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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回 纪家四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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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月的生活,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重新捡起来的,走路想丈夫,吃饭想丈夫,孩子接回来了,孩子问爸爸呢?盛月也不可能告诉一个七岁的孩子说你爸爸去出差了,那早晚都会穿帮的,爸爸生病过世了,孩子的念旧能力不是很强,哭了闹了不听话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偶尔会念叨念叨两句。

    丁冬的父母现在把生意放在一边,花大量的时间来陪孩子,早上过来接,给送到学校,老两口一起,晚上在给接回来送回来,盛月大部分还是在婆家吃饭,婆婆和公公待她就真的像是女儿一样,到了季节就给买衣服,她婆婆记着盛月的生日,过妇女节过任何节也全部都念着盛月给过,别说老人家是想盛月为丁冬守着,大家都是女人,能关照的时候,还是多多关照,以后是以后的事儿。

    方瑾想女儿再嫁,但盛月就是缓不过来,多少人说她,对着她讲大道理她都明白,但这样的事情没有落在身上,谁都是体会不到的,就是觉得没指望,好在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日子还是要过的,渐渐地倒是从那当中慢慢醒了过来,每天带孩子就分掉了她大部分的时间,孩子的成绩不是很好,盛月晚上陪着补课,倒也能分散一点注意力。

    李时钰家的小四儿早就生了出来,没错,小四的性别为……

    男!

    有人欢喜有人愁。

    纪鹤来,就是这名儿,名字是他妈给起的,因为当时做了一个梦,梦醒了孩子就叫这名了,倒是方歌觉得有些荒唐,孩子的名就给好好起,你看鹤来这是什么名字,但她说了不算,这是人家的孩子。

    纪家的这四兄弟,一人一个样,几乎没有重复的。

    老大纪禹狂霸拽,那个性就是目中无人,没人能被他瞧得起,眼睛在头顶,洁癖,老二纪瞻个性较温柔,但眼睛一转就是一个心眼,能哄人会哄人,老三那就是个呆瓜,喜欢看佛经喜欢打坐,对着谁就永远一副隔离出尘的样子,云起更加就像是一个冰人,没有太多的高兴和恼怒,或者说这些情绪在他身上从来就没出现过,你说,那好我就去做,小四儿……

    纪鹤来?

    今年小四鹤来七岁,人家是家中四千金,当爹妈的能乐死,李时钰这头是家中四公子,她都要愁死了,真的,她怀疑自己长出来的那十好几根的白头发就是被这四兄弟给气的。

    鹤来今天放假,领着小儿子来档口,生意是越做越大,现在她几乎很少像是以前那样跑,替她跑腿的人多了起来,鹤来一大早就说要和妈妈过来,李时钰这头忙着呢,那头鹤来自己淘气,摔了,有个女员工就过去把孩子给扶起来了,因为自己也是孩子的妈妈。

    李时钰生的这四个孩子,小三小四那样貌真的是青出于蓝,一个赛一个的好看,爸爸长得就够帅的了,结果老三老四有点要超过去的架势。

    “摔疼了没?”

    鹤来一笑:“没疼没疼……”

    小样长得就招人喜欢,给女员工喜欢的都没有法儿了,给拍拍鹤来的推:“下次走路要小心点,看着脚下……”

    这对话似乎有点不对,叫七岁的孩子走路小心点……

    鹤来笑的甜蜜蜜的:“我摔倒了,姐姐才能扶我起来啊,下次姐姐要是扶我,我还摔……”

    李时钰忙完带着小四回娘家,中午要回去吃饭,她奶奶这几年就养在她家里,李奶奶的身体特别的硬朗,自己能走能跳,就是走的时间不能过长,不然体力方面撑不住,精神状态比以前好多了,因为吃的东西跟上了,她不吃,方歌就数落她,这婆媳俩的相处情况就是这样,李奶奶经常红眼圈,方歌就叨叨叨。

    “姥姥,小四回来了,姥姥你快出来让我看你一眼,我要呼吸不过来了……”

    方歌急忙忙的从厨房跑出来,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呼吸不上来了?

    李奶奶听见声音也出来了,她喜欢李时钰的这几个小子,哪怕纪禹那么不喜欢她,讨厌她,她还是喜欢,乐呵呵的看着就是不靠纪禹的眼前,纪禹那小子很特性,他不管你是不是他长辈,他就是卖他妈面子而已,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不来和我讲话,我就不喷你。

    “怎么了?怎么呼吸不上来了?”

