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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明月在怀疑戚蓉蓉的同时,心里满满都是对顾还卿的妒忌与恨意,都快要溢于言表了!幸亏她忍耐力非同一般,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及至戚蓉蓉离开之后,她才发觉手掌心因为拳头攥的太紧,都快被涂着艳丽蔻丹的指甲刺破了——可见当时她用了多么大的力气才压抑住自己,没有当着戚蓉蓉的面发作。
她要怎么做,才能将顾还卿踩在脚底下呢?!
为什么她和龙氏父子这般拼命的打压顾还卿,毒了她一次又一次,命运也百般捉弄她,她却还能逆流而上,一次又一次的战胜厄运和坎坷,成为一个让所有女人都羡慕妒忌恨的女人呢?!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慕明月百思不得其解。
反观自己,重生而来,掌握了比别人多的多的先机,自身条件优秀,环境也比别人优越,一开始就掌握着主动,最后却输的一败涂地,以至于不得不死遁逃生?
这真是绝妙的讽刺!连她都忍不住要为自己喝倒彩。
而这其中,最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顾还卿竟然有了她自己的龙之灵?!
“啪!”
“啪!啪!”
慕明月恼火的摔了玉石桌上的一对茶盏,一手按额,觉得额角的青筋直跳:“真不知这死女人是如何做到的?”生了一对孪生子还不够她向世人炫耀么?居然能把在她看来不可能的事变为可能?!
她眯着美丽的凤目,阴沉着姣好的面孔,长长的睫毛气极而颤,心里的火气一阵一阵的往上涌。
“夫人,这又是何必呢?”红霞望着地上的碎片,一阵的可惜,这对松竹梅的茶盏如脂似玉,光滑而柔润,价值不菲,真不知道夫人怎么舍得摔下手。
慕明月瞥了地上一眼,目光隐含不舍,她强抑着火气,十分厌恶地道:“那女人碰过的东西,以后都不要留了。”
她指的是戚蓉蓉,方才待客急,忘了对方是戚蓉蓉,习惯性的拿了好东西出来待客,这会她心里也觉得可惜,但自打知道戚蓉蓉和张桂兰是一伙的,她哪还敢碰这女人沾过之物?
红霞了悟,欲唤侍女进来收拾,慕明月却道:“先甭管这个,你立刻帮我去送一封信,别人去我信不过,少不得你亲自去一趟,事关重大,你一定要谨慎。”
“放心吧夫人。”红霞一脸冷静的慎重点头。
※※※※※※
顾还卿有了自己的龙之灵,而且龙浩会请她来鉴别谢静芬是否为自己的骨肉的作法,不仅让戚蓉蓉和慕明月大为烦恼,同时也令请静芬本人极为忐忑。
她天天都跟驴转磨似的,在自己的房中转来转去,宛若困兽。
戚蓉蓉劝她少安毋躁,反被她吼了一嗓子:“还要怎么少安?谢静羽一直到现在都不死,我还怎么安的下去?您不是铁板钉钉的说她死定了的吗,她现下是要怎样,闹鬼吗?”
母女俩目前被慕明月安排在宰相府的别苑,离皇宫只有一个多时辰的车程——非是龙浩不重视这个女儿,而是他也怀疑戚兰是否真的为他生了一女,两人虽有一段情,但当时他并未对戚兰吐露实话,只用了一个假身份与其相恋,后来还不告而别,戚兰想找他也找不到。
仅凭着这点情份,他不认为戚兰会冒险为他生下一女——怎么说对方也非良家妇女,而是一个倚门卖笑,人尽可夫的女子,犯得着为了一段露水姻缘赌上自己的人生吗?
“戏子无情,婊子无义。”在龙浩心里,传统观念根深蒂固。
冷不丁冒出这么大一个闺女,不慎重点怎么行?他可不想像谢承峰一样闹笑话——到头来,养了十几年的闺女原来都是别人的。
故而他没有像外界认为的那样欣喜若狂,而是非常冷静的处理此事。
他也不怕伤了谢静芬的心,左右这父女之情已耽搁了十八年,不差这几日的功夫,等真正确定是自己的亲骨肉了,再想方设法弥补就是。
其实这也比较符合他一个帝王的身份,戚蓉蓉也未奢望他一开始就认同谢静芬的身份,那样反而会使她不踏实。
但谢静芬不同,都怪戚蓉蓉跟她画的饼太大,致使她一开始就憧憬着美好的未来,觉得会风光无限——她以为过程会很顺利,却没想到会困难重重。
被谢静芬吼,戚蓉蓉也冒火,横竖屋中也没有外人,她当下“啪”的重重一拍桌子:“那像你这样转来转去有用吗?设若有用,你尽量转好了,看能不能把谢静羽转死,把顾还卿转疯!你以为我不想她死啊?”
