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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能屏蔽自己?还是盯上自己的那个,并不是人?黎真看了眼身边的胡毛毛,问道:“你能发现这周围的妖么。我觉得好像有人在盯着我,可我找不到它。”
胡毛毛塞到嘴里一根肉条,含糊道:“没有,这附近并没有妖修的气息。”
黎真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只能暂且放下这事,继续跟胡毛毛进行采购。买够了耐存的食物后,黎真便和胡毛毛去了县里最大的一家客栈。大概是因为幽州那边的事,最近县里的客商很少。很容易便定到了客栈的上房。
到底是县里最大的客栈,这里的上房比黎真上次住的那个要好上许多,被褥松软,屋内还点了熏香,一应摆设也都挺全,虽说都是普通货色,但是对黎真他们来说,已经是很满意了。当然,这样的屋子,价钱也是不低,一天就要五钱银子了。黎真定了两间,他带着两个孩子一间,胡毛毛单独一间。
夜间,更夫打更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黎真没睡着,就闭着眼休息,他现在的精力十分的旺盛,每天睡那么一个半时辰便差不多了,再多也睡不着。躺着的时候,黎真就闻到一股甜丝丝的味道,从房门处飘了过来。
难道是迷药,黎真第一个念头便是这个,睁眼一看,窗户和门看起来都是好好的,并没有什么人捅根香进来,黎真又嗅了下那味道的来源,发现确实是在房门那边传来的,他抽出火云刀,轻轻的打开屋门,屋外的寒气猛的吹了进来,却什么人也没有。自己是不是太疑神疑鬼了,正在黎真这样想着,打算关门的时候,他突然在门下看到了一抹艳红色。
黎真心头就是一惊,那抹艳红就是一道血红的竖线,并不是血,也没什么腥气,只有股子甜腻腻的味道,黎真只觉得这个味道让人十分的不舒服,甚至觉得有些恶心。这鬼东西是什么时候弄上的,为什么他一点都没察觉到。黎真自认为自己的五感十分的灵敏,可是他刚刚除了嗅到味道之外,其他的动静却是一点都未曾察觉到。黎真心中有个感觉,这恐怕不是人类做的事。
正想进屋,黎真却停了脚步,他发现自己身上好像也沾上了那甜腻腻的味道。黎真将门一关,转头便去敲胡毛毛的房门,对于这种东西,胡毛毛应该比他经验丰富。
胡毛毛正睡的七荤八素,突然就被一股子甜腻气息给呛住了,紧闭的双眼一下就睁开了,听黎真正在外面敲门,皱着眉捂住鼻子从被窝里爬了出来,门只开了一道小缝,也不让黎真进来,就问道:“你,你这是去哪儿了,身上怎么沾了这么重的尸身味啊?”
尸身味?黎真这会是真确定又有些非人的东西缠上自己了。可尸身的味道不应是臭的么,黎真在末世也见过挺多尸体的,腐烂多少天的都有,还有那些丧尸,这些东西的味道可没有一个跟他身上的这个味道一样的。甜腻的这么让人恶心。
“就是尸身味。”胡毛毛说着,回屋从包裹里翻出来一片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的叶子,搓碎了涂在黎真身上。这叶子搓碎的时候是一股子清香,可当这叶子一粘到黎真身上的时候,黎真立时就被自己给熏的差点没晕过去。他身上一股浓臭的惊人的味道。这味道就跟那种腐烂了几个月的尸体一样,奇臭无比。还有股腥气。
胡毛毛看着黎真一脸的恶心,哼了声,“这就是我刚刚闻到的味道,唔,我鼻子比你灵的多,闻起来可比你难受多了。”
黎真压了几下心头的恶心感觉,赶紧拉着胡毛毛往自己屋子那边,“你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睡着,我就突然闻到一股子甜腻腻的味道,开门一看,门上多了这么个东西,我也就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身上便都是这种味道了。”
胡毛毛在看到那个鲜红色的竖线的时候,脸上的神情突然就变得凝重起来,它在指尖凝出来一缕火,嗤的一下,点在了那个红色的竖线上,就听滋啦滋啦,那火均匀的铺在了竖线的上面,静静的燃烧着,也不知烧着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可客栈的房门却并没有被烧着的样子,空气中布满了一股子焦臭味道,就像是焚烧骨骸的那种味道。
那个符号足足烧了一炷香的时间,才从门上淡去,黎真忍不住问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不是又是什么妖魔鬼怪盯上我了。”
