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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老子说求鸿钧,那么大家就求呗。
这么一闹,也没有办法继续撕的了。
于是大家好好按着第一次讲道的作为,排成一排,开始祈求鸿钧显灵。
瑶池看了看里面的情况,问昊天说:“我们是不是没有告诉他们老爷不在?”
昊天很认真的思索了一下,点头说:“好像是的。”反问说:“我们该怎么办?现在告诉他们吗?”虽然大多数的修士对他们态度都不太好,但是红云之前送了他们礼物,还有月华给他们的印象也不错,因此昊天有点良心不安。
瑶池冷哼一声,说:“理他们做什么?先前他们怎么对我们的?”之前因为从红云这里赚到了些礼物,瑶池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发现了一种新的赚钱方法,就在门口卖萌,试图多骗点东西。但是很显然,除了月华和红云之外,其他人根本当他们不存在。
昊天一阵沉默。半晌,他说:“老爷身份非凡,我们能跟着听道已是万幸,总会有出头之日的。”他们两个被点化出来的时候只是个天仙,跟着鸿钧听讲道,如今已经快到金仙了,换到别的地方,凭他们这么普通的资质,绝不可能提升这么快。
瑶池冷笑,只说:“你说的没错,那些瞧不起我们的,早晚得还回来。”
昊天和瑶池性别和性子是相反的,他虽然没有那么偏激,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干脆装哑巴,转过身去看紫霄宫中的人祈求并不在紫霄宫中的鸿钧出面,把神秘失踪的冥河、准提以及接引给救回来。
洪荒祭祀自有一套规律,在大家传承记忆深处,就跟某某仪式一样。因此这倒不用教,大家都是会的。老子之前一直很低调,在这会儿忍不住了,觉得这是一个确定在紫霄宫中地位的机会。鸿钧讲道三千人,总得分个高下吧。
老子不知道太一真实修为,因此一直觉得自己是这些听道中的修为第一人。鸿钧之前讲道的时候,虽然没有直说说过他会在其中收些徒弟,但是他们论道的时候对此也有些讨论。老子想在这个时候挣点表现,说不定就可以混到鸿钧弟子的身份了。
太一没有跟老子争,大家也愿意给老子点面子,毕竟求鸿钧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又不用损失什么,便一一就坐。月华跟着装模作样,她斜眼看了一眼太一,发现对方神情十分的严肃,一举一动简直可以当教学视频用了。
一周目的时候太傲,太过自信,后来的经历便为此买单了。即使天道从来不曾眷顾过他,如果不是月华那个手抖挂错的凤凰,那就没有然后了,太一依然敬畏着冥冥之中对妖族从来都没有公平过的天道。
这时候,与其说求的是鸿钧,不如说是天道。有些事情,他谋划再周全万倍,仍需天意成全。
月华本来对于鸿钧甚至天道都没有多少敬意,可是看到太一的神情,她似乎也有点被感染了,勉强算是虔诚的叩首道:“望老师慈悲。”
虽然月华其实蛮好奇要是接引、准提这两位真的消失了,未来的圣位该怎么分,佛教还会不会产生等等十分深远的问题,这一刻,月华暂时放弃了准提、接引、冥河死不死关她什么事的想法,至少临时抱个佛脚吧。
鸿钧大部分时候是不出紫霄宫而知天下事的,但是此时他整个都去联系天道了,一时半会叫都叫不醒。因此,直到帝俊、羲和、女娲、伏羲带着一大波妖族联袂而来的时候,大家还在做沉思祈求状。
对于鸿钧一直没有回应,老子一脸正气的解释说,老师本心是慈悲的,但是如果轻易一求就出手,那么以后谁有点小事都求到老师面前怎么办?因此,老师没有应只是他们求得不够,只有拿出诚心来才行。
元始自然是无条件支持老子。
正好这时候都没事儿,只得慢慢磨。
月华看着他们两个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心中暗道:“没有想到老子瞎忽悠的功夫还不错。”
枫木晚晴突然说:“日后老子立人教的时候,不也是这么忽悠的么?”
