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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自觉为人挺自信的,甚至有点自恋的倾向了,但是和素婠相对,那简单就是小巫见大巫。
浅浅再是臭不要脸的自恋,也不会傻呼呼的跑去问别的女人,为什么你的相公喜欢你,却不喜欢我。
所以当素婠问她这话时,说真的,浅浅心里至于有些好笑的冲动,虽然不高兴素婠那副理所当然的口吻。
浅浅上世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也没有人跑到她的面前如此挑衅过,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情,倒是挺为新奇的一个经历。
“那也只是你觉得而已,在我相公的眼里,我比你美!”对于这一点,浅浅是有十足的把握。
没有办法,在这方面,女人就是这样的,自信来自她深爱的男人,而清澜又给了她这方面足够的自信,让她即使站在素婠的面前,被她如此挑衅,也不会有丁点自卑的想法。
“他的眼睛有问题吗?”软甜的的嗓音一如往昔,带着淡淡的迷茫,显得越发动听。
浅浅上下打量了素婠,失笑的说:“我觉得可能不是我相公的眼睛有问题,而是你的脑袋有问题。”
素婠皱了皱秀眉,不理解的问道:“难道你觉得你比我美吗?”
浅浅细细打量素婠,发现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显然是打心底的这样认同,可能是这么多年来,太多男人因为她的样貌而动心,使得她觉得,爱情全赖一张脸。
“我有事就不妨碍你了,你自己慢慢散步好了。”浅浅决定,她还是离素婠远一点,免得过多牵扯。
至于素婠的幻想,就由得她好了,浅浅想着,反正不会影响到她的生活。
话音刚落,四周突然窜出一群黑衣人,而且个个看起来不简单,一身肃杀。
尚未开口问明他们的目标,就见黑衣人朝着浅浅和素婠这边过来,而清澜也在同一时间挡在了前面。
年枫和圆儿的反应也不慢,一左一右,加上清澜,三人形成三角形,将浅浅和素婠包你在中间。
浅浅眉心微蹙,这些黑衣人竟然朝着她来的,初一眼,她以为目标会是清澜,毕竟在场,也就清澜有被人攻击的可能。
“没想到他为了我保护你,竟然可以枉顾自己的性命。”一声不可置信的轻叹声,带着浓浓的深情。
在这样的气氛下,浅浅不想和素婠争辩什么,但是看她眼神的变化,觉得不跟素婠说清楚,她定然会迷恋上清澜。
虽然说清澜对她一条心,但是不可否认,站在女人的立场上而言,就她看素婠都是美丽的。
所以她并不想要有这么一个情敌。
“你想多了,我相公是为了救我。”浅浅冷言拆穿素婠的幻想。
素婠回眸,目光平平,绝是极为坚信的说道:“他挡在我的前面。”
浅浅翻了翻白眼,实在不想在这时候和素婠讨论这些,压着怒说:“那是因为你站在我的前面,不信的话,你站开,你看我相公会不会管你的死活。”
这女人,真是盲目自恋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清澜为了她拼命,竟然被素婠轻飘飘的一句话带过。
素婠清澈的美眸平静的看向浅浅,像是在无声的指挥浅浅说谎,以及无理取闹似的。
看素婠这副自信的样子,浅浅深觉两人之间没什么可说的了,虽然清澜三人将她和素婠围在中间,保护得很安全。
但就是这么闲的情况下,浅浅也不愿意多嘴再和素婠说一句话。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在不远处响起。
浅浅看了过去,只见是一个小丫鬟,手里还拿了一件披风,此时已经吓得掉到地上了,如果猜得不错,她应该是素婠的丫鬟。
小丫鬟一叫,这边的杀手立即有人提剑过去。
浅浅微皱眉眼,想着这小丫鬟可能会命丧于此的时候,就见小丫鬟回身拔腿就跑,嘴里高声喊着:“来人啊!有刺客,有刺客……”
小丫鬟个子看起来娇娇小小,但是肺活量却是十足强大,再加上四周本来就有侍卫,不论是王府的还是素婠带来的。
小丫鬟这一声嗓子,侍卫都跑了过来,战况也一面倒向清澜他们这边。
清澜又解决了面前的一个杀手,回身在素婠满目欣喜的目光中越过了她,走到浅浅的身边,握着她的手问:“吓到了吗?”
