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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跟那个女人联系的?”
“是半个月前,蓝婷找到我,想让我回去,我没答应她。”
“那你什么时候决定了的?”
“一周前。”
沉默。
然后她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抬头看卫斯闲:“买那件貂皮的钱,难道是她给的?”
“不是!真的是我的奖金。”
“为什么要买跟她一样的衣裳给我!”
“我只是觉得好看,那件衣裳,你穿起来才更好看,也只有那么美的衣裳,才配得上你。”
傅迷薇愣愣地托腮,想着跟卫斯闲间的对话,懵懂出神,一直到有人呼喊才清醒过来。
“薇薇姐,想谁呢?”戏谑的问话,傅迷薇定睛,对上一双描画的精致婉约的眼睛,眼尾细长地拖了出去,一笔风流。
眨了眨眼,傅迷薇才认出面前这美娇娘何人:“国卿?”
国卿唦笑:“怎么样,我这一身儿如何?”
“美极美极,”傅迷薇完全回神,目不转睛地看着国卿,“行啊,看不出你上妆后居然还是个绝代佳人。”
粉红色的花旦戏服,琳琅闪耀的精致头面,在傅迷薇面前的,活脱脱一个从舞台上走下来的旦角,——只要他不开口。
国卿矫情地挥挥水袖,鼻孔里哼了声:“这话说的,好像我不上妆就是个丑八怪。”
傅迷薇捂着嘴笑。
国卿作为上升期的小生,工作十分繁忙,巴导故意把他的戏集中起来,免得他应接不暇。
劳动强度加大,国卿却还任劳任怨,颇有兢兢业业的风范。
今日这场戏,是傅迷薇扮演的大小姐“密斯李”在金鸳鸯看国卿扮演的“柳老板”唱戏。
京戏乃是国粹,一般的电影电视里,但凡涉及这样场景,稍微业界良心点的,会请一名专业替身,但是资金紧张的,便直接粗暴地塞一个外行,简简单单做几个动作应付过去。
巴导本来也想请位专业替身,没想到国卿自爆曾修过一段时间的京戏,当下且先让他试一试。
国卿上得台来,甩袖,回身,挪步,台风竟十足惊艳!连请来的戏剧指导都连连称赞,又调训了半天,除了嗓子不够格,已经是名像模像样的“名角”,顾盼生辉,步步风情。
各色人等各就各位,摄像机举起,锣鼓敲响。
傅迷薇进了楼来,场上正好是国卿甩袖回头,灯光之下,那张脸绝色倾城,眼光流转,幽幽咽咽唱了一段,风度超然,优雅无匹,把傅迷薇迷得晕头转向,简直不知前日那个试图调戏的无良小生乃是何人。
主角楚三爷的扮演者是当红小生毕凯,引领“密斯李”跟“柳老板”相见,此为一幕。
“柳老板”退场后,换了一身素白色的长衫长裤,跟台上的惊艳不同,反添了种飘然如仙的气质。
巴导十分满意几位主角的扮相,单看是这三位,美轮美奂站在一块儿,便足以值回票价。
盯着镜头,墨镜后的眼睛闪过一道光芒,这幕戏一场过。
傅迷薇摸摸鬓边的发卷,问巴导:“我的年纪扮演这种十八岁的少女,是不是有点装嫩的嫌疑啊。”
巴导摇头:“年龄不是问题,何况相差也不大,关键是要演到位,她的外表天真,内心老辣,比如一些小动作可以流露出……”
傅迷薇瞪着眼睛,仔细听导演说戏,那边国卿卸了妆,套着一件黑色小皮衣外套冒出来:“巴导,刚才怎么样?”
“好。”巴导微笑。他的眼光毒辣,选角一流,从来都不会看错人,这次也是一样。
傅迷薇趁机说:“国卿,你真的练过啊?”
“那当然。”国卿笑眯眯地。
傅迷薇啧啧称奇:“果然人不可貌相,你在我心中的形象赫然高大许多。”
国卿露出嫌弃表情:“我原来在你心里得多丑陋多渺小啊。”
傅迷薇嘻嘻笑着:“你自找的。”
巴导见两人你言我语,墨镜后眼睛又闪精光:“你们俩熟悉倒是好,以后的对手戏会更有看头。”
傅迷薇跟国卿面面相觑,国卿忽然神秘兮兮说:“薇薇姐,听说你不拍床、戏,也不拍吻戏?”
“啊,怎么啦。”傅迷薇一脸理所当然。
没怎么,只是此人,真乃娱乐圈的奇葩而已,她竟还没饿死!
国卿啧啧遗憾:“那你怎么接这戏,我看过剧本,你跟凯哥有床、戏,跟我也有的样子……”说到最后,他居然流露出忸怩的样子,仿佛在说“人家会不好意思”。
傅迷薇白了他一眼:“你想得美。”
国卿道:“薇薇姐,你看我们这么熟了,不如我吃亏一点,咱们让导演把你跟凯哥的床戏删了,都加在我身上……毕竟凯哥是男主角,应该只跟女主角滚床单,不然影响不好,你说是不是?”
