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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准备好了吗?”许景遇一身西装革履,手腕处佩戴着精致的腕表,那腕表就如他的神情一样,冷沉。
“准备好了。”苏念的笑容很轻,她自今天起,和薄晏北势不两立。
“好,我这就去见你的父亲。”许景遇眼神温和,垂眸看着苏念,眼神中有一份职责所在。
苏念心里感激,她点点头,至少找他是有希望的髹。
许景遇见到苏向南就从察觉了事情的严重性。
“苏先生,请你现在认真回答我的问题。”许景遇眉宇一片晴朗,眸色认真蠹。
“你问吧。”苏向南笑笑,他知道许景遇是来帮他的。
“我是一名国家律师,请你相信,如果你有什么冤屈或者不可说的隐情,你一定要跟我说,我会尽全力的帮助你,这样无论是对你的家庭还是你来说,都是最好的。”
他的唯一办法就是相信他了。
“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其实苏向南刚才就看出来了,这么多年的官场经验,看个人他还是可以的。
“那么我问你,你有没有在任职期间收授过贿赂?”为官之道,最忌讳的就是那个贪字,无论这个人的品格有多高尚,只要摊上这个字那么就完了。
苏向南沉默,一双睿智的眸子平淡。
“有过。”
许景遇眼神动了动,五指舒展开,锋锐的眸子淡定,充满了沉思。
“我会尽全力帮助你的。”
许景遇开口,现在他能做到的,就是为苏向南争取,尽最大的能力争取胜诉。
“还是别坏了许律师你的名声。”苏向南神情淡然,似乎并没有想为自己辩解,也似乎并不在乎。
薄晏北,他赢不了,单凭薄晏北上任以来的战绩,就足以逼退任何一个与他为敌的对手,况且,他的确手里不干净。
如今许律师卷进来,以后想要抽身便难了。
为一个根本没有未来的案子,何苦较劲。
许景遇眸光细微,看得出苏向南在想什么,更听得懂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低眸,解开袖口,手掌心压在桌角上,脸上笑意柔和。
“苏先生,是你女儿拜托我的。”他说这话,就是为了让他有一些希望,他不喜欢带过于放弃自己的当事人。
苏向南坐在木质的椅子上,听到女儿这二字才把目光再次正式的望在了许景遇的身上。
“那就谢谢许律师了。”让苏向南痛心的,只有家人,他还以为苏念不知道这件事情,可是外面消息宣扬的那么大,她不知道也是不可能的了。
既然知道,他也全无办法。
外面的阳光晃得刺眼,苏念站在对面路的树底下,身子清瘦。
似乎一阵风过来,她便可以被吹倒。
见许景遇出来了,苏念跑过去,一脸的期冀:“许律师,我爸都说什么了?他是不是被冤枉的……他……”
“苏先生并没有否认,并且承认了受贿的事实。”
“后果呢?”苏念咬牙,逼迫自己定下心,现在不能慌,她慌了就没有人肯帮父亲了。
“你也学过半年相关的法律知识,你应该知道收受贿赂是很严重的犯罪,个人受贿金额在10万元以上,处10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可以并处没收财产,如果情节特别严重的,处死刑,并处没收财产。”
“你是说,父亲所收到的钱大于10万块?”苏念想哭,特别想哭,她一向敬重的父亲,她一向正派的父亲,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她从未在家里看到过有来送钱的人,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一定是!