    李奶奶拽着孩子,怕什么呢?纪以律身体不好,但这四个孩子似乎没有遗传到他们爸爸的病症,那现在这是……

    “太奶奶,你让我抓着你的手,抓到你的手,我就能呼吸了,你就是我的空气……”

    李时钰翻着白眼,照着孩子的后脑就是一下子。

    “好好说话。”

    “我能喘气儿了。”纪鹤来也跟着他妈翻着大白眼,就说没见过他妈这种不解风情的女人,他爸到底是怎么看上他妈的?

    方歌每次都被这孩子骗,老大现在是好勇斗狠的年龄段,天天被学校请家长,玩的就是酷霸拽啊,奈何他妈每次去学校都是灰头土脸的出来,道歉的都是家长,还要忍受人家那种问候全家的眼神,你家到底是怎么教孩子才能把孩子教成这样的?老二呢平时不惹事省心多了,但李时钰不知道,纪瞻打仗,和他哥一样,欺负他哥,抓到什么就直接帮你开瓢,只是纪禹不说,护着自己弟弟,老二就是笑面虎,家里家外评价都是最高的,老三就是木头疙瘩,对任何事情都没兴趣,小的这个……

    鹤来今年七岁,女朋友五六个,李时钰也不知道他这些女朋友都是怎么骗来的,星期一我和你好,星期二我就和别人好,就是这样的货色。

    一家子坐在一起吃饭,外面有人按铃,盛月带着孩子过来蹭饭,盛月现在平和许多了,她儿子太过于斯文了,她其实是宁愿孩子像纪禹那样的,能打能闹,闹翻天至少说明孩子肯定没什么问题,自己家的这个就过于老实了。

    鹤来盯着盛月看,盛月愣了愣,看着孩子:“我脸上有什么?”

    “我特别想去看看小姨的妈妈,是怎么生出来如此漂亮美丽的小姨呢……”

    李时钰又要上手,纪鹤来跳到自己爸爸的一边,捂着头:“你管管你老婆,她总打人,你们要对我实行爱的教育,好孩子都是夸出来的……”

    以律:……

    他是不知道别人家孩子是怎么教育出来的,自己家生了四个奇葩,他都要头疼死了。

    吃过饭领着孩子回家,孩子多房子就得大,不然住不开,老大的房间是最大的,谁都不让进,勉强让自己爸爸进去给收拾个卫生,因为他不会收拾卫生,他洁癖像是他姥爷,但没和他姥爷学会洗衣服和整理房间,老二老三都还好,不会惹老大,知道不能惹,这小四就是个刺头儿,他就喜欢挑战刺激,动不动就去他哥房间躺着,把人家床上的床单弄的都是褶子,这对纪禹来说就等于是挠他的脸,他的床任何人不能躺不能坐,不允许你这样干,鹤来躺完了他就去找自己三哥,让他三哥救他,因为老大一定会打自己,云起大多数都是替小四顶包的,被他哥给修理过几次。

    纪禹现在处于青春期,老三老四是靠脸,他则是靠着自己的气势,可能霸道这款儿目前还没退出被崇拜的舞台呢,学校里有不少喜欢大禹的,不过他一个都没瞧上,看都懒得去看一眼,嘴巴还毒,就是个浑身长满了刺的魔头。

    “纪云起……”

    云起正在给他哥铺床呢,大禹进来了,才刚刚洗过澡,他说一千次了,不要替老四顶缸,他就听不明白是不是?

    “你傻吗?”

    三个弟弟里,他最无奈的就是小三,打吧,他下不去手,他其实是护着云起比较多的,觉得小三看事情看的很明白,老二那就是一个大滑头,别人拆台他就跟着拆的更欢,完了掉过头就装好人,小四儿那就更别提了,简直就是个坏东西,自己妈到底是怎么把小四给生出来的?所有的坏事儿他都干劲了,回头就装好人,还能把人给哄笑了,把责任都推到别人的身上去。

    老二如果说是滑头,那小四儿其实心眼不是很好的。

    “我和你说多少次了,他拿着你当挡箭牌……”

    云起也就只是笑笑,他觉得错误总需要有个人去承担的,谁来承认其实都不是问题,问题解决掉了这才是重要的。

    纪禹一看老三的这个范儿,他闭闭眼睛,有时候他就特想皮鞭加辣椒水抽老三,我叫你超俗,我叫你淡定,什么事儿你能放心上啊?