月华恍然,说:“你倒是提醒我了。”
自从认识三清以来,通天和元始的事情牵住了月华大部分注意力,老子一向沉默,说得好听一是脸的高深莫测,说的难听就是没有两个弟弟有存在感,月华一时之间,竟然忘了他才是三清的真主心骨。
“不过我们有羲和姐姐前面挡着,小意思不用担心啦。”月华突然笑了,对枫木晚晴说。
枫木晚晴:“……”
“先不说这些没影儿的,帮我看着点,我发会呆。”月华说。
“好。”枫木晚晴答应说。
说完了,月华就开始神游天外了。她想着接下来巫妖大战应该做些什么才好,直到枫木晚晴喊,她才回过神来。
“阿月,有人来了。”枫木晚晴提醒她,“别发愣了。”
“啊?”月华扭头,便看到了浩浩荡荡的一大波妖族队伍。出乎她意料的是,他们竟然带着燃灯口中的事主冥河一起来了。他们祈求了半天,最后鸿钧没有应,冥河自己就跑出来了?那准提和接引呢?
帝俊和羲和有说有笑,眉目传情隔着老远就能看到。女娲跟在他们后面一点,和伏羲走在一起。伏羲是特地绕了远路,从不周山到天庭接女娲一起走。原意是给女娲一个惊喜什么的,当然听到女娲干了什么现在没有喜只有惊了。再后面才是其他妖族大圣。
这种时候,猜是猜不出结果的,得问。
月华迎上去,说:“见过诸位道友。”
作为未来的第二位妖后,包括帝俊在内自然都给她回了礼。
马上要和羲和结婚,因此帝俊一脸的意气风发,人生赢家,脸都要笑僵了,一到紫霄宫,见人便发出邀请,说:“这次讲道过后,我便要和羲和成亲,还请赏脸前来。”他作为妖族妖皇,地位崇高,亲自邀请大都会给他面子,不会拒绝。
在此之前,洪荒并没有夫妻,自然也没有婚礼。帝俊和羲和这天地第一次的婚礼,因为天道祝福,在后世被称为天婚。现在没有这个概念,便有人询问。帝俊立马滔滔不绝解释起来,本来挺高冷霸道的人一谈恋爱仿佛就变成了话唠。
太一看了看月华,又看了看帝俊,觉得有点点羡慕,他也想结婚啊怎么破急在线等。
月华不耐烦这些,她听了一会,发现此时洪荒的婚礼非常粗糙,其实就是一个宴会,一点意思都没有。如果平时,她或许还要给点建议,让洪荒的“土包子”们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婚礼”,但是显然此时她全无这个心情。
一心想知道接引、准提这两位和冥河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个根本不能好的洪荒到底还能崩成什么样子,月华就向着女娲小步跑去了,说:“女娲姐姐,好久不见,你可还好?”
女娲顿时露出如蒙大赦的表情,向着月华扑了过来,瘪了瘪嘴说:“月华妹妹,我不太好。”说罢,她眼神飘向伏羲,露出了严重的控诉。
“妹妹,我先前就跟你说了,不要给帝俊道友添麻烦,你看看你……”伏羲本来站在女娲身边说着什么,见月华来了,他眉头打了个结,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碍于月华另外一层身份,他摇了摇头,只能暂时放过了女娲。
“怎么了?”月华明知故问。
女娲自然跑来向她诉苦。她和羲和联手炸了妖皇宫,帝俊气完了,又不能找羲和算账,当然也不至于找她一个女流之辈算账,只能憋着了,让人重修修筑。正好他和羲和也要结婚了,妖皇宫作为新房也是要布置的,不过伏羲来了问起,也绝对不会帮女娲隐瞒的。
稍微聊了聊,月华便问起冥河一事。
“那位道友?是在混沌边缘碰着的,似乎是先前紫霄宫一起听道的,便一起同行了。”女娲什么都不知道,简简单单的说了。他们遇到冥河很简单,便是讲道时间到了,几人一起出行,伏羲为了和女娲一起走,还特地绕到了天庭一趟。结果他们刚进入混沌,就遇到了冥河。
女娲这么说,等于什么都没说。月华无奈,她看了看,发现太一已经过去问了,便和女娲开始闲聊了,等会直接蹭结局。反正太一知道了她肯定就知道了,问冥河问女娲都不如问太一有用。这个洪荒目前看来就太一和她两个正常人。
“……”枫木晚晴感知到月华的想法,并不说话,虽然她确实挺想吐糟的。
大家对于冥河神秘失踪,现在又一起过来了十分好奇,当下便围了一圈人。
看到冥河出现,燃灯第一时间露出了一丝震惊之色,下意识想躲,他转眼想到这时在紫霄宫,打不起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先前燃灯为冥河以及接引、准提跑的那么欢,按理说这个时候不出来邀功,也不至于缩的就差希望所有人都看不到他才对。