苏念此刻开始深深地怀疑父亲是受了什么人的胁迫,她不相信他会那样做。
“苏念,你冷静一点。”许景遇皱眉,苏念显然心里乱套了,整个人显得紧张无措,她这样才更容易出事。
“我要怎么冷静啊,十年,有期徒刑,无期徒刑甚至是死刑,你要我怎么冷静,父亲不可能受贿,一定是哪里错了,许律师,你赢过那么多案子,你是个律师,你肯定看出来我父亲有苦衷了对不对,求求你帮帮我父亲,帮帮我父亲。”
苏念没招了,她脑子中就是一团混沌的浆糊,一片空白导致她想不来别的东西。
许景遇知道她着急,只能安抚她,生怕这节骨眼上她在出了什么事。
“你放心,要是没有的事,谁也不能栽在清白人头上,相信我吧。”他神情认真,手掌压在她的肩膀上,莫名的令人安心。
苏念心里清楚,许景遇说的是实话。
“谢谢。”她清楚许景遇的天价律师费很高,现在家里的资金都被冻结不能使用,可是她会想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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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吃饭了吗?”林安白是在苏家找到苏念的,这丫头也不跟他联系,这几天脸色变得憔悴不堪,而且瘦了,这让他心疼。
“吃了。”苏念抬起头,声音涩然,她哪里有心情吃的下东西。
林安白自然不信,他把苏念拉了起来,拽着她向外走,神情严肃的如同那英武的石狮子。
若是放在以前,苏念早就打趣他了,可是现在的她,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提不起力气。
“我还不知道你,有心事的时候什么也不吃,宁肯饿着也不迟。”
林安白语气不好,心里更是火气大。
“安白,我父亲的案子怎么样了。”这案子是检方负责的,林安白应该知道一些。
“我不清楚。”不是他不说,而是凡是有关苏向南的文件一律不经由他手,不知道是不是上头下来的命令,这个案子他不参与在内,所以他就是有心帮苏念,可是也不知道消息。
苏念懊恼,她就像个傻子,什么都不清楚,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也见不到父亲。
不是不能见,而是父亲不见她。
林安白把她带到了附近的餐厅,门面不大,东西麻辣为主,苏念喜欢吃这些他都知道,所以他才带她来这里。
人是铁饭是钢,如果不吃饱了她该怎么面对以后的日子。
林安白不敢多说些什么,凡是由薄晏北接手起诉的案子,根本毫无悬念的胜利。
“给我老实的坐下,好好吃点东西。”林安白劝着苏念,拉着她到窗边坐下,看着风景吃东西,食欲总能好些吧。
他也实在是没辙了。
“我不想吃。”苏念摇头,她一点都不想吃。
林安白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他一把把菜单拿了过来,粗鲁的翻开然后点了许多菜上来。
“苏念,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不想你父亲好了?”他的眉宇皱着,眼神中满是失望。
“不是。”苏念否认。
“我看你就是,死活不肯吃东西你以为虐待的是谁?你自己么!根本不是,如果你先倒下了,先不说你妈妈如何,难道你连你父亲的事情也不想走动了?这个世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你想法院就直接开庭宣判,你大可饿死,我不管你!”
他也没资格管。
苏念身子猛地一震,她,蓦的睁大眼睛,两只手指握成拳放到桌上,林安白说的对,她若是倒了,谁替父亲走动。
林安白从未看过苏念这样的吃过一顿饭,她的眼神很平静,吃饭的动作很快,他只觉得她在和着血和泪在吃,可是他一点忙都帮不上。
满满一桌子菜被她吃的几乎底都不剩,林安白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目光凝重。
“别这样看着我,没到最后一步,我不算输。”
“小念,我希望你去见见薄检。”林安白郑重开口,他相信薄晏北的为人,此事他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
不提还好,薄晏北这个名字一出现,苏念的心脏如同被火烧灼,烈火炎炎,烧的她避无可避。
见他?
她唇角泛起一丝冷意,除非穷途末路,否则她不会再见他的。
此时还硬气的苏念哪里知道,穷途末路来的这么快,在开庭前的双方会面中,许景遇被薄晏北打压的落败而归。
可是这不是结束,而仅仅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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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薄家别墅黑漆漆一片,客厅中,男人端正的坐在那里,表情漠然,似乎天生就是一个薄情之人。
苏向南的案子,还有不到一个月便开庭了。
而他素来喜欢,速战速决,绝不拖延,而这期间,苏念一次也没来找过他。
手机就押在茶几上,黑漆漆的屏幕如同夜色一般,没有光亮,他的眉间沉着,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黯然手机屏幕。
男人的眼睫毛特别长,他的表情良久都不动一下,如同古希腊圣人雕塑一般端正颀然。
与此同时,苏念一个人跑去了酒吧,喝的酩酊大醉,一杯一杯的往下灌,许景遇与薄晏北会面落下风的事情她现在才知道,明明早就预料到的,可是真到了知道的时候,她连感官都在连着痛觉神经。
她趴在吧台上,无助的大笑,这是不是就代表着她们输定了!
