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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黑色淤泥犹如岩浆般喷涌而出,火焰被浇灭,土墙被压穿,亡灵只是触碰到便凄惨的尖叫着,他们就像是沾染到了不洁之物一样疯狂的飞舞,根茎枯萎,而被吞没的人生死不知。
...仅仅一人,就犹如面对千军万马,有一种不能战胜的强大感!
银狐站在原地一动未动,一抹剑光切开了阴影,那是一个眼神都像剑一般锋利的头巾剑客,手臂一阵残影,便切下了银狐的头颅,漫天的黑色淤泥一僵,瞬间便坍塌了下来,从半空中坠落,融入了阴影之中,犹如一场梦境。
“结...结束了吗?”有人不敢相信,毕竟那样恐怖的景象,却仿佛只是外强中干的幻象。
银狐的头颅骨碌碌的滚动着,身体倒在那里,一丝丝鲜血从断颈处渗出。
一个健硕的拳师走上前去,弯腰,捧起了对方的脑袋。
仍有人不敢接近,因为他们本能的察觉到不安,很不对劲。
几个年轻气盛的新人大大咧咧的走上来,打量着面前这颗精致而鲜活的脑袋,试探性的伸出手指...
银狐睁开了眼睛。
阴森地笑了起来。
几个一直在关注这边的人瞬间毛骨悚然!
“啊!”银狐的脑袋旋转起来,根根发丝犹如刀刃一般将他们划得鲜血淋漓,几人惨叫着逃开,银狐的脑袋坠落,被一双手掌接住。
众人浑身冰冷,他们看到了什么?
一个没有头的身体,捧着自己的脑袋,冲着众人眉开眼笑。
“鬼...恶魔!”
他们犹如是被捞起来的溺水者,如同雕塑一般看着这个银面人从他们面前走过,没有人有动作。
他们被恐惧支配了!
数十秒后,这些人...他们疯一样的疾跑,不顾一切的向外逃窜!
每个人眼中都散发着浓郁的恐惧。
他们见到了恶魔,怪物!
恶魔再现了!
......
银狐漫步在城堡之中,优雅的观赏着四周的景物,在这么久的生活之后,他发现西大陆的建筑基本都差不多。
首先就是大,很大,空旷一般的巨大,其次是单调,对于光线的采集非常不好,较深处的通道接触不到阳光,不点灯的时候便昏暗的有些压抑,其次是西大陆的奢侈品较少,魔法事实上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的...而单纯的战士又不事生产,工匠们的审美仍有待提高。
银狐走过弯弯折折的通道,在一根根柱子间寻找着目标的身影,那个哈鱼国的公爵,黑暗神教刑讯司的副手,莫比·卢卡阁下。
找到他的时候,公爵殿下正在对着窗户晒太阳。
银狐松了一口气,第一次开口道:“唷公爵阁下,初次见面,过得好吗?”
“我知道你过的不算好,但起码曾经应该还不错吧?人类对于背德感实际上有一种扭曲的偏爱,只是社会的大环境决定了这种个性将被深深地掩埋,我想,你或许会有那么一小段时间里会感到无法抑制的恶劣快乐?”
银狐试探性的询问着,又自顾自的回答。
“好吧,既然你已经感受到快乐了,我觉得自己应该可以收下你那所剩不多的生命,我并不是来与你闲聊的...你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也明白谁要你的命。”
银狐笑眯眯的绕到前方准备动手,他的笑容却在看到莫比卢卡后僵住了,对方那肥硕的身躯瘫在座椅上,脑袋歪靠着肩膀,脸庞散发的恐怖的青色,双眼圆睁着,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银狐的笑容消失了。
他收起了匕首,摸了摸对方的脉搏,心跳已经完全消失,皮肤冰凉而发硬,是迅速扩散的烈性毒药。
服毒,自杀。
银狐站在那里,忽然有些无语的望向天花板。
“天呐......”
深深地无力与失落感笼罩了他。
一出精彩而跌宕起伏的戏剧,却在这里出现了纰漏。
银狐叹了一口气,索性转身离开,这种时候,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
......
“什么,莫比卢卡死了?!”荆裳儿一脸惊讶,她没有想到家族中居然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不过心中并没有怎么在意,因为现在她的心思全都放在了荆泽马哈的身上,可以说是爱得痴狂!
叮铃铃......
一辆羽鬓马拉车的信差将手中的信递给了门口的守门人,守门人又将信送给了正在扫地的下人,下人们小跑着,一路穿过檐廊递给了正在巡视宅邸的大管家。
管家眉头疙瘩似的拧起,拆开了信件,阅后,脸色微变。
砰砰砰。
“少爷。”
荆泽马哈这段时间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中,少言静默,整日就像是不能外出的地下魔蛛一般龟缩着,让人看不下去。
“管家,怎么了?”
“有一封您的信件。”老吴不动声色的趴伏下来,想要将信纸从门缝下塞进去。
吱呀——
嗙!
荆泽马哈打开了房门,一门板撞在了管家的头上。
“管家?管家?”他奇怪的四处看了看,接着看见了以不雅姿势趴在地上的老管家,一时间错愕当场。
“呃...”
“少爷,你的信。”管家拍了拍身子,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
荆泽马哈接过信,慢慢的...他的表情变的严肃,又演变成了震惊,最后化作惊恐,一种无声的呐喊扼住了他的胸膛,让他眼前发黑!
“莫比叔叔...死了?!”
不可能!
他从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前不久才见过的人,今时今日竟已是天人两隔,怎么会?是谁杀了他?!
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死死地盯着信纸,逐字逐句的阅读,可没有一个字提到了凶手,只说要求来参加对方的葬礼。
“混蛋!”荆泽马哈大吼着,“莫比叔叔是被人杀害的,我要为他报仇!”
“少爷,冷静啊少爷。”管家在一旁好言相劝,可怒火中烧的荆泽马哈已经听不进去了,他向马厢走去,驾着马车离开了宅邸,向母亲的别苑狂奔而去!
“咴咴——”
烈马在别苑入口抬起马蹄,惊险停下,荆泽马哈,大步流星的向内走去,今天这里来了各种各样的宾客,他们穿着工整的黑色服装与衣裙,以严肃的姿态来悼念着亡者,荆泽马哈来的时候,牧师正在念诵着《启示录》的诗文,祈求着神明将他的灵魂带入天国。
荆泽马哈第一眼就在牧师的身旁看见了自己的母亲,达芬妮今天格外的美艳,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孔与黑色的礼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就像是某种有毒而致命的花朵一样,摇摇欲坠,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站在了人群外,心中有莫名的启示。
或许,知母莫若子吧,他总觉得自己明白母亲的悲伤,那不是正常的关系该有的痛苦,疯癫的母亲是那样的懦弱,正因为无力改变什么,才最终摧毁了自己。
荆泽马哈张了张嘴巴,他发现自己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喉咙被空气塞得满满的,在这里,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荆家家主就站在牧师的身后,锐利的目光追随着荆泽马哈那狼狈的背影,嘴唇紧紧地抿着,肃穆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