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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一脸凝重的样子,世子妃看了心生不忍的安抚说:“你不用想太多了,这些事情,世子他们会处理的,我们做女人的,只要管好后院,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就行了。”
浅浅勉强的笑了笑,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因为世子妃的话,她想到了汉国,他们与汉国也是死敌,若是蜀国再比魏国强,而汉国国师又查得了羊皮纸在他们的身上,难保汉国和蜀国不会联手,到时候灭魏国就变得轻而易举了。
不过浅浅心里虽然有这些担忧,但还是没有说出来,她琢磨着还是和清澜先说说,到时候看清澜的决定。
来了国都,清澜跟着世子爷跑的日子多,对国都的事情,也了解一些,而他在这方面也更有发言权。
“对了,我们肃亲王府和皇室不和,你心里大约应该清楚一些才对。”世子妃突然出声提起。
浅浅不解的看着世子妃,等着她的下文,就听她说:“不和没错,但是你要记住一点,我们内里再怎么不合,我们都是魏国的子民,可明白?”
浅浅极为聪明,世子妃一点就透,当下就说:“放心好了,我懂你的意思,而且端木云和南儿这对,撇开其他的事情不说,我个人也是挺希望他们在一起的。”
世子妃笑了笑没再说其他,只道:“不要想太多了,这些事情皇上和朝阳公主会处理好的,我们肃亲王府就不要插手了。”
“明白!”浅浅懂世子妃的意思。
应该是南儿之前嚷着要住来王府,这是世子妃委婉的告诉她,若是再有下次,记得拒绝。
离开了韶音楼,浅浅回到院里,看到小丫鬟正在院里说笑,瞥了眼也没说什么,径直去了偏厅里。
慎语见浅浅脸色不太好的样子,一路小心翼翼的跟随入内室,问道:“世孙妃,可是出了什么事?”
浅浅摇摇首,并不打算和慎语说这些,只道:“无妨,身子有些乏而已。”
慎语立即一脸紧张的问道:“世孙妃身子不适吗?奴婢马上去请大夫过来。”
浅浅拦下,并说:“不用了,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慎语忧心仲仲的说:“那郡主奴婢先带出去?世孙妃好好休息一会儿?”
浅浅挥手说:“不用了,我带着她休息就行了,你先退下吧!有事我再叫你。”
慎语知道浅浅的性格,向来都是说一不二,即使心里觉得不妥,但还是不敢打反口,只是小心的说道:“好,奴婢就在门边侍候,世孙妃有什么就叫一声。”
浅浅轻应一声,抱着精神尚好的朵朵一起躺入床榻之上。
朵朵睁着一双澄清的大眼,在浅浅身上爬来爬去,肉肉的小手用力的拍着浅浅胸前的小山丘。
浅浅原本有些神游的心思,被这一拍,消散得无影无踪,沉着小脸娇斥:“你这小没良心的。”
朵朵一脸懵懂无知,天真的露着笑容,往浅浅的胸前乱拱。
浅浅伸手一勾,划过朵朵嘴角的晶莹,无奈的解开衣襟说道:“还好你娘我有点存货。”
浅浅的存货其实挺多的,但是耐不住家里有大小两宝,每天晚上总有一个无耻之辈与女儿抢吃食。
因此,浅浅可以说她并没有太多的机会,感受那种胸涨的感觉。
傍晚时分,清澜回来,就见一大一小横躺在床上,两人不论长相睡姿,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看着她们嘴角浅浅勾起的笑容,清澜只觉得一日的奔波疲惫都消散得无影无踪。
浅浅向来浅眠,也只有清澜的气息能让她睡得死沉死沉,清澜入室,她倒醒了过来,这会儿睁开迷睁的眼,一脸慵懒的说道:“该用膳了吗?”
清澜上前,轻轻捏了下浅浅的鼻子,轻斥道:“就只知道吃。”
浅浅笑着,顺势滚到清澜的怀里,一双洁白的双臂搂住清澜的脖子,并娇懒的说道:“没办法啊!现在每天你回来的时候,就是用晚膳的时候啊!”
清澜眼里染了点点笑意,一本正经的问道:“你这是在向我报怨,我没有时间陪你吗?”