苏向南的事情上到媒体,自然家人也都被扒了出来,上流社会的人脉素来繁杂,来混迹酒吧夜店的富家子弟不在少数。
苏念碰巧的就被几个纨绔子弟给认了出来。
一个家里几乎被查封的破产名媛来这里喝的酩酊大醉,并且有几分姿色,这些平时看得到摸不到的小数半个富二代自然是感兴趣。
更重要的是,她的年纪不大,没阅历,自然比那些久经社会的女人嫩的多。
“呦,这不是那个苏向南的掌中宝么。”其中一人调戏出口,一只手掌落在吧台上,另一只手落在她的腰上。
苏念拧眉,站起身来猛地把他推开,表情十分厌恶。
“滚开。”
因为喝得太多导致脚步虚浮,苏念只得勉强靠着吧台才能站稳。
“性子还挺烈,看你也不过十八、九岁,自己晚上一个人来这里也不是什么好货色。”那人语气嘲讽,脸上的神情不屑。
苏念脑袋晕,眼前晃花了人影。
“哦……”突地,那纨绔声线拉的很长,他贪婪的目光看着苏念细嫩的脖颈,手指蹭了蹭唇角,心思下,流到人尽皆知。
“跟爷说说,你是不是缺钱。”他一下子抓住苏念的手,把她扯了过来,苏念手掌摸上她的脖子,拇指摩挲在她细嫩的皮肤上,诱人的触感是视觉令人无法控制身子的欲念。
“你滚。”苏念痛苦的拧眉,咬紧牙根。
“瞧瞧,这骂人骂的多舒服,听起来就跟撒娇一样。”纨绔邪邪一笑,看了一眼同行的兄弟,眼中的目光过于赤,裸。
“就是不知道在床上是不是也叫的这般好听。”他这话一出,旁边几人都笑了出来,苏念尚在清醒,张嘴就咬在了他的手上。
纨绔吃痛,一下子甩开苏念,目光落在被她咬过的地方,深深地牙印刺入。
“不知好歹的东西,看本少爷不办了你,既然当了婊,子还他妈的立什么牌坊。”
那纨绔作势要去扯苏念的衣服,忽然脸上吃痛,直接翻身摔出老远,嘴里后面的槽牙都被打掉了。
“谁他妈……”被打掉槽牙的男人捂着嘴愤怒的看向来人,看清楚是谁后,瞬间便没了话音。
他缓慢地站了起来,眼神示意周围的朋友赶紧走。
“就这么算了?”几人走到门口的时候,一旁的朋友不平出声。
“呸,算老子倒霉。”他向外吐了一口牙血,晃扭着身子走了出去。
薄晏北一把把苏念抱起来,大步的走出酒吧,脸色黑的可怕。
“你放我下来。”苏念蹬腿,整个人醉醺醺的。
他没说话,而是直接打开车后门把她给扔了下去,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苏念晃悠着身子倚在一边,她醉着侧头,表情似笑非笑。
“薄大少,你来看我笑话啊。”她笑出声,声音模糊不如往常清脆。
“几天不见,你就堕落成了这样,还真是令人惊喜。”他声音薄凉,话语讥讽。
“还真是高文化高学历,干嘛说的那么文绉绉,你怎么不说我出来卖了?!”
苏念没心没肺的笑,那灿烂的笑意刺伤了他不见光的眼底。
薄晏北大手握住她的肩膀,手指如同重度按压一般的用力,近乎丧心病狂。
“干嘛这么看我?!”她似乎感觉不到疼痛,身上越疼的厉害,她笑的就越灿烂,有那么一刻,他真想撕裂她虚伪的笑容。
“怎么,担心我缠上你啊薄大少。”她的眼底带上一抹为不可察的嘲讽和难过,可惜,生了气的男人怎么会看的见,她只是笑着,旋即丝毫不在意的说道:“用我告诉你是你把我拽进来的么?我刚刚谈好的金主被你打了,我要拿什么去付那高昂的律师费,薄大少爷,你说你要不要赔。”
她眼神魅惑,醉眼朦胧,身上的酒气和清新的处子味,撩拨到勾人。
“把我赔给你,满意么?”他沉下脸来,脸上是盛怒过后极致冰冷又极致危险的笑意。
苏念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小脸凑近,唇角似乎无意的摩擦过他的唇瓣,她笑了,眼神中一抹不屑。
“可是我不想睡你。”她说完,手臂迅速抽离,只是萦绕在他鼻尖的香气还未散去。
薄晏北眼角笑意加深,她殊不知刚才她的那番话,已经让一头沉睡的狮子苏醒开来,从而彻底的激怒。
薄家还未到之前,苏念卸下防备椅子车门一侧闭着眼睛休息。
她的困意加深,在薄晏北将她拖下车的之前,她有些睡着了。
他捏着她的手腕,半拖半拽,比刚才那几个流,氓还要过分,苏念倒也不挣扎,教训她受够了,何必做无用功。
进了屋后,薄晏北径直的把她拉进了浴室,一手抓着她,一手打开淋雨开关,哗啦一下子,未经调节的凉水猛地冲了下来。
这滋味,苏念觉得不好受。
她的脖子被他的掌心按住,身子紧紧的贴在冰冷的瓷砖上,彻骨的凉意让苏念浑身颤抖。
“薄晏北你够了。”苏念伸出手去推他,叫了他的名字。
薄晏北冷笑,语气冷冽:“怎么不叫薄大少爷了?”
