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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一直往北飞行几天,期间洪歌儿倒真的像当初说的那样并没有对南小里和李序做什么不轨的事,她只是闷头一直赶路,好像很着急要回冰蚕族。但杜君实是个凡人,不可能一直在空中待着,所以他们偶尔也会下到地上休整一段时间再出发。
越往北气候越冷,越过某个国界突然下起雪来,由起初的小雪到方才他们遇上暴风雪,不得已只好降落到附近的森林里,也许这里是北冥海周边吧,洪歌儿对这里很熟悉,在大雪里,牵着杜君实的手,带领他们七拐八拐来到一间木屋里避雪,据说是冰蚕族的人建来临时落脚的地方,不止这里有,其它地方也有几座这样的木屋。
夜里,杜君实站在窗前看着雪景出神,多日来被洪歌儿押着在空中赶路,让他面容清瘦憔悴许多。尤其是这种严寒气候,之前还能看到凡人,但越往北活人越少,到了这里已经看不到活人了,很明显这里的严寒气候不适合人居住。
屋中的亮光照到窗外,大雪纷纷扬扬盘旋飘落,像吹落的梨花瓣,零零落落。
杜君实看到自己投到窗外雪地上的影子旁边出现另一个影子,垂下眼睑,依然保持看雪的姿势不变。
洪歌儿变出一件大氅披在他的肩上,又抓起他的手输入法力为他祛寒,杜君实想缩回手,奈何洪歌儿抓地紧,几番挣扎未果,就随她去了。
“你就别胡思乱想了,跟我回族里,我会好好待你的。”
他张了张口,但只发出一声叹息,低垂的双眼盯着洪歌儿红的妖异的裙摆,不知道要怎么跟这个脾气执拗又蛮横的人讲清楚,尤其的,现在连自己的脑子都很混乱。
洪歌儿没想到这个男人表面文弱,内里的性子倒很刚劲,一路上两人争执了数回,他也不会跟她大吵大闹,但说的气话软绵绵的像拿针扎她,死活不肯跟她回冰蚕族,说什么人妖殊途,当着两个外人的面一路没给她好脸色,这两天才消停下来不跟她怄气。
“天冷,你不要站在窗前吹风了,早点休息,等雪停了,我们马上动身,很快就可以回冰蚕族了。”
不在意他冷冰冰的态度,反正日子久了他自然会死心塌地地跟在她身边,她不急于一时。
“我再站会儿,你先去休息吧。”
杜君实开口,洪歌儿心中一喜,踮起脚尖在他侧颜轻吻一下,替他将大氅裹紧,便转身回里屋去,知道不能把他逼太紧,让他自己想清楚最好。
过了一会儿,杜君实听到背后的脚步声,以为她又折返回来。
出乎意料的,听到的却是那位残魂的声音:“杜公子,李某有事想请你帮忙。”
夜深星稀,月移帘影,一线月光射进南小里睡觉的屋中,屋外的大雪已经转为小雪。
杜君实推开南小里的屋门,进到屋里坐到她的床沿,她一头乌发如云铺散,螓首蛾眉像附上一层薄光。杜君实凝视南小里,满眼深情遮不住,忍不住伸手覆上她的脸颊轻轻摩挲,南小里睡梦中以为又是大仙趁她睡觉来捉弄自己,抬手挥开作乱的手,侧身又睡死过去。
洪歌儿看时辰这么晚了,杜君实还没回屋就出门去打算抓他回屋睡觉,不好好休息,他一介凡人就算有自己的法力相持,这么冷的天肯定也会吃不消。
在窗前没有看到他身影,却透过南小里没关严的门缝看到他对着睡熟的南小里温柔的笑,身上还穿着她为他披上的大氅,洪歌儿觉得碍眼极了,冷哼一声转身走掉,不打扰他二人叙情。
离开南小里屋子,杜君实身体一阵痉挛,李序缓缓从他的身体中分离出来,向他投去一抹感激的眼神,杜君实清浅一笑:
“只是将在下的身体借你几刻,小事,李兄不必放在心上。”
虽然一人一鬼,毕竟是生活在同时期的人,自然一路比较聊得来。
“多谢杜公子了。”
二人各自道别回屋去了。
“你倒真大方,也不怕他一借不还了。”
一进屋,坐在凳子上的洪歌儿便突兀地冷哼一句。
杜君实没接下她的话,独自和衣上床面朝里躺着,洪歌儿一看他那样就来气,从凳子上霍地站起来,大步跨到床前,一把将杜君实的身体翻过来。
“我问你话呢,以后不许把身子借给那个残魂附体,听到没有。”
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在静谧的雪夜里还是很出挑,这么晚了,杜君实不想跟她争执,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我知道,你别生气,等下把他们吵醒就不好了。”
洪歌儿担心他借的次数多了,被那残魂的感情乱了心神,也对灵草产生感情那就糟了。
