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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宴上的歌舞唯美绝伦,只是会真正欣赏的却没有几人,谁不是各怀心思,暗暗揣磨着圣意。
明镜儿坐在墨君离身边,享受着最细致周到的服务,若无其事的接受着来自在四面八方的嫉妒、羡慕、怨恨、算计的目光。
面纱下的红唇微微的翘起,桃花眼中一片慵懒迷离,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事实上在场每个人的举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待一场唯美的歌舞结束后,殿门上的太监忽然高声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长华公主,齐亲王驾到……”殿门外面,一群宫装丽人簇拥两男一女款款而来,最前面的一身容华的皇后,率领众人下跪:
“臣妾”
“儿臣”
“臣弟”
“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今皇后乃礼部尚书苏大人的长女,闺名苏晨曦,芳龄二十有八,是先帝亲自钦定的太子妃,先后为陛下生下太子殿青明,长华公主青月。
苏皇后温婉淑雅,端庄贤孝,在朝臣中的口碑是极好的,颇得陛下圣心,连太后也很是满意,往日虽然不至于宠冠后宫却也从未断过恩宠。
明镜儿脑海中迅速回放着这位皇后娘娘的信息,还没有回放完,就见众人纷纷起身下跪,恭迎皇后回到,独有她兀自坐在席间格外的抢眼,自然也引起了这一行人的注目。
只见苏皇后身上着一袭大红的宫装,宫装上用彩色丝线绣着一只活灵活现的九尾凤凰,象征着她正宫的身份,头上戴着点翠的九尾金凤,两边是凤凰展翅的步摇,两边垂下流苏不多也不少,刚刚好是九根,这一身全是尊贵荣华象征。
此时,苏皇后正微微侧身看着明镜儿,唇边露出优雅的笑容道:“想必这位就是墨心郡主。”
闻言,明镜儿眉头微微一蹙,皇后是怎么回事,突然跑来招惹她,无奈的起身见礼道:“回皇后娘娘,臣女正是墨心,墨心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听完后,又从头到脚把明镜儿打量一片,点点头道:“今日一见方知所传不虚,墨心郡主果真是如传闻所言,拥有着美撼凡人的天人之姿,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就连本宫也几乎看痴了,可惜……这么个美人儿将来不知会花落谁家。”
明镜儿听她最后一句略有迟疑,就知道皇后是差一点失言,提起自己被退婚一事,虽然已经及时把话收住,只是不管她有没有说出口,那一瞬间的迟疑,已经给足众人想象空间。
能稳坐皇后之位的女人,果然不简单,想到此,明镜儿淡淡道:“谢皇后娘娘谬赞!”
就在此时,皇后身后一名衣品出众,容颜艳丽的妃嫔,忽然似笑非笑道:“皇后姐姐,臣妾听闻墨心郡主明天就及笄,皇后姐姐若是喜欢墨心郡主,不如就让陛下封她为嫔妃,同你我一起侍候陛下,成为好姐妹日夜相处,岂不是更好。”语气中充满挑衅,却没有注意其他人生硬的表情。
皇后面上一怔,眸中微微含笑道:“妹妹真是会开玩笑,不过却是为着陛下着想,也是一番好意。”说完自如地扶着宫女的手缓缓走上高台,从容落座。
“开玩笑?”
只见那名妃嫔站在大殿中间,眉毛一挑,音量一下子提高,一脸不以为然地道:“皇后姐姐,臣妾可是认真的,墨心郡主若入了宫,在场的小姐们,后宫的公主们,也就不必担心会嫁不去了,您说是不是?”
墨君离一听到此话,面色瞬间一片黯然,墨驰也猛一下捏紧手中的酒杯,这番分明是在说明镜儿红颜祸水,祸乱整个锦都。
殿内众人见她说得越发不想像样,眉头不由皱起,目光淡淡落在高台上,希望上面的人能制止。
看着一脸嚣张的女人,墨君离正要发作却被明镜儿硬硬拉住,小手在好大手轻轻拍了拍,明镜儿小声道:“哥哥,稍安匆躁!”
安慰完墨君离,明镜儿打量了一眼那名说话的美艳妃嫔,只见对方一袭银紫色的华贵八尾凤袍,头上戴的也八尾凤冠,原来是贵妃娘娘,难怪如此嚣张。
这位贵妃出自九天府中的天辅府云府,天辅手握重兵,在朝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凭地位、出身、容颜,云贵妃确实在苏皇后之上,若论智慧却相差太多,现在终于明白苏皇后为何会找上自己。
原来是想借刀杀人哪!垂眸含笑道:“贵妃娘娘,虽然古书有训戒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只是做人若太过于无知,可是随时会掉性命的,况且……”
明镜儿眼中露出一抹嘲弄:“我朝素以仁孝治理天下,本郡主的祖母刚刚去逝不久,依照我朝礼俗,本郡主还有三年的孝服,若是在此时谈论婚嫁,岂不是也跟那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人同是一流。陛下是圣明之君,怎会纳这样的女子入宫为妃……”
明镜儿顿了一下才道:“贵妃娘娘,您说是不是?”桃花眼中露出一抹寒意,冷冷盯着皇贵妃。
云贵妃被明镜儿一问,心底里猛的冲出一股寒意,这个小丫头自己不过说她一句半句,竟然就说出一通话讽刺自己,咬咬牙道:“你……本宫只是一时被郡主的美貌迷了心窍,倒忘了沧澜太妃刚刚去逝,是本宫失言。”
“贵妃娘娘言重。”明镜儿漫不经心地道,脸上明显露出不悦的神情。
见明镜儿竟敢冲自己使脸色,云贵妃心里一阵恼怒,唇边扯起一抹笑意道:“只是本宫不明白,墨心郡主为何会说本宫无知,还随时会掉性命。墨心郡主,辱骂皇室可是死罪。”这个小丫头,居然敢说她无知,真是岂有此理。
明镜儿微微一笑道:“贵妃娘娘有所不知,明氏先祖跟先祖太宗陛下有约定,明氏女若入宫必为正宫主位,同时需废除六宫;若在位的帝王已有皇后、嫔妃,诛!若有子嗣,诛!并诛皇后、贵妃九族以内;诛四妃五族以内。”
说到此处,明镜儿抬眸看着贵妃,桃花眼中含笑道:“贵妃娘娘如果不是无知,岂不是让人误会贵妃娘娘想借此机会,诛杀群臣,祸乱朝纲,再严重点就是……你们天辅府居心叵测,想借机煽动群臣,谋朝篡位。”
此话一出,殿内众人无不暗暗偷笑,墨君离和墨驰的唇角微微勾起,这丫头是逼着云贵妃当众承认自己是无知之辈,脸上不禁露出看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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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真是卡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