戚蓉蓉之前也考虑过会波折重重,她不像谢静芬那样少不谙事,以为天上无缘无故会掉大馅饼——想要过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富贵生活,不精心筹谋,费心思量,那怎么成?
好在有慕明月可以利用,她成竹在胸。
然而她千算万算,却算漏了谢静羽还活着,而顾还卿在龙之灵草被破坏的情况下,竟也培育出了龙之灵。
龙浩的南国师亲口跟她保证过,谢静羽死定了!她也深信不疑,却未料到事情峰回路转——不仅谢静羽活着,南国师也不见了。
事情横生枝节,她也感觉很困扰,正在尽力补救。只是她比较沉的住气,不像谢静芬那么浮躁难安。
戚蓉蓉一发火,谢静芬嚣张的气焰顿时蔫了。
她委屈的翕动双唇,垂头在戚蓉蓉身边的锦凳上坐下,一手搁在桌面上,捏着手帕的手烦躁地拨弄着金鱼戏莲的碗盖,低声嘟嘟囔囔:“那您说怎么办?如若谢静羽得到消息,她贼心不死,跳出来戳穿我,岂不是坏事?”
“谢静羽算什么?”戚蓉蓉面无表情的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挑着柳眉冷哼一声:“她若敢来,我有的是法子治她!不说别的,漫说我养了她一场,纵然养条狗养条猫,十几年下来,也该知道知恩图报,她难不成还敢恩将仇报?”
“再说了,养她我也不是白养。”她垂下眼帘,语气淡了几分:“她那性子我了解,老实好欺,不愿生事,被人挤兑惯了,也沉默惯了,即便怀疑这中间有蹊跷,她也不敢来质问你我。总的来说,这件事有她没她,关系不大,她死与不死,其实也改变不了什么结果。”
“还是有区别的!”谢静芬似乎一下子变得聪明起来,口齿伶俐地嚷嚷:“她死了便死无对证,嘴长在我们身上,我们想怎么编便怎么编,由不得他人不信;可她若活着,我们如何自圆其说?纵使想编排她的不是,趁机抹黑她,她人在那里,怎可能由我们说三道四?”
“再说吧,她才是你姐姐的孩子……”
“住口!”戚蓉蓉茶碗往桌上一顿,厉声打断她的话,杏眼泛寒:“此话休要再提,从今往后,你才是我姐姐的孩子!静羽的事你别管,总之我有办法应付,无须你操心。”
说着话,她忽然扯过谢静芬的手腕,麻利的把她的袖子往上挽,对着她裸露出来的雪白手腕,她垂眼沉思起来。
“……姨娘?”谢静芬神情惴惴地望着她:“我的手,手腕有什么问题吗?”
戚蓉蓉面色如常的放开她的手腕,替她把袖子撸下,又抬起茶碗抿了两口茶,垂着眼皮半晌没有做声。
“姨娘?”她的神色格外的凝重,谢静芬有些被吓到了,大气都不敢出,问的也格外小心翼翼。
戚蓉蓉又沉默了一会,在谢静芬变了脸色,纤手捂上自己的胸口时,她才淡淡地道:“谢静羽好对付,顾还卿却不好对付,她的龙之灵才是你的克星!我在想,有无什么法子让你躲过龙之灵,只要过了顾还卿这一关,其它都好说。”
谢静芬脸色一喜:“是慕婵娟那里有消息了吗?”
“她在想法子,但没这么快。”戚蓉蓉道:“完全指望她也不行,关于龙家的秘密,她未必比我知道的多,何况她只是有把柄握在我们手中,才会心不甘情不愿的替我们做事,人不牢靠不说,想出的法子也是顾头不顾尾。人还是要靠自己,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靠别人,总有一天靠山山倒;靠水水流;靠人人跑。”
她一边感慨一边教训女儿:“你也是,娘也不能永远这么护着你,你必须学着靠自己,不能事事依赖别人。”
“娘……”谢静芬立刻嘟起樱桃小口开始撒娇:“我哪有事事依赖别人?我也很聪明的,这不是正在想法子么。”
“你呀!”戚蓉蓉脸色稍霁,勾唇轻笑地嗔她:“那你这么聪明,到底想出什么法子没有?”