冥河并不说话,他脸上神情十分冷漠,甚至还有些阴冷嗜血感。四处扫了几眼,看到了缩在角落里的燃灯。但是冥河神情更冷了。如果是普通人,都能被冥河的温度冻死了。燃灯不是普通人,所以他还活蹦乱跳的。如果不是紫霄宫十分空旷,没地方躲,燃灯肯定想藏到柱子里面去。
深深的看了燃灯一眼,冥河不再说话,直接去了自己的位置上,并没有回答。他性子一向不好,人缘和性子差不多差,自然不在乎更差一点。事实上,冥河所修之道确实是与洪荒所有活着的生灵冲突的,因此完全不用维持关系。
既然问不出来,也不能强行逼他,大家只能可惜的算了。
羲和实在是好奇,她悄悄问帝俊,能不能拿河图洛书算算发生了什么。看燃灯和冥河的样子,很像是有鬼啊。
河图洛书作为先天灵宝,可以占卜玄机,推演天道,冥河燃灯修为都在帝俊之下,此时除了鸿钧之外又没有别的圣人遮掩天机,其实并不难算。只是窥探天机,很损人品,而且不能确定你看到的天道就是真的未来轨迹,只是未来一种可能性而已,帝俊一般不会这么干。
但是现在是羲和在求,对于未来媳妇儿肯定和别人待遇不一样啊。帝俊从来都不拒绝羲和的要求,现在马上要结婚了,避免羲和反悔不嫁了,当然更不会拒绝,他便坐在自己位置上,祭出河图洛书入定了。由于他们是传音入密,因此除了这边的妖族外,其他人并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太一站到帝俊旁边为他护法。月华凑到了太一身边,和他一起守着,争取第一时间凑到消息。四周都是妖族之人,但是他们看到月华凑过来,很识相的没敢阻拦。
冥河身上杀意太重,算他很容易被反噬,虽然帝俊不怕,但他为了省事,还是从燃灯入手的。燃灯如今只得金仙修为,又没有什么防推算的法宝护身,帝俊不过些许时间,便理清了因果线,知道了前因后果。
帝俊首先将事情传给了羲和,接下来便是太一。
月华眼巴巴的看着太一。
太一拿她没有办法,自己还没看呢,便传给了月华。
枫木晚晴也很感兴趣,月华拿到第一时间,便问:“到底怎么回事?”
月华这个时候反倒是不急了,她摸出来之前鸿钧讲道的录音备份,递给了太一,笑着说:“礼尚往来。”她之前一直和太一在一起,分开的时候又忙着炼药忽悠自家教主,一直没有时间。后来和太一一起建房子的时候才有时间调试。
虽然录下来了,但是并没有了鸿钧本身讲道的那股玄之又玄的韵味,单单声音听着就那样。但是要说一点用都没有吧,又不是,只能说有点鸡肋,至少对于大罗金仙的她很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感觉。
不过想来对于底下的修士来说,还是有些用处的。妖族家大业大,有修为高的高层,自然也有修为低的,给底下的不到金仙修为的小妖听听,第一次听应该能有不小进步,要是再听的话,估计就要看悟性了,不会再有什么大的突破。
月华本来想等宫殿修好,找个就当是太一帮她修建宫殿的报酬给他的,或者是三次讲道凑齐了三件套再说,现在录得只是最差的,经过她的改良,记录第二次第三次讲道,应该效果会好一点。只是现在拿人手短,她只好把这个最能拿得出手的拿出来了。
太一看到手掌中这个类似录音机的小物件,吸了一口气,说:“这是……?”即使是第二次见到,他也十分佩服月华的头脑。一周目不是没有谁想过记录讲道,但是无论什么法术记录下来,甚至强行记忆,最后都会忘的一干二净,最后只能无奈的放弃掉。
后来太一也曾问过月华,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月华并没有隐瞒他,如实相告。因为这东西说穿了,也就一文不值。但是显然洪荒作为顶级的仙侠世界,对于科技侧的东西并不了解,太一学习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有懂。不过他也不需要懂,只要知道这个东西就用处就好了。
正是因为有了月华这个东西,妖族才能做到每一只妖族的小妖,都能听过鸿钧讲道,都能修为提升至少一个小层次,甚至有不少直接跨越了一个大层次,进一步提高了整体的修为,跟巫族大战占据了上风。