“没事!而且这些人都不是你的对手,没什么好怕的!”浅浅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些人根本就敌不过清澜他们。
三人中间,圆儿的防守是最薄弱的,但是有清澜和年枫在,两人一边对付面前的杀手,还能顺手解决圆儿面前的,让她不至于这么吃力。
“你不问问我是否担惊害怕吗?”素婠的声音缓缓响起,眼神清澈如水,一如和浅浅说话时那样。
早先浅浅和素婠的对话,清澜就听到了,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情绪起伏。
毕竟他来国都这大半年下来,早就已经习惯了,这大半年下来,示好的女子不少,只是他不曾多看一眼罢了。
当初决定娶浅浅时,私心里就已经决定了,这辈子要给她幸福,要她脸上的笑靥永不褪色。
这一点,不论时间怎么变,他换了什么身份,心意都不会改变。
“年枫,这里交给你了!”清澜看了眼周边,小心翼翼的扶着浅浅,越过了素婠往回走。
自始自终,清澜都没有看素婠一眼。
素婠这才有些慌了,脚步微有凌乱的跑了两步,跟在清澜的身后说道:“你不送我回去吗?”
清澜连回斥的兴趣都没有,横抱起浅浅,脚尖一点,使用轻功,离开这处染了血腥的地方。
“这么一个大美人向你示好,你怎么这么冷酷啊?理都不理人家一下?”浅浅窝在清澜的怀里,翘指戳着他的胸口,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
墨瞳对上浅浅的明眸,清澜坦白说:“我没注意!”
浅浅娇嗔的剜了眼清澜,揶揄的说:“素婠姑娘听到这话,怕是要伤心了,一向自负美貌过人,在你面前晃了这么久,你竟然连她长什么样子都没有注意到。”
也只有清澜这样的呆子,才会回答出这样的话。若是换了其他人,就是对素婠没有意思,在这时候,也会忍不住逗浅浅几句。
清澜真是坦白到让浅浅想偶尔吃点醋都难,毕竟这么一颗真心捧在了她的面前了,她哪里还能有丁点儿怀疑。
“我只看得到你!”很平淡的一句话。
不是甜言蜜语,是清澜最心底的话。
浅浅如今挺着大肚子,清澜时时关心着她,就怕她走路不稳摔倒了或是怎么了,哪里有功夫去看其他的风景。
但就是这么一句话,听在浅浅的耳里,像是裹了一层蜜似的,甜得浅浅小心妥善的收藏在心底最深处。
偶尔才会拿出来,轻嗅一下。
清澜抱着浅浅回去的路上,遇上行色匆匆,脸色难看的世子妃。
见到他们,世子妃脸色微霁,紧张的上前问道:“你们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浅浅呢?没动胎气吧?”
浅浅拍拍清澜,示意他将自个儿放下,站稳了,这才握着世子妃冰凉的手,笑说:“母妃不用担心,我没事!一切都很好,有清哥哥在,你不用担心。”
世子妃看了眼两人,见身上衣服都整齐,也没哪里受伤,这才松了口气,但同时又自责的说起。
“早知道就不该叫你们一起出来了。”
浅浅蹙眉,不愿意世子妃自责,也怕世子妃以后真的不放她出来了,忙安抚说:“母妃不用想太多了,是我自己要出来的。”
世子妃不放心的说:“算了算了,我们早点回府去,出了这种事情,也没心情再留在这里了。”
浅浅哑然失声,想了想,觉得留下来的确也没什么用了,世子妃也不可能再让她四下走动闲逛了。
且浅浅自己心里也不确定,是不是后面还要更厉害的杀手,如今怀着孩子,也不能太任性。
“好,收拾一下,我们就回府,但是那个平安符?”浅浅没忘这次来的主要目的,若是没有求得平安符,等到回了府,世子妃又该遗憾了。
“没事,我下次自己来就是了!”世子妃不甚在意,示意楼嬷嬷去打点,准备回府。
浅浅眉眼微微一蹙,尔后笑说:“来都来了,我还是亲自给菩萨叩一个头会比较有诚意,再说,楼嬷嬷他们打点回程,还要些时间,我们现在去求平安符,正好。”
世子妃神色有些松动,浅浅又开口劝说:“而且是在前面求平安符,那么多人,能出什么事,更何况有清哥哥在啊!”