浅浅俏皮的吐了吐舌,故意坏心眼的说道:“少来了,我只是怕你再这样下去,你女儿到时候会认不出你。”
原本来心情惬意的清澜,脸色陡然僵硬,转而阴沉的凝眉,一副沉思的模样想了会,坚定的说:“我以后不要出门了。”
说罢,清澜搂着浅浅,转而伸手一捞,瞬间两个大小女人,都入了他的怀里。
浅浅愣愣的看着,清澜一脸留恋的用脸蹭着熟睡的朵朵,一副慈父的样子。
“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浅浅突然脸色骤变,急急的扯着清澜。
清澜瞥了眼浅浅,俊眸里满是认真的神色,还一副颇为赞同的样子说道:“你说得挺有道理的,而且我已经当真了。”
浅浅差点一口老血吐出三里远,又是哄又是劝,好半晌了才拉回了想左的清澜,并擦了擦冷汗,想着以后再也不敢如此了。
清澜的性格本来就较真,而她这个二货,竟然还因为清澜出去几日开朗了些,就和他开这种玩笑,这简直就是找死。
“对了,下午端木云和南儿过来了,两人这些天打打闹闹好像出了些感情,而且上面那些大人物显然还挺看好他们的,也是世子妃和我说了,我才知道,原来南儿竟然是苗疆的公主。”
清澜诧异的瞥了眼问:“就是你上次说在街上和端木云打架的姑娘?”
浅浅一副‘想不到吧’的表情说道:“可不是么,这世界有多小啊!在街上随便打闹一下就是一个公主。”
清澜若有所思的想了下,这才说:“毕竟这里是国都。”
浅浅长叹声说:“可不是么,而且今儿世子妃还和我说了,南儿本来是要和蜀国皇子联姻的,若是成了这事的话,我们魏国可就是三国中最弱的了,我都没好意思告诉世子妃,我们和汉国之间的恩怨,否则的话,只怕是更麻烦。”
清澜眉目微沉,脑里想法过了一遍,就极为肯定的说道:“端木云一定要娶南儿才行!”
浅浅虽然不愿意这样,但想来端木云和南儿本来就是自个儿看对眼的,不管这其中有没有别人推波助澜,但到底是这样的结果,而且也只能是这样的结果。
浅浅虽然是现代思想,什么事都讲究一个你情我愿,讲究平等自由,但是却不表示她希望看着魏国灭亡。
亡国奴,可不是这么好当的,而且如今她已为人母,更多的是想替朵朵制造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不然的话,打定主意这一世悠闲度日的她,不会思虑这么多,更不会为了让家里条件变好而这么努力,毕竟最初她定下的目标只是不愁衣食。
“嗯!世子妃也是这意思,不过这事我们不用在意,不是还有皇上吗?他更在意,而且朝阳公主也盯着的,我们目前最主要的是把兮晴嫁出去,免得再生事端,说来,兮晴也是一个可怜的姑娘。”
清澜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对兮晴的事情并不上心。
清澜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兮晴和他们没有关系,甚至是影响不到他们的,但是南儿却不一样,她嫁人的对象会直接影响到三国的局势,进而也会影响到清澜他们一家在魏国生活的状态。
“等把兮晴的奶嬷自陕北接回来就好了,幸好时间上还来得急。”浅浅自说自话,知道清澜不关心这些,也不过就是随口说起罢了。
清澜看浅浅絮絮叨叨不停,难得主动的走到门口,让侍候的慎语准备晚膳,回来再听她细说。
“其实长孙府也不是阿猫阿狗的小户人家,他们也讲究一个体面,只要这事说开了,他们没有不给的道理,只是兮晴身边没一个老人,到时候怕长孙府倒打一耙,污了我们王府的声誉。”
清澜细细听着,不甚在意的说:“声誉算什么?”
来国都这么长的日子里,不单浅浅发现了国都里有些身份地位的人都喜欢装腔作势,尤其在意面子和名声,就是清澜也是发现了的,为此,他常常嗤之以鼻。
“我们是可以不在意,但这种不好听的话,还是不要传比较好,不然的话,以后兮晴再有什么事,我们王府插手的话,别人不免多想了。”
浅浅细声给清澜分析,清澜却是眉眼一鼓,有些不高兴的问道:“还管着她以后?”
