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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木梓下了马车,楚铭便去了相府,说是与木桑商量事情,结果两个人却喝的酩酊大醉,最后木桑还耍了酒疯,说是要比武,结果将楚铭暴打了一顿。
木梓和洛音收到消息已是半夜了,两人皆是大吃一惊,然后匆匆起床穿戴好后,两人急急忙忙坐了马车去了相府。
两个人到了相府一看,真是哭笑不得,地上碎了一地酒坛,李叔奋力拉着木桑,木桑一个劲的挣扎,伸腿踢脚,洋相百出,楚铭坐在石桌上,眼睛半眯着,像是睡着一般,瑶文在给他嘴角上药,方端在一旁直叹息,叹自己养了这么一个胆大包天的不孝子,居然敢和小王爷动手。而旁边一队木桑的人马,一队楚铭的人马剑拔弩张,千钧一发。
“这两个人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啊?”木梓皱眉,眼见着木桑似一滩烂泥似的快要倒下,木梓和洛音赶快去扶木桑,洛音瞪了木梓一眼,示意她去帮忙照顾楚铭,木梓这才不情不愿的去了楚铭那边。
“小姐,给。”瑶文笑嘻嘻的将药包给了木梓,木梓接过来,刚要上药,发现旁边站着的两队人马实在是碍眼,尤其是楚铭的人马,看自己不情愿的给他家主子上药,似乎自己一个不小心让他家主子弄疼了,他们就会上来拼命一样。木梓看着心烦,朝他们挥挥手,让他们下去,可没人听她的。
洛音也是好笑:“这是你大哥和小王爷的人马,怎么会听你的?”
“算了。”木梓垂头丧气,给楚铭的嘴脸上药,突然想恶作剧,那些侍卫不是担心么,那就让他们担心着,于是手里的药棒用了八分的力气使劲擦,只见楚铭的眉头紧皱,嘴里哼哼几声,眼睛却不曾睁开,不喊半声疼痛。
“好了。”木梓放下药包,转身待走。突然木桑又是大喊大叫,吵着闹着再要比武,李叔和洛音又差点拦不住让木桑扑了楚铭那里去,楚铭也是醉醺醺的,眼皮子动了动,终于还是没有睁开,看他模样就是睁开了眼睛,似乎连站都站不住吧。
“方伯伯,你先回去歇着吧,这里有我们就行了。”洛音突然开口。
方相抚额,被他们俩闹得头疼,恨不得赶快离开这里:“那好,你们可别呗那个臭小子伤到了,实在不行,就把他打晕了抬回去。”
“放心,洛音定会让他走着回房间去。”
这时的木桑挣扎的更是厉害了,想要逃脱了一般,嘴里喊着“困了困了,我要睡了。”
洛音笑盈盈的贴在木桑耳边说了什么话,只见木桑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过来,道:“今日我和小王爷喝的痛快,一时兴起比武,没什么重要的事,你们不必大惊小怪,都下去吧,下去吧,李叔,你也歇着吧。瑶文,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吧。”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现在方将军撒的是什么酒疯,也不知道该不该下去。
“你们都下去吧。”洛音也说,“方将军要歇着了。”
木梓不知洛音要做什么,一无所知的看着她,只见大哥的人马退下,楚铭对人马面面相觑,为首的将领也一声命令退了下去。然后洛音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木桑的手反压着,生气的说道:“喝酒,装醉,耍酒疯,你能耐真是越来越大了。”
“哎呦,洛音,疼疼疼疼……”木桑单手被擒,甚是疼,看那模样洛音定是用了不少力气。
洛音冷哼一声:“还知道疼!”
“啊。”木梓一下子从楚铭的身边弹跳到一边去,指着楚铭口齿不清:“他……他他他也装醉?”
木桑被洛音放了手甩了甩胳膊,说道:“他倒是真醉了,喝了我好几坛子酒,唉,全都是我珍藏的好酒啊。”木桑想起自己的那些酒还有些疼惜,“赶明儿我得好好敲诈他一番。”
“大哥,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动起手来。”木梓看着楚铭,戳了戳他,看他睡得晃晃悠悠,当真是醉醺醺的不省人事。
“这小子。”木桑揉完了胳膊坐了下来,看着木梓说,“他将来是要娶你的人,你是要做他王妃的,可是他今天喝醉了酒居然跟我说,他已经有喜欢的姑娘了,你说,我能不揍他吗?”