世子妃看了眼清澜,这才说:“那好,求完符,我们就回府了。”
“嗯!”浅浅眯眼笑了笑,回身握住清澜的大手,三人一起朝着大雄宝殿走去。
大雄宝殿里这会儿其实也是没有什么人的,在浅浅她们前面的,也不过是一位贵夫人,显然还认识世子妃。
见了妃子妃主动过来打招呼,两人嘘寒了几句,各自求签去了。
浅浅也似模似样的蹲在神明的前面,小嘴里嘀嘀咕咕的念不停,世子妃好笑的看着浅浅一副孩子气的样子,这会儿又不好说什么。
方丈目光慈爱的望着浅浅,拿出两个平安符,交给她,并说道:“施主是福泽深厚之人,一念行善,一念为恶,还望施主以后行事,莫望初心。”
浅浅挑了挑眉,说白了,其实她没懂方丈大师的意思,但是福泽深厚这四个字还是蛮好听的。
“多谢方丈!”浅浅回了一礼,接过两个平安符,就见世子妃笑容满面的又去添了一大笔的香油钱。
接着世子妃又和方丈谈了会高深的禅机,这才走过来跟浅浅夫妻俩人说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了!”
“嗯!”
清澜扶着浅浅跟在世子妃的身后,走出大雄宝殿时,遇上缓步走来的素婠。
她看到清澜时,眼神明显亮了起来,脚步也加快了些,上前直接问道:“你刚才为什么不等我?”
世子妃自是认识素婠,但看素婠对清澜这亲腻劲,一时也微微傻眼。
清澜看都没看素婠一眼,一言不发的扶着浅浅往前走。
素婠清澈的美眸蒙上一层迷雾,低低的问:“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浅浅忍不住直翻白眼,这女人竟然当着她的面,在她相公面前发骚,到底是素婠太白目了,还是太不把她当一回事了?
“素婠姑娘,人要脸树要皮,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明白吗?”浅浅轻轻的声音布满寒意,一张小脸也全都沉了下来。
但是显然,这些素婠都看不到,她注意的重点,永远和别人不一样,她轻柔的嗓子反问一句。
“自知之明,你有吗?”
浅浅忍着上前打人的冲动,低叹一声,“算了,懒得和你说!”
若不是怕教坏肚子里的孩子,浅浅这会儿真想冲上去骂人,顺便打开素婠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脑存量是不是真的这么小。
“你别走!”
素婠见清澜揽着浅浅要走,伸出小手去抓清澜的衣袖,却是被他一躲。
世子妃不解的眸子来回扫动,张了张嘴问:“怎么回事?”
清澜搂着浅浅径直前行,连一句多余的解释都没有。
直到到了西院里,浅浅见素婠没有跟过来,这才替世子妃解惑,将刚才在后院里的事情说了一遍。
世子妃瞠目结舌,不也置信的问道:“素婠这孩子怎么这样?”
浅浅耸了耸肩说:“我哪清楚。”
世子妃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清澜,说道:“我早几年倒是听说过,素婠想嫁一个不为她美貌所动的男人,所以才会蹉跎到如今。”
浅浅挑了挑眉眼,不懂世子妃这是什么意思。
世子妃自言自语的又说道:“但是国都不为素婠美色所动的人也不单澜儿一人,怎么就单选了他?”
浅浅脑海里回想了一下,这国都目前还有不为素婠美色所动的人就只有汉国的国师了,只是那样一个人,素婠敢去高攀吗?