见他清瘦的面容,想到自己硬要把他带回族里,他一个凡人这一路受了不少罪,洪歌儿不禁又心疼起来,将他往床里挪挪,自己躺到他身边,二人十指紧扣,她催动法力为他暖身。
一夜相安无事,直到天明四人整装再出发。
南小里一觉醒来,精神抖擞,见到同样早起的杜君实刚给他打招呼,杜君实就被洪歌儿一把拉到身后,并恶狠狠瞪了她一眼,南小里自以为很好笑的说她一句:
“哟,这里天气这么冷都灭不了你的火气,是不是肝火太旺啊。”
“少废话,脑子清醒了就走人。”
洪歌儿冷冷回她一句,将杜君实和南小里二人隔离开来,不让他们有接触的机会。
又接连飞了两日,四人方到达北冥海的海岸边界处。
除了洪歌儿,其余三人皆被北冥雄浑、壮阔、旷达的汪洋冰海景观深深折服,北冥海宽有数千万里,长度不可度量。天幕下的北冥雪色莹蓝,汪洋冰川玻璃样透明。放眼望去,无边海面屹立数座皑皑冰峰,在阳光下灿灿晃眼。
洪歌儿对着海面发出一道悠扬的啸声,停顿一下,又接连发出两道长短不一的清脆啸声。之后,众人瞧见由远及近跳跃着游过来一头巨型大鱼,游到近处才看清全貌,青灰色的鱼身长达几十米,呈流线型,头部扁平。此刻看到召唤它的洪歌儿好像很开心,巨大的鱼身在近海里翻滚,鱼尾拍打冰面,很轻易地便将厚冰击个粉碎。
“我们飞到鱼背上,让它载着我们游回冰岛。”
说完抱着杜君实率先飞出去,南小里和李序回过神也毫不含糊紧随其后。洪歌儿降落到鱼背上先拍拍硕大的鱼头,对它说了几句其他人听不懂的话,大鱼听完发出一声悠长的鱼鸣,调转鱼身朝深海游去。
洪歌儿揉着杜君实坐在鱼背上,瞧出他眼里的疑惑,便耐着性子跟他解释:
“这条鱼是幼鲲,而冰岛坐落在母鲲背上,母鲲驮着冰岛在北冥海上四处游移,幼鲲可以感知到母鲲的位置,没有它领路,外人是找不到冰蚕族的,而幼鲲只有冰蚕族的人才能驱使。”
杜君实恍然大悟,而后又神情黯淡下来:这么说,若是她不带自己出去,自己是不可能走出冰岛了。
洪歌儿见他情绪又低落下来,知道他在想什么,反正都到了这里,他也回不了头,随他伤心去,时间一长自然乖乖认命陪她待在族里,断了回人间的念头。
幼鲲在冰海上游的速度很快,穿过重重冰山和因冰融化而产生的浓雾,大半日光景过后,幼鲲又发出一声鱼鸣,而浓雾的前方也同样传来一声更浑厚的鸣声。
不多时,南小里透过浓雾隐约看见一片冰岛缓慢朝他们驶来,猜测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冰岛了,这么广阔的冰岛得多大的鱼才能驮地动啊。
母鲲和幼鲲汇合,四人也从鲲背跳到冰岛岸上。
南小里还没来得及欣赏岛上的异域风光雪景,一阵狂风袭来,刮起漫天雪花,雪雾中潇潇洒洒站着一个人,南小里揉揉眼,以为自己看错了,待风停雪止,她浑身寒毛直竖,一路上都没觉得冷,等看到眼前人才后知后觉知道害怕。尤其的,他比雪还晶莹剔透的丰容,比冰还□□的身姿,都不用他招手了,南小里乖乖挪步到他面前,挤出一抹笑:
“大仙,好巧,你也在啊。”
“本仙专程来迎接你的大驾。”
十几天没有听到大仙好听的声音,突然听到让南小里浑身直哆嗦,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比大仙早启程,他却比自己早到,现在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不知道会不会被罚去跪冰渣。
“大仙,这么冷的天,你应该待在屋里的,看你的手这么凉,心疼死我了。”
抓起囚牛修长的大手就往上面哈气,呼出的气体很快就凝结成白雾,消散在冰天雪地里。
碰到她的手,囚牛眉宇皱了皱,看到她通红的鼻尖和身上单薄的衣裳,解下自己身上的黑色厚绒披风将她包地严实,打横抱起她不理其他人就要飞回冰蚕族为自己准备的客房。
“小里……”
意外见到囚牛,让李序心生不郁,见南小里要被他带走,李序急急喊了一声。
“序哥哥,你先跟他们进去,我明天再去找你。”
南小里从囚牛怀里伸出头冲李序呼喊,缩回头时见大仙深不见底的深邃双眸直勾勾看她,心底大呼一声:呜呼哀哉,看来一顿冰渣是解决不了问题了,起码得两顿啊。
洪歌儿目送二人在雪雾中离去的背影,双眼闪烁,思忖片刻,末了对李序和杜君实说:“走吧。”
就带着他们回族里见族人并安排他们的住处。
回房路上,南小里靠在囚牛紧绷的怀里,好奇观看冰岛上沿途的房屋,与陆地上的相差甚远,这里的房屋屋顶都是尖的,大概因为长年积雪的缘故才特地设计成这样的。
她又将目光转向大仙,怔怔看了会,不知不觉把手伸去碰他的脸。
“别碰本仙!”