    “纪鹤来……”

    纪禹出门就奔着小四的房间去了,小四躲不开,家里在大就这么大的地方,他还能上天入地吗?

    “爸,救命啊,我哥要杀了我……”

    他和纪禹没什么兄弟爱,事实上他一直在挑战他哥的权威,就是拧不过,打也打不过,耍心眼也耍不过,目前能取胜的也就是他的脸蛋了,可惜啊,在爸妈面前,长得好看不顶什么作用。

    纪以律正在吃药呢,前些日子进医院住了半个月,不是犯病了,就是觉得难受就去了,出院这就一直吃药呢。

    不知道是不是药吃多了,没见他怎么老,还是那张脸,和吃了防腐剂似的。

    小四就往自己爸身后躲,大禹让自己爸闪开。

    “这是我们哥俩的事儿,大人别上手……”

    以律就苦笑,家里就没一个人能拧得过大禹,管不了,说起来也是当家长的失败,这小子小时候混长大了还能好些,但是这个劲儿,你就收拾不了,前一次因为他大伯说他妈,当时转头就走人了,谁劝谁拉都不行,那脾气那个不好……

    纪禹就是有点戾气重,一般时候惹不毛他,真的惹毛了,发作起来,那问题就大了,年纪越大,学的越是深沉了,纪以律就见他儿子笑,脸上的笑容看着很真诚,可下一秒笑容就收起来了,完全就是做戏的姿态。

    他摊着手,和小四也说过好几次了,别去惹他哥,可他就是不肯听。

    纪禹拽起来鹤来,手指伸进鹤来的嘴里,往两边扯,简直就是要撕碎鹤来的嘴。

    鹤来嗷嗷的叫,他大哥的手指头在他嘴里呢,喊起来不方便。

    “我那可爱的妈妈,你小儿子要被你大儿子杀死了……”

    以律都不忍心去看,鹤来的嘴给扯的,大禹是一点手下没留情。

    李时钰踩着拖鞋进门,干起来了。

    你说家里有四个小子到底哪里好吧?成天的掐,两人掐就算了,架不住老二有时候在里面和稀泥,要么就是老四去挑拨老大和老二。

    “你把手松开……”

    大禹给自己妈面子松了,。

    “你靠扯他嘴有什么用?”

    她没说老大,就因为知道是老四先惹事的,老大这个性洁癖,比他姥爷洁癖的还厉害,她现在就担心了,大禹以后可怎么结婚啊?洁癖到这种程度,再找个洁癖的老婆?那这日子可有的瞧了。

    “对他不需要说话,下次我直接就扯碎他的嘴……”

    鹤来揉着自己的嘴,呜呜咽咽的趴在地上哭的这个惨,装的!

    这小子上辈子不知道是什么投胎,可会演戏了,骗人一个准一个准的,手下败将就是他太奶奶和姥姥,经常上当。

    “你别去你哥房间了,待在自己房间不行吗?”她就纳闷了,怎么别人的房间就那么好?上次她已经把小四的房间和老大的房间弄成一样的了,还好奇?你都有了,还好奇什么?

    鹤来的眼珠子转转,嘴上说的这个溜,保证他最会说了,说完就当成花生米直接咽下肚,谁总记得自己上次说什么了,说完就忘,这就是他纪鹤来。

    以律把药送进嘴里,把药瓶扔到一边的抽屉里。

    “我上辈子肯定就没干好事儿,不然这辈子弄四个葫芦娃还折磨我……”

    时钰气的笑了:“要是葫芦娃还好了呢……”

    家里电话响,是云娇来的,云娇说话慢声慢气的,喜欢自己二叔,经常过来住几天,知道二叔和二婶喜欢她,来了就多多往两人面前来,照比着家里的这四个小子,那云娇可爱极了。

    问以律有没有把药吃了,最近有没有累到啊,饭有没有按时吃。

    “云娇干什么呢?”