胡毛毛瞅了眼黎真,叹道:“反正不会是人留下的,应该是盯上你了。你还真是会惹麻烦啊。”
黎真也挺无语的,他觉得自己现在简直就好像是唐僧肉一样了,是个邪魔外道就想来咬一口。
胡毛毛看着黎真,叹了口气,“没办法啊,前几天吃了那莲子后,你身上这精气就更旺盛了,这么显眼,谁都看得到。”
“那我以后就一直这样么?”黎真只要一想到他将来会被层出不穷的妖魔鬼怪缠上去,顿时就觉得人生无望。
“除非你能修成金丹,那时候精气全数聚拢在丹田内,你出去的时候看起来就正常了。不过金丹很难修到的,就是正统的道门弟子,百十年里能修得金丹算是快的了。”胡毛毛一脸同情的看着黎真。
一百年,黎真脸都黑了。
“你也不用担心,按照你的速度,百年内肯定可以结出金丹,而且你吃了冰莲子,寿数少说延长了四百年,等到修得金丹之时,寿数便会再多出五百年。”胡毛毛安慰道。
九百年的寿命,这真是画的好大的一块馅饼,就当是自己付出的代价吧,只要能坚持过这一百年。日后的修炼还是要勤快些。一定要尽快结出那个金丹。
“那这东西是不是盯上我了。”黎真看着门上烧过的痕迹,他有些奇怪,为何这东西不直接进来,反倒要在门外面留个记号。
“唔。”胡毛毛歪了下头,疑惑道:“难道是它修为还不到家,不敢直接在这边动手,所以先给你盖个戳?证明你已经被它看上了。”
黎真一听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们俩在门口又是烧东西,又是说话的,这一番折腾,客栈里的其他客人就有被闹醒的,有人在屋里就喊起来,“半夜不睡,吵吵什么,舍不得你那小情儿就去他屋里,想怎么被翻红浪就怎么浪。”
黎真也没理会那些人,进屋把两个孩子给抱了出来,小石头揉了揉眼,刚想说话,黎真便道:“他们这几天跟着你睡吧,我这边倒要看看到底又是个什么鬼东西。”说着,把胡毛毛他们送回了房间,小石头连着问了几句,黎真也没回答他,只反复交待让他好好照顾妹妹。
一夜无事,第二天早上黎真一大早便结算了房钱,吃了早饭后便出了城。
古代的道路走起来并不是很舒服,车上颠簸的厉害,小石头没一会儿就从车上跳了下来,跟黎真一起步行了。一行人走了没多久,就看到前面路边一块青色的大石头上有2个人停在那里。,一个是身着书生衣袍的年轻人,正坐在石头上。那书生身边还有个十二三岁的小书童。书箱还有行李都搁在了石头上。见到黎真他们过来,那书生跟小书童说了几句话之后。小书童便疾步跑了过来。
“这位大叔,麻烦停一下,我家主人刚刚扭伤了脚,这会行走不得,不知能不能劳烦大叔载我们一程?”小书童眼巴巴的看着黎真,眼中满是哀求之意。黎真瞄了眼书生,看起来倒是个正常人,苍白瘦弱,也不知在这石头上坐了多久了,被风吹的一点血色都没了。
不过竟然叫自己大叔,黎真今年也不过二十七八,难道就这样显老了?“那就上来吧。”黎真往前赶了几步车,停到了石头旁边,一掀帘子,示意小书童把人扶进来,那小书童千恩万谢了一番,这才把自己的主人扶下石头。那书生见黎真他们肯搭载自己,先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家乡,又对黎真行了个礼,道了谢。这才一瘸一拐的上了车。
这书生叫韩毅成,是去府城赶考的秀才,乃是宿州菘县人士,身边的书童名唤韩夏。
车里这会只有榆儿在,此时榆儿不过四五岁,身量也小,所以并不用在意男女之别。车里被黎真放了个小铜炉,里面装了些炭,固定在了车底部,一路上不管怎么颠簸也不会将炭颠出来,榆儿正坐在炉子边烤着馒头片,她见那书生哆哆嗦嗦的进来了,笑眯眯的伸手递过去一块烤好的馒头。
韩毅成本来在外面吹了半天的冷风,又冷又饿,这会一进车厢,顿觉温暖如春,还有股焦麦香气。他早就有些饿了,见榆儿递过来馒头片,忙接过狼吞虎咽的吃了,榆儿就又递过来一片,这次他接过之后,却直接递给了身边的小书童韩夏。
几片热乎乎的烤馒头入腹,韩毅成这才觉得缓过劲来。他便有些好奇这车上的是要去做什么,因为这一车人,看起来非常的不搭,那汉子虽说长的英武,可是穿的却是布衣,打扮也十分的普通,可是这汉子身边却跟着那样一个衣着华贵长相标致的少年,这就让韩毅成有些好奇了。因那少年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农家能养出来的。而且他们也不上车,就在下面走,这车上明明还有不少空位的。再者就是这车上的东西了,也没有什么货物,只有一些铺盖和一些吃食,吃食的数量带的好像还挺多。这家人是打算做什么?