他心里怒火旺盛,苏念叫过他很多种名称,薄叔叔,薄检,甚至是他的名字她叫的最多,可是偏偏大少爷这个词是第一次出现。
她该不会是叫刚才那些人什么什么少爷吧。
这个认知,让他的神情更加的阴郁,他看着她脸上逐渐消褪的醉意,神情冷到极致。
苏念身上已经湿透,就连贴身的衣服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她身上的衣物已经湿透,紧贴的衣服突然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薄晏北直接伸出手扯破她身上的薄衣服,苏念瞪大眼睛,被浇的清醒的她,知道害怕了。
她双手颤抖的挡在胸前,表情惶恐。
“你别动我。”这四个字也是狠压着唇角才说的出口,苏念只觉得屈辱,无边无尽的屈辱。
“酒醒了?”他的目光落在她的眼眸中,她的眼神是清醒,清醒的除了气人还多了些许胆怯,这才像是苏念。
苏念身子抖成筛子一样,身子不受控制的往下滑,可是薄晏北怎么会允许她有一点躲闪的余地,他掰开她的手,压在墙壁上,身子顺势压了下来。
他大手拧动水流温度调节,这落下来的水甚至比刚才还要凉,苏念整个人脸色都变了。
让她没想到的是,薄晏北的身子已经完全和她一样的步入了冷水之下。
他扯开身上的衬衫,眼神一直盯着她仓皇的脸色,心里闷堵的感觉越发的浓烈,几乎让他透不过气来。
男人的体质本来就和女人不一样,况且薄晏北在部队的时候,别说冷水,冰水他都下过,这点冷对他构不成感觉。
但是苏念就不一样了,她裸,露的皮肤已经起了鸡皮疙瘩。
手被他狠狠地压着,胸前无遮挡,男人顺着她精致白皙的脖颈向下看,目光掠过锁骨,他所看到的诱人曲线足以令人血脉贲张,而事实,他的确起了反应。
他的唇角落在苏念的耳朵下,被冲刷的浑身冰凉的她被这软润的触感吓得惊慌,她不傻,知道男人通常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她的脸一瞬间苍白。
“薄叔叔还真是不挑食,想必憋闷太久,对我你也下的去口。”她表情平静,其实心里比谁都害怕。
“我对你不仅仅下的去口,还能下点别的。”他抬起头,本就万里挑一的长相此刻看起来有些妖孽,似乎过分的慵懒了一些。
说完,他便低头在她的锁骨上留下了印记。
苏念拧眉,她闭了闭眼,现在的情况,只能走下下策,虽然会惹怒他,但是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让她觉得危险。
“薄晏北,我可不是你能白碰的。”她脸上的笑意印在薄晏北的眸中,他唇角勾着好看的弧度,声音上扬:“我若就白碰了呢?”