    云娇说自己才画完画,这就是个小才女,被苏蔓带的,样样都涉及,不仅仅是涉及,有点那么一些的小成就,钢琴国画油画跳舞茶花上手就来。

    苏蔓几乎就是把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云娇的身上了,人就养出来了一个好孩子,听话懂事,进退大方的孩子。

    以律不羡慕吗?羡慕死了,自己要是有女儿,保证也是个小糯米团子。

    云娇挂了电话,告诉奶奶她二叔身体很好,明天晚上会回来。

    “怎么想起来给你二叔打电话了……”纪母就是觉得云娇这孩子,不像是纪极的孩子,依着她看着,云娇像是老二的孩子,老二家的那些像是老大的孩子。

    “我妈念叨二叔了……”

    纪母拉着孙女说了一会儿话,就让她自己下去了。

    *

    许翘领着儿子吃去吃饭,这些年旁人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了,这就是明摆着的事情,直接就过了明路的,纪极不管别人怎么去想,去年纪母大寿的时候就把儿子给带回去了,纪极外面有儿子,大家都知道的差不多了,没想到直接给领过来了,这是要过明路吗?

    当时以为小的会像是大的那样纪家养着,苏蔓养着,毕竟纪极没打算离婚,结果却大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纪极把孩子又给领回去了,这孩子就是要许翘来养。

    所以纪极有外室的事情现在就等于是透明的,外面的人什么样的看法都有,有恶心的,有觉得正常的,当然那些风言风语也不会影响到许翘。

    云傲才四岁多点,正是可爱的年纪,缠着妈妈要吃冰淇淋,许翘给买了一勺一勺的喂他,正巧就走到这边就进来休息休息了,看着儿子吃的小嘴周边都是,拿着手绢给儿子擦。

    因为云娇不在身边,许翘就这么一个孩子,她是把对云娇的歉意都用在云傲的身上了,当成眼珠子来看。

    “妈,你吃草莓味的好不好?”云娇扯着自己妈妈的手臂,苏蔓说她不吃凉的,云娇就比着手:“就吃一口,一小口,你吃草莓的,我吃蓝莓的……”

    “听你的……”

    苏蔓对着女儿笑笑,一扬头就看见许翘了,她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停留一下就转开了,倒是许翘手里的那个汤勺直接掉在地上了,云傲嘟着嘴,说掉了。

    “妈妈……”

    许翘勉强收回心神,云傲说什么她都没听见,不管云傲怎么听话,怎么好,云娇没在她身边,她心里有亏欠,看着那孩子就移不开眼睛,云娇张开了,个子也不矮,穿的也很好,可见苏蔓没少在云娇的身上费心思。

    许翘就想和云娇打声招呼,但以什么样的借口呢?

    苏蔓领着云娇从他们身边刚要走过,许翘的椅子推了推。

    “在这里看见你,好巧……”

    苏蔓嘲讽的看看许翘,和自己打招呼吗?

    她们俩的身份就注定了,没有办法心平气和,苏蔓眼睛里的嘲讽不屑,许翘看的一清二楚的,但走到今天,谁都不想这样,她自认自己不想这样的。

    “一起坐吧……”

    苏蔓没有拒绝,事实上她是有话要讲,坐在一起,云娇看都没看许翘一眼,让苏蔓吃自己的那份,许翘近距离的看着云娇,她好想上手区u摸摸,但也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

    “云傲去一边玩一会儿好吗?”许翘哄着儿子,她儿子刚刚就要去玩,是被她给拒绝了,果然云傲一听就快快乐乐的去了,苏蔓让云娇帮自己买份不一样口味的。

    “谢谢你……”许翘感谢苏蔓能坐下来。

    “谢我什么?坐下来?我知道你想认回她,她现在是大姑娘了,你说不说我没所谓,我对云娇尽心了就好,她现在做我的孩子,她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哦对了,她和大禹骑马都骑的非常好,有空你可以去看看……”

    苏蔓像是对着许翘在说话,又像是再和自己说话,说完她想说的,没等云娇回来,她就带着云娇离开了,车就在外面等着呢,说不说随许翘的高兴,她不会威胁也不会拦着,随便!