“澜儿的脾气不太好,定然不喜欢这样纠缠的女子,你下次遇到素婠,就跟她说说,别让她纠缠了,那孩子也不容易,十岁不到,亲娘就过世了。”
世子妃嘀咕了一句,就走开了。
虽然浅浅觉得世子妃交待的这任务跟她没什么关系,不过倒也放心了,至少不是她刚才胡思乱想的意思。
她刚看世子妃那若有所思的表情,还当是世子妃有了给清澜再添一个媳妇的心思呢!
毕竟这好日子才开始,王府才渐渐有了一家人的感情,浅浅不想为了这种事情,一家人的感情又回归到冰点。
好在世子妃脑子清晰,没有说什么傻话,不然的话,就是最后素婠进不了门,这事对浅浅也会有影响。
至少,浅浅不可能再把世子妃当做母妃来敬重了。
在回程的马车上,浅浅握了握手中的平安符,交了一个给清澜,贴在他耳边低声说道:“等孩子生下来了,我们一人一个,替孩子戴上。”
清澜不置一词的将平安符小心贴身收好,尔后继续抱着浅浅,扶着她的腰,为免她过于辛苦。
“那些黑衣人好像是冲着我来的?”浅浅若有所思的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清澜目光一沉,满脸阴鸷,没有附和,但也没有否定,显然他也是这样想的。
“为什么会有人想杀我?”浅浅不懂,她自问做人还算不错,没有树敌。
至少比起清澜来说,她比他强太多了,而且就算要对付他们夫妻俩人,也不可能挑了她来下手。
因为没有世孙妃,对王府的影响不大,不至于有人笨到对她动手才对。
“我会查清楚的!”清澜脸色阴阴,满身杀气。
若是让他知道,是谁对了浅浅,他绝对绝对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会不会跟那个人有关系?”浅浅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虽然没有明白说出这人的身份,但是两人都清楚,浅浅指的就是国师。
清澜目前也不清楚是谁,但心是却觉得不太可能是国师,甚至分析说:“若是他的话,他自己出马,人不知鬼不觉的动手,不是更快一些。”
清澜话音落下,一张脸尤为恐怕。
浅浅看一眼,就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小手抚上他的脸,轻声安抚说:“你别想太多了。”
清澜复杂的看了眼怀中的女人,只道:“府里的暗卫要加强,再就是你自己,不管去哪里,都要带上花好月圆四人。”
他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感激当初建立山庄,买下这些人教他们武功的决定,若不然的话,如今浅浅身边少了这四个武功不弱的丫鬟,他不知道该多担心。
只怕是连离开她一步都不敢,就怕她有万一。
“好!”浅浅柔声回答,乖巧的窝到清澜的怀里,眼中却是闪过一阵寒芒,但是低垂眼,看到挺翘的腹部,却是一阵叹息。
这孩子怀得果然不是时候,这时候若真的有人对她动手或者怎么样,她是一点反击能力都没有,看样子当初做的那些袖箭她得重新准备了。
至少真有什么事时,她能有些自保能力,不至于太过被动。
浅浅声音低低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说,清澜立马同意说:“回府了,我就差人去打造,到时候在袖箭上放点毒药。”
“嗯!”浅浅没什么意见。
以前没有什么危险,自然是让轻灵她们放些迷药就够了,如今,能让浅浅用到袖箭时,自然是生死之间了,最好是那种见血封喉的毒药。
回到府里,清澜一刻没停的去找了王爷。
浅浅自然清楚清澜此时心中的压力,多余的话也没说,只是让他别太紧张了,但是当晚,王府就加强了防卫,特别是安然居。
其实王府的守卫已经十分的精密了,不然的话,这些年来又是如何度过的,特别是当王府沉默的时候,多的是人想打听王府内部的事情。
晚上清澜神色微倦的回屋,浅浅也不急着问他什么,侍候他用了宵夜,又给他推拿了一番,最后倒是他自己主动说起。
“王府一直有派人盯着国师的举动。”
浅浅细心聆听,这里毕竟是魏国,而他们又住的是驿馆,怎么也逃不开王府的视线才对。
“国师这些天没有出过一次门,倒是璟皇子天天不落驿馆,和国都各世家公子都极为交好,特别是殷的两位公子。”
“殷家?”浅浅诧异,殷家不就是素婠家吗?