实际上,一周目的时候,如果不是鲲鹏背叛,再加上那些圣人插手,帝俊失去河图洛书和羲和之后神智迷失,自爆身亡,妖族跟巫族拼,其实还是占据了很大的优势的。帝俊一死,再加上太一明悟天机,知道天道要亡妖族,多说无益,才会走上这条路,已经比洪荒原来结局好很多了。
一周目,月华拿出来这个东西时间还要靠后一点,太一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做出来的。因此,此时看到,除了喜悦,当然也有些惊讶。太一还以为,要等到鸿钧三次讲道之后,妖族和巫族大力备战的时候才能看到呢。
月华并不知道太一的想法,神秘兮兮地说:“这可是一个好东西,一般人我可不会给呢。这里不太方便,有空闲再看吧。”
太一当然知道这是好东西,听到后面一句话,他眼前有些恍惚,仿佛一周目与二周目的月华开始重叠了,不过本来就是一个人,只是经历不一样,所以有个别的地方表现不一样而已,实际上大部分是相同的。这本来就是他认识的那个阿月啊。
“好。”太一将东西收了起来。
月华正想仔细观看帝俊弄出了什么幺蛾子,突然鸿钧出现在了上方。上一次鸿钧是掐着时间来的,不早不晚,精确到秒,这一次竟然提前了,倒是让她有些意外。毕竟要维持逼格,主角肯定要最后一刻出场啊。
虽然时间好像有些不对,但是第一次可以推迟,第二次当然可以提前。人家圣人愿意讲道传道就不错了,没谁对于时间有误差抗议,反正洪荒之中也没有强迫症。大家立马正襟危坐,准备听道,一个个都是好孩子。
尽管心中跟猫爪子挠似的,月华也分得清轻重缓急,将事情放在了一边。八卦什么时候都可以看,但是鸿钧讲道走神,又不能重修,那就是真的错过就错过了。她又不傻,该怎么做还是选的出来的。
大家都准备好了,却见鸿钧说:“讲道之期未到,尔等自便即可。”说完,他又消失了。
其实鸿钧出现在这里,真是一个意外。
鸿钧跑去场外求助,问完了天道,得到了一个顺其自然的答案。
如果是月华,肯定会觉得这个答案就是在扯淡,但是鸿钧认真思索了一下,觉得他现在能做的确实只有一个,那就是顺其自然。不然呢,帮巫族弄死妖族?或者帮妖族弄死巫族?那都是不可能的。巫妖平衡既然平衡不了,那就让他们闹吧,闹到不能平衡的时候再说。
原本的目的是想求个解决办法的,结果没有找到。鸿钧回来的时候,因为心情不太美妙,瞬移没有注意,本来打算去紫霄宫后院的,结果一下子跑到前面来的。他思考了一分钟,在前面发呆还是去后面发呆,最后决定还是走吧。
临走之时,鸿钧顺便传音,对门口的昊天和瑶池说:“你两来紫霄宫后院一趟。”
昊天和瑶池得令,还以为鸿钧是在为他们之前没有看好紫霄宫算账,连忙赶了过去。两人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见鸿钧坐在后殿静室之中,面上如一口无波古井,看不出丝毫情绪。见他们两人来了,蓦然开口道:“你两如有一事不决,该当如何?”
两人突然听到这问题,有些奇怪,但是鸿钧问话,不敢不答,昊天想的简单,便说的简单。瑶池心思复杂,细细想了鸿钧为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发现想不出,才试探的说:“老爷心中想来是有定论了,既然如此,顺心而为就好。”
鸿钧问的正是太一和月华的事情,听了昊天瑶池截然不同的答案,他心中渐渐也有了明悟,面上却不显,又问:“……这该当如何?”却是将月华和太一的举动换了个说法问了出来,昊天瑶池自然听得出来说的是谁。
想着之前月华对他们的恩情,虽然不敢当着鸿钧面前胡说八道,昊天却也委婉的跟鸿钧表达了他的“意见”。比如月华仙子是个好人什么的。瑶池这得罪人的事儿不肯出头,但是这次和昊天倒是同一战线的,因此也附和了一下。
鸿钧还是面无表情,看不出心中如何想的,口中说:“如果今次讲道,你两便在一边旁听吧。”
昊天、瑶池大喜。紫霄宫门不关,他们之前只能一边守门,一边偷偷听着。如今有鸿钧允许,才算是名正言顺。偷听的肯定没有亲自听得名正言顺。
鸿钧说完,说:“去吧。”第二次讲道之期将近,鸿钧也不耽搁什么时间。
昊天瑶池领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