    外面的人嘲笑自己,苏蔓都能想得到,觉得她傻,觉得她不争气,想她为什么不离婚,纪极简直就是把她当成空气,她还是随别人怎么去想都好。

    云娇知道刚刚的那个人是谁。

    云娇知道的全部消息都来自纪母,纪母原本对许翘评价就不高,说出口的话自然就不能是夸奖,云娇不愿意在苏蔓的面前提起来那个人,因为觉得丢人,大千世界,你什么不好做,偏要去当人家的小三,哪怕她就是那个女人生的。

    回到家阴着小脸,苏蔓说自己有点累,云娇在客厅里弹琴,情绪有些激动,纪母正好下楼,就听见孙女在哪里乒乒乓乓。

    “不是和你妈出门了,心情不好?”

    云娇手指落在钢琴键子上:“我见到那个女人了……”

    纪母知道孙女指的是谁,看着小丫头气成这样,她和云娇说这些,就是怕云娇被那个女人给骗了,在给骗回去,那苏蔓就是什么都不剩了,真是帮人养孩子了,公平不公平的她不管,这些年苏蔓的青春都扔在纪家了,她如果不偏帮着苏蔓,那苏蔓还能有什么依靠?

    “她就是个玩意,为这样的人动火气,云娇啊……”

    云娇就是搞不明白自己爸爸,为什么喜欢那样贱的人?

    她从小没养在许翘的身边,许翘对她来说就是个陌生人,特别先入为主的听了纪母的话,她现在还是个小孩子,自己对一些事情并没有掌控力,恨许翘恨的要死。

    晚上吃过饭,纪极拿着衣服就准备离开了,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这样的,他要回去,那边一家三口快快乐乐的,云娇就替自己妈鸣不平。

    “你又要去那个女人那里了……”

    纪极的脸就黑了,这真不是苏蔓教的,苏蔓从来不交云娇这些,相反的,她把快乐大度这些都放到孩子的身上,云娇在学校很受同学欢迎的,长得漂亮,功课还挺好,才艺又好,其实有时候是会受到排挤的,但云娇没有,做事情自己心里有度,偏就在苏蔓的身上,云娇今天想和父亲好好谈谈。

    她妈的脸面被摆在哪里?

    如果不想过,那就离婚啊。

    纪极的目光转向苏蔓,眼睛里都带着毒,云娇眼泪就掉下来了,她妈从来不说外面女人的坏话,从来不说她爸不回来,上次她奶奶过生日,竟然还把外面的孩子给带回来了。

    “你当着她的面不要说这些,别和那些嚼舌头的女人学……”纪极觉得苏蔓也是挺可笑的,装的好像都不在乎了,结果呢?就这样教云娇的?纪云娇是许翘生的孩子。

    苏蔓的筷子放在桌子上,她这些年吃斋念佛,不会为了别人的污蔑就生气的,纪极也不配让她生气。

    “够了……”纪母摔了筷子,一顿饭也不让安安静静的吃。

    李时钰是领着几个孩子回来,小四在后面也不知道想什么鬼主意呢,他一天不折腾他心里就觉得不爽,才进门,就看着云娇跑了,纪禹转身就去追了,纪瞻一看也跟出去了,倒是李时钰有点懵,因为云娇就不是这样的孩子,这是怎么了?

    进门就看着苏蔓站着闭着眼睛呢,纪极似乎有点气急败坏的,正好纪母拿着碗就照着纪极砸了过去。

    过去她忍,她已经忍很久了。

    你在外面养小,你还有道理了吗?

    “你们俩别过了,离婚……”既然这样容不得人,那就别生活在一起了,省得苏蔓受罪,这些年她也是看明白了,她儿子的心就是铁石心肠,对着外面的那个能软的不能在软,回到家里就如铁一般,别的方面她不能帮苏蔓了,赡养费她一定争取。

    混蛋的是自己儿子。

    “妈,你这是怎么了……”以律和稀泥,上前扶着自己妈,李时钰就看着这一幕似曾相识,纪瞻。

    纪瞻就经常这样,她说呢,纪瞻这孩子到底是像谁,现在看明白了。

    时钰和苏蔓回房间了,她递给苏蔓一杯水,苏蔓的脸上一片的平静。

    “过成这样还不离?”李时钰绝对不想说这话,但她看着都替苏蔓难受,一个心压根就不在你身上的男人,何必呢?