傅迷薇扁嘴:“咸吃萝卜淡操心。”
国卿倒是丝毫不恼,嘻嘻哈哈笑了两声:“不过我看薇薇姐你今天好像有心事的样子,不会是跟你的负二代男友有什么问题吧。”
哪壶不开提哪壶,但不得不服国卿的眼力厉害,傅迷薇警觉起来:“我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不是你表现的明显,是我特别关心你才看出来。”
傅迷薇看向他:“你要再跟我多说几句话,你的形象又会丑陋渺小起来,你信不信?”
因为傅迷薇之前主动请缨要增添打戏,所以巴导特意拨了个武指,让他指导训练傅迷薇。
武指看她娇滴滴的模样,本正心里打怵,见过多少这样半红不紫的明星,怕累怕苦,怎会自讨苦吃,怕是伸伸腿就叫退出了。
不料,练了才半个小时,武指便看出端倪。俗话说“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武指的眼力自然不错。
武指便好奇:“薇薇姐,你之前是不是练过?”
这样规矩的架势,出拳踢腿,不在话下,随便摆出一个招式,工整大方,毫无女子的忸怩,要唬住外行人绰绰有余。
傅迷薇努力记招:“哪里哪里,只不过我爸喜欢练太极,我也略会皮毛。”一个回旋踢,长腿笔直,横扫千军,又漂亮又暴力。
武指心花怒放,忍不住赞:“这腿踢得也好!赶得上专业了!”
傅迷薇握拳矮身,回头一笑:“尚可尚可,我小时候是体操队成员。”
武指看着那双勾魂夺魄的双眸,今日才知耳闻不如目见,赞服:“薇薇姐,您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零零落落打了一趟拳,傅迷薇觉得自己正向武林高手进发,一撩发卷:“其实我还会如来神掌。”
话虽如此,但毕竟不是练家子,运动半日,傅迷薇出了一身汗,踉踉跄跄跑去休息。
国卿收工后,经过化妆间,无意中探头往内看了眼,见里头空空荡荡,仿佛是个没人的模样。
国卿挑了挑眉,停了数秒,才又迈步进去,走到堆放戏服的衣架旁,把衣架拉开,猛地看到里头的旧沙发上蜷缩睡着一个人。
呀,原来这世上真有心有灵犀这回事。
国卿愣怔片刻,哑然失笑,那人仍呼呼大睡,浑然不知世事的模样。
国卿信手从架子上的衣物中摘下一根装饰用羽毛,在那人脸上轻轻拂过,果然,她打了个喷嚏,便醒过来。
傅迷薇一骨碌爬起身来,打量周围,仿佛一时记不起来自己身在何处,懵懂之态,像是某种毛茸茸地萌物。
国卿手持羽毛,笑吟吟地:“薇薇姐,怎么睡在这里,像是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傅迷薇回过神来:“难得难得,你居然懂我们犬类的语言,交流如此通畅,宇宙大同指日可待。”
缓缓爬起身来,把盖在身上的一件不知谁人的大衣撩开,表情有些恹恹地。
国卿仔细打量她:“怎么了,哭过?”
傅迷薇一皱眉,抬手摸摸眼睛,没来由问:“我的妆花了吗?”
“你化妆了?”
“呃……”这才想起来,上午的戏份完结后,下午跟着师傅练习拳脚功夫,乃是卸妆后的素面。
“那你怎么看出我哭过。”
“你的眼睛红啊,还有些发肿。”国卿叹息:“我现在确定了,你跟你那负二代肯定出问题了。”
傅迷薇总觉得他的叹息里有些猫哭耗子的味道:“什么负二代,那只是我以为的。”
“什么?薇薇姐,此话怎讲?”国卿大惊,敏锐地察觉内有详情,顿时瞪起眼睛,凑上前来。
傅迷薇将他挡住,纤纤手指抵在他的胸前。
国卿低头,看着这不期然的“接触”,忽然眉眼带笑。
傅迷薇却又想起另一件事,收手道:“你对我的私事这么好奇做什么,无可奉告。”
转身往外而行,国卿却跟在身后:“因为我年轻啊,精力旺盛,好奇心强烈。”
“年轻啊年轻,多少幼稚假你之名而行!”傅迷薇用诗朗诵的口吻念完,没好气白了他一眼:“总之我不会告诉你的,除非……”
国卿拼命忍笑:“除非什么?”
傅迷薇见左右无人,便站住脚,望着国卿,笑得不怀好意。
国卿看着她荡漾的双眸,抬手护住胸口,羞涩地后退一步:“薇薇姐,你想干什么?”
“我想……”傅迷薇嘿嘿笑着,上前一步,瞬间色/狼附体。
国卿贴身在墙上:“薇薇姐,你可别乱来,人家、人家不懂怎么做……”
傅迷薇只觉爽雷的很:“小卿,你到底是直的呢,还是弯的?”
国卿满面羞红忸怩不翼而飞,直腰挺胸抖了抖肩膀,糙爷们般粗鲁道:“去!还以为你要动真格的呢!”