素婠虽然是国都第一美人,但其实在国都这么多权贵人家里,她家也算不得多厉害,她爹也不过是当朝一个二品大官而已。
“对!”清澜极为肯定的点点头。
浅浅瞪大了眼,不解的问:“璟皇子这么急着与国都贵权人家之子结交是为了什么,特别是殷家,我不觉得有什么地方,能够让璟皇子所图吧?”
若是没有所图,璟皇子为什么要和这些人这般亲近,总不至于真的只是为一起喝花酒吧?
清澜微蹙了下眉,说道:“目前不清楚,不过璟皇子接触的不止这一府。”
浅浅微垂眼睫,半敛眸中光芒。
汉国到底要做什么,璟皇子这样的举动,王府都已经发现了,皇上定然也是清楚的,怎么就没有一点举动。
“那裕皇子在做什么?”浅浅侧目,想起蜀国皇子。
提起裕皇子,清澜目露轻视的说:“不是和南儿公主在吵闹,就是去了花楼,比起璟皇子,也是不相上下。”
浅浅唾弃的说:“他是有病吗?一边求娶南儿,一边还上花楼,想来这国都的姑娘他也招惹了不少吧?”
清澜脸色阴阴的说:“何止,花名单都能写十页纸了,其中不泛一些俏寡妇之类的。”
浅浅扶了扶额,有些无语的说:“这裕皇子也是一个人才啊!再让这两位皇子在国都待下去,这国都大半的女子只怕都会被他们睡一遍。”
清澜对此不置一词,墨瞳微黯。
浅浅好奇的问道:“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清澜忽然抬眼问道:“你觉得以他们的身份,可能睡同一个女人吗?”
浅浅眸光一闪,电光火石之间,脑海里想了很多东西,当下惊讶的说道:“难道汉蜀两国联手了?”
清澜眸光阴沉,一时无语。
他们一直没有朝这方面想的一个原因,就是蜀国不如汉国,若蜀国的国君有点脑子的话,就不会起这方面的心思,打破三国的平衡。
毕竟汉国和蜀国一起灭了魏国,那么接下来,不用想,等汉国休整后,定然是要除去蜀国的。
“会吗?”良久,清澜才轻轻问出口。
一个国君,难道连这点思考能力都没有吗?不至于目光短浅到这一步吧?除非是他们还有什么更好的倚仗,才会放手一搏。
浅浅一颗心也高高的悬起,她不怕打仗,不怕前方的危难,但就怕她遇上这些的时候,不能在清澜的身边给他帮助,反而平添负担。
“别想太多了,汉蜀两国若真是联手了,定然就会有接触,他们身边的人多查一下,包括他们宠爱的女人,也不能放过。”
浅浅会有这样的想法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没有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
以前电视上不是常演,那些借着青楼做晃子,背地里能做的事情可多了。
更何况就连她也是这样的,当初最先想开女子坊,还有一个原因,不就是为了跟国都那些权贵的女人打交道吗?
“嗯!我会去查的,你别多想!夜已经深了,睡吧!”清澜搂过浅浅,拍拍她的后背。
浅浅侧过身子,清澜拿着枕头垫在浅浅的肚皮下,让她能够睡得舒服一些。
怀了孕,浅浅也的确是嗜睡一些,困意上来得极快,有些迷糊的揉了揉眼说:“嗯,那我睡了,你查到什么要跟我说噢!”