浅浅娇嗔了清澜一眼,哑然失笑的说:“兮晴现在是你的义妹,算是王府的姑娘了,出嫁了,若是在夫家受了什么委屈,我们能帮的自然也得帮,毕竟有这层义亲的关系在,兮晴也代表了我们的王府,她被欺负了,也就是王府被欺负了。就像朵朵被欺负了,我们全家入宫讨公道是一样的。”
清澜拧了拧眉,望向怀里的朵朵,暗自想着,这才不一样。
朵朵看清澜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也不说他什么,反正他一向是如此,说来也省了她一些麻烦。
这些日子走动,浅浅不难发现,这国都还没有哪家女子能独享夫君的宠爱,不说妾氏通房那些,就是外面也是不少的。
甚至连一向以痴情著称的世子爷,府里也是有一个庶长子的。能够像清澜这样,自身对美色没什么兴趣的男子,真是少之又少。
如此平静的到了六月初,世子妃突然精神抖擞的表示宴请了长孙夫人过府一聚。
浅浅算着日子,想着所谓在陕北的嬷嬷只怕就是这两日到,所以世子妃打算先礼后兵。
这日,长孙夫人过来的时候,浅浅在一边陪同,世子妃有心教浅浅主持中馈这些,自然不会落了人情往来及待人接物这些事情。
但凡有任何能学习的机会,世子妃都会把浅浅带上,有条件就好好学习,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给浅浅好好学习。
说来,世子妃为了让浅浅能够早日成为一位合格的世孙妃可说是费尽了心力。
“眼看着兮晴大婚的日子逼近了,本来想亲自上门和你谈谈她的婚事,不过这几日身子实在是不妥,就只能劳烦你跑一趟了。”
世子妃一脸笑语晏晏的样子,拉着长孙世子的人,不知情的还当是两人的感情多么好似的。
长孙夫人笑容可掬的说:“世子妃说的哪里话,你心里惦记我们大姑娘,那是她的福分,只是世子妃还是要顾好自个儿的身体才是。”
世子妃长叹一声说:“哎,这已经是老毛病了,只能用药吊着,不过好在如今有浅浅帮我,日子也能松爽一些。”
长孙夫人看向陪坐在一边,端着疏离笑容的浅浅,恭维的说道:“世子妃好福气,媳妇才貌双全。”
世子妃满目宠溺的望了眼浅浅道:“可不是么,不是我自夸,我这媳妇啊!好得没有话说,不单模样好,本事也大,这王府上下已经全权交给她打理了,但这么多天下来,上下有序,家里的事情也是打理得井井有条。”
长孙夫人挑眉,眼中闪过一抹不屑,嘴里却是甜着说道:“世孙妃真是好本事。”
浅浅极为客套内敛的说了一句谦虚话。
“全赖母妃教得好!”
世子妃愣了下,呆望了浅浅一眼,紧接着是一阵狂喜,兴奋得不知道怎么才好。
长孙夫人见世子妃这样,微不可见的蹙了下眉,倒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只是觉得世子妃这样失态有失礼数。
浅浅选在这时候改口,也不过是觉得这近两个月的相处下来,世子妃对她一片真心,并不单是为了让清澜接受而亲近她。
或许最开始,世子妃是抱着这种心态,但是浅浅感觉得出来,相处越长,世子妃的心越真。
即是如此,一声称谓,早晚都要改的,她又何不早早改过来,称了世子妃的心,也免得时间拖久了世子妃心生不快,倒是不美好了。
最主要的是当着长孙夫人的面前,浅浅也不想坏了规矩,等会儿还要提嫁妆之事,两府肯定要生缝隙,就没必要在这种人面前,露出什么弱点让人攻击。
“要说还是世孙妃聪慧,凡事一点就透!”长孙夫人笑吟吟的接话,目光却是好奇的瞥了几眼激动的世子妃。
世子妃察觉到长孙夫人的目光,强作镇定的敛去激动的心情,又是一阵闲谈,只到气氛差不多了,世子妃这才将话题绕回到兮晴出嫁的问题上。
“说来,兮晴也是一个好命的,有我这义母,还你这继母,前面还一个生母,光是这嫁妆,可就能拿三份,几个姑娘有她这样的好福气。”
世子妃说得委婉,不过也就是探了长孙夫人的口气,她当然不可能直白的向长孙府讨要嫁妆。
长孙夫人愣了下,一阵干笑的说:“可不是么!”