“这位大哥,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韩毅成在车厢里问道。他觉得黎真他们的车子坐起来十分舒服,若是顺路的话,还真有些想跟黎真他们一路行走。说起来这韩毅成原先倒是也想雇个车马,不过因为前阵子征兵那事,把当地的牛马征走了不少,雇车马的价钱便也跟着翻了两三倍。这韩毅成的钱便有些不太够了。他本打算和书童走着去府城的,没想到今天才走了没多久,便扭伤了脚,刚开始还勉强走了会,后来疼的实在受不住了,便在石头上歇了起来,还好黎真他们同意捎带他一程,否则灌上这么一天西北风,人都要大病一场。
“我们啊,打算先去京城转一圈,再去杭州那边定居。”黎真觉得来这里,又怎能不去见识一下古代的京城呢,毕竟哪里应该是整个国家最繁华的城市了,至于定居,当然是要挑兵祸少的南方了。
韩毅成一听这话,心中就是一喜,去京城肯定要经过府城啊,这不是正好顺路么。顿时就想跟黎真商量一二,“黎大哥。我们也是要去府城的,不知能不能跟大哥一起啊。”话落,韩毅成又立刻补充了一句道:“我们也不白吃大哥的,这些是搭车的银子,不知大哥能不能行个方便?”
对于让一个陌生人跟自己同路,黎真是不太情愿的,他这边有一个狐狸精,身上的秘密也不少,实在是不太乐意和人结伴而行,可是胡毛毛却偷偷扯了下黎真的袖子,给黎真使了个眼色,让黎真应下来。
为什么?黎真看胡毛毛。
“我看此人面相是有造化的。”胡毛毛偷偷压低声音在黎真耳边道:“此时卖他个人情,绝对值得。”
“既然顺路,你就跟着我们一起去好了,这车费也不用给,路上的食宿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就行了。”既然存心卖人情,黎真自然不会再要什么车费。至于不包食宿也很正常,素不相识的两个人,突然就要负责对方一路吃喝。而此时对方不过是个穷书生,这样殷勤,说不定人家还以为你没安什么好心。
韩毅成见黎真连车费都不收他的,心中又是感激,又有些不安,便道;“这怎么使得。”
黎真笑道:“有何使不得的,反正我们不过是顺路经过府城,你若是觉得过意不去,就教我这儿子念念书好了,他才刚开蒙没多久,三字经刚念完。”
小石头一听说又要去读书识字,脸色便有些发苦,他本人是不太喜欢读书的,总觉得一天到晚念那些枯涩的文字,十分无趣,哪像父亲传授的那些招式,只要做对了,便会通体舒畅,身轻体健。
可韩毅成一听,却是十分认真的应了下来,当即就要把小石头拉到车里,教他念书。就这样,走一路,便听了一路小石头磕磕巴巴念书的声音。一直到了晚上,黎真发现自己好像赶路赶的太快了,错过了宿头,此时离他刚过的最近的一个村子已经过了两个多时辰了。黎真看了下周围,到底是没赶路的经验啊。
韩毅成这会也发现他们错过宿头了,心中便有些担心,这样的天气,若真是在野外住上一宿,人都要冻坏了。正在发愁的时候,突然听到韩夏喊了一声,“公子,你看,那边好像有光。”
几人忙看向韩夏指的那处,果然有星点黄色的光芒,黎真顿时松了口气,若是没收留这个韩毅成,其实他倒也不怎么担心,实在没地方住,两个孩子就住车里,铜炉里点上炭,多盖几层被子,也是暖暖和和。他和胡毛毛在外面对付一宿,并不算什么。不过这多了两个人,就要考虑他们了。真找不到地方住,便只能让他们在车厢里坐一夜了。
黎真拉着两头驴,朝着那发出亮光的地方就走了过去,走着走着,胡毛毛突然拉住了黎真的袖子,疑惑道:“那里好像不是人家住的地方。”