“作为你的女朋友,你自然要带我去见你父亲。”
苏念心生害怕,没敢提他的母亲和妹妹。
果不其然,他脸上的笑意冷凝,刚才的聚集起来的温度消失殆尽,就连余温,都消失他冰凉的眼中。
“苏念,这是你自找的。”他的声音冰冷,这一字一句冷到心坎,又不知道诛了谁的心。
苏念被抓着出去,皮肤接触到湿热的空气,她总算感觉到了一丝暖意,她把他扯的半碎在她身上挂着的衣服拽了上来遮在胸前,并且用手紧紧地按住。
他带着她去了地下室的酒窖,里面的各种品牌红酒还有酒吧珍品,年份齐全的全摆在架子上。
这里齐全的就像是一个酒庄主题酒店。
薄晏北一下子开了两瓶酒,苏念下意识的去挣他的手,见他开酒的动作,她便清楚了他来这里的目的。
刚才他问她酒醒了这句话如同冰钻一样的飞入她的脑海,冻的她四肢百骸彻骨的冷意。
如她所料,薄晏北根本不费力气的把她的身子按在自己的怀里,他逼迫着她张开嘴,辛辣的烈酒猛地灌入她的嗓子眼,苏念被呛得咳了出来,没等她喘息,酒瓶子剩下的余酒尽数被灌入腹中。
他一下子松了手,她无力的坐在地上,薄晏北没再管她,而是拿起另一瓶,仰头灌入自己的嗓子里,酒的烈气在烧灼着他的神经,俊美的男人神情冷到极致,整整一瓶,全部喝光,他随手将瓶子扔在了一边的地上。
平时的薄晏北,只喝一口便觉得整个神经都被麻痹,可是此刻他的神情却异常的清晰。
苏念醉了,醉的厉害,她身子歪斜在一边,薄晏北唇角溢出一抹邪魅的笑意,仅用一只手便把苏念抱了起来。
就在两米开外,有一张床。
薄晏北把她扔在床上,旋即身子压了下来,密密麻麻的吻带着酒的香气落了下来,而床上躺着的女孩子,任他宰割。
他的额头紧绷,甚至出了薄汗,深邃无琢的五官迷上一抹异样的色彩。
直到两人身上的衣物彻底剥落,他唇角吻在她的唇上,男人火热的身躯紧压,只是片刻,室内的温度升到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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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哪里都疼,白色的床单上,女孩子清秀的眉宇皱着,她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大大小小的紫红色印记一块一块的密密麻麻,看起来很是吓人。
她费力的睁开眼睛,看到木质的天花板,脑袋疼的如同要炸了一样。
她只一动,就觉得浑身要散架了一样,而且,腿间特别的难受,苏念呼吸一滞,脑中闪过些什么画面,她猛地转头,便看见薄晏北躺在她的身边,他精壮的后背一下子撞入她的眼中,而他只是腰下盖了一点被子,其余的地方都暴露在空气中。
苏念的心,一下子凉的彻底。
她坐起来掀开被子,身上的痕迹触目惊心,她伸手捂住嘴,懵了。
薄晏北被她的动静吵醒,逐渐的睁开眼睛,一张俊脸如同玉琢般英气逼人。
他转过头来,对上苏念震惊夹杂着复杂甚至带着些恨意的目光,他眯了眯眼,旋即转身坐了起来。
“你……”苏念咬唇,气的浑身发抖,还未等她吐出一个完整的字音,薄晏北就站起了身。
那冰冷的神情如同冻了刺,刺的苏念脸色发白,即使气愤害怕可是偏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不敢抬头,只的紧紧地抓着被子。
旁边有个柜子,薄晏北伸手打开,里面是早便放好的干净衣物,他穿衣服的时候举手投足间都是优雅,只片刻,他便穿的整齐,与她和周围的凌乱形成了鲜明对比,苏念牙齿把唇角咬出血来,她咬着牙说道:“你无耻!”
薄晏北冷笑,身子倾了过来,苏念身子猛地瑟缩,就听耳边轻轻一句话,这她如遭雷劈:“昨晚你舒服的时候怎么就没说我无耻。”
薄晏北接了个电话之后离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念低着头坐在床上,她咬紧牙根胸口闷着火气,她扯着被子下床,双,腿之间的疼痛异常清晰,苏念身子一软跌在地上,连同剩余的被子也被扯下来盖在她的身上。
她心里咒骂一声,拧着眉还未等站起来,地下酒库就有人闯进来了。
苏念尚在茫然之中,只是下意识的裹紧身上的被子将自己完完全全的盖住,她神情慌张的看着冲进来的一帮人。
他们各个手中不是拿着相机就是拿着话筒,一副有备而来的架势。
刺眼的闪光灯噼里啪啦的闪烁在她的脸上,苏念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眼神逐渐由慌张变得平静,只是她的手指甲已经狠狠地扣进了掌心的肉里。
那些人变本加厉的离得她更近,恨不得扒掉她身上的被子再拍些什么,就连床上都没放过。
“苏小姐,你勾,引薄检察官的目的是不是希望他可以撤了你父亲的案子?”