她虽然早知道世子妃叫她过来,定然是为了兮晴的婚事,而婚事在即,也只有嫁妆的事情能这么慎重的叫她过来了。
而她原先也打定了主意,备给兮晴的嫁妆也不会差,满满当当的一百二十八台,毕竟是长孙府的大姑娘,又是嫁入永乐侯府,她自然不会再在这当中拎不清,驳了大姑娘的面子。只是这一百二十八台里面,有多少是真实的,那就只有他们自个儿清楚了。
长孙夫人突然脑子变得这么灵光,自然不是她的功劳,而是戚老夫人。
反正兮晴的婚事已定,不可再改,而长孙夫人作为继母,自然要做得漂漂亮亮,再者,戚老夫人一向也就不赞同长孙夫人如此待兮晴。
兮晴到底是嫡长女,她嫁得好了,下面的妹妹才能有好姻缘,不过长孙夫人也是一个拎不清的,怎么说都不听,还嚷着兮晴名声已坏,嫁不到好人家,好在最后定的人家是永乐侯府。
“我记得当初兮晴她娘的嫁妆里有一株半人高的红珊瑚,那颜色漂亮得简直让人花眼,这次出嫁,兮晴只怕又得沿着她娘的旧路,风光一次了。”
世子妃笑眯眯的说着话,一副闲话家常忆当场的样子,长孙夫人却是当即就黑沉了脸,嘴角有些抽搐。
“是吗?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毕竟我一个做继母的,哪里好插手前夫人的嫁妆,这不是平招人白眼吗?想来这些东西若还在的话,应该都在大姑娘自个儿手里。”
世子妃一副深有感触的样子说道:“可不是么,继母难为啊!不过好在兮晴也是一个懂事的姑娘,现在又马上要出嫁了,只要你这嫁妆打理得妥当一些,想来到时候名声也会大好,也不枉费你照顾了她这么多年。”
长孙夫人讪笑着说:“可不是么,而且这次结的亲又是永乐侯府,这嫁妆我心里早有打算,满打满是一百二十八抬,还不提私下带过去的田产铺子。”
世子妃恭维说:“长孙夫人果然仁慈,不负盛名啊!”
“呵呵!没办法,到底是府里的大姑娘,而且就像你说的一样,大姑娘可是拿了三个娘的嫁妆,能少吗?”
长孙夫人笑得有些僵硬的说道。
虽然心里早有打算,但是和人说起来,心中的火焰还是有些压抑不住啊!
三人坐在一室聊天,浅浅话不多,只是默默听着,偶尔看长孙夫人两眼,但是嘴角那抹似有若无的嘲讽笑容却没有淡过。
关于兮晴嫁妆之事,倒是聊得欢快,末了世子妃也说了,过几日就会把兮晴送回长孙府。
毕竟兮晴和肃亲王府再亲,也是长孙府的嫡亲闺女,出嫁自然还是要在长孙府里的,否则的话,长孙府哪里丢得起这人。
待到把长孙夫人送出去了,世子妃这才敛去脸上虚伪的笑容,揉了揉额,言语轻嘲的问道:“怎样?你信她话吗?”