黎真放下手中的缰绳,往前走了段路,这才看清楚那处透出亮光的地方并不是村庄,也不是什么宅子,而是一座荒废了的寺庙,寺庙里的光好像是有人在大堂点了堆火,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废弃的荒庙虽说比不上民房,不过也比露宿荒野要好上许多。
“爹,前面是不是有人家。“小石头被憋在车里一天,让韩毅成逼着背了一天的书,简直都要崩溃了。逮着机会就想溜下车。
“不是人家,是座荒庙,里面有人。”黎真点了盏灯笼,这会天已经黑透了,他能看清楚路,那两头驴可看不了那么清楚。
那庙离大路还挺远,若不是因为天黑,庙里又有火光闪动,一般情况下还真是发现不了,好在通向那庙的路修的颇为平坦,黎真赶着车没一会儿就到了庙门前。庙门前已经停了一个小的车队,背风的地方停着三辆车,鼓鼓囊囊的装了不少东西,拉车的也不是马,而是六头骡子。
这荒庙看起来并不大,窗户几乎烂的差不多了,大门那里也是烂的不成样子,不过还是□□的半挂在了那里,勉强挡了些风寒。黎真将车子停好,这才放了小石头和榆儿下来,又帮着韩夏将韩毅成给扶了下来。
这一进荒庙,黎真的眉头就是微微一皱。不为别的,而是这荒庙里好像比外面还要冷一些。除了没那股钻骨缝的西北风之外,不比外面好到哪里去。这庙是砖木结构的,能用砖石盖庙,可见当年也是花了不少钱财的。庙不大,大殿的面积大概就跟普通人家的正房差不多大小,正中的神像烂了一大半,已经看不出原身是什么。后面有两个偏门,其中一个偏门挨着的墙壁已经塌了一小半,透过塌掉的那一小半可以看到后院,后院的那些房间基本都塌完了,院墙还没倒,上面爬满了不少干枯的藤蔓植物。看样子坍塌也是迟早的事了。
庙里此时已经有七个人了,两个行商打扮的中年男人,还有五个人明显是他们的伙计。那两个行商见进来的几个人里,有书生,有小童,便放下了警惕心,他们这种在外跑商的,最怕遇到的就是强人。这几个人拖家带口的,应该是没什么危险性的。
年龄稍大的那位行商姓王,这人比较热心,直接就招呼黎真坐到他们身边来,烤下火,暖暖身子。黎真也没推辞,拉着小石头他们就过去了。庙里的温度实在是太低了,跟个冰窖一样。要不是这庙能挡下风,还不如在车里凑合一夜呢。黎真把小石头他们安置好之后,便翻回身去车上拿早就准备好的那些东西。
烤了一会儿火,韩毅成觉得腿脚都暖和过来不少,便和这些行商寒暄起来。这两个行商,一个叫王良,一个叫孙枞。两人是表亲,两人这次也是命大,侥幸逃过了蛮族,带着几车的货全须全尾的回来了。这两个人这次是头一次走宿州的路,以前他们都是从幽州那边回去的,因为幽州这会正乱着,这些人便也只能改换道路,改走宿州了。只是对宿州的路不熟,一路上经常错过宿头,好在今天找到了个荒庙,否则还要在野地里挨上一宿,那滋味着实难受。冷的人睡不着,就只能用车子勉强挡下风,烤着火干熬一夜。
胡毛毛左右到处乱看着,没一会儿,似乎就对殿前的那个半毁的神像产生了一点兴趣,正在他想凑上去看个究竟的时候,黎真抱着一堆吃的进来了。胡毛毛眼睛一亮,也不去看那神像了,两眼巴巴的盯着那堆吃食。
黎真绝对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他这路上的东西置备的那叫一个齐全,光是锅就带了三四个。干货更是备了不少。米,肉,干菜和菌子一起加了水煮,没一会儿庙里便泛起来一阵食物的香气。那几个行商出来做生意,都是尽量多带货物,身上带的都是以简便的干粮肉干为主。哪里会像黎真这样,除了钱之外,带的其他东西都是为了路上的舒适度的,光是调料都备了七八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