傅迷薇先前收工,若在平时,一定要飞也似地赶回“家”去,但是经过上次,跟卫斯闲的心结还有些未曾解开,一时竟让她有种无法面对的感觉。
想来想去,便闷闷地窝在化妆间的角落里睡了一觉。
而半睡半醒的时候,外间人来人往,便有些流言蜚语,飞入耳中。
唧唧喳喳,是有个女声说:“没想到这部戏巴导会用国卿哥,真是慧眼独具,这角色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另一个吃吃地笑,泛着粉红泡泡道:“可不是么?雌雄莫辨,颠倒众生,今儿那场戏你可看了?如果国卿不来演戏,去戏曲界混,必然也会风生水起。”
“那你可听说了,国卿哥的绯闻男友是谁?”
“难道不是x某?”
“那早就是过去式了。”
“难道是xx某?”
“那只是点绯闻,并未落实,而且我觉得xx某配不上国卿……”
“可我觉得蛮配,一个冷清,一个妖娆……啊好萌……我要晕了……”
两个人用了许多专业术语,自顾自陶醉了会儿,便尖叫着联袂离去。
傅迷薇听了个大概,也是最要紧的那句“国卿的绯闻男友”,注意,是男友不是女友。
动作敏捷地掏出手机,傅迷薇把“国卿”搜索了一阵儿,果然获得了许多新鲜资料,也刷新了她的某些认知。
“怪不得那小子总是阴阳怪气的,原来是个取向不明人士。”傅迷薇啧啧着,不能回家的阴郁心情,因为这无意中更新的八卦而冲淡许多。
此刻见了正主,正好亲口问上一问。
国卿果然并非池中物,被人这般直面相问如此*难答的问题,竟半点恼色也无,反而说:“薇薇姐,你真的想知道啊?”
“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闲聊呗。”
“那也不能光我说,不如这样,我说我的情形,你也把你的负二代交代一下呗?这叫等价交换。”
傅迷薇瞪向他:“到我这儿只有强买强卖,你爱说不说!”她扭身就走。
国卿忙小跑着赶上:“你瞧你这是什么脾气呀……对了薇薇姐,你要去哪?”
傅迷薇赌气不答,将要走到马路边上,才犹豫起来。
——要回家吗?该怎么面对卫斯闲?这会儿的感觉着实复杂,她想见他,可是又怕见到他,三年的相处,感情滋生,卫斯闲早就是她难以割舍的人,但是,若是见了,又怕会失望,会受到伤害。
她并没有直接阻止卫斯闲重回到他曾离开的家族,或者她有这么要求的权力,但是傅迷薇不想。
她只是想让卫斯闲自己做决定,不肯去难为他。
她期待着那个结果,又怕等到那个结果,因此卫斯闲也成了她难以面对的人。
国卿看着傅迷薇脸上表情变化,美丽的脸庞,多的是悒郁跟迷惘,像是迷途的羔羊,等待牧羊人的救赎。
国卿怦然心动:“薇薇姐,你怎么了?”
一阵北风吹过,傅迷薇瑟缩了一下,国卿二话不说,竟麻利地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替她罩在肩头。
“你怎么穿这么少啊?”国卿喃喃地,这一句话,没有调侃,没有嘲讽,只是随口的一句,倒多少带点埋怨。
傅迷薇看着他:“我有点饿了,想吃点带辣的烤肉。”
“我知道个好地方。”国卿复笑起来。
国卿带傅迷薇去的地方,果真也不是什么五星级的酒店餐厅,比傅迷薇跟卫斯闲常常光临的苍蝇馆子好不了多少,打量这个地方,幸好是冬天,若是夏天,外头必然要横上数排露天座位。
国卿显然是熟客,膀大腰圆的老板来招呼了,看傅迷薇的时候,脸上明显多了几分惊艳,再看国卿,目光里就也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傅迷薇了然,却不说破,国卿却说:“陆哥,这是我薇薇姐,正儿八经的。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儿啊。”
陆哥喷笑:“我想什么样儿了,你说来听听?”
国卿哼哼,傅迷薇扫他一眼,道:“这叫什么?老虎刚进城,家家都关门,虽然不伤人,日前坏了名。”
国卿惭愧,举起双手投降:“薇薇姐,你就别打击我了,我真没带别的女孩儿过来。”
陆哥满意道:“大妹子,你真是那什么,色艺双绝……不对,叫文武双全?也不对……”
国卿忍无可忍:“是‘秀外慧中,才貌双全’好不好?”
陆哥点头:“对,就是这几个词儿,忒绕口……”转身飘然而去,顺便用抑扬顿挫的嗓音高亢地喊:“五十个烤串,五十个腰子,十五个韭菜……”
傅迷薇目瞪口呆看国卿:“都是你的?”
国卿竟然脸红,坚决不予回应。
傅迷薇点头,自言自语说:“其实我也挺爱吃腰子跟韭菜的,都是好东西,好东西……滋阴壮……你好她也好……”
“薇薇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