浅浅好笑的说道:“就长孙夫人这种人,你觉得可能把到嘴的肥肉吐出来吗?这说得好听是一百二十八抬,不过真的去算,满打满的看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八十抬。”
世子妃抿了下唇,暗叹说:“不过是不是一百二十八抬倒也不打紧,只要该是兮晴的,别少了她那一份就行了,不该她的,我们也不会贪。”
浅浅收敛了轻嘲的笑容,正色说:“可不就是这意思么。”
其实兮晴若是把她娘的那份嫁妆拿回来,倒真的会出嫁得十分风光,不管长孙夫人愿不愿意,兮晴终是长孙府的大姑娘,她出嫁时,公中必会出一份嫁妆。且肃亲王府的给的添妆也一定不会薄。
“对了,那个……”世子妃突然双眼灼热的看着浅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浅浅呆了下,立马回神,轻笑的说:“母妃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
世子妃略微扬眉,又听到这声母妃,心里十分的畅快,眼睛笑得变了起来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就是想听你再叫一声。”
浅浅呵呵一笑,莞尔说:“母妃待我们夫妻好,我们哪里感觉不出来,之前是顾着清哥哥的心理,所以一直没有改口,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而逼清哥哥做什么违背他内心想法的事情,最重要的是我希望清哥哥能感觉到这个家对他的关怀,从而真心诚意的接受母妃,叫您一声母妃,而不单是因为我。”
世子妃略为感动的握着浅浅的手,拍了拍她手的后背说道:“好孩子。”
浅浅淡然一笑,琢磨着想说这声母妃能否先暂时只在私下叫,但话还没有说出来,世子妃已经先一步表达了。
“我知道澜儿这孩子什么都听你的,我也想他高兴,以后当着他的面,你还是叫我世子妃好了,等到澜儿改口那天,你再跟着改口好了。”
浅浅心里一喜,面上却没有立马表现出来,反倒是踌躇了一下,才道:“那也好,我也希望母妃和清哥哥之间的母子情份能更浓郁一些。”
世子妃信心十足的笑了笑,觉得离清澜打心里将她视为母亲的日子快到了。
又过了两日,兮晴远在陕北的奶嬷被秘密接到了府里。
世子妃以前是见过这位奶嬷的,她原是兮晴娘的人,当初小姐妹相聚时,兮晴娘也带她跟随过,这会儿见到这位奶嬷,世子妃吓了一跳。
奶嬷一脸沟壑,看起来七老八十了的样子,皮肤也是黑沉黑沉,还到处干涸发裂,再加上一双精明的双眼,看起来十分的渗人。
“这些年辛苦你了!”
奶嬷眼眶一涩,立即红了起来,哑声说:“不辛苦,有生之年,还能再回来,再回到小姐的身边,已经是老奴最大的福分了。”
世子妃抿了抿唇,颇为感动的说:“好了,快别跪了,起来回话吧!”
奶嬷颇为倔强的说:“世子妃还是让老奴跪着多嗑几个头吧!多谢世子妃对我家大姐儿的全权爱护之情,这些年来多亏了您,我家大姐儿才能平安长大,更谢谢世子妃给我家大姐儿说了这么好的一门亲事,不然的话,老婆子就算是死了,也没脸去见夫人。”
奶嬷见跪地不起,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竟直接把自个儿说得泪流满面。
听奶嬷的说词,这沿路来,显然该知道的她都已经知道了。
世子妃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呆了一下,立马也就回过了神,轻咳了一声,“即是清楚兮晴快大婚了,也该明白我叫你回来是为了什么事。”
“老奴清楚!”奶嬷眯眼,闪过一抹恨意。
以前她还在大姐儿身边,大姐儿就被欺负得这么惨,这几天她不在了,还指不定那毒辣的女人是怎么欺负她的大姐儿。
奶嬷现在恨不得立马就见到兮晴,确认她过得很好。
但是世子妃显然有话要问,她也不敢多嘴提出要求。
其实奶嬷是一个明白人,早些年就说了,让兮晴向王府求救,但只因兮晴自个儿不愿意,奶嬷便也没有违背了她的意思。
奶嬷虽然心中是有大主意的,但是这些主意到了兮晴的面前,又一切都以兮晴的意愿为意愿。
若是兮晴早些听奶嬷的话,其实她们主仆也不用弄得这么灰头土脸,好在奶嬷身体一向健朗,在山庄这番折腾还是留下了性命,只因为她放不下兮晴,拼了命咬了口的不让自个儿身体出意外,小心翼翼的留着这条命。
“嗯,既然清楚我就不多说了,如今我已经收了兮晴做义女,她出嫁在即,该是她的,我都要替她拿回来,而她这懵懂的姑娘,连自个儿娘临终留给她的嫁妆,她都不清楚有多少,想来奶嬷一路照看兮晴长大,对此事应该十分了解吧?”
奶嬷愤愤的说道:“何止了解,但是大姐儿就是一个菩萨心肠,总想着花钱消灾少些麻烦,但是她也不想想,夫人对她有一个好脸,还不是惦记着她的财富,若真是什么都没了,夫人哪里还肯给她好脸,也不知道老奴不在的这几天,小姐是怎么过来的。”
世子妃甚是耐心的听着奶嬷的报怨,等她发泄完了,这才问出问题的关键所在。
“奶嬷手里应该还有兮晴她娘当初的那份嫁妆清单吧?”
