权负责这桩离婚官司什么的。
魏彦洁一眼扫完了那份律师函之后,视线立刻就被离婚起诉书给吸引住了!
离婚起诉书上,张少勇言明离婚是因为夫妻感情破裂;除此之外,起诉书上还按照张少勇的意愿明确地写清了夫妻财产的分配:因为张氏公司负债累累濒临倒闭,所以魏彦洁做为公司合伙人和夫妻财产共有人,需要承担巨额债务(有借条为证)七百万元的一半,即三百五十万;另外,张少勇夫妇共有唯一一套房产也已经被张少勇抵押给了银行……
魏彦洁的脑子差一点儿就炸了!
她咬着牙拨通了和律师函夹在一起的,名片上那位王律师的电话。
王律师在电话中称,张少勇在两个月以前就已经将这个案子全权委托给他,并且嘱付王律师说,就算他不在,也要在他规定的时间内向法院提请离婚诉讼。
所以,王律师是严格按照张少勇先生的嘱付,在规定的时间内向法院提请诉讼的。
魏彦洁愣住了。
两个月以前?
那不就是她发现张少勇和白雪莉的奸*情,而且自己刚刚才流产的那会儿吗?
也就是说,从那个时候起,他就精心策划了这一切?
魏彦洁似乎明白过来了。
——所以说,张少勇是有预谋要离婚,而且还是有预谋的想要卷款跑路的吧?
于是,他提前将所有的财产全部都转移了,甚至还计划着打着她妈妈(魏母)的名号在外招摇撞骗,等骗到钱之后就跑路,同时再委托律师来跟她打离婚官司?
只是张少勇的运气不好。
恰逢许佳期生了双胞胎,又正好陆壬意走投无路跑去许佳期孩子的满月宴上扔了个巨额红包,这才引起了许佳期的警觉;才有后来一系列的事情发生……
于是,张少勇还没来得及跑路,就因为涉嫌诈骗而被抓了。
魏彦洁呵呵冷笑。
她红着眼,不顾一切地朝外头跑去……
在律师的陪同下,魏彦洁终于在拘留所里看到了已经呆了半个月的张少勇。
他神情憔悴胡子拉渣的,一见妻子,情绪便十分激动!
“彦洁!彦洁,”张少勇几乎喜极而泣,“快救我!救我!你妈妈肯定认识公检法的人吧,快点儿找人啊,把救我出去……”
魏彦洁却冷冷地看着他。
在短短一个下午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已经心力交瘁。
她把那份离婚起诉书贴在玻璃窗上。
张少勇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糟了!!!
因为被抓进了拘留所,所以他早就慌了,压根儿就把起诉离婚的这件事情给忘到了脑后。
但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婚……
他还指望魏彦洁救他出去呢!
“彦洁,你,你听我说,不是!不是我,是……是我妈!我妈说你以后都生不出孩子了,才想着要我跟你离婚,然后再找个会生儿子的女人,彦洁,我是爱你的……一夜夫妻百日恩啊!我真心没有要跟你离婚的意思啊!”张少勇痛哭流涕地说道。
魏彦洁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冷冷地对他说道,“是么?你知不知道……你那个妈,还有你的白妹妹……她们趁我不在的时候,带了人去了我们家,还把我们家里的电器全搬走了,你的音响,你闺女的钢琴……全搬走了!我打电话给你妈,你妈的手机……停机了。”
张少勇一脸的错愕!
没错,他是有预谋地要跟魏彦洁离婚的!
魏彦洁这个女人,又老又丑又肥胖,哪里比得上年轻貌美性格温柔身材又劲爆的白雪莉!于是,张少勇在白母的劝说下,将公司财产尽数转移到白母和白雪莉的名下,甚至还把他和魏彦洁唯一的房子也抵押了出去,借了一大笔的钱……
与此同时,因为想着要离开a市,带着白母和白雪莉去其他的城市生活;张少勇更是肆无忌惮地打着魏母的名号到处骗钱。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跑路就东窗事发了……
眼下听魏彦洁说,白母和白雪莉居然还带着人去他家里把家具电器全部都搬空,手机也打不通了……这让张少勇十分惊惶失措!
这次犯了事儿,他本就做好了两手准备。
一是借助魏彦洁的力量,让她去跟魏母闹,无论如何也要把自己捞出去;二是如果魏母的份量不够,那么他就会把诈骗得来的那些钱尽数归还苦主,最好争取不判刑不坐牢……
可魏彦洁却说,白母找不到人了!!!
也就是说……他把他所有的钱全部都转到了亲妈白母和心头肉白雪莉的名下,可她们却拿着他的钱,跑路了!!!
张少勇这下子是真的哭了起来,“不!不可能!她是我妈,是我亲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