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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挂在窗台前的风铃随着微风的轻抚叮咛作响。
床帏上,安静熟睡的男人蓦然睁开双眼。
首先入目的是床顶处那象征着皇家权势的精美雕刻,床头一侧,淡淡的药草芬芳暗暗萦绕。
他有些茫然的扭头看了看春光正灿烂的窗外,有鸟儿在树枝上咯咯闹腾着。
殿门外,还有什么人在小声嘀咕着,有人在笑,也有人在恼,时不时的还会传来一道苍劲有力的男人声音谩骂着什么。
肖青仓皇的从床上爬起来,他有些懵了,这里难道是沧源?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一如既往的白衫加身,旁边是陪同了自己十几年的宫殿摆设,他有些不敢置信的抬手掐了掐自己的腿,这不是梦?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他的自言自语。
“大人,早膳准备好了,您需要起身了吗?”宫人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肖青回过神,急忙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那扇精雕细琢的房门,盯着来人,目光灼灼。
宫人被他如此犀利的眸光弄的不知所措,急忙跪下,“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肖青酝酿了一番说辞,又觉得如此问显得自己一夜起来睡懵了似的,他摆了摆手,“没事了,给我打盆水,我先洗脸。”
宫人不敢耽搁,忙不迭的吩咐下去。
肖青看着镜子里薛恒的那张脸,轻轻的抚摸过,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
突然,他神色一凛,他这是回到沧源了?回到了十五年前?
“三皇子,您先别急,我进去给您通秉一声。”齐公公的声音有些焦灼,生怕自家主子又一次不顾身份胡乱闯了进来。
肖青听见门外的声音,他不假思索的打开那扇门,男人站在阳光下,依旧是那袭深沉的黑色,十六岁的孩子本是稚气未脱的干净,而轩辕澈却是满目阴鸷,一丝不苟的面庞让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惶恐不安。
轩辕澈看见站在门前略微显得有些衣衫不整的男人,眉目一紧,伸手一挥,身前身后伺候着的宫人们井然有序的退下。
肖青有些举措不定,阔别重逢的喜悦感让他想要跑过去抱住他,然后疯狂的亲吻这个人,可是他犹豫了,这个时候的薛恒如果真的做出那些举动,只怕会吓坏了他吧。
轩辕澈有些欲言又止,指了指他的宫殿,“我能进去坐一坐吗?”
肖青移了移身子,给他让开了一条通畅的路。
轩辕澈坐在矮凳上,药草的清香能够舒展一个人紧绷的神经。
“小澈有话想对我说吗?”肖青坐在一侧,捧着一杯茶,场面有些尴尬。
轩辕澈瞄了一眼对方,将衣衫中刚刚皇上亲自下达的圣旨递上前。
肖青仓皇的从凳子上站起来,他对了对时间,这个时候应该是轩辕澈第一次出征。
他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陛下对于他的这个请求也没有过多的在意,既然他要出征便开口随了他,可是那时的疆域就是一个没有规律的野蛮族人,这一出征死伤无数。
虽然最后他是凯旋而归,但也没有受到什么器重,姜丞相将所有功劳揽入自己门下,对于战功赫赫拼死杀敌的轩辕澈而言,只落得满身伤痕。
“父皇答应了。”轩辕澈微微一笑。
“胡闹。”肖青吼道,“你可知道你这次是去的什么地方?”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轩辕澈反问。
肖青一时哑然,他倒是记起来了,那一天他对自己说过那些话之后,薛恒再也没有见过轩辕澈,更是对他这个人避如蛇蝎,别说跟他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好好聊聊,连看见他的脸就会选择绕路而行。
轩辕澈喝上一口茶,笑容里掺和着太多的苦涩,他道:“如果没有父皇下的圣旨,你是不是还是不肯见我?”
“我——”
“薛哥哥,我知道我说的那些话太过大逆不道,让你害怕了,可是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想和你在一起是真的,我想给你所有是真的,我想和你有那种龌龊的思想都是真的,也许你会觉得我太年轻,看不懂世事,也许我等着,说不定某一天你就会看清了我是真心还是假意。”
“小澈,无论如何,这事你不能一意孤行,我们再等等。”肖青忍不住的抓住他的手。
轩辕澈诧异的抬起头,他的掌心如同往常那般温暖,因为常年练剑,他的指间或多或少有些茧子,不过不影响触碰上的柔和,他喜欢这双手,白玉无瑕,骨节分明。
肖青轻叹一声,“我知道你可能在生薛哥哥的气,薛哥哥以后不会不见你的,出征这事你还年轻,等再过几年,等小澈成为真正的男人之后。”
轩辕澈莞尔,他一笑,眉角弯弯,没有了往常的戾气与阴翳,现在的他像极了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孩,笑的天真无邪。
他道:“不可抗旨。”
肖青双手微不可察般颤了颤,他如何忘了这里是沧源,怎么可以说不尊圣旨就不尊了?