“……”谢静芬憋了半天,眼珠一转,忽然凑近戚蓉蓉:“娘,能不能派人把顾还卿的龙之灵弄没了?或者偷走,或者调换,总之是使她无龙之灵可用,或者即使有,也没什么效果。”
戚蓉蓉侧睇着她:“你说的倒轻巧,你以为那龙之灵那么好偷那么好调换?若容易,我何必愁的头发都掉了?”
“真的一点机会也没有?”谢静芬有些失望。
戚蓉蓉不知因何故叹了一口气:“不是没机会,是没人敢偷,你不知道龙之灵是个什么东西,故而才嚷的如此不负责任,若你知道,包管你想都不会往这方面想。”
戚蓉蓉都这样说了,谢静芬纵是再不晓事,亦知这龙之灵必是个厉害之物,看来自己这主意行不通。
她只好双手合什,对老天祈祷:“老天爷,求您保佑,保佑顾还卿来不成,保佑她不答应陛下。”
戚蓉蓉微微颌首:“你这么求老天爷兴许管用,以顾还卿和龙氏父子如此紧张的关系,她未必会答应,也未必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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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不答应,为什么不去?放着这么好的机会,我傻啊我不答应?”顾还卿却是这个态度。
她私底下对姬十二道:“我这不是还没出月子吗?龙浩真请我去,我现在也去不了,我先拖着他,给他来个缓兵之计,这段时间里想必龙弘也会老实点,不会煽动人来攻山,禹宫的人也可以趁机养精蓄锐,来日和他决一死战!再者,拖着龙弘就等于是在给娘争取时间,我何乐而不为?”
她小算盘打的哗啦哗啦响,回头隔着奢华的屏风,又对龙浩派来的使者一副直言不讳的样子:“我担心你们陛下居心不良,把我请去了却不放我回来,那我岂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使者忙躬身表示不会,陛下是言而有信之人,断不会做出这种让人戳脊梁骨的事。
顾还卿装模作样的考虑了一会儿,又换成一副心无城府的语气,很随意而大度地道:“算了,说来说去,他也是我的长辈,而今他有难处,我袖手旁观也说不过去,怎么说我也是龙氏的家主,维护族人的利益我责无旁贷,去一趟就去一趟吧!”
使者忙赞她深明大义,高风亮节。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顾还卿一派大将之风的把龙浩的使者放回去了。
消息传回禹宫,龙浩大喜,很快这消息就传到戚氏母女的耳朵里。
祈盼落空,谢静芬不知有多恼怒。
她左思右想,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不禁恼恨的咬牙切齿,恨恨地道:“这顾还卿也真是莫名其妙!平时也没见她和龙氏父子多好,双方几乎还有仇呢,真搞不懂她怎么愿意帮龙氏父子来趟这淌浑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她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慌啊?”
“是啊,我原本也以为她不会答应陛下的请求。”戚蓉蓉也道。
毕竟龙氏父子派人围了禹宫,本就不怀好意,*不离十是想对姬十二夫妇不利,连她这个局外人都看的清楚的事,姬十二夫妻只怕也是心知肚名。
可谁知顾还卿却是个怪人,竟一口应龙浩之约,只说要等出了月子之后,俨然一副心无芥蒂的样子。
“都是些见不得我好的贱人!”谢静芬火冒三丈的总结,让她当禹国的公主又怎样,她又没去抢她那俊的人神共愤的姬十二,关她顾还卿什么事?
说到这里,她忽然脸色一变,双掌一拍:“她不会是想帮谢静羽出头吧?难不成她已经知道谢静羽的真实身份了?”
“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戚蓉蓉忍不住伸手推搡了她一把,语气严厉地叱道:“跟你说过多少次,谢静羽与此事无关,她的存在只会妨碍到别人,不会妨碍到你半分!”
“……真的不会妨碍到我?”谢静芬抚着吃痛的肩膀,仍旧半信半疑。
“我说了不会妨碍到你就不会妨碍到你,她跟龙氏一个铜板的关系也没有,你若不信,过一段时间她的死讯传出来,你就会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她话中有话,立刻使得谢静芬眼前一亮,她趋进戚蓉蓉耳边,小声地道:“姨娘的意思?是……因为她挡着别人的路了,所以有人要除掉她这个绊脚石?”
“这不关你的事。”戚蓉蓉此刻也冷静下来,语气也稳了:“你当下自身难保,管她的事做什么?当务之急,是赶紧想办法渡过难关。”
一提到自身,谢静芬顿时垂头丧气的垮台下小脸:“还有什么办法?你都说龙之灵那么厉害了,还能怎么办?”
