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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常久安死后,她一直就这样。”
“为什么?”
“你可以去问她。”容肆似乎并不想回答她,“如果她愿意告诉你。”
许深浓不知道该不该再继续问下去。
她已经十分肯定,在她死后,乔麦吃了很多苦。
甚至,她应该受到了某种伤害,所以才会连个安稳觉也睡不好,夜夜噩梦缠身。
“常久安教了你很多吧?”容肆突然再次出声,“她不止教了你钢琴吧?”
许深浓承认自己大意了,那首她教给乔麦的钢琴曲不该在直播的时候弹起,后果就是招来了这两个妖孽。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许深浓把问题再抛给他。
“人都说许姑娘是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容肆的视线在她身上扫了一下,“如今看来,传言不实啊。”
“那容公子觉的我该是什么样的人?”
容肆被她问的一笑。
这一笑,将他身上的锐气削减了不少。
二楼的照明灯光线很弱,朦胧的灯光映照在他的身上,他本就长的好看,所谓灯下看美人,此时看来,倒有一种风流少年郎的感觉。
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美人倒还是美人,就是……”他故意停顿几秒,眼神里带了捉狭的意味,“没有娇滴滴,倒是个十足的……”他又停了停,“母老虎。”
任何女人被形容为母老虎,心情都好不到哪去,什么风流美少年,果然还是那个嘴欠又不解风情的愣货。
“母老虎会吃人的。”许深浓懒懒的说道。
“许姑娘就这么馋我的身子?”
许深浓:“……”
“可惜啊,我对凶狠彪悍的母老虎不太感兴趣,不然的话……”他说着朝她走了过来,“我倒是可以试试。”
许深浓双手抱臂,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容公子,耍帅前请做好准备,”她视线往下一瞥:“你拉链开了。”
容肆:“……”
许深浓回了自己的房间。
容肆低头检查,裤子拉链整整齐齐的,哪有什么问题。
“挺有意思。”他低声笑了笑,随即笑容又隐了去。
“阿九,这就是你看上的人么?”
**
第二天早上,许深浓跟着容肆离开了乔麦的住处。
她走的时候乔麦还没醒,姗姗说她好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了,以往都是天不亮就醒了。
许深浓的安神咒要到中午才会失效,所以她走的时候没有让姗姗叫她。
回去的时候是容肆把她带出那片向日葵地的,她才知道,这片花海原来是有捷径可走的。
出了花海许深浓才觉出了不对劲。
这片向日筷花海更像是一个迷魂阵,如果没有人带领,你是根本走不出去的。
当然,也进不去。
“这向日葵是谁种下的?”许深浓装着随口问了一句。
“乔麦自己种的。”
“为什么要种向日葵?”
容肆开了车门,回头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带着不明意味的冷厉,“你不知道?”
许深浓说道:“我怎会知道?”
“常久安喜欢向日葵。”容肆的表情变的十分冷淡,“看来许姑娘对常久安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
“……”
回去的路上容肆的车开的很快,许深浓开始还能忍受,直到连续过了几个红绿灯,他几次猛踩刹车之后,她终于受不了了。
胃里开始翻江倒海,她喊了出来:“停车!”
容肆又是一脚猛刹车。
许深浓猛的往前倾去,呕吐感更加剧烈。
她飞快下车,到路边平复。
早上她本就没有吃东西,此时胃里空空,她什么也吐不出来,只觉的难受。
她深吸一口气,默念了个咒语。
她还是没有克服晕车的习惯,最后不得不依靠施咒来缓解。
身体平复之后,她回头。
容肆坐在车里,侧头往她的方向看。
他带了墨镜,大半张脸被遮住,嘴唇微微抿着,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冷酷。
真的是,没有小时候可爱了。
两人的视线对接了几秒,许深浓转头,向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没过一会,容肆的车子跟在了她的后面。
“你是打算走回去吗?”
“容公子的车我做不起。”
“上车,这里打不到车。”说完他又加了句:“如果你真想走回去,我也不拦着,也不过三十公里而已。”
许深浓不和他矫情,干脆利落的上了车。
容肆的嘴角扯了扯:“倒是挺识趣。”
接下来,容肆一路都开的挺平稳,两人也没再说话,许深浓直接睡了一路。
到了地方,许深浓下车。
“许深浓。”容肆叫住了她,他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
“你也是被常久安抛弃的吗?”
许深浓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不这么觉的。”
“不是么?”容肆手握方向盘,他依旧带着墨镜,也没看许深浓,只从他紧绷的下颌线能看出,他现在心情不佳。
“你和乔麦就像是她养的宠物,她不想养了,就把你们丢弃掉。”
许深浓:?
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她不是死了吗?怎么能算是丢弃?”
“她死了三年,我们才知道。”
许深浓沉默了。
事情的真相确实是这样。
她当时确实留了遗言,让爷爷在她死后三年再把她这个消息告诉他们。
她觉的那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把她淡忘差不多了,也就比较能接受这个现实了。
没想到他们会耿耿于怀。
许深浓突然想到什么,抬眸看他:“你也觉的自己是被她抛弃了么?”
汽车一声轰鸣,容肆的车子箭一般从她身前飞驰而去。
汽车尾气喷了许深浓一脸。
她叹了口气,转头离开。
她得了那种怪病之后,最后的样子已经惨不忍睹,她实在不想让他们看到。
而且,她讨厌离别。
回到公寓,格格已经在门口等她。
“小暑,刚刚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是谁啊?”格格一脸花痴:“我的天哪,好帅啊!”
“他戴着眼镜你也能看的出来?”许深浓觉的不可思议。
而且,他还一直坐在车里。
“我跟着你这些年见的世面也多了,那男色一看就是个大帅B。”
许深浓:“好好说话。”
“哦,恕我词穷。”格格笑呵呵的继续问她:“他到底谁啊?”
许深浓不知道如何形容他和容肆的关系,以前勉强算是师生,现在么…”
“就是,我一个远房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