“薛哥哥,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糊涂,你怎么可以这么糊涂?”肖青忍无可忍的瞪着胡来请命的轩辕澈,急的绕着桌子转上几圈。
轩辕澈眉头微蹙,他正准备说什么,却见薛恒穿上外袍。
他说着:“我去与皇上谈一谈,你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轩辕澈不明他的用意,站起来跟在身后,“薛哥哥,你想做什么?”
“你甭管我想做什么,给我坐好,敢出门一步,以后别来见我。”肖青匆匆的跑下台阶。
御书房前,侍卫神色严谨的注意着任何风吹草动,见到心急火燎出现的薛大人,依旧例行公事将其拦下。
肖青喘了喘气,忙道:“我要见陛下,劳烦公公替我通秉一声。”
大公公甚是为难道:“薛大人,陛下正在召见上将军,您且等候片刻。”
肖青徘徊在殿前,看了看日头,不安问道:“大公公可是知道大军什么时候出城?”
大公公凑上前小声道:“薛大人与三皇子感情如此深厚,难道三皇子殿下没有告诉薛大人今天先由他带着先行部队出发去宜城吗?”
闻言,肖青面色一沉,他一把扣住大公公的肩膀,诧异道:“你说今天走?”
大公公被突然施压的疼痛弄的眉头一颤,他苦笑道:“是的,只怕这个时候三皇子应该已经出宫了。”
肖青几乎是连多年未用的轻功都使出来了,一路风驰电擎的赶到宫门处,却只能见到盔甲加身连头都未曾回一下的男人孑然一身的离开。
他喘着气,高墙之上,他有多次冲动从这里跳下去拦住他,可是他的手只能紧紧的扣住城墙边缝。
“师父?”秦苏看见眼圈泛红的薛恒,急忙跑上城楼拽了拽他的衣角。
肖青听见女娃的声音,回过身低下头,隐去眼中的彷徨,他问道:“小苏怎么了?”
“应该是师父怎么了?”秦苏掏出手绢,“师父,您怎么哭了?”
肖青摇了摇头,再一次举目望去,大军气势恢宏,却是不知道回来的时候还剩多少。
“师父,小苏今天做了糕点,您要尝一尝吗?”秦苏拉住他的手,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下那堵城墙。
……
日复一日,沧源的战况时不时会由八百里加急密信送来。
只是每一次汇报情况,皇上的眉头都会紧蹙一分。
肖青知道情形很不好,只怕是如同历史上那般,沧源最后就算胜利了,也是损兵千万。
夜深宁静,窗外的蝉鸣烦躁着整个暑夏。
肖青坐在窗前,望着苍穹之上的群星璀璨,他低下头,手中轻抚着那枚扇坠。
那一年初次见面时,轩辕澈特意送给他的,不是很名贵的玉,可是却是他仅有的珍宝。
轩辕澈自小没有母妃,在宫廷这种地方,便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皇子,皇上有十几个孩子,其实是真不差毫无族亲的轩辕澈。
“叮铃铃……”窗前的风铃再一次的轻咛了起来,悦动的声音消散了蝉鸣的聒噪,倒是让他不安的心绪稍稍放松些许。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未有等到他的回复便被人自行推开。
来人正是轩辕澈宫殿中的掌事公公,齐公公慌乱道:“大人,大人,求求您救救我家殿下。”
肖青不明他的话外之意,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大步上前问道:“怎么回事?来消息了?”
齐公公咬了咬牙,道:“姜丞相那个伪君子,他派去支援的兵马根本就没有救回三皇子,现在三皇子不知去向,皇上也没有那个意思派兵再去搜救,他们是放弃了殿下啊。”
肖青瞠目,历史上不是这样的啊,明明轩辕澈最后是完胜归来,就算功劳被抢了,可是也没有过消失的情况啊?
等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肖青仔细的回忆着当年的点点滴滴,他当时根本就没有过多的关心这件事,有一段时间上元殿那边确实人心惶惶,好像出了什么事,他当时很忌讳跟轩辕澈再扯上什么关系,直接选择充耳不闻,难道那时自己忽略的事就是这件事?
齐公公越发委屈,“上将军那边也没有消息,他受了伤,正在救治也不能自行派兵,奴才实在是没辙,只有冒死来求见薛大人了,您去求求皇上,他一定会答应救回殿下的。”
肖青穿上夜服,“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等消息,我去皇上那里问问。”
夜色渐深,这种时候皇上早已就寝。
宫门前,无论肖青说什么,大公公只有那句话,明日再来。
肖青不得硬闯,闯进去了只怕会适得其反,他忍了忍,退下了台阶。
夜风尤甚,吹拂过他的衣衫,肖青觉得太冷了,皇家本是如此,他为何现在才觉得有心无力?