奶嬷忙斗志高昂的说道:“有的有的!老奴就是怕有这么一天,所以清单老奴一直保存得极好。”
奶嬷瞥了眼世子妃身后的浅浅,后半句话没有说清楚,她原以为若晴有可能会嫁入肃亲王府,待到世孙爷回来的那天,便是他们大婚之时,到时候,以肃亲王府的权势,再加上世子妃他们和兮晴的关键,央着他们出手,讨回这笔嫁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好,你先在府里休息一晚,明天上午,我们一起去长孙府,兮晴到底是长孙府的大小姐,总归是要回长孙府待嫁的。”
奶嬷眼神一亮,一副期盼的样子。
世子妃也没有和奶嬷多闲话,毕竟她身份在这里,除了最开始说一句奶嬷辛苦了,她也没什么乖话可说的,叫来了小丫鬟,就让领着去找兮晴了。
据后来丫鬟传言,兮晴和奶嬷两人见面就搂在一起哭了起来,而这一哭,就是一天。
到了次日,浅浅陪着世子妃一起送兮晴他们回去的时候,兮晴果然顶着一双红了的眼皮,就是化了妆涂了粉也是遮不住的。
世子妃和浅浅都识趣的没有点破,在大门口叫来两个丫鬟,并对兮晴说道:“你如今身边也不得人用,只一个胭脂和一个奶嬷,这彩玉和彩屏,你且拿去使唤,也省得到时候身边连一两个贴心使的人也没有。”
兮晴受宠若惊的说道:“这怎么能行,彩玉和彩屏两位姐姐可是义母院里得用的人,给了我,义母不就少了人使唤吗?”
世子妃白了兮晴一眼,并抬手自楼嬷嬷手中,拿过一个小锦盒递给兮晴说道:“这里面装有她们俩人的身契,你收好了。”
兮晴嘴角一抿,眼泪又流了出来,哑声说:“都是兮晴不孝,让义母操心了。”
她哪里就真是一个傻的,只是心中仍然有一个梦,只是自小习惯了善良罢了。她知道这是世子妃怕她回长孙府待嫁的这几日被人欺负,这才故意拨了两个丫鬟送于她。
彩玉和彩屏虽然不是大丫鬟,但也是世子妃身边的二等丫鬟,一个王府的二等丫鬟,比起其他府里的大丫鬟还强得多。
更何况是世子妃身边的人,长孙府再怎么样,也不敢当着她们的面,薄待了兮晴,不单长孙府怕得罪了王府,也因长孙府丢不起这个人。
而世子妃一下给了兮晴两人,无非就是怕兮晴身边没人,回娘家没得力的人手,去了夫家身边也没一个可信任的人。
再加上世子妃连着她们俩人的身契都一并送来了,可见世子妃是多么细心的一个人,又是如何真心的对待她。
“好了,不要说傻话了,只要你强硬些,不再被人欺负,义母就放心了,这也算是对义母尽孝了。”
奶嬷虽然知道主子说话时,她在旁边插话是很没有规矩的,但是机会难得,她忍不住插话说:“世子妃说得对,大姐儿要听世子妃的话才行,万不可再由着性子,会伤了世子妃的一片爱护之情。”
兮晴抿紧了唇,泪流不止的点着头。
奶嬷不单是兮晴的奶嬷,也是兮晴娘的陪嫁,所以兮晴对她十分的信任,不然的话,奶嬷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走的,更不可能还留了性命。
说来,奶嬷也是一个争气的,这几年在庄子上就硬是挺了过来。但凡心理身理素质稍微差一点的人,早就被长孙夫人派过去的人,暗地里使唤弄死了。
世子妃疼惜的拿过帕子替兮晴擦去眼泪,并柔声劝道:“好了,不哭了!再哭下去,这张脸就不能看了,别是回去了,还让你家里人误会,我们王府薄待了你。”
兮晴忙激动的表示,“不不不,义母待我极好,王府上下都待我好。”
世子妃失笑的替兮晴整理了仪容,说道:“好了,不说闲话了,我们赶紧上马车,去长孙府,别是让你娘他们久等了。”
兮晴勉强的笑了声,拿着装有彩玉和彩屏身契的小锦盒,一起登上了马车。随后,世子妃和浅浅两人也登上了王府的马车。
一路直接到了长孙府,长孙府女眷早已在大厅等候,门房见她们回来,就将人直接领了过去。
“大姐儿,你可回来了,你爹想你都想白了发,若不是整日太忙了,早就亲自去看你了,你再不回来,你爹可得亲自上门接你了。”
兮晴一行人入屋,长孙夫人便笑吟吟的朝着兮晴打趣,一副亲腻的口吻。
兮晴脚步一顿,这才装做什么都没有似的走近长孙夫人。
她心里哪里不清楚,她爹怎么可能会想她,若是想她的话,又为什么不去王府看她,这么多日夜,难道真的是忙得没有空闲吗?