“好!你睡!”清澜轻拍着浅浅的后背,轻声哄道。
深夜,一片静谧中,清澜睁大了眼,却是无心睡眠。
来到国都,接触了许多事情,也背负了许多事情,如今,即是三国之间微弱的关系,他也要操心了。
其实这魏国是不是姓君,他不在乎,这天下有没有魏国的一席之地,他也不在乎,他唯一在乎的是浅浅是否安好。
倾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他懂。
如今他姓君,他的儿女都会姓君,就连浅浅也是君言氏,走到哪里,都挣开不了他是君氏的后人。
就是他不管这三国之间的事情,有朝一日,若真是国破了,汉蜀两国不管谁是最终的受益者,肯定都不会放过君氏一家。
可如今到了这一步,皇上对肃亲王府仍然有芥蒂,王爷也没有主动去求和。
若是皇上和王府不能联手起来,只会给别人有趁之机。
今天遇刺的事情,最后带来的消息,就是当中有一人竟然戴有大内侍卫的腰牌。
能指使得了这些大内侍卫的人除了皇上还能有谁,而皇上一向又恨不得肃亲王府后继无人。
伤害浅浅,连带着她腹中的胎儿也不能平安出世,也算是一举两得之事了。
得到这么一个结果,清澜是恨不得冲到皇宫去将皇上直接杀了的,却是被王爷拦下了。
王爷和世子爷分析之下,觉得戴有大内侍卫腰牌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别人有意挑拨,毕竟肃亲王府和皇上真斗起来了,不论谁输谁赢,魏国定然元气大伤。
但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这人定然是十分了解浅浅在清澜心中的地位。
对肃亲王府上下的事情,也该是十分清楚,背地里肯定观察了许久。
王府现在不能乱,若真的出手了,那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所以王爷压制了清澜,让他暂时不要冲动。
对于王爷的分析,清澜懂,所以他才能暂时压下心中的愤怒,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若真是像王爷猜测的那样,是小人挑拨,那王府的出手,只会使得魏国加速灭亡,最终肃亲王府也讨不得好。
明明查出了结果,却不能为浅浅出这口恶气,清澜心里觉得十分压抑,连带着这件事情,清澜都没脸告诉浅浅。
心里只盼着事情早点查清楚,也省得浅浅活在惊慌当中。
一夜没睡的清澜,想了很多事情,他明白王爷不主动与皇上示好的原因,毕竟皇上防了肃亲王府一辈子,他们的主动,皇上不会放心,而且会显得廉价。
眼下最主要的是先查出汉蜀两国的企图,将证据不经意间呈到皇上面前,相对汉蜀两国,皇上自然会求得肃亲王府的帮助。
毕竟这魏国的江山,皇上更在意一些,江山可是他在坐。
而肃亲王府眼下要做的,就是在皇上没有反击之前,替他防范。
憋了一个晚上的清澜,清早天没亮就悄悄起了身,将年枫叫来,两人在练武场狠狠的打了一场,发泄一身使不完的精力。
年枫看着清澜眼中的红丝,就清楚他昨晚整夜没眠,对此,不用多问,他自然是清楚原因的。
想了想,年枫安抚说:“主子不用担心,现在府里防卫加强了,世孙妃不出府的话,定然不会有危险。”
清澜瞄了眼年枫,对他还是蛮满意的,算是打出来的交情,再加上年枫之前为他挡了一刀,更是当他自己看待。
因此,年枫说起了,好清澜也没有特意瞒他。
“浅浅不喜欢拘束的生活!”清澜悠悠的口吻,布满了心疼。
他是想疼浅浅,想他幸福,活得自由自在的,但是如今束手束脚,就连出府都不行了,她肯定会不高兴的。
年枫不识情爱,不懂清澜这种即要保护她周全,又想她活得自在的心理,只是十分肯定的说:“世孙妃不比一般女子,她能明白爷的决定是为她好。”
清澜略想,说:“这倒是!浅浅很棒……”
筋疲力尽的两人躺在练武场上,似朋友一样谈起了心事,而清澜这也是第一次向浅浅以外的人说起他们的感情。
而且这一说还收不住了,满心满眼都是他对浅浅浓厚眷恋。
说是要查出汉蜀两国逗留魏国不走,私下是否有其他的理由,但哪里又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倒是浅浅这次十分安分,天天在府里涂涂画画,自得其乐。
清澜看在眼里,心里也放心。
其实清澜在这一方面真的是多虑了,浅浅并不是一个任性的人,她自然不可能不顾大局使些小性子。
以前国都的局势没有这么明显,她也没有置身危险当中,自然就想四下走动,活动身子,但是经过普度寺那一次。
浅浅已经非常明白了,有些人已经把目标打到她的身上来了,她能做的也就是少出去,少让清澜担心。
这日下午,邱子衍带着言昕过来了。
浅浅惊讶言昕竟然这么快就自南阳赶了过来,虽然如今条件好了,为了方便,邱子衍养了不少信鸽,和南阳那边有通信,但是言昕赶来,可不像鸽子一样能飞。
邱子衍笑着指向言昕说:“这傻小子一听你说要他立马赶来,竟是日夜兼程赶过来的,一路上别说休息了,就是连喝口热汤都没有。”
浅浅感动的同时,又心疼的说:“你是傻子吗?我要你立马过来,是让你得了信就直接过来,不是让你在路上不吃不睡。”
言昕抓了抓后脑,尴尬之下,右脸那红色的胎记越发红艳了,憨憨的说道:“难道浅姐姐有事叫我,我心里高兴,一路赶来也不觉得累!”