    *

    “哥,你帮帮我……”云娇哭的都成泪人儿了,她要去找那个女人,家里一定会知道,因为司机送她,要是大禹哥说他带着自己转转,放松放松心情,家里不会管的。

    纪禹的个性护犊子的厉害,上至他妈他奶奶,下至云娇。

    纪瞻跟着添火,纪瞻不知道纪云娇不是苏蔓生的,再说他接触多的人是苏蔓,难免小孩子气就直接站在苏蔓这头了,觉得狐狸精就不能让她好过了,不就是贪钱嘛。

    纪禹让司机和家里说,纪母说出去就出去吧,有司机和大禹跟着呢,不会出事儿的,大禹是可以当成大人直接看的,办事情很稳当。

    纪母哪里能想到,这三孩子串通,等司机开车到了附近,他就觉得有点不对,纪禹没让直接开到地方,问云娇知不知道住哪里,云娇说知道,去年她就知道了,只是没机会来,要不是这次这个人挑衅她妈,她依旧不会来的。

    地址是云娇偏云傲问出来的,云娇特别不喜欢云傲,她喜欢大禹哥喜欢纪瞻哥,喜欢云起哥哥,更加喜欢鹤来,但就讨厌云傲,云傲小就好骗嘛,一问就问出来地址了,同城就那么一个小区,她还不至于能找错了。

    这三个熊孩子,把许翘家给大闹了一通,都给砸了,云娇说出口的话,当时把许翘给堵的,她不至于就连孩子都制服不住,因为云娇说出口的话句句带毒,说她不要脸,说她勾引别人丈夫。

    许翘和云娇的眼睛对视着,这比捅死她都叫她觉得痛,被自己的亲生女儿骂。

    眼泪唰地一下子就落在脚面上了,屋子里乱七八糟的,纪禹是主力,纪瞻协同,纪禹就有点纳闷,他砸照片的时候看见许翘抱着云傲的了,但家里没有一张纪极的照片,不是说外室吗?

    不是应该多拍一些好彰显自己身份的?

    怎么没有呢?

    有许翘的,有云傲自己的,更有母子俩的合照,唯独就没有所谓一家三口的。

    “你知道我是……”

    “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我?我宁愿我一出生你就直接把我溺死在马桶里了,也好过我现在知道我有你这样的亲生母亲,我妈叫苏蔓,一辈子我就只有这一个妈妈……”

    许翘眼睛里的水汽往一起聚集着,堪堪撑不住直接砸到了地板上。

    心脏就像是被人用手指攥住,狠狠的捏住,她觉得呼吸都呼吸不上来,这就是惩罚她的是吗?“别砸了……”

    纪瞻砸的正热闹的,他什么都没听见,觉得这就是为民除害了。

    云傲光着小脚站在地上从屋子里跑出来,他可能是才睡醒,吓到了,纪禹看着孩子往许翘的身边跑,许翘没动,好像没听见,纪禹把云傲给抱到一边了。

    “你是真的恨我啊……”许翘看着云娇的眼睛道,这张脸长得多像她的啊,多少回,午夜梦转,她睡不着就看看云娇的照片,她手里的照片就那么几张,不多,纪极没主动给,后来她也不要了,跟着自己能有什么?许翘的眼睛模糊了起来。

    纪禹和纪瞻被罚站,在外面站着,他们爸妈在里面喝茶呢,鹤来狐假虎威的出去转转,表示对自己大哥处境的嘲笑,你老大不是能嘛,不是厉害嘛,怎么现在被罚站了?

    要是鹤来的话,他就会想办法不去站着,难道有人拿着抢抵在你的头上叫你一定站着吗?反正又没有人看见,他觉得纪禹是脑子不好使。

    纪禹说实话,他是极其不愿意和小四进行身体的接触或者口头上的任何碰触,不是一个等级的,虐起来完全没手感,这就好比,一个38C的罩杯对比着小四那32A还是四分之一罩杯的,虐起来完全没有快感。

    他肯站在这里,并不是因为他意识到自己错了,而是自己没有把事情前后都想清楚,弄成现在的局面,双方受伤,他竟然不知道那个女的是云娇的亲妈,表示有点头疼,是她女儿就给她养啦,或者干脆就离婚,弄成现在的局面……

    纪家这四兄弟个子都偏高,只是鹤来现在年纪摆在这里,还是小豆丁一样的存在,大禹和纪瞻已经张开了,很是高挑,就显得鹤来和一个小猴儿似的,在眼前蹦跶来蹦跶去,鹤来是完全不吝啬自己的嘲讽,被处罚了吧,被抓到了吧。