大仙发出一声低低的呵斥,震醒了南小里,手也跟着抖了抖,只能无奈的缩回来。暗暗碎道:大仙这么生气也是应该的,等下得好好跟他解释。
囚牛低垂的眼眸掠过她,方才她碰触的时候,自己心里一阵烦躁,不知道她是否在某时某地也同样温柔的碰触那个李序,一想到有这个可能,他就出口低吼了一句,等后悔时话已经说出口。
回到屋中,南小里打量一眼屋中的摆设,可以看出冰蚕族是将大仙当贵宾看待的,自己倒也跟着沾光了。
这会儿囚牛端坐在桌旁喝茶,袅袅茶烟从杯中升腾出来,挡在大仙面前,让他给人感觉更加高深莫测。
南小里坐在大仙对面,面朝前面,拿侧脸对着他,不敢直视他,纤手不安地绞着衣带。
囚牛透过茶烟看她,二人沉默了一会儿,等他喝到第二杯茶的时候开口问她:
“你跟着洪歌儿来这里做什么?”
“她告诉我这里有棵冥泠柘,结的果实可以修补序哥哥的残魂。”
果然是这样,方才他看到李序时就已猜个七八分。
“你就不能不管那个男人吗!”
当面被大仙这样质问,南小里心里慌乱,但还是撑着将事情说清楚:
“不能,这是我欠他的,我要尽量偿还,否则我心里不安。”
囚牛冷哼一声:“偿还,你还的完吗!你自以为的偿还只会让李序对你越陷越深罢了,命可以还给他,感情的事你还地完吗!”
这事大仙第一次当面提李序对她的感情,南小里心里难受,想着怎么说才能让大仙安心。
“就是因为我还不了他的情,所以才冒险相信洪歌儿,和她一起来冰蚕族,希望可以修好序哥哥的残魂,让他可以投胎重新开始。”
南小里的话让囚牛心里稍微舒坦一些:“既然这样,你大可以跟我明说,为何要跟着一个危险的外人?”
“我怕一跟你说,你会不同意,还会将序哥哥送回冥界。”
南小里缩着脖子模样怯懦,双眼一眨不眨盯着衣带,心想旁边那人现在脸色一定铁青。
“哼,原来本仙在你眼里这么坏,那本仙干脆就再坏一点,你今晚不许上床,看你爱去哪去哪,或者去找你的序哥哥也可以,你我严格说起来什么关系也没有,本仙也无权干涉你的事!”
将茶杯重重啪在桌上,囚牛脱下外衫就躺到床上闭目歇息,狠心不看她惨淡的苍白小脸。
南小里被他最后残忍的一番话攻击地体无完肤,身子颤抖个不停,眼角涌出成串的泪珠,她知道大仙一向说一不二,她害怕大仙这次真的说到做到,不要她了,要将她赶回昼黎山再也不想见她。
囚牛侧身面朝里,眼睛闭上,听觉反而更敏锐,连油灯上火焰发出的轻微呼呼声都听的真切,还有她眼泪落到手上发出的啪嗒声也一清二楚。
他躺在床上忍着不去看她,过了许久,暗骂这个蠢货怎么还不来自己怀里跟他撒娇求情,要呆坐在那到何时,屋外还在下雪,不知道她有没冻着,刚才就看到她满脸冻得通红。
心里正骂着南小里,听到她起身的动静,囚牛嘴角勾起,等着她爬上床说讨饶的话。却听到脚步声往门口走去,接着是开门关门声。当下心里一凉,身子也僵硬起来。
没有良心的女人,一看自己不理她了,就迫不及待去找别的男人,哼,以为本仙很稀罕她吗!
