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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文奔走两天,上下打点不少,这才东一耳朵,西一耳朵的将事情打听了个大概,又加上一番个人见解,这才回家讲给高柱听。
“爹,我打听清楚了,县太爷是以“邱氏被记县志宏赞篇,而其夫家德行有污”为理由,做主在县志上抹去夫家的姓氏。”
还是与那两件事有关!偷盗!破坏邱氏田!尤其是第二件。种田的人得了功劳,怎会让破坏田的人跟着分享呢?
高柱又悔又恨!最终又把这一切皆归到悠然的头上。
高文又道:“县太爷所说,也不是没道理。但是我认为,这其中必有邱氏的推波助澜。爹,您仔细想想,如今咱们高家,在这小小的寿安县,那好赖也是户人家!三弟如今是从七品的翊麾(yihui)副尉,虽是武官,比不上县太爷,可这满城,除了县太爷,谁还比三弟的官大?县太爷抹去邱氏夫家的姓氏,等于直接得罪我们高家,可县太爷为何要这般做呢?”
是啊?白白得罪的人的事儿,他为何要做呢?
高柱吸了一大口烟,慢慢吐气。
“我听说,县太爷要凭这次年终考核咸鱼翻身呢!邱氏的试验田,对这次考核极为重要,多般衡量之下,县太爷当然首先考虑自己的前途。所以,也就答应了邱氏的要求。而邱氏,自然也会把这逆时令作法完全交给县太爷。”高文声音压的低低的,说完又道:“爹,你觉得我分析的咋样?”
高柱听完,气的大掌朝桌子上一拍,“她这是要反了!”
吴氏在一旁。听到现在,也明明白白。见高柱这样说,便撇嘴道:“她早就反了!自从狠着心把大朗送进衙门挨板子时,就已经反了!不不!应该更早!自从她伸手打三丫那回,便已经完全不把我们高家放眼里了!”
“但是,他爹,你别气。为那贱.人气坏了身子。不值!”
吴氏添油加醋的说完,又给高柱顺气。
高柱又抽了会子大旱烟,良久。似乎想出对策。
“从前竟是我想错了……既然,她那么不愿做高家妇,这次三郎回来,我便说服三郎。将那女人休了!三郎若不愿,那我就把邱氏做的一桩桩、一件件全抖出来。我看三郎最终是要爹娘。还是要媳妇!”
高文惊讶的瞪眼,却不敢说什么。他没想到,自己一番小小见解,竟出来个这样的结局。其实。他也只是卖弄一下自己的独到见解而已,为的就是显摆自己深谙官场之道,好让自己老爹夸赞一番。别的,他可没想这么多。也没想这么严重。
“二郎,你这两日辛苦了!爹原以为你读书读傻了,怎料你竟有这般见解,之前,是爹小看了你。如此,再苦读一段日子,加上你兄弟的官威,明年春闱,你定能考中。你有这般心计,以后的仕途,爹也放心了!”
高柱结束刚才那个话题,把高文一阵夸赞,这,正是他想要的。
高文得意洋洋的离开之后,吴氏立刻坐近高柱,低声问道:“他爹,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你之前不是说,那邱氏不能休吗?为何,又突然改了主意?”
“此一时彼一时不知道吗?”高柱瞥了吴氏一眼,“之前,觉得她能挣点儿钱,将来能为我们家攒些家底儿。可是你瞧那邱氏,整个铁母鸡,一次又一次的,一毛不拔!这样的人,留着何用?”
“他爹,这话你就不对了!正如你所说,只要她一天在我们面前,就得侍奉我们一天,只要三郎带她进家门,我就不信,她还会捂着那些银子不成?”
“就她那憨拼二货的模样,你以为她不敢?到时候她硬是捂着银子一哭二闹三上吊,就是不给,你能咋办?你还能把银子抢过来不成?如今,她巴结上县太爷,说不定到时候她又没脸没皮的告上一状,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
“她有那么大的胆子?”
高柱白了个眼儿,她还真有。
“你忘了,她的外号叫啥?”
绝妇!
如今这绝妇改了原来之意,让人听后冷飕飕的。
“可是,这岂不是太便宜那贱.人?”吴氏不服气。
高柱冷笑,“便宜?哼!你知道她为何那么猖狂?还不是因为三郎的喜欢!若三郎真要休她,她指定哭天抢地的不愿意!三郎如今是官,前途一片光明,傻子才会离开。再说,女子从终如一,她离了三郎,去哪里落脚?”
吴氏点点头。
高柱又道:“别看她现在风光,有伙计有帮手,走到哪里,都赚足了面子。可这面子,谁给的?还不都是看在三郎的份儿上!她若离了三郎,还有什么?”
“可不,他爹,就是这个理儿!可那小贱.人竟然整日乐呵呵的以为这一切,都是凭自跟儿的本事!”
吴氏跟着附和。
眼珠子一滴溜又道:“到时候,她若看我们动真格,说不定顿时吓的不知所措,到时候……哼!”
那就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邱氏!纵使你再哭求,哪怕跪着我,我也绝不松口!
你我到如今水火不容之势,可都是你一人造成的!
高柱咬咬牙,胜券在望。
悠然只觉最近几天的生活开始平静起来,她诧异,高柱等人竟没闹开,难道转了性子?
当然,她还不知高柱这一新盘算。对这一现状,乐于见到。
腊月二十二,继母赵氏却突然登门。
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进门就朝悠然下跪磕头认错,弄的悠然赶忙躲到一边,稳婆连问带责的将她拉起。
赵氏简明扼要,说了一通。
原来,是邱阿泰生了急症,要请大夫花钱买药。
后来提到抓药,便吞吞吐吐的,悠然对她的意图一目了然。
她讨厌赵氏!讨厌邱海棠!甚至,因为赵氏的缘故,讨厌邱阿泰!
但是,无论怎样,邱阿泰是老爹的唯一骨血,唯一传家人,她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吃了几副药?有效果没?还差多少银子?”
悠然也不听她吞吐,直接问道。
“已经吃了两副,阿泰如今已经不那么烧,且清醒了。那药,有一味,很贵。大夫说,想要吃好,至少要吃十天。我算了算,大概需要十两银子。”
“咋这么贵?”稳婆睁大眼睛,“啥药呀?请的是哪里的大夫?”
“嗯!就是贵!”赵氏顺着稳婆的口气。
又道:“请的是顺和堂的出诊大夫。药方里有山参。”
怪不得!稳婆点头,又听是顺和堂的大夫,遂放下心来。
俩人说着,悠然转身取了张十两银票,和一吊钱,递给赵氏。
“这些银子你先拿着,给阿泰治病要紧。这一吊钱,再给阿泰买些补品,做些好吃的,补一补。”
赵氏热泪盈眶,接过那钱,对悠然再三感谢,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唉,这大冷的天,孩子生病,真是遭罪。”稳婆感叹。
悠然长吁一口气,“明天,我去看阿泰。”
“嗯,我也去看看。无论怎样……他都是你爹唯一的男丁。”
“我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