“是啊!大姐姐可回来了,妹妹可想你了。”
兮晴木讷的任由下面的几个妹妹围着她,微显憔悴的脸上挂着不太热衷的笑容。
这些妹妹,都不是和她自同一个肚皮爬出来的,除了四妹是戚氏所出,其他的庶妹,当初为了讨好戚氏没少与她为难过,这会儿却是突然新厚起来,想来也是戚氏交待过,要在世子妃面前做戏而已。
长孙四小姐高傲的抬着下巴,并没有围着兮晴,反而是一脸嫉妒的样子瞪着她,阴阳怪气的说道:“大姐姐该不是看王府比家里好,才不愿意回来吧?不过说来也是,不过在王府小住几天,就攀上了永乐侯府这门亲事。”
四小姐自小被戚氏娇养长大,戚氏今日交待她,一定得在面上与兮晴过得去,她本来就不高兴了,这会儿看到平常都围着她巴结的庶出姐妹突然换了一个人讨好,她心里怎么可能会高兴,当即便脾气发了出来。
世子妃笑容一敛,淡漠的看向四小姐。
她身份上比四小姐高一辈,自然不好和一个晚辈计较,因此,也不好多说什么,倒是浅浅没这层顾虑,当下便笑吟吟的接过了话。
“可不是么,说来,我们王府还真比你们长孙府要强得多!”
浅浅一边说话,一边四下张望,时不时啧啧两声。
戚氏面上微红,眸中闪过不悦,却是配合的笑说:“那是自然,王府仍是当年太祖皇上亲赐的宅子,哪里是我们小小长孙府比得上的。”
“你们知道就好!”浅浅说这话时,目光却是挑剔的看向四小姐。
四小姐自小就被宠坏了,当即恼羞成怒的问道:“你什么意思,你看不起我们长孙府吗?”
戚氏一把拉住四小姐,用力拧了她胳膊一下,笑着向世子妃赔罪,并说道:“世子妃见谅,小孩子家家没什么规矩。”
世子妃声音凉薄的说道:“的确没有规矩。”
戚氏声音一堵,眼见身边的四丫头还一副想冲上去理论的样子,压下心中的怒火,却是只能紧紧的拧住她的胳膊,让她动弹不得。
“让世子妃见笑了,往后一定拘着她好好学规矩。想来大姐儿也累了,让她先回去休息好了,正好让她们姐妹陪着说说话,都好多天没见了。”
世子妃看了眼兮晴,对浅浅说道:“你也跟着去逛逛吧!长孙府虽然不如我们王府,但小也有小的精致。”
世子妃一句话,气得戚氏吐血,还要陪着笑容。
浅浅在一边看着好笑,觉得温温柔柔的世子妃,损起人来也是一点都不含糊,果然啊!这国都大宅里的女人,就没有一个简单的。
兮晴虽然顺势跟着出来了,但是目光却有些担忧的回望了几眼,浅浅挽过她的手臂说道:“不用担心,母妃会处理好的。”
兮晴抿唇点点头,想着应该会无事!
留下熟知一些事情的奶嬷及背景强势大的世子妃与长孙夫人谈判,想来应该会有一个不错的结果吧!
兮晴一路忧心仲仲的回了屋,长孙府几位小姐同行,入屋,四小姐就忍不住的扯开了嗓子冷嘲热讽说:“大姐姐,如今可是一个矜贵的人呢!娘唯恐你住得不舒服,连你屋里的摆设都换了一个新。”
四小姐虽然清楚,这不过是装一个样子,但看着这些连她房间里都没有的好东西,当即脸色黑沉黑沉的,只想着兮晴早日滚蛋,这些才能都收入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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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我难道会说,一个感冒半个月,至今还没有好吗?先吃药再打针,又吃药又打针,感觉不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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