自言昕主动要求去山庄训练起,浅浅就清楚这小少年不是一味接受他人示好的人,有了机会,他会回报,没有机会,他会创造机会来回报。
“浅姐姐也不和你说客套的话,这次过来,也的确是有事情要交待你去做!”浅浅话音落下,言昕脸色一亮,一副兴奋的样子。
浅浅好笑的说:“你别太高兴了,这项事情可是有危险的,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如果不愿意的话……”
浅浅话音还没有落下,言昕急忙表态的说:“我愿意愿意,我当初学武功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帮着浅姐姐,如今有了这个机会,有什么事情,浅姐姐只管吩咐我去做就是了。”
浅浅笑容微敛,跟言昕说起大郎的事情,并说起上次狩猎场大郎被伤的事情,末了,这才说道:“我大哥当初为了我的任性受了很多苦,如今也算苦尽甘来了,日子稍微好过一点,我不想大哥再出什么事情,所以我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去我大哥身边当侍卫,保护他的安全。”
言昕忙回答说:“我愿意的,有机会能替浅姐姐分忧,我心里十分高兴。”
浅浅莞尔笑说:“那我就先谢谢你了,不过你保护我大哥的同时也得保护好你自己,因为你受伤了的话,我也会很难过的,我一直拿你们当弟弟看待的!”
“我省得!”言昕微有残缺的脸颊微微红起。
浅浅微微一笑说:“那好,等会儿你先跟子衍回去休息两日,你觉得精神好了,再让子衍带你去忠勇侯府。至于其他的事情,子衍会跟我大哥说的,他们会好好安顿你的,若是有什么地方不好的,你回来告诉子衍,清楚吗?”
言昕很高兴自己能有用武之力,一副怕浅浅反悔的样子说道:“不用休息了,我现在就去忠勇侯府。”
浅浅看他兴致高,想了想说:“也行,反正其他的事情,大哥大嫂肯定会打点好的。”
她大老远的自南阳找来的侍卫,又是为了保护大郎的,相信刘羽琪自然会重视,妥善安顿,对于这点,浅浅十分信任。
说完正事,浅浅又追问了南阳如今的情况,言昕拿了厚厚的一叠信出来,腼腆的说:“这里是言晓言曦他们的来信,浅姐姐若是有空就看一看,大家都很想你们。”
“好!”浅浅接过信,只觉得暖呼呼的。
明白这些信是被言昕贴身收藏的原因,但是握在这里,这种感觉就像是碰触到了育幼院里那一颗颗的真心似的。
“大家都很好,而且学习都很用功,这次我过来,他们都哭得不得了,不是舍不得我,而是后悔当初没有去山庄学武,不然的话,也有机会来国都找浅姐姐……”
言昕语调欢快,带着向分得意,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
当初他读书不成,深觉辜负了浅姐姐一番好意,后来想了想,觉得浅姐姐这样悉心培养他,他不能一无所成。
他清楚山庄的艰苦,也明白那时候浅姐姐是真的不愿意他去山庄训练,但是现在他很庆幸,当初他坚持了。
所以如今浅姐姐需要人手的时候,他才能来帮忙,虽然起不到什么大作用,但是只要一想到浅浅在这种事情,想到了他,他心里就十分的高兴,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比这更让他开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