    “妈刚说的,要虐死你……”鹤来觉得很解气,叫你霸道,老妈这回都站在我这一侧了。

    这熊孩子也不知道平时他哥到底是怎么欺负他的,弄的大禹现在罚站,他都恨不得要放鞭炮庆祝一下了。

    纪瞻觉得自己是被牵连的,要不是他哥下命令,他绝对不会开砸的,要罚罚老大呀,和他无关,他是无辜的。

    屋子里,纪母比较头疼,这两个熊孩子,但她不会去责怪大禹和纪瞻,相反的认为这也不过就是孩子淘气,砸什么了也无妨,没杀人没放火的,这有什么,云娇哭的眼睛都肿了,在李时钰怀里趴着呢,谁劝也不听。

    “叫他们俩进来吧,我不生气了……”

    “妈……”以律接到李时钰隔空传递过来的眼神,他也是无奈,他想保两儿子,虽然这事情他认为情节还是比较严重的但法律还有个缓冲呢,不能一巴掌就直接拍死了,得给个喘息的机会,戴罪立功嘛,但老婆的眼神一飘过来,以律就萎了。

    保儿子还是气老婆?

    他老婆现在明显气就是没消,扶着自己妈就给劝楼上去了,反正他有办法,纪母一走,哪里还有人替外面站着的那两个人讲情了。

    鹤来笑的腮帮子都要掉下来了,李时钰眼睛一咪。

    “你哥罚站你觉得特高兴是不是?”

    鹤来嘴上没说,但表情已经都表现了出来,是的,没错呀,他现在很开心。

    “你也出去站着去……”

    “妈……”鹤来发出杀猪一样的叫声,他又没有去砸人家的屋子,凭什么让他罚站?这不公平。

    “我没犯错啊……”

    “你最大的错就是当了我儿子,我现在要你出去罚站……”

    鹤来从沙发上起身,他和纪禹不一样,纪禹混起来他谁都不服,至少十岁以前就是这样的,现在对着李时钰不这样了,不和他妈顶嘴不和他妈动手,也许是因为长大了,或许是别的原因,谁知道了呢,鹤来哪怕李时钰讲的就是不对的,OK他服从,高高兴兴的服从,不会说刺激自己妈妈的话,相反的……

    “好吧,你让我出去站着,我就出去站着,你一定就是为了我好,每次我看见我妈妈的时候,我就觉得仿佛看见了童话故事里的那个美貌的公主,你是这样的善良……”

    “出去站着……”

    鹤来五岁就开始哄人骗人,从哥哥姐姐手里骗吃的,用各种甜言蜜语麻痹你,这好像就是生来就带的技能,两年当中,李时钰已经很习惯了,习惯这孩子的油嘴滑舌。

    鹤来站在两哥哥的身边,自己努力翻着小白眼,这次没分出来胜负,下次再战。

    没多久云起也跟着出来了,李时钰看着云起出来,可能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又叹了一口气,她觉得头顶一定又多了一根白头发,那几个是恨不得和她把所有的道理都掰扯清楚,云起呢,是……

    她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这孩子看着很呆,很安静,有时候就说要去远方流浪去,这是李时钰和纪以律拽着不让他走,才几岁,你往哪里去?晚上不睡觉打坐,或许是能睡,只是在时钰来看,这样怎么可能睡得着。

    “云起,你进来……”

    云起不肯进来。

    时钰幽幽当着纪禹叹口气,让大儿子进来,有话要说,和纪禹说话,其实孩子能懂,就是个性不好而已。

    她儿子自大,这点叫时钰无奈,这是毛病啊,得治疗啊。

    “今天我错。”没等自己妈开口呢,纪禹认错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认错的速度这样的快。

    “噢?你错哪里了?”

    李时钰现在都怀疑,这孩子精分了吗?不然认错这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情,他的个性应该是千方百计说服别人,然后把错安在别人的身上才是。

    纪禹动了一下,露出来一截白皙的手腕,手腕上戴了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

    “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会撒谎骗人。”

    李时钰:……

    这说的……是谁?

    大禹露出笑容看着自己妈妈,眼角微微上挑,睫毛纤长,一眨一落。

    “这回是我办事没有脑子,你罚我吧……”

    ------题外话------

    嗯,我们纪家四公子大乐,他们妈妈糟心的生活要开始了,大禹、小瞻、云起、鹤来,咩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