木梓听了这话,心底突然一沉,但脸上仍是满不在乎:“那又怎样,我本来也不喜欢他,嫁给他只不过是圣旨难违罢了,这样倒好,不如以后就说清楚了,省的将来假惺惺的一句‘相公娘子’虚伪。我心里有数便好。”木梓推了一下楚铭,他晃悠几下后一动不动的埋在桌上,颇为无奈的问:“他怎么办。”
“夜色深了,先安排个院落住下吧。”洛音提议道。
将楚铭安顿下来,木梓完全累惨了,这几日都未曾睡个好觉,本想今天留在洛音那里好好睡一觉修整修整,又不曾想他大哥和楚铭又闹了这一出,木梓真想踢几腿眼前的罪魁祸首。
闹腾了一番,洛音回了洛府,木梓又回了自己房间睡了。
夜里,木梓睡得颇不安稳,她梦中看见了莫腾,他被笼罩着云雾里,影影绰绰,看不清面容,只记得莫腾逼近自己责问自己,是不是已经将他忘了,是不是心里已经放弃找他了。
他的声音冰冷带着寒意直直逼近木梓,一声一声叫着“孟雪”,让她简直不敢直视他。直到莫腾逼得越来越近,木梓一个激灵满头大汗的蓦地坐了起来,恰时瑶文推门而进,木梓撩开帘子望去,却见瑶文说:“小姐,府外有个叫明辉的,自称小王爷的随从,说是瘟疫区出事了。”
“这毒是很常见的,但是毒性蛮强的,服用一两次只会浑身无力,头疼昏迷,要是服用个五六次就会要了人的性命,使人头疼欲裂而死。明辉,共有多少人中招了。”木梓试了他们昨日刚挖的一口水槽,从别处运来的水全都存在这里,明辉说有好多人从昨天中午开始吃完了东西后开始变得病殃殃的,都说着头晕无力,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差不多有一半的人,还有好多帮忙的侍卫呢,还有那个老大夫也中招了,现在就躺在病床上呢。”
“这水只要投了解药还可以喝,不过,找不出来谁投了毒是不管用的。”木梓盯着水槽里的水思量着,楚铭的人马应该混不进来外人,每个人都相互认识,都有固定的编数,多一人少一人应该会发现,唯一可能的就是灾民了,可是从外面混进来也不容易啊。“明辉,有没有你们最近才发现的灾民或者病人?”
“我查过了没有,也盘问了每天负责运水的人,都没有异常。”木梓寻声望去,楚铭一身昨日的衣服还没有换,隐隐约约还带着一丝酒气。
来的时候木梓怕两个人一同走没话说尴尬,就独自让明辉先带自己过来了。
“哎,小公子,你嘴怎么了?”眼尖的明辉一眼看出楚铭受了伤,立刻焦急的询问。
“怕是昨夜喝醉了酒,走路不稳,撞墙上了吧。”木梓莫不在意道,“以后要少喝些酒吧,喝酒会误事的。”木梓不知道楚铭是否还记得昨夜的事情,就算记得是木桑打了自己,但也用不好说出来,那么他那个风度翩翩的阑玉公子可就颜面扫地了。
楚铭摸摸自己的嘴角,若有所思:“大概是吧。”
木梓瞧他那副一无所知的模样差点没笑出声来。
“那便奇怪了,这毒是谁给下的,难道就没有什么一丁点线索?”木梓思前想后实在是不明白,但凡做事,就一定会露出马脚,怎么一点线索都找不到呢?
“对了,你刚才问,有没有刚发现的灾民,眼下倒是有一个,可是他被发现时已经奄奄一息了,到现在还没醒呢!”
“带我去看看。”木梓转身便走,却迎面撞上抬着尸体的几人,木梓微微皱眉,怎么还会有人死,即便自己留下来的药方治不了根,但是拖着不让病情加重还是有信心的,难道这瘟疫变异了,自己的法子不管用?
木梓上前掀开白布,那人的确是一身的脓泡惨不忍睹,这时明辉叫了起来,“这就是那个人,才发现的那个病人!”
木梓心生疑惑,看着病状与其他病人并无异状,怎么会救不活呢,木梓出于习惯,摸了那人的脉,的确没有脉象了。
奇怪。
木梓随手抽出一根银针插入几个还未破裂的脓疱中,的确流出了黑血,的的确确是那些瘟疫的症状。
“明辉,你的人是在哪里发现他的?”
“就是后面的山洞,他自己蜷缩在山洞里面,我们放火焚烧山洞时又检查了一遍发现的,他当时就已经快不行了。”
楚铭开口问:“你怀疑他是内奸?”
木梓摇摇头,她表示也不确定,明辉说发现他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了,现在他已经真真切切的死了,哪里有□□去投毒还不被发现呢.就算他是装死,可是这个人身上的那些脓疱也不像是假的。那么说,内奸也就不是这个人,可是总觉得哪里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