“苏小姐,方便说一下你卖这一晚上能得到什么好处么?”
“苏小姐,你觉得这样做有用么?”
“苏小姐,你恐怕押错了宝了吧。”
“苏小姐……”更刺耳的话她已经听不清,苏念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耳朵,牙齿死死的咬着嘴唇,血腥的味道蔓延至舌尖。
不知道过了多久,前来的记者都走了,苏念缓慢的从地上站起来,她回身,床单上那一抹鲜红刺红了她的双眼。
“啊~”苏念绝望的喊出声,她疯了一样的抓向那床单,似乎是多污秽的东西,她撕扯着,手撕不破用牙咬,她心中布满了恨意,气的浑身发抖,直到她发泄完,她才无力的松了手。
媒体速度之快,仅仅十五分钟之后,A市最大的报社锦江社便出了这劲爆人眼球的头条。
而苏念,瞬时间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她走出薄家,外面围了许多的人,记者也有,方圆二里之内的居民也有,有警察,有男人有女人,他们都在议论纷纷。
她的身上还穿着薄晏北的上衣和裤子,因为她没有衣服可以穿。
仅仅不到一顿饭的时间,苏念便成了这A市人人都能叫的响的人物,不是因为她有钱,也不是因为她漂亮,而是因为她爬上了薄晏北的床。
前提是她还有一个被拘留马上就要开庭的父亲。
传言肆意流传的可怕,她就如同一个过街老鼠般被全民议论,苏念现在在所有人的眼中就是一个为了救在父亲贪污案开庭前而不惜出卖处子之身并***负责她父亲案件的检察官的女人,版本很多,不止这一个,还有人说,她给薄晏北下了药,为的就是抓他的把柄,好在开庭前要挟他,黄了这桩起诉,还有人说,她喜欢薄晏北,所以她不顾还在拘留的父亲爬上了起诉她父亲的男人的床上。
无论哪种,与苏念而言,都是不耻的。
因为他,即将二十岁的苏念,身败名裂,人人所为不耻。
更有群情激奋着,朝着她扔矿泉水瓶,未开瓶的矿泉水瓶砸在她的肩膀上,苏念麻木到不觉得疼。
许景遇赶来的时候,苏念的身上满是蛋碎的液体,就连头发上都挂着生鸡蛋皮和蛋黄。
他扒开人群冲出去,把苏念护在怀里。
“没事有我在。”许景遇一遍一遍的说着没事的,我在从而安抚着她。
他见电视播报赶来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还有些女人在人群中破口大骂,什么难听的字眼都有,许景遇神色紧绷,厉色的看向周遭的围观群众。
骂人的瞬间没了音。
许景遇把她护到车上,开车快速的掉头离开。
“给我一份报纸。”车子开上大路,苏念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可是这越平静就越代表着她不对劲儿,许景遇已经在着手压下此事了,就算没压下,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让她看到那些东西。
“你睡一会吧,待会到地方了我叫你。”
苏念目光茫然,她没出声,只是倚在一边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检察院那边也炸开了锅。
“查出来都有谁家发了,然后把所有的报道全部给我压下来。”薄晏北眼底迸发出怒火,他手里的报纸已经被捏的变了形。
林安白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薄晏北的目光落在那份报纸上,上面所发的图片灼伤了他心口的那一抹朱砂。
苏念呢?这是他此刻唯一的想法。
他早上的时候接了景离的电话,说纪家的案子有紧张,所以他从家里离开直接去了和景离一起合租用来秘密商讨事情的别墅,等他从那里出来的时候,大楼上的液晶屏上播放的都是苏念茫然无焦距捂着耳朵缩成一团的样子,上面的话语更是不堪。
他拨通苏念的手机号码,但是并没有人接。
他手指捏紧手机,几乎大力到要把它捏碎一般,他神情冷冽,抓过车钥匙快步的走了出去。
他不知道这些报纸报刊发行了多少,不管花多大的价钱都要回收。
林安白很快便查出来了所有发行此报道的报社以及小娱乐公司,一一列表发邮件给薄晏北。