“不能放弃,此刻若放弃了,你不能当公主事小,很可能会因此丢了卿卿性命。”戚蓉蓉一脸冷厉,咬着牙道:“冒充皇嗣,罪无可赦!到时,我们母女俩都会完蛋,不死在龙之灵之下,也会死在龙浩的铡刀之下!”
“我……我我……”谢静芬顿时腿都软了,面如土色,差点抱着戚蓉蓉哭出来:“那怎么办……怎么办嘛……呜呜呜……我不想死啊……”
毕竟怕死,她想打退堂鼓:“姨娘,我们不如逃吧……呜呜……肯定会被拆穿的,女儿不死啊……我还年轻……”
“逃?哼!”戚蓉蓉轻拍着谢静芬的肩,冷笑:“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想逃到哪里?外面的侍卫成山,你逃得出去么?”
“那怎么办?难不成在这里等死么?”谢静芬怕死,身体瑟瑟发抖。
戚蓉蓉却阴着妩媚而妖娆的杏眼,恶狠狠地道:“天无绝人之路,你怕什么?世上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顾还卿的龙之灵再厉害再霸道,也必有克星,只要找到龙之灵的克星,咱们所有的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
正当戚蓉蓉母女在冥思苦索龙之灵的克星时,住在古禹宫的东陵燕然也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是不是真的要杀谢静羽?
不杀,她的身份早晚会被揭穿,到时,所有的人都知道她不是东陵郡主,不是郦王的女儿!她眼前的荣华富贵会成空,姬睿只怕看都不会看她一眼,她再也不会是大越的太子妃!
杀了谢静羽,一切便船过水无痕,没有人会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仍可以保住眼前的一切——纵然姬睿因这次的事情怪罪她,或者怀疑她的贞洁,但她有东陵和郦王这个父亲,相信他也不敢慢待她,再不济,苏王妃也会是她的靠山。
她抱住脑袋,蹲在假山脚下,发出痛苦的呻吟,花非花你这个混蛋,为何到了最后一刻才告诉我实话?
为何在我已过惯了郡主那种高高在上的优渥生活;习惯了太子妃那种风头无两的赫赫殊荣,你才告诉我,这不过是你一时心血来潮的一个恶作剧?
花非花,我恨死你了!
若从一开始便知道自己不是郡主,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也不至于那么的难以接受!
东陵燕然捂着嘴,眼泪情不自禁的掉了下来——还不如死在五毒相思散下,也省得她现在进退维谷,左右难以抉择。
“燕然,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还难受的紧?”
身后传来一道关心的话语,东陵燕然飞快的用帕子抹了抹脸,又仔细地擦拭着眼睛,自觉没什么异样了,这才扶着假山站起身,随后回过头,望着来人强笑道:“是有一点儿,方才还发晕呢,琉璃,你怎么过来了?”
姬琉璃没有说自己为什么过来,只过来扶着她,细细的打量着她的面色,十分紧张地道:“你身上的五毒相思散是不是还未清干净啊,所以才会发晕,要不要再让裘大夫仔细瞧瞧,也好叫人放心?”
顾还卿没出面,也没告诉她们是用龙之灵解的毒——花非花当时的声音极小,压根没打算让别人听见,她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便把一切都推给裘浚风,她只负责出龙之灵。
实际上,她觉得花非花到死了都要祸害自己一把,明知她龙之灵不多,还给她搞这么一出!
对,她是出人意料了一把,不用一年的时间,便偷偷的研制出了她的龙之灵。
奈何龙之灵这种稀贵之物,不是你一研制出来便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宛若得到了聚宝盆——这玩意也是采多少炼多少,用完了就得再采。
可九龙司迄今为止都还是一片汪洋泽国,她要采也没地儿采,就她研磨出的那一点龙之灵,统共就那么一点,又要给她治老人腿,又要给姬十二当七星海棠用,林林总总下来,本就所剩无已,再给东陵燕然和姬琉璃她们几女解完毒,真正就只余一点儿了。
由于顾还卿瞒着几女,因此姬琉璃也不知道毒是怎么解的,只以为裘浚风医术过人,她们有个什么事找他就对了。
而东陵燕然一听,忙拉住她:“不用,我已经好多了,老麻烦裘大夫多不好啊,我这也没什么大事,养养便好了。”
姬琉璃便扶着她往石头铺的小径上走,她垂着头,显然有心事,东陵燕然自个也是满腹心事,脑子里百转千回,都不知道找谁诉说,也未察觉她的异样。
及至快了走出翠竹林,姬琉璃才拉住东陵燕然,低头咬唇,双唇开开启启,欲说还休。
东陵燕然这才发现了她的异样,不禁掩下自己的心事,看着她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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