无可奈何之下,肖青只得回自己房中再等等,明天一早就去请命,哪怕陛下不同意,他可以自己出去找。
他推开门,只是在掌心接触到门缝的时候觉得有些粘稠。
借着月光,他摊开自己的手心,一片红霜。
空气里隐隐的浮动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他急忙推开门。
地板上,男人一动不动的躺在上面,血从他的身下蔓延开,瞬间湿透了整块地毯。
肖青起初以为这是什么不要命的刺客,当近身之后才猛然发现。
“小澈?”他看着他心口处还没有拔出来的箭便心口一紧。
他本是准备去找大夫,却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什么东西抓住。
轩辕澈睁了睁眼,意识有些混沌,他试着翻过身,可是伤口太深,失血过多,他几乎没有力气动作一下。
肖青俯身凑到他面前,反手握上他的手,“我去给你找御医。”
“你、你帮我。”轩辕澈说完这句话便陷入了昏迷中。
肖青明白他的意思,只怕他是有什么特别的忧患不能让多余的人知道。
只是肖青看了一眼他的伤口便知自己能力有限,更何况他没有止血药。
“叩叩叩。”敲门声再次响起。
齐公公等不下去了,再一次贸然的跑过来,“薛大人,您有消息了吗?”
肖青闻声不带迟疑的打开宫门,目光如炬般瞪着来人。
齐公公被他如此眼神吓得一怵,直接跪下,“奴才知道不应该三番四次的打扰大人休息,只是奴才也是——”
“我记得上元殿有自己的医房?”
齐公公点头,“殿下练功经常受伤,免得每一次都麻烦御医,所以就自己弄了一个小医房,有什么小伤都是自己处理。”
“那好,你快去给我拿一箱子止血药过来,越多越好,还有参片,别愣着了,快去。”肖青说完又一次将房门合上。
齐公公听得云里雾里,也不敢过多违抗主子的话,一路小跑着回到宫殿内。
肖青蹲在地上,他不敢移动这样状态下的轩辕澈,只得想办法保持他失血过后急速下降的体温。
齐公公去而复返,当推开门看见屋内情形之后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哭喊道:“殿下,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肖青没有那个功夫理会他,将轩辕澈侧卧的身子翻过来,刚动一下,血液便失去了压制力瞬间如洪水涌出。
齐公公红了眼,慌乱中抓住肖青的手,“薛大人救救殿下,您一定要救救殿下。”
肖青给烫了烫小刀,瞪着齐公公,“按住他,无论等一下我做了什么,你都不能松手。”
齐公公双手颤抖的按住没有知觉的轩辕澈,声泪俱下道:“奴才是从丽嫔娘娘去世后就跟在殿下身边,那是殿下才五岁,被放养在上元殿中,所有人都不喜欢他,连皇上都不待见殿下,其实殿下很聪明的,陛下没有派遣师傅来教养殿下,殿下就偷偷跑去皇子教习的地方听课,好不容易薛大人进宫了,殿下终于有人理了,我能看出殿下很喜欢薛大人,薛大人又是才情第一的贵公子气质,殿下怕自己不够聪明配不上薛大人,日夜勤加苦练,特别是武功,一次一次被抬回来,每一次上将军都以为第二天他会放弃了。”
肖青闭了闭眼,按住他的伤口处,手竟是受不住的颤抖着。
“只是后来愿意陪着殿下的薛大人也离开了,殿下每一天每一晚都守在这个宫殿里,看一看您喜欢的那些书,听一听你爱听的那串风铃,望一望夜空中闪烁的群星,每一年宫宴的时候,他会独自去御花园的那个假山里住一晚上,明明是寒冬腊月,他依旧执意的窝在那冰冷刺骨的洞穴里。他说这里是暖的,这里还有薛大人的味道。”
“……”
“殿下曾说世人待我薄情,独独薛恒对我笑过,聊过,也暖过。”
“你可知道他对我是什么感情吗?”肖青问道。
齐公公迟疑了片刻,点头道:“我虽然不是什么健全的男人,可是我也有心,自然看得懂殿下眼里的意图,薛大人,虽然说这话有些有侼伦理,可是殿下他对您是真心的,奴才从未见过他如此牵肠挂肚,郁郁寡欢,又从未见过他如此疯疯癫癫,语无伦次,您开心时,他会笑的没心没肺,您忧伤时,他会紧张的想办法为您排忧解难,他常说,我等,等到再也等不动的时候,我再放弃,也许,那一天我已经入土为安了。”
肖青咬紧牙关,忍不住的自嘲一笑,“果然够傻够笨的。”
“大人——”
“按住他,我拔箭了。”肖青的小刀刺进伤口中,昏迷中的男人依旧不受疼痛刺激眉头紧蹙。
他的手按住长箭,用力一抽。
血,喷了两人一脸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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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婚影后之夫人在上》依旧古穿今,佞臣女相华丽重生。
对于绯闻甚少的金嘉意而言,没有新闻也得制造新闻。
记者问:“传闻金小姐片场无法无天,想改戏便改戏?”
席宸面不改色道:“我宠的。”
记者再问:“都说金小姐目中无人,对于前辈也是指指点点?”
席宸一本正经道:“我宠的。”
记者还问:“传言金小姐善妒善嫉,对于任何女演员都视而不见?”
席宸义正言辞道:“我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