到下午的时候,报道停播,几乎发行的快报全部回收。
而花在这上面的钱整整有一个亿,只是这钱,却不是薄晏北名义下的,他是一名检察官,国家不允许经商,所以薄家的公司以及商务法人的名字全都是薄老太太,所以动钱的那一刹那,薄老太太便知道了。
此刻的薄家老宅,老太太坐在沙发上,眼皮沉着,虽然年事已高,可是那威严依旧在。
“明知道收不住舆,论可还是要做无用功花大价钱买原本以及副本,还高价回收已经卖出去的报纸,甚至暗中封杀大公司的媒体人,我这个孙子怕是疯了。”也怕是对那丫头中了心,她了解她自己的孙子,他才不在乎自己这些舆,论,若是舆,论风暴的中心不是苏念而是他,想必他在意都不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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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苏念睡下了。
许景遇站在她的床前,心里不知作何感想。
许离潇轻轻敲了敲卧室的门,许景遇回身,做了个嘘的手势,许离潇眼神淡淡,轻轻地迈着步子走到许景遇身边,同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孩子。
“景遇,有些事情我想你明白。”许离潇声音淡淡的开口,她低眸,轻如止水的目光沉了一些。
许景遇唇角绷着,他皱眉,让许离潇跟着他出去后再说。
可是许离潇没动,她的薄唇轻启,声音极其的好听:“我想,这薄晏北就是幕后的黑手,这一手棋走的真是绝妙,现在苏姑娘的事情人人皆知,只可惜了这姑娘,这一生的名声都毁在他手上了。”
许离潇轻叹,似乎对苏念经历此事特别的惋惜。
许景遇冷着眸子,的确,许离潇说的不无道理,如果不是事先收到消息,这些媒体是怎么会跑去那里,甚至在这个节骨眼上捉到了人。
而最有动机的就是苏念的对手薄晏北,这下子真是把苏念推上了风口浪尖,这薄晏北又不是什么普通人,只怕,苏念的清白算是毁了。
“这下子,苏先生的案子我们就更不好辩护了,到时候如果要采取民,意,苏姑娘的事情只会让他们把苏先生的罪名坐实,因为他们觉得,若不是心虚,谁会在开庭前……想必这苏先生不是无期也就是死刑了。”
许离潇眼神淡淡,欲言又止,说完后,便感叹一声,继而看了一眼许景遇说道:“景遇,你跟我出来,我有话和你说。”说完而后动作袅袅的先出去了。
许景遇走的时候顺手把房门带上,两人刚走苏念便睁开了眼睛,刚才许离潇敲门的时候她便醒了,现在有一点动静都会让她惊醒。
许离潇说的没错,是薄晏北。
苏念脸上无一丝表情,怪不的他昨晚要灌她酒,怪不得他早上醒来便走了,呵,她冷冷的笑出声来,眼中黯淡无光,他该有多恨她,她不过昨晚提了一句他的父亲,他今天便叫来媒体将她血淋淋的呈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她的手缓慢的抓向心口的位置,那里抽疼的厉害。
她知道,她以后恐怕再也不能立足在这个城市了,而她,也将彻底的把自己的亲生父亲推向了本可以避开致命凶险的绝路。
薄晏北,薄晏北。
苏念心里反复的咀嚼着这个男人的名字,早知今日,当初她喜欢上薄晏北的时候便该情断,父亲说,他愿意做敲醒她的那根棍子,苏念敲打着心口,那里仿若刀割,眼泪如同断了线一般的落下,是啊,他用余生的时间敲醒了她。
可是她却无法恨薄晏北,因为她知道,他只是行驶了自己的权利,就算他恨苏家,如果父亲不做,他便没有办法。
她也清楚地知道,薄晏北不爱她,他并没有错,错的只是过分纠缠的那一个而已,爱是执念,不爱是纠缠,她对于他来说便是纠缠。
苏念闭上眼睛,昨晚的欺负今早的媒体围攻以及满身满心的伤痕就当她还了他的,她帮苏家还了他的,现在的苏家,一落千丈,以后她和薄晏北,从此陌路再无干戈。
二十岁,血淋淋的事实教会她,什么样的男人不能爱,她和他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