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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笑够了之后,看着慕容桀正色地问:“好,请问王爷,昨天晚上和王妃一共缠眠了几次啊?”
子安面容大窘,“苏青,这可不能问,这么多人在呢。”
苏青也真是太不知道分寸了,母亲和老太君都在这里呢。
但是,也只有袁翠语一个觉得有些尴尬,老太君可是兴致勃勃地看着慕容桀。
慕容桀也没想到苏青这样问,这房事岂能告知外人?但是他方才还大言不惭地说无不能告人之事。
想了一下,他盯着苏青道:“两次。”他倒是想多来几次的,但是她不准。
“啊!”陈柳柳嫉妒地看着子安,她多幸运啊。
众人哄笑。
子安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
“转话题,转话题,下一个!”子安拍着桌子大喊。
这一次,是抽到了壮壮。
壮壮可以指定人问,她环视了全场,觉得最无害的就是陈太君了。
于是,她道:“老太君问。”
子安有些失望,这事若是让她,老七,安亲王或者是礼亲王问,大概都会问她还打算成亲吗?
陈太君笑笑,“老身问?那好吧,老身就随便问一个,算是饶过公主了。”
众人听了这话不免失望,看来,老太君是打算放水了。
陈太君端正神色,看着壮壮,只问了六个字,声音轻柔,却如同震天一般的在众人耳朵里炸了起来,“你还爱萧枭吗?”
现场顿时静默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子安在现代的时候也是有偶像的人,她的偶像便是加勒比海盗里的杰克船长。
但是,她现在慎重地决定,要把船长挪到第二位,第一位老太君莫属。
这问题就是给在场任何一个人都不会问,一则是顾虑到壮壮的感受,二则,是问这话已经没意思了。
但是,其实这样藏着掖着,都不是好办法,最好的便是如老太君这样一针见血逼着两个当事人去面对。
壮壮面容上的血液一寸寸地褪去,她手里握住酒杯,没回答,也没看萧枭。
萧枭竟然和她一样,手里转动着杯子,手指微微颤抖,也不敢看任何人,眸光低垂。
子安本是希望两人能坦诚相对,但是看到壮壮和萧枭这个样子,心里替她难受,连忙道:“算了,换一个,换一个。”
壮壮抬起头,看着子安道:“不用,本宫可以回答。”
然后,她把视线转移到萧枭的脸上,静静地说:“爱过,现在不爱了,我和他已经是过去,使君有妇,我也有喜欢的人了。”
这一次是萧枭的脸白了,他依旧没说话,只是喝了杯子里的酒。
没有人想过,壮壮的答案会是这样的。
陈太君道:“公主,必须是真心话。”
壮壮点头,“是真心话,若不是真心,我横死街头。”
气氛一下子就变得难过起来,大家看着壮壮,其实心里都明白,她说的不是真心话,但是她这般恶毒地诅咒自己。
陈太君轻轻叹气,“算了,老身本不该问。”
子安对袁翠语道:“把牌子扔掉吧,今天,只许说开心的事情。”
袁翠语是巴不得不再问下去了,免得一会儿再抽中自己。
气氛的沉凝让宴会无法再继续,大家都有几分醉意了,慕容桀道:“散了吧!”
壮壮首先离席,头也不回地走了。
众人看向萧枭,萧枭抬起头环视了众人一眼,“既然散了,那就散了吧。”
说完,他也走了,走之前,拿走了一坛子酒。
子安和胡欢喜对视一眼,胡欢喜道:“好,我也走了。”
她和壮壮有些交情,所以让她去看着壮壮。
老太君也离席了,“老身让大家扫兴了,对不住。”
她一走,陈家兄弟自然也走,柳柳看了萧拓一眼,像是有话要说,但是萧拓没看她,转身走了,柳柳眼底黯然,跟着老太君离开。
柔瑶见大家都走了,便对苏青道:“你送我回去吧。”
苏青自然很乐意,“好,走吧。”
宁静的相府,顿时像一个废墟。
子安对袁翠语道:“母亲,不如你搬走吧,回袁府去住。”
“不了,”袁翠语摇头,“我始终是袁府嫁出去的女儿,我回去常住不合适,后院那一块地方是我的,我便拾掇拾掇,住下来便算,至于相府……:
她环视了一眼,“交还朝廷,让朝廷处理。”
慕容桀道:“不必交还了,便一并赐给岳母吧。”
“谢谢!”袁翠语福身。
子安这一次离开,把潘丹和杨嬷嬷也带走了,至于刀老大和小荪则留下来照顾桂圆和袁翠语。
刀老大是暂时留在这里,袁翠语身边没一个得力的人,子安也不放心。
在马车上的时候,慕容桀道:“其实你母亲应该搬走的,她留在那里,莫非对夏槐钧还有眷恋?”
子安知道不是,她不走,是因为那个地方是她女儿出生成长的地方,她也觉得女儿的灵魂会一直留在那里,所以她不走。慕容桀把相府赐给她的时候,她很高兴,因为,她可以守着她和女儿的回忆。
她只是一个伤心的母亲。
在这之前,有仇恨支撑着她,但是现在,夏槐钧和老夫人都死了,她一下子失去支撑,剩下的就只有伤心。
所以,子安在离去之前,在她耳边说:“夏槐钧是死了,但是陈玲珑夏婉儿和太子还活着,他们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凶手。”
留下刀老大,也是怕她有什么想不开。
其实她特别希望袁翠语跟安亲王走,离开京城,离开这个地方,她其实还很年轻,三十几岁,四十不到,她还可以有一段很精彩的人生。
如果她能走出伤痛的话。
“夏婉儿和陈玲珑找到了没有?”子安问道。
慕容桀道:“有消息了,相信不日就找到。”
子安依偎在他的肩膀,想起那一日的事情,她虽不是亲眼所见原主夏子安被毒打致死,但是她穿越来的时候,已经是遍体鳞伤,耳边那凄厉的叫声仿佛还没散去。
那一场残忍的施暴过程,原主夏子安该是有多害怕啊?
她就这样凄凄惨惨地死去。
每逢想到这里,子安的拳头便会握紧,她是不能饶过陈玲珑母女和太子的。
她想着,却不妨慕容桀忽然问了一句,“子安,今晚你有什么要紧事没有?”
子安摇头,“没有啊,怎么了?”
慕容桀露出诡异的笑容,却故作粉饰太平,“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