屋里没了一个人,囚牛耳边就只剩下灯火发出的呼呼声。闭目想着,她现在应该已经见到那个男人了吧,天这么冷,也许都已经同床共枕了,然后她哭着向那个男人倾述,然后哭累了就依偎在那个男人怀里睡过去,第二天再一起起床,就像他们曾经有过的那样。
囚牛越想,神经越扭曲,睁开阴沉的双眸,环顾四周,屋中真的只剩自己一个人。又是愤恨又是后悔自己方才不该说那么重的话,本以为她会像之前那样跟自己讨饶,结果反而将她吓地躲到别的男人怀里。
气地一把将盖在身上的被子揭开,下了床,脚步匆匆走向房门,打开门却愕然看到她蹲在雪地里,雪花簌簌落在她头上、肩上。
听到开门声,停下手中的动作,南小里抬眸看到大仙站在门口,愣了下,她以为大仙睡着了,眼睛又扫到他身上单薄的内服,皱眉关心说道:
“大仙,你怎么出来了,还穿这么少,赶紧进去,外头冷。”
囚牛双眸凝视她,低喃问:“你在这里干吗?”
本来想偷偷弄的,这下被大仙发现了,南小里将手中沾的雪往衣裳上蹭蹭,不好意思的说:“我想堆个雪人跟大仙道歉……”
顿了下,
“大仙,你不要生气了,我知道错了。”
看到她脚边确实有个未成形的雪人,再看到她满头的积雪,身上也是,又心疼又气恼。
“你以为本仙稀罕一个破雪人吗。”
南小里垮下脸,随即打起精神又问道:“那大仙想要什么,我马上给你找去,但得是这岛上有的。”
“本仙要你现在过来……”
“嗯?哦~”
南小里乖乖从雪地里站起来走过去,囚牛一挥手将她身上的雪通通除去,说了句“进来”,便不理南小里,独自进屋。
看大仙的脸色,好像还没消气,唉。
她后脚跟着进屋,关好门,又将半开的窗户也关上,做完这些,看到大仙已经躺在床上,又想起他今晚说的话,她环顾屋里的地面,脱下外衫,铺到床前的地面上,躺下来闭目睡觉。
囚牛起身看地上的南小里,冷冷说道:“你这是干什么,到床上睡。”
“可大仙你不是说……”
“上来,不要让本仙再说一次。”
南小里心中一喜,大仙生气归生气,终究还是心疼她的。
喜滋滋爬到床上,又仔细替大仙盖好被子,才躺下准备休息,今天真够累的。
可越想睡觉反而越睡不着,眼睛大张盯着床顶,又转头凝视睡在身旁的人。
“大仙,你睡着了吗?”
一阵沉默过后,
“不要说话,快睡觉。”
南小里将身子翻过来挨着囚牛趴在床上,双眸直视他生得俊美韵致宛如美玉熔铸而成的容颜,生气的缘故让玉脸看起来有丝冷漠。
伸手抓了抓散落在床铺上滑不溜丢的墨发,试探性的开口:
“大仙,我现在特别想亲亲你,你让我亲亲你好吗?”
南小里又往囚牛那里挪了挪,直到几乎贴在他身上,感受到他清浅的呼吸吹拂在自己脸上。
大仙的呼吸顿了一下。
南小里再撇一眼闭目面不改色的大仙,又伸出爪子偷偷摸摸探向他露在被子外的修长美手,按上去后大手颤了下但没缩回去,南小里接着得寸进尺的摩挲了好几下。
她笑了笑,倾身吻上他被雕琢的完美无缺的润泽薄唇,用舌尖细细描绘唇的形状,觉得还远远不够,舌尖试着撬开他的玉齿,成功进入湿润温暖的口中,舌头扫过他口中的每一处,最后学着大仙平时那样挑起他柔软的大舌与自己嬉戏。
“嗯……”
再也忍不住,囚牛发出一声低沉惑人的呻丨吟,然后将她搂了过去,卷住她的舌不断摩擦吸吮,带点急躁和气恼,舔舐她口中每一细处每一角落,像要将所有地方都仔细游历一般。
原本单纯的亲吻,随着彼此不断深入与身躯的贴近厮磨,慢慢燃起欲念,鼓噪难耐起来。
感觉大仙下身的炽热抵着自己,没料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的南小里睁开朦胧的眼,刚巧,囚牛也正看着她。
两人身上不知何时已经褪得不着片缕,大仙的双眸也不似方才生气时的阴郁,全是被南小里撩拨起来的深切欲望。
“我只是想亲亲你而已。”
南小里尴尬地笑了笑,她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本仙喜欢你亲我。”
说完拉起被丢在一旁的被子,将二人盖好,又在被子里寻到她的手,牵引到下面将跳动的某物塞进她手中,冰凉的手刚碰上炽热,刺激囚牛又发出一声享受的低吟。
“但你不要以为随便一个吻就可以让本仙消气……”
为了能让大仙消气,南小里当晚拼了命讨好他,最后眼角泛红,累趴在他怀里。第二天起床哈欠连天,而大仙却神清气爽,眉眼带笑坐在桌前喝茶,南小里甩甩手长叹一口气:终于雪过天晴。
赔笑地趴在大仙的背后,伸长脖子在他面颊上偷了个香,开口询问:
“大仙,你来冰岛干吗?”
可悲的两个人之前竟然都不知道各自来冰岛的目的,昨晚被大仙弄乱了心神,南小里忘记问他来冰岛的目的,现在想起来得赶紧问问。
“追回本仙被冰蚕族人盗走的法力和一起被盗的冥界宝物。”
又倒了杯茶,伸到她唇边,南小里就着囚牛的手将杯中的茶一口闷喝下,咕噜咕噜咽下去后又在大仙脸上方才的位置再香一口。
囚牛皱眉,暗骂她将茶当水喝,一点不懂如何品茶。
南小里经大仙这么一说,想起在蓬莱山时小白狼确实提过天庭丢了宝物,她却没想到宝物是大仙的法力。
“他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偷大仙的法力!”
“嗯,胆子确实不小,不过本仙的法力别人拿去也用不了。”
“那大仙将法力讨回来了没?”
南小里觉得他的背暖暖的趴着好舒服,索性双手也出动环抱住大仙的窄腰。
“昨天冰蚕族的族长洪烈已经当面归还了本仙的法力和冥界丢失的宝物,还当场严厉训斥了犯下过错的两个儿子。”
停顿下,似乎想起什么事,
“洪族长为了表示歉意,还特地留本仙在这里多住几天。”
至于为何要执意留他下来,囚牛见洪烈一脸病容大概就猜到原因了。
南小里眼珠子转了转,
“那大仙,序哥哥的事……”
话说的极小心,就怕又碰到大仙哪根脆弱的神经。
“你要还他人情,本仙还能说什么,只能陪你一起还。”
语气气恼、无奈和对她的纵容,南小里想自己前世定是拯救了万千芸芸众生才换来这一世遇见这么好的大仙。
“大仙……”
“嗯?”
“大仙……”
“何事?”
“大仙……”
“你……”
囚牛被喊的不耐烦了,转头刚想训斥她两句,嘴却被重重堵住,又咬又吮,厮磨好一会儿才离开,还发出清脆的声响。
南小里粉面桃花,笑靥上的盈盈眉眼荡漾着奸计得逞后的狡黠。
被突袭,囚牛玉脸千年难得一遇的泛起一丝晕红,气恼窘迫地一把将她抓到怀里挠她腰间的软肉,叫南小里又哭又笑在他怀中翻滚,讨饶不止。
李序站在屋外的雪地里,传到耳旁温馨的欢声笑语让他的身躯摇摇欲坠,也震醒了他一直以来的美梦。梦醒之际,李序心底涌起深深的罪恶感,原本他为爱而死,他的死是纯洁明亮的;而在得知他可以不用投胎后,却迫切想再次回到她身边将她夺过来,岂料却给她带来沉重的负担和负罪感,自己的死也沦落为阴暗、不纯。
明白他从来就插不进他二人之间的感情,又何必一而再的缠绕在她周围呢。初相遇的那一夜,自己便是被她的笑靥吸引,那之后他却一而再地做出抹杀这个笑靥的举动。自己长久地被关在求而不得的阴暗又扭曲的世界里,以至于连初衷都被遗忘在角落里蒙上厚厚的一层灰。刹那间,四周纯洁的白雪与可怕的震惊重叠在一起,他也从深渊清新过来。
李序静默地飘走,就像他不曾来过一样。